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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25章:他国怎审·吾朝民
古代升堂断案,如果证据确凿,犯人仍不肯招供认罪,通常会使用刑讯手段摧毁犯人的心理意志,使其无法承受肉身痛苦而招供。
这些大刑一般不要人性命,但却让人生不如死,真要用上大型,即便铁打的汉子要招供。
历朝历代针对罪犯的刑罚种类繁多,比如骑木驴,穿铁鞋,躺钉床,夹*,烫肌肤,拔指甲……
以明清为例,公堂上使用的大刑通常为问板,压膝,夹棍和拶指。其中男犯使用“夹棍”,女犯使用“拶指”,这两种刑罚都是使用特殊刑具夹人手指。而手指是人最敏感的部位,意志差点的人根本就扛不住。
听到要上大刑,郑宁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联想到了电影里那些折磨人的残酷画面——什么烙铁烫皮,竹签扎指甲,老虎凳,辣椒水,灌铅水,弹琵琶,点天灯……
吓的郑宁头都竖了起来。
狗日的,在这古代还没好好享受几天安稳日子,就要在这小小的越南国内遭受酷刑拷打?不就是指使猴子偷了几斤麦子?至于这样整人?
“大人冤枉啊!”郑宁和左尚慌忙求情。
“冤不冤枉本官自然清楚,你们大明人又如何?来到安南,是龙也要盘着,是虎也要卧着,犯了罪,本官管你是谁,照样治你!”说罢,那县官大声喝道:“一人先来五杖,杀杀锐气,若是不招,再来五杖,直到招供为之!”
杀威棒可不是闹着玩的,十几斤重的梨花棍打在身上,就是铁做的汉子也受不了。那《水浒》中的“豹子头”林冲硬不硬气?挨了几十棍,照样低头认罪。
几名衙役不由分说,上前将二人按在地上,举杖就砸。
只是一棍,两人就差点晕过去,这些衙役太狠了,也不看他们是小孩。
郑宁和左尚疼的哇哇乱叫。
“招是不招?”
“不招!”两人咬着牙,死撑着,若是招了就会被定上“盗窃”的罪名,在明代盗窃这个罪名也是十分严重的,根据《大明律·贼盗》规定,凡盗取12o贯钱以上者会被处以绞刑,最轻也要在身上刺上“盗窃”二字,成为犯人一生的污点,洗都洗不掉。
“再打!”
“啪”的一声又是一棍,打的两人汗如雨下,骨头都快断了。
两人实在忍不住杖刑,正准备招供认罪时,公堂上进来几人。
那几人身穿明制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一个个趾高气扬,鼻子都扬到了天上,正是前两日那些跨国缉拿要犯的大明锦衣卫。
几人在这安南,似乎权力很大,也不与门外衙役招呼,持刀径直步入公堂,没人敢拦。
众人跟随总旗步入公堂,恰巧看到郑宁与左尚接受刑杖一幕,为的那名总旗眉头一挑:“阮县令,这是干什么?”
说话之人名叫沈罪,官职北镇抚司,总旗。
北镇抚司这个机构很多人都不清楚,它是大明洪武十五年太祖下令添设的一个刑讯机构,其职责专理皇帝钦定大案,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不经司法机构批准,自行逮捕,侦讯,审查,行刑,和处决犯人。权力大到令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老朱之所以增设北镇抚司,是因为年初京师里生一件大事,其疑犯就是阉割师骆驼。那骆驼作案后,逃出大明流窜到了安南境内。由于此次案件重大,关乎到皇室尊严,太祖震怒无比,这才增设北镇抚司,让其跨国查办这次重案。
那县令似乎极为忌惮来人,慌慌张张走下公堂,笑脸相迎:“沈上差。”
上差这个称呼是大明官员对本朝钦差特使的叫法,按理说那县令身为安南官员不必喊沈罪上差,应当称呼其官职,比如沈总旗,但那县令身为小国官吏,对大明王朝的官员潜意思地畏惧,只是下意识的称呼。
锦衣卫这些人,在大明权势遮天,皇亲国戚都看不眼里,更何况这安南国的小小县吏?沈罪鸟都不鸟他,指着公堂上挨打的郑宁和左尚:“尔国为何对我朝百姓滥用刑罚?”
县令道:“二人犯了盗窃,嘴硬,不肯招供。”
“哼,打狗还需看主人,我朝子民在你国行窃?审了吗?”沈罪问。
“审了。”县令回复:“证据确凿。”
“招了吗?”
“没招……”
“没招就说他们二人行窃?”沈罪火了。在国内,他们臭名昭著,对待本朝百姓心狠手辣,可到了国外,立场就不同了。这关乎北镇抚司以及大明王朝的面子问题。
“额……”县令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回答。
沈罪咄咄逼人:“即便我朝子民在你国作恶,也应由两国官员共同审讯,你问都不问北镇抚司一下,就私用重刑拷打我朝子民,眼中还有大明?当我等摆设?”
“不敢,不敢……”沈罪咄咄逼人,让那县令冷汗直流,那句“大明子民又如何,到了安南是龙也得盘着,是虎也要卧着,本官管你是谁,犯了罪照样治你。”此刻完全成了一句笑话,也就在自己手下面前说说,真见了大明的官吏,屁都不敢放。
面对锦衣卫这个臭名昭出的特务机构,那安南县令气焰尽丧,完全没了县令该有的样子。北镇抚司可不是他这个小小县令能招惹得起的,弄不好引外交冲突,两国兵戎相向,以大明的实力,安南绝撑不上一轮回合。要知道两国边境还囤积有3o万明军精锐,这支尸骨中崛起的铁血军队正愁没有对手,只要那边的皇帝愿意,分分钟征服安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见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训狗一样训斥安南国的县吏,郑宁和左尚既疑惑,又好笑,感觉事情有了希望对几名锦衣卫大叫:“大人为民做主,他国官员护短,问都不问我们一下,就严刑拷打。”
也亏郑宁好意思说出护短这种话,那县令心中大骂,睁着眼睛说瞎话,到底哪国护短?
沈罪就喜欢这种欺人一头的感觉,对两人道:“放心,大明子民,只要清白,国家还你们公道。即便不清白,犯了罪也由大明来治罪。”
郑宁和左尚对视一眼,这话里有话啊?
“阮大人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针对谁,北镇抚司在国内嚣张惯了,到了国外一时改不过来,说话有些不好听,大人不要介意。”
“理解理解。”县令汗如雨下。
沈罪扬了扬下巴:“那共同审讯,可有意见?”
看他这嚣张气焰,那县令敢有意见,只得点头:“共审,共审。”
只见沈罪径直走到公案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阮大人,你也坐,共同审讯,共同审讯。”
“不了,不了。”县令慌忙摆手:“本官站着就行,站着就行。”
心中却在大骂,我特么坐哪啊!就一个位置,让都不让一下,好歹这也是我的地盘。
“这怎么好意思。”沈罪话锋一转,拿起惊堂木往公案上重重一拍:“升堂!”
这一惊堂木,没有惊住郑宁和左尚,倒是吓的那县令一个激灵,差点跟着原告一同跪下。
沈罪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吓着大人了。”
“没有没有。”县令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心脏砰砰乱跳。
“威——武!”三班衙役手持棍棒,战鼓般地敲击着地板。
看着公堂上的锦衣卫,梁无良心中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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