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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姝气恼问道:“你天亮才发现她不见?难道你从王管家房里回来时,没去看看她是否在床上?你就是这般守夜的?”
喜鹊解释道:“我去看了,她当时还在床上,之后我就在屋外的椅子上睡着了...”
这时明福骂道:“贱人!你竟睡着了!?有人进屋将我娘掳走,你就没有一丝察觉?”
明姝眉眼一转,提醒道:“二哥,现在萧大人在审案,没问你,你不能开口...”
明熹冷哼一声,拍了拍明福的手肘,让他忍耐。
明姝又道:“喜鹊,回答刚才二哥的问话。”
“奴婢当时很困,睡得迷迷糊糊,很想睁眼醒过来,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明姝听她的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问道:“你当晚可有替沈姨娘点香料?“
“有。香料是沈姨娘亲自给我的,她晚饭后交给我时,让我晚上点上。当时,她与您争吵过后,本来心情很激动,一直不依不饶骂个不停,后来竟安静下来,说很困要睡觉。我就伺候她睡下了。”
明姝当晚与沈氏大吵一架,还抓伤了她的脸面,依着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势必要大闹一场,可她却反常的不闹不喊,安静地睡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寻常?
沈氏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睡得着安稳觉?
她凑近萧琰耳旁悄声道:“这古怪怕是出在沈姨娘屋里的香料里...我带人去去就来...你接着审。注意福贵,可别让他跑了...”
萧琰点头嘱咐道:“小心行事。”
明姝躬身道:“燕王殿下,我有事与你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着这么多人,苏澈依旧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声音仿若寒冰问道:“何事不能在此明说?”
“当然是私事,我有求于殿下,还请殿下赏脸赐教...”
明姝不觉想笑,怎么苏澈现在又变了一个人似得?
苏澈不情不愿地走了几步,明姝躬身引着他走出众人的视线,朝着沈听兰的院子走去。
沈听兰的院子早有萧琰的人把守,见了明姝,有些为难道:“萧大人有令,此处不得放人进入...”
苏澈不明白明姝带他来这里做什么,但也不却步,张口道:“明小姐是父皇亲封的特查使,与萧大人一起追查沈氏的案子,来此处是得了萧大人首肯的,你们可去问萧大人。”
守在院门口的几人对望一眼,其中一人小跑而去,回来时就放明姝与苏澈进去。
苏澈环顾院子,小时候他没少到这个院子玩耍,现在看来这里透着一股子死沉的味道...
明姝见他左顾右看,问道:“你有多久没来这里了?”
她仿佛看清苏澈的心思,张口就问。
苏澈不觉一笑道:“从我懂事开始,我就再也没踏入过。看来你知道我不少事,回府前花费了许多时间调查罢?今日听你说李善的事,还真是让我另眼相看,是谁告诉你的?”
明姝故卖关子道:“我能掐会算,是半个活神仙,你信不信?我还知道上阳宫的秘密。我还知道今日李善说你是野狗,是另有所指。我知道的可多了,殿下经营这么多年,都未必知道...”
“哦,说来听听?你知道些什么?你可知今日威胁李善是引火烧身?他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想法子保住性命罢。至于我的事,你不必打听,因为你听到的都是假的...”
“他能耐我何?殿下怎知我听来殿下的事,全都是假的?”
“我不想与你争辩,你带我来这里作甚么?”
“带你来做个见证...”
明姝一脚笑呵呵地踏入沈氏的屋子,到处翻找不停,最后在沈氏的衣柜里,翻找出几个香料的荷包...
又拿起香炉和烛台道:“帮我拿一下,这些都是证据!”
苏澈根本不理会她,视明姝递给他的东西如洪水猛兽,厌恶的退了几步,冷声道:“自己拿。”
明姝道:“你现在看见这些东西是我在沈氏的屋子里拿走的就好。”
“你拿它们作甚么?”
“证明沈氏的死因!”
“你早就知道沈氏是怎么死的?”
“之前不知道,但我现在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帮我拿,我就不告诉你,哈哈哈!”
明姝难得地勾起唇角笑起来...
苏澈一时愣神,她笑起来竟如此好看。
他不由摊开手道:“拿来...”
明姝将手中的烛台和香炉递到他手中...
两人又一起去了之前翠儿住的屋子,明姝又是一阵翻箱倒柜,将无奈翻了乱七八糟...
最后在翠儿床榻的幔帐顶部找到一个香囊...
她欣喜道:“苏澈你看!被我找到了!”
“不过是个香囊,值得你这般高兴?“
“你不明白啦!等会你就明白了...”
两人再次回到萧琰审案的院子,明姝摊开手将怀里的香囊和荷包摆在桌上,又接过苏澈手里的烛台和香炉道:“方御医,请你查验一下,这几个香囊和荷包里装的是什么?还有这香炉的香味是什么?”
方御医接过,仔细的打开,捡起放在手中望闻。
她则取出一支蜡烛和烛台道:“这支蜡烛是我那日去她院子里与她吵架时捡到的,因为之前我听说沈姨娘一直在用有香气的蜡烛,就想捡回去试试。这支蜡烛底部有一个凹陷地勾痕,正是这个烛台印上去的。
后来我点过一次这支蜡烛,顿时间满屋子都是一股香味,我舍不得用,就一直留着。
刚才我本想在她房里再找一支相同的蜡烛,谁知道什么都没找到,很显然有人故意收走了那些蜡烛。这个烛台是我从她房里拿来的,它上面有一个凸起的痕迹,细看不难发现,这个烛台就放在沈姨娘枕头前的柜子上。
这支蜡烛之前就放在这个烛台上,因为它上面的凹痕正好与这个烛台合在一起。
我们将蜡烛放在烛台上时,习惯性地摁一下,是为了防止蜡烛摔断。因此蜡烛底部染了一丝铁锈,明府里吃穿用度向来都是好的,怎会用容易生锈的下等的烛台?
只能说明这个烛台原本不是明府的东西,或者说它被某种腐蚀性的东西咬过后,就起了锈。刚才我对比了别的烛台,这烛台与她房里别的烛台都是一样的材质,出自同一个铁匠坊铸造,下端还有骆字的铭文。那么为什么别的烛台没有生锈,尚光亮如新,而单单沈姨娘床前的这一个生锈,还起了凸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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