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绝命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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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轮着擀面杖呼呼的打在我身上，我抱着头挨了重重的几棍子。

但她依旧没有住手的趋势。

不就是把她当成了梦里的葫芦吗？

一脸口水擦擦就干净了。

至于往死里打吗？

我抓起旁边的腰刀，荡开擀面杖，擀面杖反弹回去，打在她鼻子上，鼻血唰唰的流下来。

她擦了一把鼻血，抡着擀面杖对我狂揍了过来，我拿刀鞘跟她打到了一起。

别看她娇小可欺，下手还真狠。

我被打得皮青脸肿，这才反扭着她的胳膊，控制住她。

“松手！”

“叫爸爸，爸爸就放了你。”

我一膝盖撞在她腿后，疼得她用力挣扎。

说我打她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灭了鬼婴。

我连着几脚过去，她不骂了，也不挣扎了，咬着嘴唇，也不说话了。

我告诉她不喊爸爸就不放。

她说士可杀不可辱，我们就这么僵持住了。

我让金子去走道，拿来了几条家养的蚕，一条丢到桃子头顶，她没吭声。

又一条丢进她后颈，她浑身哆嗦的，还是没吭声。

我让金子捏开她的嘴巴，把剩下的蚕全塞她嘴里。

桃子终于认怂了，颤抖的喊：“爸爸……爸爸……”

我满意的松手，桃子一获得自由，咬破食指，带血的指头飞快的点在我额头。

听不懂她叽里咕噜的念了什么。

我身体就不听使唤，站着不能动了。

桃子揪下后颈和头上的蚕，说张嘴。

我不受控制的张嘴。

她把两条蚕塞进我嘴里，让我用享受的表情嚼碎了吃下去。

我就一脸美妙的吃了起来。

吃了两条蚕，还没完，她满意的拍着手说：“很好。出门，翻过栏杆，脑袋朝地，自由落体。”

脑袋朝地？

姑奶奶，别玩了，会出人命的！

我瞪着眼珠子，想认怂，但连眼皮都不能眨一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出门口，走到栏杆边，双手搭到栏杆上。

没有丝毫停留，翻过栏杆，一头栽了出去。

在我自由落体的时候，段柔风风火火的跑进了院子。

千钧一发之际，段柔惊险的接住我，一起滚到了地上。

这一摔过后，我能动了。

跳起来，不顾形象的指着站在栏杆边的桃子叫嚣，有种别使用邪术，咱们实打实的单挑，爸爸不把你打得嗷嗷乱叫……

她一眼瞪过来，看样子又要念听不懂的玩意了。

我立刻转身就跑，大喊：“妈，你就是我亲妈，孩儿我知道错了。”

桃子呸了一声，让我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值班的乡勇们，低头看着脚尖。

段柔当什么也没见到，对桃子拜了一拜，严肃的说桃天师，法师中邪了，被鬼上身了，恳请天师出手治邪。

桃天师？

之前不是一个叫对方段姐姐，一个叫桃子姐姐吗？

怎么就变天师了？

我好奇的来回打量着她们，桃子说，一事不烦二主，一坛不供双仙，法师道行高深，这点小事一定能妥善解决，段队长也不用太心急。

段柔无奈的说打扰了，紧急的冲进了乡勇处。

乡勇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小房子，里面摆着山神牌位。

段柔抽出五根香，飞快的点燃，匆忙的拜了三拜，香插进香炉，小声祷告了起来。

然而，香烧了没一会就灭了。

段柔以为香有问题，取下来再次换了一炷新的。

结果香尖闪烁了几下，再一次灭了。

桃子从楼上下来，见到这一幕，皱着眉头提醒山神不在家。

说事不可过三，所以第三遍香会烧上，但那也是空烧。

段柔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说了一声打扰了，就匆忙的走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

桃子走到旁边，说我明显想给段柔说情，为什么始终没开口？段柔可是刚救了我一命。

我说我又不懂他们这一行的禁忌，万一前面是个火坑呢？我动动嘴皮子就能发善心，当好人，但实际跳坑的却是她。

学着她的语气说，我可是向姑娘拜过天地的男人，她和向姑娘穿一条裤子长大，跟我也算是……自己人了。

站在道德至高点装逼，那是用来坑外人的。

桃子翻着白眼骂我真贱，说她差点把我给杀了，还自己人？

我说如果我是贱，那她就是矫情，段柔救我的机会可是她制造的。

问她为什么要拐一道弯，创造一个出手的可能性？

桃子听到这个问题，一张精致的娃娃脸，露出了一个像花一样灿烂的微笑。

说灭生机，绝气数。

我看着她人畜无害的笑脸，稍稍一愣，问她灭什么生机？绝什么气数？

她神神叨叨的说，万事都有一线生机，法师斗恶鬼，再凶险也有可能翻身。

这个可能，这个一线生机，就是运气。

段柔来求她，她拒绝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消耗的运气并不多。

而段柔救了我，我帮忙求情，她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她出手，法师斗赢恶鬼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

这个选项的出现，是会消耗运气的，可能性越大，消耗的运气越多。

一线生机只是一线，翻身的运气在这里几乎就用光了。

我不帮忙求情，那生机就灭了，气数就绝了。

桃子一口气讲完，我反复的琢磨了好一会，明白她这是在教本事啊！

激动的问她，怎么确定生机灭了？气数绝了？

她瞥了一眼山神牌位，说山神不是不在家吗？

生机一灭，气数一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尼玛啊，我艹！

我刚要说话，桃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腰上的水葫芦说，不管山神为什么不在家，反正山神不在家，这就是运气问题。

如果我帮忙求情了，也去帮忙了，一线生机的运气自然没有浪费。

我正琢磨着她的话，乡勇惊慌的打断了我的思绪。

说法师死了，被他的童子杀了。

我问他什么情况？他惊魂未定的根本讲不清楚。

我和桃子来到段柔家院子外，法师端正的盘坐在法坛后方，头顶、胸前各插着一柄降邪锥。

段柔走过来，悲伤的说法师被鬼父上身，在压制不住鬼父的时候，让童子杀了他。

法师求仁得仁，与鬼父同归于尽了。

桃子对法师那边遥遥一拜，莫名情绪低落的朝乡勇处走了回去。

得知鬼父被灭了，我本以为会很高兴。

但听到这个消息却只感觉惊讶，好像被灭的只是一只陌生的害人鬼物，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我更好奇的是法师和鬼父同归于尽，会不会跟桃子什么关系？

连着几步追上桃子，不等我发问，桃子懒洋洋的问我知道向姑娘的外号吗？

向姑娘？

虽然疑惑她突然问这个干嘛，但也记起了蓝飞曾经对我说，他没有想到我跟姓向的毒蝎子有一腿。

而蓝灵也叫向姑娘毒妇！

我不确定的说毒蝎子？

桃子轻轻点头，她说要灭鬼父的不是她，而是向姑娘，她只是恰逢段家村发生的事情，动了一些小手脚，帮向姑娘达到目的而已。

而向姑娘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替我出气。

呃？呃！

没管我的错愕，桃子烦躁的继续说，跟向姑娘在一起，她会沉默无声、全心全意的对我好，给我大把大把无法拒绝的好处，而我要做的就是什么都不用干，不停的拿好处，让我不知不觉的依赖她，离不开她，爱上她这该死的温柔。

桃子越说越急躁，望着漆黑的夜空问知道母蝎子的习性吗？

我说蝎子在交配之后，母蝎子会把公蝎子吃掉。

桃子让我放心，向姑娘不吃人，就像母蝎子吃掉公蝎子，也是因为母蝎子要孕育小蝎子体力不足，公蝎子自愿给母蝎子吃的，向姑娘也不会要求和强迫我做什么任何事情，就怕我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死。

就像向姑娘的前任，得知风水可能出了问题，明知道查绝户坟会死，但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讲完，桃子吐出一大口长气，盯着我腰上的水葫芦说，擀面杖和葫芦是她小时候在街上小饭馆的厨房偷的，但东西不是饭馆的，而是一个偷吃的老贼的，那个贼是向姑娘的师父，她和向姑娘也是那时候认识的。

老贼说能偷到他的东西，那是本事，凭本事偷东西为什么要还？

不过却告诉她们俩，当东西轮转到一个阴年阳月，阴日阳时出生的男人手上时，她们俩会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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