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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她提起过,刘运兆让她假扮女友欺骗的男人,应该就是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吧!难道说这个人当时一直在跟踪你们?”罗意凡马上说。
“对,很有可能他也是帮凶,我们之前完全把这个人给忽略掉了。”莫海右说道。
他正想要继续推理下去,却没想到对面的许青突然之间插上了一句嘴:“各位,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猜错了,那个骑破旧摩托车的人是我,在仓库里替刘运兆画画的人也是我。”
“!”恽夜遥和莫海右没想到许青居然会承认的这么爽气,他们两个同时转头看向许青,恽夜遥问:“许先生,请把你进入薰衣草别墅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给我们听一下吧。”
“你们能相信我说的话吗?”许青反问道。
“能不能相信我们自己会判断,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知无不言,不要对我们说谎。”莫海右回答。
许青低下头,露出了一个苦笑,对面前的两个人说:“我是想要揭穿某个人的罪行,才会一直以帮凶的身份和刘运兆一起密谋,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也是希望能够引起调查者的注意才买的。”
接下来,他开始说起了属于自己的故事,而这个故事,最终让恽夜遥弄清楚了当年薰衣草花田中车祸事件的一半真相,另一半真相,当然要等米小东带来吴伟云的口供之后,才能知晓。
——
我们把时间向前推移,视线转到米小东身上
米小东跟着偷偷进入吴伟云家中的人,一路找到了通往薰衣草别墅的地下通道,然后,又跟到了密道与别墅都无连接的入口附近。此时,他跟踪的人正站在入口下面,朝上张望着。
米小东不动声色,一直观察着目标。不多一会儿,眼前的年轻男人就开始朝上攀爬,他先是一跃,双手把住入口两边之后,再慢慢把身体向上撑起。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两条手臂还是挺有力量的。
这个入口的位置很高,要想上去的话,得光靠手臂的力量,把上半身先撑上去,等腰部以上固定之后,才能再抓住其他东西借力。米小东观察的很仔细,等到男人整个身体都上去之后,他才轻手轻脚靠近入口附近,倾听上面的声音。
虽然确认了上面可能有人正在抓捕罪犯,但现在米小东只能干着急,因为头顶上的盖板被锁住了,从他这一边根本砸不开,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有人沉重倒地的声音。
米小东的心脏一阵紧缩,他好怕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个人会受伤,正想要跳起来去敲顶上的盖板,无论如何他都要先确认胜利者到底是谁?如果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听到底下敲盖板的声音,以这个人的聪明才智,一定会打开盖板的。
如果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而是凶手取得了胜利,那么,就绝对不会有人打开盖板,米小东认为自己一定会听到凶手逃跑的脚步声。
下面的米小东想尽办法要确认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上面却恰恰传来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他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远,好像是正在朝着阶梯上方逃跑。
这回米小东可是真着急了,上面的盖板非常厚实,用手根本就敲不开,他拼命在地上寻找着趁手的东西,比如石块、木棍等等,并且十分后悔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把外面的石头搬一块进来。
一个人往往越是着急,就越想不出好办法,越找不到趁手的东西,米小东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中。渐渐顶上逃跑的脚步声已经听不到了,而米小东这里依然没有任何突破。
大概五六分钟之后,上面再次传来声音,居然是一个男人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更加胆战心惊,米小东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什么人在敲砸东西的声音?每敲砸一下,上面的男人就痛呼一声。
在仔细分辨之后,米小东认为这惨叫声不像是他认识的人,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毕竟痛呼的声音和平时说话的声音是有很大不同的。这可能是米小东刑警生涯中最焦虑的一次,要是没有人及时打开盖板,估计米小东就得急死在地下通道里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上面的声音总算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米小东听到有一个人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回到了楼下,然后,顶上传来盖板被拔出插销的声音,米小东赶紧朝上看去。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爱上了吴青青,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她,婚姻总是要讲究一点门当户对的,不是吗?所以我只能把这份爱默默藏在心里,只要吴青青不排斥我,我就非常高兴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和吴青青走到一起,但老天爷的安排就是那么奇妙。事情的转折点,在某一次我做完一单生意回来的路上,无意之中看到了吴青青和一个美丽的女人在逛街。这个女人还真是漂亮,甚至把青青的美貌都比下去了,我一开始还以为她是青青的姐姐,因为眉眼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相似。”
“于是我偷偷跟在她们后面,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想多看一眼青青,多了解她一点。真的,当时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了解自己所爱的女人。可是,眼尖的青青发现了我,她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拉着身边漂亮的女人向我走过来。”
“当时青青的举动让我觉得无比尴尬和后悔,我害怕如果青青知道我是在跟踪她们,会毫不犹豫的弃我而去,从此以后再也不理我。所以我站在那里满脸通红,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我记得青青看上去很高兴,在他身边的女人却露出了淡漠的表情,我根本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猜。”
“那天通过对话,我才知道,陪青青一起逛街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骆玲玲。她也是现在靠在我身边的这位文渊女士。”
“时至今日,我依然深爱着吴青青,所以我应该叫文女士一声伯母的,至少是阿姨,可她坚决不同意,进入薰衣草别墅的时候,必须要让我叫她文姐。这个称呼也就这样固定下来了,我想,接下来的叙述中,我还是叫她文姐比较合适。”
“我第一次见到文姐时,感觉她非常势利,这种感觉大部分来自于她的态度,也来自于我的自卑。那次逛街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文姐,青青也没有提起过她。”
“于是我不动声色,慢慢靠近刘运兆身边,突然同他打了一声招呼。把那个肥胖男人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他回头厌恶地看着我,问我想要干什么?还口口声声把我称为流浪汉。我对他说的话并不介意,因为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到底认不认识骆玲玲。”
“我问他是不是骆玲玲的朋友?我说我认识骆玲玲,曾经帮她画过画。我想,如果刘运兆还是坚持赶我走,或者失口否认他根本不认识什么骆玲玲,那我和他的接触就到此为止了,之后也不会再发生任何事。可是,偏偏刘运兆在听到骆玲玲的名字之后,显出了惊愕的神色。”
“刘运兆竟然问我,我是怎么知道她和骆玲玲认识的?这一句话立刻让我盯上了他,把用在吴兴涵身上的心思转移到他的身上。我尽力讨好刘运兆,问他要不要我帮他画画,因为我发现刘运兆经常把吴兴涵画的油画拿出去卖。果然,刘运兆对我非常感兴趣。”
“我们聊开之后,我立刻就从刘运兆的话语中听出来,他在偷偷找人画画,然后用假画来进行欺骗,领取钱财。所以我装模作样把以前青青教我的一些画画的理论知识讲给他听,并声称自己画的相当不错。”
“刘运兆居然就这样被我忽悠了,他指着垃圾场旁边的仓库说,我可以暂时先住在那里,替他画几幅画试一试。于是我就成功的住进了仓库,刘运兆给了我一些钱,作为买画板和颜料,还有吃饭的费用。”
“几天之后,刘运兆居然把吴兴涵画的那些油画带到了仓库里面,让我跟着临摹,他说每一幅画都要画的一模一样,就连颜色都不能出差错。这些油画上面画的全都是深紫色薰衣草花田,与之前我和青青约会的花田有很大不同。”
“我发现其中有几幅,上面画了一个少女的背影,还有一双鞋,少女衣服和鞋的样式都和曾经青青穿过的很相似。至此,我完全确定刘运兆一定和当年的车祸有关系,所以我便安心在仓库里住了下来。”
“就在你们即将进入仓库之前,我看到吴兴涵突然从快递箱子里钻出来,袭击了刘运兆,杀人之后,他居然从我制作的画板小门里离开了仓库,这让我非常震惊,也终于明白,在我们监视吴兴涵的同时,他也一直在监视着我们,也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被他罢了一道。”
“这让我的心惊慌失措,我踉踉跄跄地跟上吴兴涵,心里想着,无论如何就算是死,我也要保护文姐和鹿鹿,我以前已经错过了一次,现在不能再错过了。”
谢云蒙这个时候疑惑地插了一句:“你难道没有看到刘韵的尸体吗?她也在那个大纸箱子里面!”
刑警先生的话让许青瞬间停下了一切动作,他呆愣了半天,才回应谢云蒙说:“刘韵就是在薰衣草别墅中的白芸啊!如果她死了,那在这里的白芸又是谁?”
谢云蒙说:“刘韵确实死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白芸也确有此人,是和刘韵一起被杀死的,他们两个人都被凶手分尸,尸体一部分在仓库的纸箱里面,另一部分被打包成快递送到了吴伟云的家门口,甚至刘韵的半具尸体还被凶手丧心病狂的塞在了垃圾桶里面。”
“……太可怕了!这简直太可怕了!!吴兴涵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应该想要引起你们的注意啊!!”许青大声反问着,原本淡漠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恐,除了可怕之外,他根本说不出第二个词语来形容凶手的行为。
“这件事我认为许先生和刘运兆都被真凶给欺骗了,”莫海右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许先生的故事说到这里,就无须再多说下去了,进入薰衣草别墅之前的事情已经一目了然,小遥,说说看你的推理吧,不要浪费时间。”
“那就由我来把这件事串联起来,”恽夜遥开口说:“小左、意凡、小蒙,我想你的对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已经有了自己的推理判断,如果我说出的答案与你们所想到的答案有所不同,请你们及时对我提出质疑,因为最后的事实真相,应该是所有人都认可的,而不是我一个人认为的事实。”
“出口上覆盖着一块木制盖板,我用力把它往上推,发现并没有锁住,我怀疑是刚刚有人使用过,所以就停止了动作,躲在一边倾听。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之后,盖板上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时我才壮起胆子,开始想办法向上攀爬,攀爬的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很费力就是了。”
“顺利进入房子内部之后,我发现是一个楼梯间,而且和罗雀屋时见到过的楼梯间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扇窗户而已。我顾不得研究这些东西,直接朝楼道上方跑去,因为盖板上面和阶梯上都有鲜血,而且是一直向上延伸的,我沿着血迹跑进了谢警官和死者所在的那间房间。”
“房间里的景象非常恐怖,地板上到处都是鲜血,死者半个身体挂在窗台上,半个身体倒在地上。而谢警官则直挺挺地面朝下倒在血泊之中,浑身上下也都被鲜血浸透了。看到第一眼的时候,我非常害怕,以为自己已经来晚了。所以我扑上去使劲摇晃谢警官的身体,希望他能做出一点反应。”
“当时我确实有些慌了,忘了先摸一下谢警官的鼻息,只想着把他摇醒,甚至没有想到,凶手可能还躲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幸亏谢警官只是中了迷药,并不是真的死去,要不然的话,我还真的没法跟小遥交代。”罗意凡说到这里,摆出一副终于可以松懈下来的样子,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确实被吓坏了。
他继续说:“我原本想问一问当时的情况,但是谢警官一清醒,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甩开我,直接冲下了楼。我没有办法,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起往下冲,当我们到达客厅的时候,正好看到旁边一栋楼里冒出了黑烟,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在烧房子。”
“谢警官一边朝着我吼,西屋那边还有人,让我赶快去救援。一边自顾自冲进了薰衣草花田,我没有注意当时他看到了什么,只是在屋子里到处找水,接了满满一盆水之后冲向西屋,准备去救火。”
“我又闻了一闻鲜血,已经闻不到奇怪的味道了,说明迷药早已挥发干净。还有尸体身上的其他伤口,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但我觉得除了脸上和腰部的伤口之外,其他地方的伤口都像是旧伤,不过因为都被鲜血糊住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确定,这些我想只要莫法医验尸之后,都会得出定论的。”
“接下来我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件事情也跟安小姐有关系。”罗意凡说到这里,再次拍了一拍安凌香的肩头,对她说:“你自己来叙述一下吧,当时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安凌香看上去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的目光游移,好一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看着谢云蒙说:“警官先生,我…我当时那样做,不算是害人吧?我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只是想要洗清小责身上的嫌疑。”
谢云蒙回答说:“不算害人,但如果你事先就猜到傅责罪行的话,那就算是包庇,也是要坐牢的。”
“……这个我倒不怕,”安凌香看上去有气无力的,她说:“只要不是害人就行了。”
“可你是不是应该跟文女士说一声抱歉呢?正是因为你的行动让她以为凶手还在继续伤人,还以为谢警官死了,所以才会想到放火烧房子来吸引我的注意力。”罗意凡轻声对安凌香说道。
他的话让安凌香立刻涨红了脸,她转身想对文渊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文渊却抬手制止了薰衣草别墅的女主人,反问她:“香香,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傅责行为诡异的?如果你没有发现的话,我想绝不会做出包庇他的行为。”
“其实这几天小责除了莫名其妙跟我吵架之外,其他的行为都还算正常。”安凌香回答说:“我是在发生杀人事件之后,联想到小责以前跟刘运兆和吴兴涵偷偷做生意的事情,才会认为小责也许是吴兴涵的帮凶,想要替他掩盖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发现花田下面的泥土被破坏了,西屋也莫名其妙发生倾斜,这让我确认小责一定和吴兴涵有关系,因为这些年以来,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小责在打理,尤其是近几年,我连花田都已经全权交给他了。所以,破坏花田的事情,如果没有小责同意,吴兴涵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就算是做了,也一定会被小责发现。”
傅责苦笑着再次低下头去,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一直在苦笑,甚至让人以为,他就快要疯了。没有人去询问他,也没有人去搭理他,任由他这样自我放任着,表达心中的绝望。
安凌香想要蹲下身去拥抱他,被罗意凡制止了,罗意凡知道安凌香没有办法再说下去,于是开口说:“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继续说下去吧,我想我的推理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偏差。”
其他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把视线调整向了罗意凡,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这种时候,了解最后的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谢警官并没有如同安小姐的猜测,很快回到西屋里面,在安小姐下迷药的时候,他也被傅责迷晕在了吴兴涵尸体的旁边。安小姐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谢警官回归,我想当时她一定非常害怕,害怕在屋子里的吴兴涵已经将谢警官杀死了,才会毫无动静的。”
“当时抓在她手里的迷药,如果不处理掉的话,事后也就会引起警察的怀疑,所以,安小姐在等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只能先将手里的迷药瓶处理掉,至于她把迷药瓶处理在了哪里?这个等一下再说。”
“因为这件事真的是非常巧合,安小姐当时应该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迷晕谢警官了,她应该是在祈祷着谢警官千万不要出事,并且希望谢警官能够抓住吴兴涵。可她刚刚扔掉迷药瓶,就听见了隔壁房子里传来我们的动静,她不确定行动的人到底是谁?只能再次假装昏迷趴回地上。”
“这个时候,我相信文女士应该已经清醒了。并且因为安小姐扔迷药瓶的动作,更加确定她就是凶手的帮凶。文女士有两种选择,第一就是像安小姐一样,继续假装昏迷,等隔壁的人过来再确认状况。因为她同样不知道隔壁的人是凶手还是刑警,万一是凶手的话,她要这个时候逃出去,或者有所行动,一定会被凶手发现。”
“被凶手发现就意味着要被杀,何况房子里还有一个帮凶,她绝对不可能逃得掉。第二就是隔壁的人是刑警,这样文女士只要想办法把他吸引过来,就能及时逮住安小姐,让她供出真凶到底在哪里?”
“但我没想到,你却从大门离开,并且听到了你下楼的脚步声,这个时候我的心情可想而知,你如果能从楼下逃走的话,那就代表谢警官一定再次出事了,你说在那种状况之下,我能放过凶手吗?”
“但在此之前,我想着的是赶紧去救谢警官,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就要救出他,所以我想也没想就从东屋楼梯间的窗口翻了出去,结果我没有料到,西屋周围所有踏脚的地方都陷下去了,我要不是反应及时抓住西屋地基的话,现在早就是地下洞穴里一具粉身碎骨的尸体了。”
“我拼命移动到西屋大门下面,呼喊着谢警官的名字,希望能够得到回应,但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而房子却在一路向下沉去。我疯狂地拍击摇晃西屋大门,这让我感受到了和曾经一样的死亡危机,身边的泥土在不停的向下掉落,房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然倒塌,而谢警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的心也因此紧紧抽搐起来,我想,当时我的瞳孔一定已经变成了和鲜血一样的颜色。就在我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听到了东屋地下好像有声音。东屋当时纹丝不动,看上去非常安全,它地下发出的声音,应该就是有人在秘密通道里面活动,想要回到屋子里面。”
“为了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凶手?我拼命爬回东屋楼梯间窗口,就在我探出头的同时,我看到了地上这家伙从秘密通道的出入口出来,你们知道吗?如果当时我再疯狂一点的话,我就会从背后杀了他,真的,但是我控制住了自己,因为我记得谢警官说过一句话,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我不能够让姐姐和孩子们伤心。”
“于是我悄悄跟在凶手后面,找机会袭击了他,把他暴打一顿之后,我把他带到吴兴涵死亡的窗口边缘,让他趴在窗口上,我对他说:我要用你的身体搭一座桥,让自己爬到对面屋子里去,在爬过去的过程中,我还会把你的骨头都踩断,让你尝尝死亡的滋味。”
“说起来,玲玲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也有错。当年我穷困潦倒,做群众演员的时候,玲玲已经在演艺圈打开一些局面了,要不是她不离不弃,根本就不会有后来的我。但是我出名之后,却没有重视过她的感受,尤其是在玲玲演艺事业跌入低谷的时候,我居然都没有伸手帮一把,如果我当时能够更关心她一点,也不至于发生之后的事情。”
“是我对玲玲造成的伤害,导致她对我完全失望,选择离开我,抛弃青青,用金钱来弥补自己的痛苦。而她对吴兴涵造成的伤害,归根结底,我也摆脱不了的干系。”
“你们一定都很想知道,当年发生在薰衣草花田里车祸的真相。其实在恽先生来找我的时候,我之所以拜托他帮忙,不是为了找到车祸的真相,而是为了解救玲玲,我知道他受制于刘运兆这个坏蛋,青青也是,如果恽先生前往调查的话,一定可以揪出刘运兆的小辫子,还她们母女自由。”
“但我没想到,吴兴涵居然拟定了杀人计划,想要把进入薰衣草别墅的所有人都杀死。当听到米警官说起这些的时候,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米小东去找吴兴涵的时候,还不知道傅责是真凶,外围警员告诉他的,也只是提到了吴兴涵。)
“我能够想象得出吴兴涵恨玲玲,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参与了那么庞大的犯罪事件,而且恨到要故意把玲玲拉下水,还连带上了我们的女儿。所以,当那包裹着尸块的箱子送到我那里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说出实情。”
“那个快递员就是吴兴涵,长大之后的吴兴涵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是我依然可以认得出他来,我想,他是要用包裹里面的尸块威胁我,让我闭上嘴巴,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不要让刑警把矛头对准他。我想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吴伟云的录音到这里,恽夜遥示意米小东暂停一会儿,他说:“吴伯伯应该是搞错了,他说他见到过长大后的吴兴涵,我想他同文女士一样,见到的也是傅责,而不是吴兴涵。所以,傅责把快递包裹送到他那里去的理由,应该和他说的正相反。”
吴伟云的一席话,几乎将我们还没有明了的三件事全都陈述了出来,首先吴伟云自己的经历已经无需再多言了。
其次,骆玲玲(文渊)和吴青青(苍鹿鹿)车祸之后的经历也大致讲明了,骆玲玲因为没有勇气面对家人,害怕被拒绝,所以选择用特殊的方式带走女儿,可是却被人利用,陷入了罪恶的泥潭之中,还不慎将自己的女儿撞伤。
他们消失的那几年里,许景洪一直不遗余力地寻找着爱人,而骆玲玲四处求医,为女儿整容。最后,吴青青虽然变成了苍鹿鹿,但总算一切安好,相爱的人彼此回归到了最温暖的怀抱之中,也为父母爱情重新搭建起的一座谅解的桥梁。
然后是两个白芸的问题,被杀死的白芸是一个与真正白芸体貌特征极其相似的人,而且血型也一样,虽然她人是假的,但所用身份证件却都是真的,是进入薰衣草别墅的白芸交给她的,为了让警方在调查的时候,不至于太快拆穿她们的把戏。
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快递包裹杀人事件,但是这件事已经被恽夜遥寥寥几句解释透彻了,根本就是傅责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只为了通过吴伟云的嘴,将吴兴涵的杀人嫌疑宣扬出去。
还有去见骆玲玲,故意在辅警面前发现垃圾桶中的半身尸体,都是为了让更多的目击证人看到‘吴兴涵’,以坐实他的罪名。为傅责自己脱罪。
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的结局
骆玲玲跟随刑警回到警局,将当初她是如何找到刘运兆,如何制造那场车祸的详细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年被作为吴青青替身的女孩,警方经过重新调查之后,还原了她的身份,她也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孤女,家中亲戚目前只剩下两位年迈的老人。
在薰衣草车祸发生当天,她被一辆皮卡车撞倒碾压,事后皮卡车司机逃之夭夭,而她被刘运兆发现,被当作吴青青的替身搬运到薰衣草花田之中,刘运兆和骆玲玲,还有刘韵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他们等于是间接伤害了这个女孩的命,骆玲玲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但由于她认罪态度良好,同时也帮助找出了当年的皮卡车司机,而且对受害者仅存的家属作出了最大限度的赔偿,所以,法院决定对她从轻发落。
小的时候,诺诺时常喜欢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他捕鱼。诺诺出生在渔船之上,很少有机会到市镇里去。就算上岸,也走不出他们所住渔村的范围。不过,诺诺并不喜欢到岸上去,他更喜欢呆在船上,陪着父亲捕鱼。
捕鱼卖鱼就是诺诺全部的生活,简单而又平静,充满着幸福和快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母亲过世得太早了,看不到诺诺现在的样子,所以诺诺总是把母亲的照片揣在怀里,空闲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
他觉得这样做就像是和母亲面对面站着一样,互相都能看到对方,母亲在地下也不会感到寂寞,相比于城市里15岁的孩子,诺诺的心境要更加单纯和善良,经历的世事污染也要少得多。所以,他同父亲一样黝黑的脸庞上总是带着微笑,一双眼睛就好像父亲从贝壳里挖出来的明珠一样清澈。
父亲年轻的时候稍稍读过一点书,在那种乡下老师的私塾之中,但读得不多,只略微识得几个大字而已。每当诺诺睁大眼睛远眺湖面的时候,父亲就会脱口喊他‘重明’,在父亲的眼中,那个时候的儿子真的很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重明鸟。
他将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寄托在诺诺身上,希望有一天,诺诺可以走出这个贫穷的小市镇,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因此,与诺诺的愿望正好相反,父亲更想把诺诺送上岸,而不是待在这片广阔的湖面之上,同他一起捕鱼终老。
父亲把所有捕鱼得到的钱全都给诺诺带到学校去,可是偏偏诺诺的学习成绩很差,根本就不喜欢书本上的东西,甚至都不爱去学校。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假的日子里,诺诺都会偷偷溜回船上,和父亲待在一起。
淡淡的烟雾,逐渐形成了男人的梦境,在虚空中漂浮的梦境里面,一对衣衫破旧的男女若隐若现。女人留着普通的短发,发丝之间也参杂着缕缕苍白。而男人,有着一张瘦削,颧骨突出的脸庞,脸色黝黑,皱纹如刀刻一般深邃。
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味道飘进男人的鼻尖里面,那是他向往,却又再也无法真正触及到的味道。
“小豆,起来吃鱼了,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清蒸鱼,而且没有放料酒哦,你闻闻看,鱼腥味是不是很浓?”
声音一传进房间里,小豆立刻就像准备好一样从梦境中复苏过来。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几步跑到女人面前说:“小贵,赶快过来,我等你都等饿了。”
“怎么总是叫我小贵?我又不是你们家买来的,如果你是在嫌菜钱太贵的话,那我不干了还不行吗?!”女人嘟起嘴巴,不耐烦地说道,她实在不喜欢男人这样称呼她,明明自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悦悦,喜悦的悦,难道不是听了就让人感到高兴的名字吗?
可是小豆依然我行我素,他拉着悦悦的手,也不管悦悦手里有没有拿着东西,开心的说:“我叫你小贵,是因为在我思念的人中,有一个人也叫小贵,并不是因为你太贵或者菜钱太贵的原因,你不要误会。”
“是,是,我不会误会,你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我都听出老茧来了!”悦悦故意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是她的这副样子落到小豆眼中,却一点都不会感到生气,反而让小豆的笑容越来越放松了。
小豆说:“好悦悦,谢谢你每天都给我做鱼吃,最近生活费有些紧张,能不能下个月再给你呀?”
“为什么呢?”悦悦问道,倒不是因为她紧张小豆那点生活费,其实悦悦心里一直很喜欢小豆,就算没有生活费,悦悦也会一如既往照顾他的。只是,对于小豆突然之间提出的事情,她很想知道原因而已。
他这话说得让悦悦半信半疑,她从来没有听小豆说起过什么财产,小豆的经济状况是悦悦凭着他那破烂的房子,自己判断出来的,悦悦问:“那你说说看,你到底有多少财产?”
“我啊,有很多很多财产,嗯,你让我算一下,大概……155块6毛8分吧。”
当小豆装模作样说出具体数字的时候,悦悦立刻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她半天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个傻瓜,155块6毛8分,亏你也说得出口,还够不上我爸一个月的工资呢,这就是你全部的积蓄?”
“是呀,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多很多钱了。我把它存起来,就是为了能够有一天,划船到大湖对面去看一下,我很喜欢大湖对面的村庄。我想,可能的话我也许会定居在那里,不回来了呦!”
小豆今天确实和平时不一样,他连说话的时候眼角都在微笑,原本抑郁的气质一扫而空,一张微微泛黑的脸上仿佛要闪出光芒来一样,悦悦只好终止了关于钱的话题,对小豆说:“那好吧,我陪你去,如果你想要住在大湖对面的话,我也会陪你一起住在那里的。”
“真的吗?那伯父伯母要怎么办呢?他们可不会放弃这边的工作。”小豆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道。
“我是说如果,你又还不确定是不是要住在那里。等你确定了,我再跟我爸我妈商量还来得及。”悦悦冲他扮了一个鬼脸,重新拎起自己的小布包,跟在小豆身后出了门。
小豆脚步轻快地走出小巷,转身就进入了隔壁的银行,而悦悦则把自行车停在银行门口,静静等待着他。
前往大湖南面的事情,就这样欢乐的定下来了。155块6毛8分,如果他们雇佣一辆汽车,足够前往大湖南岸了。然后幸运的话,剩下的钱还可以租一艘小船,当然不够的地方,还有路上的餐费,悦悦会出一点的,她的小包里有父母给她的零花钱,大概有十几块钱。
一对互相关怀的青年男女,以及他们之间一次小小的远行计划,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而独立自主的悦悦,离家出去玩几天,也不会让她的父母太过于担心,事情就这样慢慢向着位置的方向发展。
而命运,那站立在火红色雨伞上的毕方所带来的命运,却已经刻印在了他们的脊背之上,令他们无从逃脱……
这一下子,小演员的嘴巴又撅了起来,“谁说我每次都演男2号的?下一部戏就是妥妥的男一号,你等着吧。”
“好,我等着,拍完之后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看哦。”
“肯定让你第一个看,小蒙,最近你没干什么危险的事情吧?”
“嗯…没有,有老师带着还是挺安全的。老师这个人处事雷厉风行,我都觉得没花什么力气。”刑警先生若有所思地说。
“哪个老师啊?”小演员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是刑警先生马上转移了话题,说:“算了,不要说我的事情,我那些事情都跟犯罪打交道,你也没兴趣听,我们抓紧一点,穿过这条街道就可以雇到车了,应该能赶在晚饭之前看到大湖的样子。”
“你说那条湖就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吗?大湖大湖都叫了那么多年,生活在那里的人也不给它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小演员说。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大湖,我觉得也挺好的呀!说明他大嘛!越大里面的捕到的鱼虾就越多。”
“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几十年来早已经没有人在那条大湖上捕鱼了,湖里的鱼虾也是死的多,活的少。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在四五十年前,大湖还养活了好几个渔村呢,可是后来他们说湖底好像被人铺上了一层黑色的东西。从此以后,就再也捕捞不上鱼虾来了。”
“是这样吗?你道听途说来的事情倒是真多,还听说了什么?”
“没有,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好了,小蒙,快点走吧。”小演员总是说些没心没肺的话,刑警先生也是很无奈,说道:“快什么快?我背着你呢,不会累的呀!”
“我这点分量对小蒙你来说,不是小意思吗?”
“对,对,小意思!下次换你来背,你就知道是不是小意思了!”
“好了啦!快走吧,小蒙你就是废话多!”
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吵架虽然引来了很多人侧目,但是,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转眼就把他们给忘记了。
——
宽广的湖面今天非常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远远望去,河岸边上铺着一层青色的水草,随着水流延展向远方。
这就是刑警先生和小演员,还有小豆和悦悦口中的大湖。湖面非常宽广,根本就看不到头,当靠近湖面的时候,会感觉到风还是挺大的,可以把人的头发和衣服瞬间吹乱。
“当然方便,我们本来就是大湖上做生意的人,怎么会不方便载客户过去呢?不过我想,你们今天晚上,还不如先到人工岛去玩一玩,那里除了有吃饭住宿的地方,晚上还会有各种演出节目看。”
船家笑眯眯地说,他看上去已经年近七旬,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但身体还算硬朗,整个人不胖不瘦,如果忽略掉脸上那些皱纹的话,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个头也不矮,虽然现在背有些佝偻了,但看上去还有1米7出头。
老人的皮肤黝黑,一双手上布满老茧,嘴上还叼着一根香烟,从他露出的牙齿来看,这位老先生烟瘾应该很大。
恽夜遥微笑着说:“请问老伯贵姓啊?”
“我姓李,名字里有一个诺,承诺的诺。你们可以叫我老诺。想去人工岛的话,现在就可以上船。”老诺说道。
谢云蒙说:“李伯伯,你该不会就是人工岛旅店的老板吧?”
他的话让老诺愣了一下,半开玩笑似地反问道:“我这样脏兮兮的老头哪里像是旅店老板了?”
“因为你的袖口。”谢云蒙指了指老诺挽起来的袖子说。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在露出的一点点袖口边上,好像绣着什么字样。老诺也不避讳,把袖口翻过来,自己展开给谢云蒙看,上面用丝线绣着人工岛旅店欢迎你的字样。
“小蒙,看不出来啊!你才当了没多久的刑警就变得这么精明,连我都没有发现李伯伯袖子上字迹,竟然被你看到了,可真了不起。”恽夜遥大呼小叫说着,摆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谢云蒙也是被他这种态度给逗乐了,对他说:“我有你想象的这么笨吗?”
就在两个人因为吵嘴分心的时候,边上的老诺听到刑警两个字,眼中突然闪过一层阴影,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许多。他的手在伞柄下面用力握紧,对两个人说:“赶快上船吧,再晚天就要全黑了,到时候湖面上划船很不安全。”
“好的,我们知道了。”恽夜遥依然十分快乐,几步就跨上了船,谢云蒙跟在他身后,虽然嘴上还在抱怨,但行动上却一步一骤保护着他,好像生怕这个小家伙掉到水里去一样。
两个人就这样阴错阳差坐上了老诺驾驶的这首奇形怪状的船,到他介绍的人工岛上去,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哦,原来如此,不过小姑娘,你心眼真是挺大的,你就不怕在河边树林里遇到坏人吗?而且河边的蚊虫那么多,你看你身上,叮得到处都是红包,我现在已经让小豆给你搓过药了,不要去挠,一会儿就能消下去,那些蚊子可毒着呢。”
“太谢谢了,李伯伯。”悦悦赶紧再次鞠躬,表示感谢。
看到她毕恭毕敬的样子,习惯于摆出一副严谨神情的李伯伯笑了出来,脸上的皱纹立刻向两边堆起,看上去和蔼可亲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两个年轻人独处的时间了,李伯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所以他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悦悦静下心来,环顾这间房间,里面虽然陈设简单,但各种必需的家具一应俱全,比小豆那间破屋子可要高级多了。悦悦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李伯伯经营的旅馆,名字叫做人工岛旅馆,他说我们可以暂时住在这里,等玩够了再回去也没有关系,他可以用小船送我们。”小豆回答说。
立刻一个爆栗敲在他的额头上,悦悦质问他:“你口袋里还有钱吗?再说就算是人家愿意让我们免费住,我们也不好意思呀,李伯伯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哪里还能在他家白吃白住啊!”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小豆捂的额头说:“我也跟李伯伯说明天一早就想回去,但是他说,现在船只都安排出去了,要接送客人。这段时间来人工岛旅游的人特别多,而且晚上他们还要表演节目,最起码也要等到后天,才能分出船来送我们,今天为了接你,已经浪费了他好多时间了,工作都堆在那里没做完。”
“那就不用废话了,我们赶紧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的。”悦悦大声说:“既然要住下来,那就得干活,反正我不会白吃白住别人的地方。”
“我知道,哎!你等等我呀!我跟你一起去。”小豆根本追不上悦悦,只能在后面一边喊,一边跟着她跑。
跑出房间之后,地方一下子开阔起来,前面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很宽,足可以四五个人并排走,跑到阶梯下面,便是旅店的大厅,大厅里分东西两个柜台,其中一个柜台后面站着一位比李伯伯稍微年轻一点的阿姨,身材胖胖的,高高的发髻盘在后脑勺上,额头前面还烫着那种卷刘海。
这个时候,叶阿姨已经把柜台里面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塑胶布的袋子,走出来说:“我们的伞叫做重明灯,这个袋子里就有一把,你们可以拿去看看。”
“重明灯?为什么要把一把伞取名为灯呢?”悦悦很不理解重明灯所代表的意义。
“小姑娘,你听说过重明鸟吗?”李伯伯反问道。
悦悦稍微沉思了一下问:“没有,小豆,你听说过吗?”
“好像是一种上古神鸟,我的父亲小时候跟我说过,但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说的了。”小豆回答说。
李伯伯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来,认真地解释说:“重明鸟确实是一种上古神鸟,它的形状像鸡,鸣叫声却像凤凰,尤其是它的两个眼珠,就像是两颗上好的珍珠一样熠熠生辉,所以,也可以叫做重睛鸟。”
“这种鸟的力气很大,可以驱除虎豹,搏杀妖魔,所以,古代的百姓都称它为五德之鸟,五德你们知不知道是哪五种美德?就是人们常说的仁、义、礼、智、信。我们希望买下雨伞的人也可以拥有这五种美德。所以我们才把自己制作的伞命名作重明灯。”
“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叶阿姨插嘴说:“我们希望拿着重明灯的人,不论何时何地,不论是在湖上还是在海上,都不会再次发生意外,都能平安无事,健康生活下去。”
叶阿姨的话好像意有所指,小豆马上反问道:“再次发生意外?难道说以前大湖上发生过意外吗?”
“你们大概不知道!”叶阿姨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悦悦,让她拆开来看,一边继续说:“以前这里的渔民生活条件简陋,船只也破旧,如果出航不小心遇到大湖上有风浪,就很容易发生意外。有的时候,这大湖上的风浪会持续好多天都不停歇,但渔民如果不出航捕鱼的话,就会没有饭吃。”
“所以但大湖上的风超过三天没有停止的时候,很多人就会等不下去,冒险出来捕鱼。我总觉得,葬身在这湖底的冤魂也不少了,重明灯就算是为他们祈祷而制作的吧。”
“小叶,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李伯伯突然出声制止叶阿姨说:”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你去帮一下小伙子们的忙,这里我来照顾就行。”
恽夜遥和谢云蒙两个人踏上码头之后,感觉这一片码头真是小的可怜,还没有一个房间的区域那么大。不过,四周都有护栏,安全性倒是挺高的。这时天色已经差不多全黑了,谢云蒙大致看了一圈,发现护栏很新,上面的漆也没有多少破损,好像是近几年才安装上去的。
沿着码头向上走,就可以感受到湖面上的风一直在形成自上而下的阻力。几个人顶着风,身体稍稍倾斜向上,谢云蒙为了让恽夜遥能走得稳当一点,一直都紧紧拉着他的手。谢云蒙其实并不喜欢到这种地方来玩,他更喜欢在城市里找个悠闲的地方,和小遥两个人逛累了,走进一家茶馆或者咖啡厅,闲聊上几个小时。
不过,只要恽夜遥想去的地方,他都不会提出异议,并且,还会乐颠乐颠地帮着去安排。因为他更享受的是在小遥身边的日子,而不是哪一种相处模式。
但两个人走到平坦走道上的时候,阻力稍微小了一点,两边的护栏也比刚才高出了许多,几乎到恽夜遥的腋窝底下。此刻,恽夜遥才能分出精力来好好观察人工岛的风光,他对跟在身后的老诺说:“李伯伯,这座人工岛有特别的名字吗?”
“有啊,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毕方岛。”老诺的声音夹杂在风中,从后面传过来。
恽夜遥问:“是毕方鸟的那个毕方吗?”
“是的,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鸟毕方鸟,毕方鸟非常痴情,而且能够驱除劫难,我们用它命名小岛的寓意是想让相爱的人在这里,生活得幸福快乐,不再为仇恨所困扰。”
“还有这样的说法呀?我只记得毕方鸟是黄帝的守护神鸟,等爱情的部分我就不太知道了,你能解释一下吗?”恽夜遥一边踏上人工岛西面的区域,一边大声对老诺说。
老诺回答说:“等到了旅馆里面,再慢慢跟你解释吧,还有,我们这里的伞全部都叫重明灯,也有非常好的寓意在里面,待会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会一一详细解释给你听的。”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恽夜遥立刻加快了脚步,走在他面前的谢云蒙说:“慢点,不差几分钟,你看前面大家都在忙碌,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推挤到人。”
老诺递给谢云蒙一本宣传册,说:“给伞起名的原因和寓意都写在这个上面了,你有空可以看一看,我等会儿还要去帮大伙的忙,你和恽先生先在这里自己逛逛。二楼从东向西数前三个房间都是空的,你们挑哪间住都可以,第四个房间千万不要去敲门,因为里面住了一个病人。”
“不过你们放心,不是什么传染病,是一位一直在这里工作的老人,性质跟我差不多,无儿无女,所以现在由我照顾着她。最后两个房间里住着今天刚刚来的客人,要是想去打招呼的话,你们可以跟服务员说,让服务员去敲门。”
“谢谢你,李伯伯,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小遥就可以了。”谢云蒙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对于老诺突然采取的回避态度,还是有些好奇的,他的视线在宣传册上浏览,故意不去看老诺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之后,老诺收拾完走出旅馆大门,谢云蒙听到脚步声,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恽夜遥这个时候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一边擦手,一边向他的方向走过来。谢云蒙问:“你洗个手怎么要那么多时间?”
恽夜遥只是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朝着谢云蒙说:“不过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不算长啊!你和李伯伯谈了些什么话题?”
“没什么,只是稍微闲聊了几句,李伯伯说楼上有三个房间是空的,让我们自己去挑,走吧,我跟你一起上去。”
“好。”恽夜遥回答一声,立刻小跑跟上了谢云蒙的脚步。
让他们上楼去看房间,这座旅店的位置我们有必要重新再来说一下。从外部来看,毕方岛和旅店都是长方形的,毕方岛长的两头分别位于东面和西面,宽的两头分别位于南面和北面。谢云蒙和恽夜遥两个人上来的码头,位于毕方岛的西南面。
上岛之后,从正西面往东走,旅店占据着整个正东面大概1/5的位置,旅店大门朝向西面,卫生间和厨房在它的背后,也就是紧挨毕方岛东面边缘。
进入内部之后,正对面的不是二楼客房,而是东面柜台和通向厨房和卫生间的狭窄走道。要向左手拐弯才能看到那能够让四五个人并行的楼梯,以及上面的六间客房,客房排列是东西向的,房门全部朝向南面,窗户和阳台则对着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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