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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爷子并不老,今年过五十岁的生辰,顾家只生了顾廷风一个儿子,顾老爷子一辈子就娶了一个妻,连姨太太都没有,在感情这一点上,顾廷风颇得其父的遗传,喜欢上一个人就是一心一意的,万万不了解还可以喜欢几个人。其母亲在清朝时也是名门的大家闺秀,前几年害病去世了,老爷子一直也未续弦。
大寿当天,顾公馆门前的一条街上停满了汽车。白苏起甫一进门就撞见了顾廷风,把寿礼交给其家仆后,便拱手微躬道:“恭贺恭贺!”顾廷风交待了身后的男仆几句,就引白苏起走到会客厅处。
“你今天来得真早!”
白苏起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便笑道:“是啊,谁知道顾公馆名气如此大,整条街都让汽车给承包了,还是走过来的!”
晒着冬日的太阳,两人并排走在石头小径上,顾廷风的眼角带着一点对方的衣服与移动着的脚,身旁的人从头到脚都是穿着戴着自个儿的东西,恍惚感觉这个人也像是他的私有物品。竹林深僻处还散布着几处未化完的雪,单纯而洁白,似他对他的心意。许多人跑着、笑着、谈着,而这林立于道旁的竹木把他们与众人隔开了,他们走的是曲折绮丽的石径——两人的,前面是连绵不断的曲折绮丽。
顾廷风把白苏起带到会客厅处,嘱咐道:“一楼和二楼都是官界和商界的人士,你去交谈几句,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若是不喜欢应酬,你可以去三楼,那里有几间茶室,喝喝茶也可以。今天我大概会很忙,抽不出空闲的时间来陪你,不过你可不能提前走掉,宴会完了我有重要的话对你说。”
白苏起摘下头顶的黑尼帽,疏懒地笑道:“知道啦,啰啰嗦嗦,有什么话就趁早说,还非得等到晚上,你不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吗?”
顾廷风笑道:“娶媳妇还得正式三天后才过门呢!你就这么等不及啦?”
白苏起一听,微腮带怒,薄面含嗔,“这是哪门子的瞎比较!你爱说不说!”
顾廷风的一席话让白苏起明白了七八分,心底暗暗地欢喜,他实在想不出顾廷风那个傻大个对他说那句话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白少爷可有什么高兴的事?”
白苏起旋回身,沈英东轻捏着高脚杯,侧倚门框,偏斜着头,提脚缓步走过来。
“没什么,刚刚正看见楼下两只小猫儿打架。”白苏起走到沙发旁坐下,拿起茶砂壶倒了一杯茶,“沈先生没在楼下好好地玩,反倒有兴致跑到这僻静的地方来了?”
“顾大爷怕怠慢了你,特地交代我好好照顾你,楼下打梭哈三缺一,你来不来?——输了就记在顾家的帐上,赢了便是你的,白少爷可赏赏光?”沈英东估摸白苏起以未带现金为由而拒绝,于是特意添了一句。
白苏起已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讪讪笑道:“我不爱赌博,怕是要辜负你的美意了。”
顾廷风并未交予沈英东什么话,这些都是他胡诌出来的。沈英东在一楼会客厅看见白苏起时,其心神像粘附在他的身上,整个人就余下一副空壳子——空空洞洞。白苏起消失于他的视线后,他的世界像换了一种颜色,灰黑的,是照片染上水渍干掉后的颜色,脏乱的,连人像都变得模糊不清,但是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却清清晰晰地烙印在脑海里,幽深的眼睛,荒漠的神气。
他恍恍然停在了茶室门口,眼光停留在白苏起的身后,太阳光射进来,其影子颀长地泻下,覆盖住他的黑亮皮靴,影子与他融为一体,仅仅是影子而已。阳光里飞着淡黄的灰尘,浮动的茶香气,站在窗前的人如花瓶里的一朵茉莉花。
一句低笑声把他从尘梦中拉出来,他才意识到他走神的多么荒唐,特意找了个理由掩饰他的突然现身。
白苏起坦然的拒绝在情面上有点过不去,沈英东的主动邀请毕竟出于好意,如此不留余地地驳回不太近情理。为缓和僵化的气氛,接着道:“我有个姐夫,却很爱打梭哈。不过自从我被绑架回来以后就再没看见他了,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如果他还在我身边的话,应该早已上牌场了。”
沈英东道:“便是我第一次去白公馆在客厅里见到的那位先生么?”
白苏起道:“哦,我倒忘记了你们还有一面之缘,那位正是令兄。”
沈英东道:“那你可有他的线索么?”
白苏起摇摇头,“他不见了我倒并不太担心,关键是我的儿子还在他手上,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沈英东安慰道:“既然没消息,便是好消息。你不用太过忧虑。”
白苏起道:“承你吉言,希望能早日团圆。”
不多时便有家仆上来催促道:“饭席马上要开始了,请先生们赶紧入席吧!”
于是两人一起下楼用餐。席间,只见顾廷风如蜜蜂般地穿梭在花丛中,一圈一圈桌地酌酒。来到身边时,便也给白苏起酌了一杯酒,不过是葡萄酒,他知道白苏起不胜酒力。坐在对面的客人看不惯,打抱不平道:“怎么我们喝的是白兰地,而白公子喝的是葡萄酒,这个还分人么?!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的!既然是庆贺老爷子的大寿,顾大少爷还是为白公子斟一杯白兰地吧!”
顾廷风本想反驳几句,白苏起提前插口道:“既然是同桌的人都喝的白兰地,还是劳烦顾少爷屈尊再为我斟一杯吧!”不等顾廷风重新换杯子,对面的客人早已就近拿了杯子为白苏起斟上了满满的一大杯酒。白苏起双手接过对方递过的酒,安然放在自己面前。
果然,饭席将毕后,白苏起的眼睛里已经天翻地覆,摇摇晃晃,他强撑着下了席。沈英东见白苏起不对劲,于是上前扶住了他,白苏起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直接倒在他的怀里。沈英东扶着大醉的白苏起,心里暗想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小,吩咐家仆找了一间休息室,把白苏起送到床塌上后,他准备离开,没想到白苏起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手,嘴里还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两腿圈住沈英东的下半身,另外一只手试图解开沈英东的上衣。
沈英东瞧着醉后的他,甚为诱惑,便不再反抗了,任由白苏起的胡作非为。
白苏起被楼下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吵醒了,睁开眼时窗外已是一片漆黑,他一只手按着前额,艰难地爬起来,走到床头柜前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他抬手看看手表,已是下午六点。
顾廷风恰巧开门走进来,“你可真能睡,来看你好几次,这次终于醒了。”说罢,走上前又道:“身体还好么?知道你不能喝,便特意准备了葡萄酒,竟是我错了,反而害你喝得更多了。”
白苏起心里头只关心一件事来,“我喝醉后没发什么酒疯吧?!”
顾廷风笑道:“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还能发什么疯!”
白苏起下意识地审视自己的衣装,整整齐齐的,不像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
顾廷风见他痴痴地不言语,便一个巴掌按向他的脸:“你这酒后劲还没散呢!”
白苏起摸着小肚子,“中午只顾着喝酒去了,没吃什么饭,这个点肚子有点饿了。”
顾廷风道:“我早料到了,已安排厨房为你准备了饭菜,现在就让家仆为你送上来。”
白苏起忙道:“不用了,我下楼去厨房吃点就好,而且距离这么远,端过来饭菜都凉了,我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
顾廷风不再坚持,便送白苏起下楼。厨房在这座楼的后面,约莫走个几分钟。两人正一起下楼梯,忽然一个家仆跑过来凑在顾廷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顾廷风便道:“我暂时不能陪你去了,就让仆人带你过去吧!吃好了就到二楼的阳台上,待会儿要放烟花,我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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