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姜望的过去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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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自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他的天性非常善良，而且乐于助人；每当看见不公的事件，他都会挺身而出，令周遭的人都很喜欢他。

但姜望自小身体上有一个问题，就是经常做恶梦。在正常人的认知中，做恶梦不是问题，因为不会影响身体和生活，但姜望的例子比较特殊。

姜望每当做恶梦的时候，都会半夜惊醒。身体会狂出冷汗，呼吸不顺且心脏狂跳，每次都像从死亡的边缘回来，经常会惊动全孤儿院来查看，有几次甚至送到急症室，令孤儿院的社工非常担心。

社工亦曾带姜望求医，但都得到‘身体状况：正常'的结果。后来甚至带姜望去找一些心理医生，都没有什么效果，依旧恶梦缠身。

社工带着姜望四处寻医，但对他身体的反常并无帮助。随着姜望的长大，身体的素质变得比较好，他虽然仍然恶梦不止，但梦醒后的症状大大减少。时间久了，因为他的情况好转，社工亦再无太多理会。

恶梦久了，姜望注意到他梦境的内容，围绕在一些事故意外，他在梦中看过无数人的死亡。起对他对恶梦的内容非常害怕，但后来习惯了便没有太多理会。

直到姜望在十岁时，他梦见自己的一位朋友（小青），被一辆大货车撞死。梦境非常真实，令他相当震撼。

姜望清楚记得这梦中的场景是孤儿院门前，小青经过孤儿院玄关，门边挂着的日历和时钟，显示着2００9年０8月15日早上10点3０分，即是今天的早上。

姜望对这事非常紧张，令他心绪不宁，并有种不详的预感。从起床那刻便开始关注小青，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样。他不敢告诉社工，因为他觉得社工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他疯了。

姜望在社工面前犹豫了一会，最后只查问社工：『今天会不会出去？ 』；社工从窗户往外查看，发现外面正下着雨，便回答：『正下雨啊！应该不会吧‥有事吗？ 』

『没事‥』姜望回答，他再回想梦境中的环境是晴天，看看时钟现在是9点半，再看看外边滂滂的大雨，心想：『应该不会那么快停雨吧！ 』

因此姜望心里稍为松了口气，但他亦忍不往去查看小青的情况，最后在休息室发现小青在看电视，小青正看着一套关于侦探的剧集。

姜望坐到小青旁边，并没有立即说话，陪着她看电视。

小青察觉到姜望整天都关注着她，而且每当他们对视，姜望也有欲言又止的感觉。小青因此好奇地探问：『有重要事找我吗？ 』

姜望有告欣她一切的冲动，但他害怕吓坏小青，便打消这个念头，样子若有所思地说：『没事！ 』

小青虽见姜望貌似有所隐瞒，但她一直相信姜望，相信一定有不告诉自己的理由，便没有追问下去。这就是他俩之间的信任。

小青对着姜望，便自豪地说：『你看这是和主角同款的侦探手记，你说漂不漂亮？有型吧！ 』

姜望看看小青手中，那本棕色牛皮的记事本，便附和说：『很有型！什么时候买的？ 』

小青答：『二天前，养父母带我去买的，他们带我到街上逛了一整个下午，而且他们正式收养，下午会送我到新家去。 』

姜望像被挑起某条神经，开始紧张的问道：『下午！ ？即什么时候？ 』

小青回答：『呀！我竟然忘了告诉你！他们下班才来，大概下午6点吧！ 』

小青继续说：『这本侦探笔记送给你吧！我有2本！当作我们友情的信物价我会时常来看你！ 』

姜望接过笔记，并笑说：『谢谢！ 』姜望看见小青心中的愉快，便更没有勇气告诉她自己的梦境，暗自决定：『今天，我要默默保护她！ 』

小青站在沙发，并举高双手说：『长大后，我一定会做个侦探，成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 』

姜望看见小青热切且充满期盼的眼光，便说：『你一定可以！ 』

社工的脚步声在外边响起，并叫道：『各位小朋友，要吃早饭啦！ 』

小青从沙发跳到地上，并拖着姜望的手说：『一齐去吃饭吧！ 』双双的身影走出了休息室，往饭堂进发。

早饭后，姜望在游戏室玩着玩具，似乎对梦境的事稍为放下，沉迷于玩具之中。

突然有一刻，姜望看见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已到了10点27分，忽然像惊醒一样，从窗口查看查看天气，发现雨已经停下，便心中大惊。

姜望同时亦发现本在他身旁的小青不见，浓厚的不详预感涌现，他便和社工查问小青的去向。

社工见姜望的神色异常，便说：『小青的养父母刚有空，把小青领走了。有重要事吗？ 』

社工的话语一落，姜望便迅速冲往孤儿院的正门，社工还未来得及向姜望查问清楚，姜望已在他眼前消失。

『不能‥不能让它发生！ 』姜望的视线终于见到大门，他见小青仍站在门前。快走到门前的姜望想：『应该能赶上吧！ 』

但此时，另一条走道冒出了一名男子，那男子刚挡在姜望面前。姜望跑得太快，他来不及停下来，所以姜望的身体用力的撞上他，二人同时跌倒在地上。

跌在地上的姜望，看着门外一位女子拖着小青，正过去对面的行车线。小青察觉门口的动静，并向跌坐在门口的姜望笑笑并微微挥手。

此时姜时回想起他梦中场景，与此情此景，简直是一模一样。姜望着急且激动地大叫一声：『不要！ 』

这时车的鸣声和急促煞车的声音从左边传来，一辆高速的货车从左边撞向女子跟小青，二人被货车辗过，并血流满地货车则撞到墙壁停下。

此时，被姜望撞跌的男子大声哀叫，并冲到女子把她抱起：『老婆‥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哀叫的声音震穿天地。

那个场景对姜望来说，真的是永世难忘；每当想起小青的时候，都责怪自己未能实现自己心中的承诺，去守护并救活小青。

自那一天后，姜望便开始注意自己梦境的内容，发现他的梦境一定会在现实里发生。自此之后，他开始使用小青送他的侦探手记，去记录自己梦的内容，并收集相关照片和新闻报导。

为了完成小青助人的遗愿，他决定拯救每一个在他梦境中死亡的人，希望他们从现实中脱困，并精彩地活下来。但是他每一次都没有成功拯救，无论姜望利用各种辨法去阻止，死亡事件都像命运一样，如他梦中所见地发生。

姜望一直没有放弃，他相信上天给他此能力，一定是要他担起拯救的使命。他背负这个信念，一直去实行他的拯救行动；直到有一天，他第一次成功地改变死亡的命运。

姜望永远不会忘记他第一次的成功，紧紧的记往那一个日子：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一点三十分。

『是你！ ‥你就是我成功营救的关键。 』姜望的语气肯定认真。吕艾故意不把头转向姜望，因为她余光扫视到姜望炽热眼，让她感到不自在。

吕艾想做些什么，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她慌忙地从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便发现手上是姜望喝过的水杯，便装作冷静慢慢把水杯放下，然后那杯水再没有被二人拿起过。

『你是想我和你合作，去帮助你梦里将死的人？ 』吕艾问。

姜望的眼神充满着期盼，过往的九年姜望作出无数的拯救行动，每次都受到极大的阻拦，虽然他从来没有放弃，但不免有些灰心。无奈且无助的他终于看见曙光，当然会捉住曙光不放。

面对姜望期望的眼神，吕艾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小酒台上，并倒了二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姜望。

『我答应你！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吕艾看着姜望说。

姜望听到吕艾答应，心中微微的高兴：『有什么条件！ ？ 』

『你要帮助我找出杀死父母的凶手，若果找到凶手的话，我会亲自杀死凶手‥』说到这吕艾盯着姜望，并加重语气接着说：『‥而且你不能阻止！ 』

姜望问吕艾：『一定要把凶手杀死吗？不能交给法律制裁吗？ 』

『不可以！只有亲手把凶手解决！才能让我解了这口气。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若你不答应，我就永远不会帮助你！ 』从吕艾坚决的眼神，姜望知道她的决定不会改变。

姜望走到窗边，看着夜幕上高挂的月亮，吕艾亦走到旁边看着一样的月光，两人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静了片刻。

姜望心中非常矛盾：『要答应她吗？无数的人命可能因此被救，她要杀的是一个杀人犯。尽管这样，这交易是错还是对？ 』

吕艾感受到姜望天人交战的心情，令她心中也有一种难受，心想：『对不起！我没有你这种心怀天下的责任！我承认我这条件非常自私！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会认真地帮你，作为我的赎罪。 』

这安静维持了十分钟，『我答应你！ 』姜望在某一刻打破沉默道。

他们作出了这个改变世界的决定，二只酒杯在月光下交碰，他们把酒一饮而尽，这次干杯亦表示着，他们对彼此不能打破的承诺。

姜望和吕艾都坐回沙发上。姜望的脸有点泛红，而吕艾像没事一样，更笑笑地对姜望说：『你应该要练练你的酒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