第38章 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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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姝妹妹你还活着，真是走运！”萧齐咧嘴一笑，已经走近她的眼前。

他与她咫尺相隔，一道窗的距离。

明姝反应迟缓，听萧齐这般语气，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眯笑道：“托萧大哥的福，安然无恙。”

两人同时噗嗤笑出声来。

“你这一计实在凶险，以后可不能由着性子折腾自己的命，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你若死了，我如何向凌云师太交代？在这世上，你的命比我的重要，别忘了我们的计划！”萧齐眉目紧锁，神情郑重了几分，声音极轻。

两人说话的间隙，府中的家奴远远的对视一眼，快步朝灵堂跑去。

明姝小声道：“我怎么可能会忘？自我踏入这道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次虽凶险，但我赌赢了皇上的心思。知道他心底的取舍，更引出了谢玉兴，他告诉我一个世上无人可知的秘密。关于我母亲当年之死的真相，让我发现了皇上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个发现有利于我入宫竞选太子妃。我现在府中处处受人监视，近日只怕不能出府，也不能联系萧贺，你们行事要一切小心。”

萧齐见她说得肃然，上下瞧了她一眼笑道：“妹妹不必紧张，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内，只要你不再打乱计划，我们都有应对之策。”

明姝左右看了看，取出袖中的纸条递给萧齐道：“这条子我昨晚写好本想找机会让萧贺转给你，没成想，你竟来了。”

她面上挂着笑，是那种历经生死之后安然的淡笑。

萧齐快速打开纸条，瞟了一眼惊讶道：“明绪调职回京任指挥御史？你猜测皇上会让他安排运送军粮？”

“是，而且他与苏澈的关系绝不止曾经的军中同袍那么简单，要找人格外注意他的动向。苏澈表面为人狷狂自负，其实是他故意伪装，上阳宫内的秘密他早就知道。”

忽听一群人的脚步声近，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斥责道：“你是何人？你当我明府是什么地方？”

萧齐转身抬眸嬉笑道：“明二公子，在下萧齐，是令妹的朋友，擅自入府尚未请传，这就赔礼...”

一个奴仆凑近明福的耳边悄声道：“适才我听见他与小姐调笑，行为举止甚是轻浮，他们二人还拉拉扯扯的，关系必不清白....”

明福心底一喜，面上却大怒道：“府上的家奴说，刚才看见你与我妹妹调笑，行为甚为不齿，你可是来与她私通？”

萧齐不禁失笑，面上不卑不亢笑道：“府上的家奴只怕看错了，此前明国公盛情相邀，一直不便前来，闻悉令堂今日举丧，特来拜祭。顺道探访旧友，这青天白日的，府中的下人莫非是青光眼？有病还得及时医治才好。”

窗内的明姝神情坦荡，语气淡淡道：“萧大哥与我自幼结识，青梅竹马，在道观时亲如兄妹，当初对我有救命之恩，父亲亦是知道的。他入府拜祭沈姨娘，顺便探我而已。何况他连门都未入，谨遵男女之防。果然在龌龊的人心底看来任何人与事都是龌龊不堪的。”

明福蔑笑道：“你休要狡辩！哼...青梅竹马？只怕你与他早在道观时就已经暗度陈仓了罢！表面装得冷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恐怕已经烂到骨子里...你与他如何痴缠我本不想管，但今日是我母亲的大丧之日，你又是杀害她的凶手，你心底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再说你眼里可还有皇上？”

明姝毫无恼意，淡笑道：“出家人无情无爱，你不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再说，我未出门半步，谨遵皇上口谕，如何眼里没有皇上？”

他提高声音，指着明姝大骂道：“我早该想到你不仅心黑手狠，杀死庶母，还这般水性杨花！真是丢尽父亲的脸面！丢尽我明府的门面！父亲怎会拣回你这么个孽种来！”

明姝被他这一通大骂，心底很不是滋味，面上已经怒了几分，极力辩解道：“我害没害人，我心底清楚！我为人光明坦荡，岂容你血口喷人！更不是你口中的那般货色！至于我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你最好亲自去问父亲！今日府中宾客众多，我本不想与你吵闹，丢明府的门面，没想到你竟这般胡搅蛮缠，似婆姨一般。哪里有明府公子的半点气度胸怀？当真让人耻笑！”

萧琰暗自笑了几声，一个男人被人说成婆姨一般，想必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他见明福面目暴怒，青筋凸显，严肃了几分劝解道：“明二公子，明姝是明国公亲自找回来的嫡女，难不成你怀疑国公脑子昏聩，还是糊涂无能？你怎可以这般诋毁侮辱自己的亲妹妹？况今日府上这么多前来吊丧的贵宾，让人家听了去，传扬出去，败坏的亦是明府的名声。”

“哼...亲妹妹?父亲兴许是被她蒙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小野种！现在又勾引你，真是有辱门楣！你们今日幽会被我当场捉住，早就丢尽了门风！今日豁出去，我也要治你们的私通之罪！去请燕王殿下，请他来好好审问这对狗男女！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母亲尸骨未寒时做出此等败坏门风的龌龊事！”

明福自知明姝身为嫡女，论身份地位，他无权私自审问，只好搬出苏澈这尊大佛。

沈氏是苏澈的乳母，他们兄妹二人与他自幼亲近，更是处处帮衬维护，他深信苏澈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毕竟明姝杀沈氏一案天下皆知，却未被问斩。他心里憋着一股怒火，想就此机会，杀了明姝，以祭拜他娘的在天之灵。

明姝讥讽道：“你说我勾引萧大哥，断定我与他有不耻之实，是想置我于死地！绕了这么大个弯子，你今日无非是想杀了我祭拜沈姨娘，是也不是?”

萧齐暗中向明姝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把事情闹大，可惜明姝半点也不听他的。

又高声道：“请燕王殿下过来也好，我相信他不会与你一般是非不分，如疯狗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