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无所适从起争议 巧遇因缘识玉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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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说说我的看法吧。”经过这么个短暂插曲，秦排长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也记起会议的内容，在吴连长那要杀人般目光下，略微顿了顿才接说：“从听到的枪炮声，估计我军攻城战斗打得还是顺利的。再就是，我们这么多部队已经赶到城下，上级却没有来人找我们，这就说明暂时还不须要我们参战。因此，我个人认为，趁这个空闲的时间，让已经疲惫的同志们抓紧时间好好地睡上一觉，尽快恢复战士们的体质，养足精力以便更好地完成即将到来的战斗任务。”

“你的意思，就是睡觉？！”吴连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地试问秦排长，让几个也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干部都惊醒过来，惊讶地看向他。

“是啊。要不，我们该干什么呢？”秦排长并没有计较吴连长的态度，平和地回应吴连长。

“你！”吴连长被急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干什么还要找你们来干嘛？

“老吴，我看一排长的建议，也许有他的道理。”一旁的指导员像是看出道理来了，轻轻地扯了扯吴连长的袖子。

会议是怎样结束的，谁也没说。但后来李文天听说了这回事，竟然深深地感慨叹息道：这干部也真难当，辛苦了一天，半夜还不能睡觉要在那打口水战，太难了！

广渊城在拂晓时，就被攻城的兄弟部队拿下了。早上八点多，李文天他们连也接到了新的命令。

“我们营的任务是保障军、师后勤部的安全。现在营部和兄弟连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但我们不能在这等，连部已经决定我们先进入阵地，搞好防卫设施。”秦排长好像是没休息好，声音沙哑地传达连部的作战任务。

一连很快用过早餐，就集合出发向目的地赶去。

广渊，说来是个市，还不如国内的大点乡镇。实际城区域也只有四平方公里的范围，但他是通往高平省的咽喉，也与南国重庆县相连，战略位置十分重要。昨夜被友军攻下后，一连到达城区时，除友军驻防外，看不到一个南国人。南国的老百姓在战斗打响时，都陆陆续续地全部跑到附近山上躲藏赶来。

李文天他们连主要是占领广渊北侧制高点，保障师后勤北侧安全。当日，前卫团已有一个营投入战斗，也不知连指导员从哪得到消息，说是调前卫团任后勤协理员的原任营教导员在作战中遭南国炮击负伤，便决定代表连队去医院看望了他。李文天十分意外地被指导员点名陪同他一起前往师部医院。

这场攻城战看来也打得很惨烈，医院里到处都是伤员，各种难闻的气味汇集成的恶臭空气，让李文天十分后悔答应跟着指导员到这儿来。

前任教导员是位四十多岁的老兵，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精神不是很好。当他看到指导员和李文天出现在他床边时，脸上便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看来对自己老部队的人能及时来看望他，心情是激动的。

两人一见面后，就开始亲热地交谈赶来，弄得李文天只能在一旁无聊地看着他聊天。

无聊之中的李文天听到前教导员本来已经接到转业命令，当要离开部队时，部队接到赴越作战的命令，只得回到工作岗位跟随部队到了南国。

李文天非常同情地打量起教导员的伤势。当他发现教导员的左脚可能被截了肢，心里不禁的一阵抽搐赶来，仿佛像是伤在自己身上一般。他再也不敢继续看下去，急忙转身躲避。

“同志，您这枪能让我看看吗？”听到一声悦耳的声音，李文天这才注意到隔壁床上还躺着一名穿着南国制服的女兵。顺着她的目光，李文天发现此时她正盯住自己的配枪上看，心里不由地惊诧赶来，医院里床位都不够，怎还将这个南军的女兵安置在高级病房？而且她好像对自己这支枪很三兴趣。

“给你们介绍下，她是我们中国人，叫胡玉梅，原在南军162师任军医。这次是为抢救我们而负伤的。”教导员用欣赏的语气替李文天和指导员作了介绍，很明显，教导员很敬重这位中国人的南军军医。

“都是中国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听到指导员感激她的话，胡玉梅只是淡淡地筦尔一笑。但一旁的李文天却被这笑容惊呆了，不转眼的痴痴看着她的脸庞。

好在他是背向指导员他们，要不肯定要受严厉的批评。

“我能看看你的枪吗？”胡玉梅有些好笑地再次问李文天要枪看，也许她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了吧？

“我，呃，可以的。”看着胡玉梅的眼神，李文天没来由地心神一震。一贯都是认为自己脸皮厚的他，这会儿竟然为自己的失态而慌乱起来，面红耳赤地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将手中的枪递给她。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暗暗地叹息道。

然而胡玉梅接过枪后，却专注地抚摸起来，她的记忆似乎回到了四年前的时间里去了。

那是对美军最后一次袭击的战斗也是发生在二月的春季里，当时美国人已经基本上退出了南国的土地，只有少量的部队还在维持着基地里销毁一些不能见光的东西。

十六岁的胡玉梅已经被推荐到苏联的一所医学院学医，临走之前，她被北越的党组织要求参加这次战斗，以作为考验她的忠诚信念一次考核。

由于美国已经宣告退出南国，因而留下的部队并没有什么斗志，战斗一开打，基地里的四十多人的一个排，很快就向进攻自己的三百多人游击队举起了白旗，战斗毫无悬念得结束了。

可就在她轻松地缓口气时，不知当时带队的那位上尉为因何却突然宣布了屠杀俘虏的命令，这对美军怀有深仇大恨的游击队员们来说，是深受欢迎的命令，便蜂拥而上，采取了最原始的手段来惩罚这些美军。

已经放下武器的美军眼见自己同胞受到惨无人道的虐待屠杀，立即激起了反抗行动，纷纷拾起自己的武器进行了抵抗。

因为游击队过早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毕竟这是在美军的基地里，相对地美军对这儿更熟悉，在被屠杀了十几个士兵后的美军，以三十对三百的战斗一直惨烈地由清晨打到傍晚才结束。

在打死了这三十名美军时，北越的游击队也付出了近二百人的惨重代价。

而始终一枪未放的胡玉梅，这次竟然立了大功，原因是说她杀死了顽抗到最后的一名美军。作为奖品，这名美军使用的经过改造的m16卡宾枪就授与她了。

当时她是想救那名非常年青的美军一命，谁知他竟然害怕受到南国人的折磨而饮弹自杀，但她也不敢解释，只能默默地接受了组织上的表彰，直到如今，在她的内心里一直留着那名美军临死前的绝望镜头，让她有一种负罪的内疚自责而无法忘却。

“用过它吗？”胡玉梅轻声地问李文天。

“没有。我也只是前天从缴获的武器当中挑选来的，一直都没有机会用。”李文天并不知道她怎会这么关注这支枪，还是老实地告诉她他还没有使用过。

“这确实是一支好枪，我带着它也有二年多了，直到被上司看中要去，我都没有用它开过一枪。”她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平静地告诉李文天这支枪曾经跟随着自己度过二年多的时光。

“如果你还想要，就还给你吧。”不知什么缘故，看到她那凝重的神色，李文天会产生出还枪给眼前这位美丽的南军军医的冲动。

“不！不管什么说，我与它已经没有了缘份了。”她的语气并不重，却说得十分的坚决，将枪还给了李文天后说：“还是你带着它吧，让它保护好你的生命。”

战时的时间十分紧张，指导员和原教导员谈了没多久，就告辞回到连队，李文天也就昏昏晕晕地离开了胡玉梅，回到了广渊北侧制高点阵地。

广渊担任警戒的两天两夜，没有碰到敌军的袭扰，总算是平安的。因而也李文天添加了一丝烦躁的思绪，但每到夜里他执勤的时候，李文天总会轻轻地抚摸着卡宾枪，她那张淡淡清雅的容貌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滋生出许多遐想……然后就莫名的心跳起来。

“操！老花猫思春了。”而这时，他总会这么自嘲地吸吸鼻子，加以否认自己是在想她了。

李文天真的是对她“一见钟情”，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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