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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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随臣来。”莫唯书带着成思帝往死牢赶去。

一路上，守卫和狱卒见大理寺少卿这么晚带着个神秘贵公子匆匆赶来，虽然感到奇怪，也不敢阻拦，连忙打开一道道牢门。

冲进元晚河所在的牢室时，正看到老太监往她的脸上覆纸。她手脚都被绑住，一动不动躺着，毫无声息。

纸刑，莫唯书只在书上读到过，却是第一次见。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成思帝已冲过去，飞起一脚，把那老太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还剩一个不识相的小太监，倒是挺有狗胆，尖声喝问:“大胆！你是什么……”

话都来不及说完，就被成思帝一掌打飞，跌在墙角哇哇吐血。

成思帝揭掉紧紧贴在元晚河脸上的纸。她皮肤苍白，双眼紧闭，似乎已无生机。

成思帝毫不犹豫捏开她的下颌，俯身朝她的嘴里渡气。这般纡尊降贵，看得莫唯书和两个侍卫都惊呆了。

“愣着干什么？来把绳索解开！”成思帝抬起头，不悦地命令道。

三人赶紧上前，把元晚河身上的绳索解开，成思帝将她扶起，按击她背部的几处穴位，手法很是熟稔。

没一会儿，元晚河猛地咳嗽起来。活过来了。

成思帝将她放平，指着那两个施刑的太监，命令侍卫:“把这两个贱人拖出去处理了。”又命令莫唯书:“你出去，守着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老太监已经死了，小太监也是半死了，成思帝习武出身，即便这些年养尊处优，身手一点儿没荒废。侍卫把两个太监像破布一样拖出去，莫唯书随后出去关上牢门。

听到动静的狱卒长带着人匆匆赶来，见到两个侍卫拖着两个死太监，不由大惊，问莫唯书:“莫大人，出什么事了？”

莫唯书语气肃沉:“没事，你们都出去。”

“可是……”

“都出去！”莫唯书厉喝一声。

他向来谦逊随和，对下属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狱卒长惊愕之余，预感到大事不妙。

傍晚他突然得到“上头人”的指令，今夜不必到死牢夜巡，他不明就里，反正乐得清闲。子时他得到汇报，说有两个太监拿着令牌进了死牢，凭他的经验，看来是有人要被提前送上路了。

这种事，他作为狱卒长向来不管不问，只等着明早去牢室收尸了。还不知道今天轮到的是哪间牢室，哪个倒霉催的家伙。

现在才知道，居然他娘的是百乐公主！“上头人”胆子够大，连公主都敢下黑手。

狱卒长胆战心惊，怕被抓来背黑锅，带着手下一溜烟跑了。

昏暗阴冷的死牢重归寂静。

一豆烛光没精打采地跳跃着，在甬道中投下鬼影幢幢。

牢室里元晚河的咳嗽声平息了，一时陷入极度的安静。

莫唯书正在想要不要叫大夫来，却听见牢室里成思帝低声说了几句话，说的什么听不清楚，只听出口吻极冷。

莫唯书又紧张起来。他不明白自己在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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