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得 而 复 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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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你先说，这头绵羊是你的，可有什么证据吗？”我随便一指，对准一个汉子道。“大眼爷爷，这羊羔确实是我的呀，他耳朵里有一撮黄毛，不信你看啊！”他说道。

“耳朵有黄毛的事情，谁一眼看不到啊！”一个半大小子嚷嚷道，“说点你们不知道的，我的羊宝宝怕痒，如果你挠它肚子它不会怎样，但你掏它耳朵，它就会失控！”说着就要上前抱羊。汉子不服气，也急忙过来阻挡，道：“谁家的羊，掏耳朵不痒啊？小小年纪，就学会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你才胡搅蛮缠，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家是放羊的，这羊就是我家母羊生的，再说了你家什么时候养过羊啊？”

“前几个月朋友送的，你管得着吗？”大汉生气地说道。单凭两人的面部表情，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这可怎么办呢？我求救似的，对着小红不住地咳嗽几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我知道小红已经心领神会，只见小红已经走了上去。

她先时盯着小伙子的眼睛，然后慢慢地问道：“这羊真是你的吗？”小伙子似乎有点内向，贸然看到这位大美女，感觉有些羞涩，退后一步，道：“真的是我的，不骗你！”小红点点头，接着走向另外一名事主，也依法炮制，大汉直起脖子，道:“是我的！”

问了两句，这就完了？小红已经往回走了，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不由得暗暗佩服，神探啊！“小孩说谎了！”小红临近我身边，小声地说道，之后再也不发一言，只是对我努努嘴做个“拿下”的动作。

我明白，小红用的这个方法，用现代话说，属于“微表情”测谎技术，辨别出说谎以后，上刑，逼供！我也知道，在我国古代一向如此---此法简单粗暴，成效甚好！

但我这几日来连连被老瘸子“修理”，心知被当众殴打时那种窝火难受的味道，还有就是初来乍到，也不想在狄仁集留下酷吏这个印象，于是我对小红摇摇头。小红无奈地看我，表情很是委屈。看到小红受伤的表情，我忽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道：“一头绵羊，两个主人，而且各说各有理，我看不如这样，拿斧头一分为二，每家各占一半！”

话刚说完，一脸晦气的 “该死”瘟神董启瑞，双手拿着扁斧，凶神恶煞般地就要去行刑！

“爷爷，羊羔羔我不要了，，求老爷绕它一条性命吧，都是我不好，是我偷那孩子的！我该死！”汉子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百般讨饶！而那半大小子，一把将羊抱起，开心地，道：“该谁的就谁的，你乱咬人有用吗？”转身又对我说道：“谢谢大老爷啊！”说着转身就要走。

众村民看着案子结了，也都要散去时，我突然喝到：“来人，把那小伙子给我留下！”！小伙子似乎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妙，丢下羊羔就要狂奔。只见“痨病”瘟神包启宝，不慌不忙地将一口浓痰吐出，不偏不倚地，唾在他的屁股上，小伙子挣扎几下，接着无力地倒在地上。

“爷爷，你这有是为何！”一位倔强的老者，在众人的怂恿下，问道，“他那里冲撞大人了，老朽不解，还请明示！”“老人家你听着，如果是自己一口一口地，喂养大的羊羔，你舍得亲手杀死他吗？”我笑着说道，“正如刚才所见，大汉并非因理亏放弃羊羔所有权，而是因心疼羊羔而不忍杀害。反之，你再看那小伙子，对小羊羔，何曾有过一分怜爱之心！”

“爷爷一席话说的在理啊！老朽受教了。”转身对着瘫倒在地的小伙子，吐口唾沫道：“呸！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想不到蔫坏啊！”

“狄仁集李海兵，自小心术不正，为祸乡里，今日蓄意谋财，被抓现行，罚其痨病七年！羊羔归霍老大所有！”乘着众人拍手称快，小红趁机公布了对事主的惩罚！

说实话，处罚有点重了，但我明白，小红知道我新上任，群众基础薄弱，做此论断是为我扬名立万，不可不谓之用心良苦。

自打我23岁大学毕业，找女友至今，那曾有过这么好的女生，关心爱护过我，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流下来。正要拿袖子擦拭眼泪，就听耳边传来一阵破锣般的声音：“你装死了，快三个月了，硬抗着不打算交房租了！”

我慢慢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出租屋了。只见房东太太带着一个，和她一般年岁的悍妇，气势汹汹地对我指责道：“把门反锁了，以为老娘就没办法了？”接着回头得意地，拍着身边妇女的肩膀道，“我老妹儿在开锁公司混过！”

“三姐，别跟他废话，看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拿来抵押就是！”悍妇扯着大嗓门，对我道，“哭什么哭，欠钱有理了！”“看这小子人模狗样儿的，想不到抠搜的，要啥没啥呀！”房东太太一边在我床底翻着东西，一边说着话，“咦，床底有本破书！好像是个古董啊！”悍妇也转过头，一起翻看着。

“唉，别那我东西啊，有话好说，三两天发工资了，给你把房租补上！”清醒过来而且身体可以活动时，两个妇女已经拿了我一件东西，正准备要走，我急忙说道。“少给我废话，拿房租来换！”两女人头也不回，一起走出门。

“靠，我的 ‘黄庭经’被拿走了！”她们一走，我一翻看床铺，才发觉不妙。心想：一定是刚才“入定”时，被她们趁虚而入了。唉，以后见了爷爷该怎么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