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命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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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不是那天晚上敲我竹杠的报刊老板吗？

他看见我就像不认识似得，我也懒得上去理论，不就五十块钱吗？老子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师傅，我们下车。”王华忽然叫停了想开车的司机。

“这离镇上还有几公里呢！”我赶紧出声，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车刚好要经过镇中心，我们在这里下车不是太不划算了么？

“我说下就下！”王华语气一下子变得很严厉，我觉得莫名其妙，可也只有下车。

“大哥，你干嘛要在这里下车啊！”我很是郁闷，mmp放着车不坐，非要走路。

“你不是想知道巡冥御史是什么吗？”王华没头没脑的给我来了这么一句，我说你不是说不给我说吗？

我是想知道，但王华和九叔都不肯告诉我。

“巡冥御史就是阳间判官，每一个人的寿命和死亡记录，在他管辖的范围内，都会有记载。”

卧槽，我就说巡冥御史大有来头，没想到这么牛逼。

“你的意思就是九叔管着我们整个镇子的生死？”我心头对胡子拉碴的九叔更加敬畏了，可怕可怕，那要是他随手一划不就得死人？

“不是你们镇子，而是整个县城。”王华摇摇头。

“卧槽，九叔管着整个古昌县的生死？”此时我除了用卧槽来表达我的惊讶外，实在说不出第二个词。

“当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巡冥御史也有他们的规矩，他们的职责主要是怕有人用其他手段逃脱生死轮回。”

“芸芸众生谁也不能避免死亡，你知道有的人会找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续命，这种办法一旦成功，巡冥御史的记录上便会无端多出数十年的寿命，这种事情很严重。”

“所以巡冥御史除了维持阴阳两界的秩序外，还会着重管理这些事。”王华侃侃而谈，他的话彻底刷新了我的认知。

如果不是我经历了这些事，我绝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些不为人知的存在。

“那他们能不能增减别人的寿命？”这让我想起了在电视上看见的判官，大笔一挥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当然不行，你以为这就是增加两个数字那么简单吗？任何部门都有秩序，说白了巡冥御史也不过是地府放在阳间的一个管理部门而已。”

“他们只负责记录，或者处理逆天改命的事，而捉拿鬼魂则是由当地的阴司衙门出面，巡冥御史根本没资格插手。”

“牛逼，牛逼！”我惊呆了，一直以来听老人说过这些神乎其神的鬼差什么的，没想到还真有。

“我之所以刚才让你下车，便是最后上来的那个人是阴司衙门的鬼差。这车上的人必定是去投胎的。”

原来如此，难怪王华那么言之凿凿的要我下车，等等……那个中年人是鬼差？他不是报刊亭的老板吗？

我擦，这玩笑开大了吧？

难道他兼职卖书补贴家用，等等，我得回去找找那本书。

我记得他那天晚上还让我别翻开最后一页，难不成暗藏玄机？还好没被我给扔了。

“你怎么了？”王华拍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身上冒起一层冷汗，这大白天的怪瘆人。

“那你的意思是刚才这辆车上的人都得死？”我擦嘞，巡冥御史居然这么厉害，那他们岂不是可以提前预知别人多久死。

“不好说，也不是每次出车祸就得全部死人，有时候也会有人幸存下来。”

我点点头说这也是，并不是每次出车祸就会死人。

王华不是道士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而且我总觉得他来宁瓦镇肯定和我有关，否则他何必一直帮我？

这绝非无端猜测，即便高中时候我和他关系很好，但他没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帮我。

果然，王华的话应验了，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听见了警笛声，我哆嗦了一下，还好刚才提前下车了。

“华哥，我还有件事想问你。”我们又走了一段路，我最终还是决定把心里的疑问对他提出来。

“什么事，你说。”

“你来宁瓦镇是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的出现未免太巧合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他叫住我，我估计已经着了刘小双的道。

“呼……”王华吸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开口道：“有些事不说是为你好，现在还不到时候，我即便说了你也不会信。”。

“不一定，这几天我经历了这么多，再荒唐的事我都觉得正常。”我摇摇头，二十年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爷爷死了，我还欠梅清月二十年的寿命，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搞不懂。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告诉你吧！”。

我点点头，心里反而变得平静了很多，该来的总会来。

“读书那会儿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寻常了，你可以去阴气很重的地方，一般人就算不丢魂也会大病一场，还记得我带你去的那个水库吗？”

我说记得，王华又说：“那里曾经是个万人坑，你没开过慧眼，所以看不见那里到底有多少冤魂，但只要每次有你去，就会变得风平浪静。”

“什么意思，难道你说我也是鬼？”我皱了皱眉，还是没怎么听懂王华的话。

“不是，这世界分为阴阳两面，你也听说得多了。但很少有人知道人的命格也分为阴阳两面，正常人的命格属阳，即便有些人可以看见鬼魂，那也是弱阳的体质。”

我似乎明白王华的意思了，难不成我是那属阴之人？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猜到了，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纯阴体，只是觉得像而已。”

“而据我师父的推测，你应该是比纯阴体还要特殊的命格。有一种命格，天生鬼体，命带阴符，其阳世命格少半，这种命格原该一出世便夭折。”

听完王华的话，我不禁头冒冷汗，这不是和梅清月说我出生的时候是死胎一样吗？

难道我真是他说的这种命格？这样的命格岂不是太惨了，一般人万里挑一的命格都是很牛逼的啊，我为什么这么惨？

那又是谁救了我？救我的目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又会拿梅清月的阳寿来救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且我敢断定这些事我家里人是一定知情的，也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否则梅家为什么要把我买回去做童养夫？我家里就算再穷也不至于卖孩子吧？要知道九几年的时候男孩儿还是很珍贵的，就算是送人也不可能把我往火坑里推。

而且刘白巽说过，他十八年前就和爷爷约好了，这就足以证明爷爷是知情的，然后对照那个自称是我母亲的女人的话，也很好理解她说的苦衷是什么了。

一切都是为了救我！

捋清这些，我脑子里顿时清醒了很多，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搞清这件事的真实性。

“那为什么你们要帮我？”就算我是那个什么命格，又和王华的师父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这边，也是我师父交待的，要我帮你渡过难关，而且不能伤了你媳妇儿。”

“你师父知道梅清月？”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不知道，他就是靠推算，说你和一个女鬼有姻缘纠葛，还说不能让她消失。”王华矢口否认，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他师父是神仙不成？

连我面都没见过，就能推算出这些？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给我说？还帮我对付梅清月？”我脸色严峻，龙虎山离这里这么远，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一开始你吓成那样，我说了你能信吗？而且我师父的推测又不是一定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女鬼吸干阳气吧？”王华的解释看起来很合理，但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别纠结这个了，我就今天一天时间，明天要回山了，赶紧去找你说的那个驼子。”王华催促我赶紧走，我拍拍脑袋，暂时也确实不能一下子都搞清楚。

“我记得你不是有辆电驴么？我们离寿衣店还有两公里多，这得走多久啊！”走了这么远，我是脚都酸了。

“那是租人家的，我一个穷道士能有多少钱，就租了一天早还了。”王华语气心酸。

我听得好笑，我就够屌丝的了，没想到王华一个堂堂龙虎山的大师也会穷成这样。

现在的我，算是彻底打开心结了，我不害怕梅清月再缠上我，我甚至希望她赶快出现，我要给她道歉，要补偿她。

又和王华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前面的主路上围了一大批人，还有交警和救护车，我看的瞠目结舌，果然发生车祸了。

我和王华挤进人群中去，看见那辆客车撞到了路边的一根电杆上面，车子已经四脚朝天，车上的人员正在努力抢救当中，但地上最少放了五具尸体。

我记得我们下车的时候有十几个人，现在看来还算好的。

让我意外的是，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九叔和那个中年眼镜，两人面无表情，就像发呆一样。

“别看了，巡冥御史和鬼差在核实死亡人数和寿命。”王华拍拍我的肩膀，我说这还要核实？

“当然了，钟三九要看是否有人枉死，还要看这些人是不是本人，确定好了之后，再由鬼差带回阴司衙门决定去留。”

不得不说，王华懂的是真多，我瘪瘪嘴，打算离开，正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人群中有人对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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