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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登斯】。

卡兰记得这个名字。

他是与纽特先生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的巫师。

身为一名默然者,他甚至比阿利安娜·邓布利多还要强大,默默然也在他身上寄居了更久的时间。

而且卡兰还记得格林德沃曾用一只不知真假的凤凰道出了克莱登斯的名字——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

可就在如今,勒梅先生竟称呼他为【塞耶】甚至是冈特?!

“冈特?!”

哈利的反应不比卡兰小,他在一听到这个姓氏的时候就立马警惕起来——冈特家族同样是伏地魔身上巫师血统的来源,并赋予他天生会说蛇佬腔的能力。

“无需紧张,孩子们。”

勒梅先生安慰着几人说道“克莱登斯是安全的。”

“至少目前是这样。”

几人静静打量着床铺上的中年男人,对方确实没有即将要苏醒过来的感觉。

“是因为刚刚的那碗魔药?”赫敏询问道。

勒梅先生点点头“没错,这也是威廉要找我帮忙的原因。而且克莱登斯也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邪恶,伊索特·塞耶身上同样流着冈特家族的血,她的母亲雷欧娜·冈特也是如此,但她们都是善良的人。”

“只不过与他们相比,克莱登斯的经历就要悲惨许多,他不仅在缺乏安全感的环境中长大,而且还在后来遭到了格林德沃的蒙骗,甚至失去了挚爱的人。”

勒梅先生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切都要从克莱登斯的身世开始说起。”

“伊尔弗莫尼的创始人——伊索特·塞耶与她的麻瓜丈夫詹姆·斯图尔特在最开始收养了两名男孩,他们分别叫做查威克·布特以及韦伯·布特。”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两个亲生的女儿——姐姐玛莎·斯图尔特二世,以及妹妹雷欧娜·斯图尔特。”

“很不幸的,除了玛莎之外,无论是伊索特的养子们,还是妹妹蕾欧娜,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巫师。”

“只有玛莎一个人是哑炮。”

“尽管玛莎的父母与兄弟依旧深爱着她,生活在伊尔弗莫尼对她而言还是相当痛苦,因为她无法施展任何魔法。”

“最终,她选择离开,嫁给了一个麻瓜,并从此以麻鸡的身份生活。”

“这也是克莱登斯身上巫师血脉的来源,在不知流传了多少代以后,蕴藏在他体内的巫师血脉得到觉醒。”

“可他却处在了与玛莎无比类似的窘困处境——身为一名巫师,但他却被一个反巫师团体新塞勒姆慈善协会领导者玛丽·卢·巴瑞波恩收养。”

“这让他不断遭到身体和心理上的虐待,必须随时隐藏自己的魔法能力。”

“最终,克莱登斯变成了一名默然者。”

勒梅先生停顿了几秒,似乎就连他也不敢相信如此悲惨的命运会陆续发生在同一条血脉的两个人身上——先是玛莎渴望魔法能力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如愿,后是克莱登斯希望自己只是一名普通人。

他们的内心同样痛苦。

但克莱登斯造成的危害,却要比麻鸡玛莎大得多——默然者具备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他们是不受控制的。

几人跟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赫敏首先发现了一个疑点。

“那克莱登斯是怎么活到超过十岁的?”她连忙问道。

通常情况下,默然者都是没法活过十岁的,他们在这之前就会被暴动的默默然率先杀死,更别提共存如此久的时间,直到成年。

但几人已经知道一个特例了——情感封闭术!

这也是安提俄克用心险恶的陷阱,情感封闭术根本没法彻底治愈默然者,只会让他们成为真正的默默然!

“我似乎能猜到你们询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勒梅先生说道“在这几天里,我见到了阿不福思。虽然我与他并不熟,但我认识他的哥哥——阿不思·邓布利多。”

“在多年以前,阿不思就曾写信给我询问与默然者有关的事情,包括治愈默然者的方法。为此他还与我一同研究过炼金术,渴望从中寻找答案。”

“我们确实获得了一些成果。”

面对几人好奇的目光,勒梅先生点头承认道“但阿不思似乎并不满足于那些成果,而且我们也没能彻底治愈默默然。”

“同样的,这也不是克莱登斯能够活下来的方法——因为年轻时的他还没有遇见我们。”

“这是源自于血脉的力量。”

勒梅先生终于开始讲述起克莱登斯能够活下来的原因。

“在伊尔弗莫尼的创始人——伊索特·塞耶身上具备着两种血脉,一是冈特家族的血脉,这来源于她善良的母亲,雷欧娜·冈特。”

“而另一种则是来自于伊索特的父亲——威廉·塞耶。”

“据我所知,他是阿尼玛格斯【莫瑞根】的后代,并且他的女儿伊索特从小就具备莫瑞根的天赋——与大自然尤为亲近。”

“这是一种善良的力量,能够压制邪恶的天赋。”

“伊索特能够听懂蛇佬腔,却不知该怎么说,并不具备天生会说出蛇佬腔的能力——我怀疑这就是与她身上莫瑞根的血脉有关,冈特家族的邪恶能力被压制住了。”

“默默然本身也是一种邪恶的力量,在克莱登斯身上发生了与伊索特·塞耶同样的奇迹——莫瑞根的血脉在他体内觉醒,并将默默然压制住。”

“这才是克莱登斯能够活到成年的原因。”

卡兰默默理清着思路——又是血脉,这听起来有些像是血魔法了。

但莫瑞根留给后代的无疑是馈赠——那是亲近大自然的能力。而不像是安提俄克,卡兰充满谜团的邪恶祖先。

三人组逐渐放松下来,只要不是情感封闭术就好。

但勒梅先生接下来的话语却又让他们的心狠狠坠了下去。

“但是,莫瑞根的血脉力量也是有极限的。”

他摇头说道“那时还是格林德沃所在的恐怖时期,这样一名天赋异禀的巫师,无疑遭来了格林德沃的注视。”

“为此,格林德沃设下了一系列缜密的计划,将克莱登斯引诱为自己的手下——他对这名默然者情有独钟,认为克莱登斯是杀死他唯一威胁的关键——也就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勒梅先生不明白格林德沃产生这个念头的原因,但几人对此却清清楚楚。

因为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在与阿不思相处的那个暑假里,格林德沃无疑知晓阿利安娜的默然者身份,阿不福思与邓布利多还在他面前因此而发生过争吵。

他知道阿利安娜是邓布利多的弱点,于是就以为默然者才会是杀死邓布利多的关键。

在勒梅先生眼中闪过回忆的目光。

“格林德沃的计划很顺利,或者是,在没人能够阻止他的情况下,格林德沃的计划就没有无法成功做到的。”

“直到他遇见了自己无法匹敌的力量——【爱】。”

“克莱登斯遇见过一名女孩,对方叫做纳吉尼。”

“与不幸的克莱登斯一样,纳吉尼的命运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她是一名天生的血咒兽人,会随着年龄的加剧变成一条蟒蛇,直到再也无法恢复过来。”

“在最初的时候,或许是由于克莱登斯身上莫瑞甘血脉的作用,又或许是他同样具备能够听懂蛇佬腔的能力——总之,两个同样悲惨的人遇到一起,理所当然的会互相依偎,让自己成为彼此唯一的温暖。”

“但发生在二人身上的,只是更加不幸的故事。”

勒梅先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由于理念的不同,克莱登斯想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纳吉尼却觉得格林德沃不可信任,这是二人间的第一次分离。”

“在这之后,格林德沃的恐怖统治在克莱登斯的帮助下不断加剧,纳吉尼也在和其他人一起反抗着他们。”

“只可惜这收效甚微。”

“许多人都在请求阿不思的帮助,但当时的他不知在忙于什么事情,一直无法分身协助这些人。”

“于是,不幸发生了。”

“纳吉尼在战斗中被格林德沃的一名手下杀死,克莱登斯因此而发了疯,莫瑞甘的血脉再也无法抑制不断变强的默默然。”

“他袭击了格林德沃,然而格林德沃实在是太强大了,除了阿不思以外没人能在决斗中胜过他。”

“克莱登斯因此而失败,并变得奄奄一息,差点死去。”

“当时的战争已经波及到了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在一名教授的哀求下,威廉出手救下了克莱登斯——这也让他发现了克莱登斯血脉中的秘密,他是伊索特·塞耶的唯一子嗣。”

“威廉与伊索特本来就是关系极为亲密的好友,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克莱登斯就这样死去,于是便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救回克莱登斯。”

“我答应了威廉,并尝试了与阿不思曾经共同获得的成果——一种只能暂时抑制默默然爆发的魔药。”

“我将这种魔药命名为蛇水。”

勒梅先生介绍起刚刚喂下克莱登斯的魔药。

“由魔法石制作出的长生不老药只是蛇水的原料之一,更加关键的原料就在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当中,而且你们应该也已经看到过了——那是种在学校操场中的蛇木,它的根须延伸到地底,就在走廊的天花板上。”

“那棵树的叶子具备强大的治疗效果,更神奇的地方则是在于能够抑制默默然的爆发。”

“更离奇的地方在于,威廉曾经对我说过,在蛇木原本长出的位置,埋葬着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魔杖。”

听到现在,卡兰已经渐渐搞清楚了一切的经过。

克莱登斯是伊索特·塞耶的后裔,他继承了冈特家族——也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血脉,同时也具备着另一种血脉——莫瑞甘。

这也是他能够在默默然的寄居下活的如此久的原因。

但这种易碎的平衡却被纳吉尼的死打破了。

克莱登斯因此而变得疯狂,格林德沃想要利用他杀死邓布利多的计划也没有如愿。

而这一切,还有着另外一个原因。

又是命运的变动。

在原时间线中,纳吉尼活到了最后,她没能解除血咒兽人的诅咒,成为了伏地魔身边的大蛇。

但在这个世界中,阿不思由于忙于解决阿利安娜身上的默默然问题,这让他不可避免的忽略了格林德沃带来的威胁,所以才会让纳吉尼在战斗中死去。

当然,这不可能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错。

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没法关心到所有的事情,也没有这个余力。

甚至相较于原时间线的阿不思,这个世界的他已经要更加悲惨无数倍。

除此之外,最令卡兰惊奇的地方还是在于蛇木叶子的神奇作用——抑制默默然的力量。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女儿艾莎·斯莱特林就是一名默然者。

他没能救下自己的女儿,但由他的魔杖长出的蛇木却变相做到了这一点。

卡兰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人才更加值得感到悲哀。

阿不思·邓布利多,以及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们遇到的棘手问题同样都是默默然,而这个问题都出在他们所爱的人身上。

直到最后,他们也没能救下她们。

“那后来呢,先生?”

赫敏在问出这句话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她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哈利与罗恩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后来啊”

勒梅先生在长叹了一声后说道“后来的克莱登斯逐渐恢复正常。在苏醒过后,他整天想着要找格林德沃报仇,但都被威廉用各种方法制止住了。”

“我想,这或许也有着另一层原因——威廉的存在弥补了克莱登斯心中家人的空缺,尽管威廉总是在不耐烦的埋怨些什么,但克莱登斯能够感到对方对自己的关心。”

“而且他更加意识到,或许在找到格林德沃之前,他就会被体内的默默然杀死。”

“寄居在克莱登斯身上的默默然已经因为仇恨而彻底爆发过一次,那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克莱登斯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唯一能够让他感到恐惧的只有身边的人因为自己死去。”

“这个人以前是纳吉尼,后来则变成了威廉。”

“克莱登斯就这样在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住了下来。”

“威廉也对此感到十分满意,他在克莱登斯身上看到了伊索特的影子,认为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值得拥有安稳宁静的下半生。”

“但是好景不长。”

“在多年以后,格林德沃主动来到了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他似乎是冲着学校操场上的蛇木而来的。”

“没用多久,阿不思竟然也赶到了。”

“威廉说过那时阿不思的状态很不对劲,他似乎想要施展无比恶毒的诅咒,却又在极力抑制着自己。”

“两个巫师都没有对彼此动手,但这个消息还是传到了克莱登斯的耳中。”

“心中的仇恨因为格林德沃的到来而被再次激发,威廉再也阻止不了变成默默然的克莱登斯。”

“在这之前,阿不思施展了一道复杂的咒语,将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抢了过来。”

“格林德沃是很强大,但在失去了魔杖后,他能做到的事情就要少了许多。”

“这一次,克莱登斯的袭击终于得手了。”

“黑魔王格林德沃就此被默默然杀死。”

几人缓缓瞪大了双眼,他们不敢置信的盯着勒梅先生——这可与他们从阿不福思口中听到的过程不一样。

“是克莱登斯杀死的格林德沃?”哈利震惊的问道“不应该是邓布利多吗?”

勒梅先生充满悲哀的说道“这是一个谎言。”

“阿不思对威廉特意嘱咐的谎言。”

“他不愿亲手杀死格林德沃,即便是在最后关头,他也只是想要抢走对方的魔杖,逼格林德沃就范。”

“但格林德沃又怎么会答应邓布利多的要求?”

“克莱登斯的袭击原本就是一个意外,只有很少人的才知道他住在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

“在克莱登斯杀死格林德沃后,阿不思曾试图要对已经变得疯狂的克莱登斯出手,却不知为何突然止住了这股冲动。”

“【不要再发生第二次了。】当时的阿不思如此说道【不要让我再亲手杀死第二个默然者】。”

“他帮助威廉将克莱登斯控制住,随后又为了隐瞒克莱登斯这名默然者的存在,阿不思伪装出自己杀死格林德沃的现场,以此骗过了所有人。”

“之后威廉再次找到了我,他仍旧不希望克莱登斯被体内的默默然杀死。”

“但当时克莱登斯的状况已经变得愈发严重,普通剂量的蛇水无法抑制他体内的默默然,而大剂量的蛇水又只能让他像这样沉睡。”

“但这依旧有一个弊端——在沉睡的同时,默默然并没有停止变强。”

“或许在某一天,默默然会像是突破莫瑞甘的血脉界限一样,同样无法在被蛇水抑制住。”

“到那时,将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疯狂的克莱登斯。”

勒梅先生注视着卡兰说道“这也是我会找你们帮忙销毁魔法石的原因。”

“一旦克莱登斯苏醒,不只是威廉,地下的普客奇们,还有地上的巫师,将再也没人能够阻止他。”

“只要没有了长生不老药,克莱登斯就会死去。”

“但我很清楚,这同样也是他想要的。”

“在最初治疗的时候,他就曾偷偷拜托过我——千万不要让他有机会杀死关心自己的人,也就是威廉。”

“他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接受这种悲惨的结局。”

在勒梅先生说完这番话后,房间里沉默了好一会的时间。

床铺上的人依旧在沉睡,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样子。

在勒梅先生的述说中,阿不思·邓布利多似乎在找到格林德沃之后短暂恢复了清醒,他没再受情感封闭术的控制,只希望格林德沃能够自己投降。

为此,他抢走了对方的老魔杖。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的魔法,卡兰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只有阿不思曾找到过安提俄克的故居,并在那里寻找到了破除老魔杖主人传承的方式——也就是血魔法——敌人的血。

但是格林德沃宁死也不肯答应。

就在这种空挡中,格林德沃被前来偷袭的克莱登斯杀死了,估计他那时的情况与阿利安娜差不多,都被体内的默默然彻底控制。

邓布利多抑制住了杀死克莱登斯的冲动——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才亲手杀死过另一个默然者——他的妹妹,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为了保护克莱登斯,拯救一个同样悲惨的灵魂,邓布利多选择让自己承担一切,好让克莱登斯用不着暴露。

默然者的存在在魔法界中是不被允许的,如果被更多的人知晓克莱登斯的存在,那必然会引来一系列棘手的麻烦。

在这之后,就连阿不福思都被邓布利多骗过了。

邓布利多将自己关在了原本用于关押格林德沃的监狱。而且这一关,就是整整六十年。

克莱登斯,也在这个地底的房间中躺了六十年的时间。

“等等一下。”

卡兰忽然喃喃道,他看向勒梅先生问道“您说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都没有冲对方出手,只有格林德沃的魔杖被抢走了?”

勒梅先生不解的看着卡兰“没错,这些都是威廉亲口告诉我的,他当时就在现场。”

卡兰眼中的不安顿时变得更甚了。

“到底怎么了,卡兰?”哈利连忙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卡兰如此不安的模样。

卡兰将视线缓缓扫向几人的面孔。

“血盟。”他低声说道“那是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曾立下过的誓言,承诺永远也不会伤害彼此。”

“如果他们都没有真的动手,那血盟究竟在哪?”

“而且你们记不记得,阿不福思一直在阻止我们离开”

话语声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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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尔弗莫尼学校的操场上,威廉捧着一大把五月花慢悠悠的走向学校的大门,这引来了学校里不少学生好奇的目光——他们并不知道威廉的真实身份,威廉也很少会对其他人承认自己的名字,除了某些人之外,例如老朋友尼克·勒梅,还有其他帮助过自己的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在大门边矗立着两座雕像,分别是创始人伊索特·塞耶,以及她的丈夫詹姆·斯图尔特。

尽管詹姆·斯图尔特只是一个麻瓜,但威廉并不讨厌他,甚至还因为对方而觉得感动过。

在学校建立的最初,伊索特·塞耶一家仿照霍格沃茨,分别用神奇动物的名字为四个学院取名。

查威克选择了雷鸟,韦伯选择了猫豹,詹姆在犹豫之后选择了普克奇,而伊索特则选择了长角水蛇。

在从葛姆蕾·冈特手中救下伊索特一家人后,威廉一开始对伊索特是感到不满的,因为在那之前伊索特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但在看到詹姆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他有多庆幸自己选择以普克奇为伊尔弗莫尼的学院之一命名的时候,一脸困惑的威廉终于被打动了。

威廉将五月花放在雕像前,即便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心里也有些不满。

因为生前的伊索特拒绝了永生的念头。

即便威廉声称自己可以借到魔法石,但她还是拒绝了。

“我已经足够幸运,不需要更多了。”

这是伊索特在临死前最后的遗言,相较于她童年时的不幸,后来的她确实很幸运。

但是威廉还是没法理解伊索特的想法,但他却无力改变对方。

就像是最初时一样,威廉认为帮助人类有违普客奇的信念,因此不愿救下丧失双亲的查威克与韦伯,伊索特对此感到很气愤,一怒之下将威廉赶走。

但到最后,改变的人还是威廉自己。

这也是他每年都会来到这里一次的原因,或许这正是伊索特曾对他说过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魔法——【爱】。

“你在这里。”

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威廉的回忆。

贝拉特里克斯神情高傲的走了过来,她居高临下的说道“我听说过你,威廉。一只普客奇竟会叫做人类的名字,这真是太可笑了。”

威廉眼神不善的盯着她,贝拉特里克斯不屑的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的小脑袋瓜里都想着些什么,以为能一直避开我?别做梦了!”

“在黑魔王的统治下,没人能违背他的意愿。”

“而现在,我需要你们臣服。”

“学校里所有的普客奇,都要臣服!”

“不然呢?”威廉冷冷的问道。

“不然?”贝拉特里克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她疯狂的笑了起来。

“不然,你们就都要死!”她忽然恶狠狠地说道“不要妄图反抗!就连你们的远亲妖精们都要为我们效力!普客奇也不例外!”

“这是最后的通牒,我知道那些普客奇都只会听你的话。所以我只给你——”

贝拉特里克斯说着伸出三根手指,最后又缓缓收回,变成了中间的那一根,做出了一个无比粗鲁的手势。

“一分钟的时间。”

贝拉特里克斯不怀好意的说道,同时她举起魔杖,毫不顾忌的将其对准威廉。

在她身后,莫名显现出一大堆黑色的身影,暗示驻留在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食死徒们。

显而易见的,这是一次有预谋的埋伏,在没能彻底掌控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的情况下,贝拉特里克斯这个首领已经逐渐失去了耐心。

大门的异样引来了操场上学生们的注视,他们的眼中透露着担忧与不安,但更多的是愤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威廉紧紧盯着贝拉特里克斯,他微微屈起几根手指,目光中有些不善。

只可惜他没把弓箭带在身上。

就在这时,学校的大门处忽然传来一阵爆炸声,这险些让后方的食死徒施展出毒咒。

“都安静!”

贝拉特里克斯回头厉声斥责道,随后她皱眉盯着突然幻影移形出现的身影,觉得对方看起来有些眼熟,却又不记得对方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她干脆直接威胁道“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滚!”

来者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默默望向学校的操场,最终将目光放在一棵尤为粗壮的树木上面——那就是叶子具备强大医疗效果的蛇木。

“是你!”威廉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震惊,他道出来者的身份“阿不思·邓布利多?!”

“你怎么会来这?你不是被关在纽蒙迦德好久了吗?!”

邓布利多终于将视线收回,在他的面孔上毫无波动,隐隐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的语气让威廉感到陌生的可怕,与多年前见到的那名巫师完全不同。

“我更喜欢另一个名字。”

“邓布利多”无视了所有指向自己的魔杖,他明明没怎么动弹,却让所有的魔杖在一瞬间从食死徒们的手中飞出,随后转而分别指向各自原本的主人。

随后一道道诅咒接连射出,将震惊的食死徒们挨个击倒,最终只留下惶恐不安的贝拉特里克斯一人,以及唯一的普客奇——威廉。

“一名巫师,还有一个普客奇,差不多足够了。”

他的目光不断在二人身上打量着,像是在看某种尚且值得一试的商品。

“走吧。”

他命令道,语气中充斥着冰冷,又满是享受的意味。

“我,安提俄克·佩弗利尔。”

“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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