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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历时三个月的认真准备,李赫男夫妇两人的搞笑之旅启程了。当然,他们自己不这么认为,他们把这次外出,命名为蜜月革命。

出发之前,李家大院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和欢声笑语。

李福生老两口为了要孙女儿也是拼了,不圆房,不给通行证。李福生指挥,李赫仁主持,为两人举行了轰动全镇的热闹婚礼。

夜深人静,前院的客人未散,李张氏就迫不及待,亲自把李赫男两个全身红如大虾一样的"老夫老妻"送入了洞房。

李赫男这个两世为人的小处男,既紧张又兴奋。严雪松也没有了平时的飒爽英姿,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两人喝了交杯酒,挑了红盖头,和衣而卧,紧紧抱在一起。

"嗯。恩妈说,嗯,那个。"李赫男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别废话了。"严雪松早就认命了。她率先平静下来,起身慢慢脱下喜服,只剩下一身古式内衣。

"来吧。"严雪松两眼一闭,躺在了床上。

可半天不见动静,睁眼一看。李少爷鼻孔流血,呆若木鸡的坐在身边。

"呀,流血了。"严雪松起身,拿起李张氏交给她的洁白帕子,帮李赫男捂住止血。

"啊,你别乱动啊。"

"我自己来。"

"还是我帮你吧。"

"你别帮我了,又流血了。"

"呵呵。"

躲在外间听墙根的李张氏满意的点了点头,悄悄撤退。

良宵苦短。李赫男两人幸福甜蜜的初夜,一片忙乱。

清晨,阵阵鸡鸣将两个很晚睡下的新人艰难唤醒。

两人初尝禁果,抱在一起,不愿起身。

"起来了。还要给恩妈敬茶。"严雪松终于有了小女人模样,一脸娇羞的挣脱李赫男怀抱。

"你又引诱我。"李少爷蠢蠢欲动。

"别闹。去晚了,会被笑一辈子的。"严雪松狠心地把李赫男推到一边,快速翻找衣物,穿戴起身。

李赫男幸福的躺在一边,欣赏完美人更衣,这才起身。

两人穿衣起身,却有些发愁。

"这怎么办?"严雪松哭笑不得的拿着贞洁帕,望着狼藉一片,斑斑血红的床单。

"看不出来吧。你的,我的,还不都是血。"李赫男羞红了双脸。

"扑哧。"严雪松忍不住一笑。

"行了。就这么办吧。"李赫男脸皮变厚了些。

两人一起步出房门,拿着贞洁帕去接受李福生和李张氏的检查,换取出门证。

终于获得出门许可,又为了行程安排和随从人员暴发战争,僵持了数天时间。

"不行。时局不稳,怎么可以随意在长江沿岸城巿停驻。就坐你二哥的船,直接去南京和上海,没得商量。"李福生听了李赫男的蜜月旅游计划,直接推翻。两个没出过门的瓜娃子,这么着走出去,别说抱孙女儿回来了,他俩两个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让阿盛跟着,遇上什么事情,你们要听阿盛的。到了南京、上海,发电报回来。从上海坐船去天津、北京。这没有商量。"儿行千里母担忧。南京、上海、北京、天津,都有李张两家的亲友当权,安全还能让她放心,其他地方绝对不行。

"可是。"李赫男两人不甘心失败,准备抗争。

"没什么可是。要么按我们说的做,耍么回老宅。"李福生己经有些后悔,答应他们出行。看样子,留在家里一样可以抱上孙女儿。

"好的。"两人屈服了。

"拿着这几封信。到了南京、上海、北京,按信上地址去看望一下你的这些叔叔、舅舅们。别没了礼数,明白吗?遇到事情不要慌,先保命要紧。有他们在,你吃不了亏。明白吗?"李福生早有安排,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明白。"李赫男接过了信,敷衍的说道。

"阿盛,你跟着小五他们去。他们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李赫仁与身边一名身穿西服的年轻人说道。

"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五少爷和五少奶奶。"

田盛,一个三十多岁的普通男人,扔人推里找不出来那种。他可十分不简单,是民国大侠杜心武的关门弟子。

他留在李府的故事十分老套。几年前,他来长沙比武会友,遭人暗算,被李赫仁救了回来。伤好后,李赫仁极力笼络之下,留在纱布厂当了保安经理。

"小五。你盛哥和我情同手足,你要以兄待之,敢有失礼之处,我饶不了你。他江湖经验丰富,在青帮洪门当中也有辈份。有他在,你们路上会安全不少,我和恩妈、爷老子也才能放心。"

"盛哥。以后请多关照,小弟年幼无知,有什么错处,您多包容。"对自己的小命,李赫男还是十分在意的。听说有这样一位武林高手跟着,放心不少。

"五少爷客气了。田盛愧不敢当。"

诸事议定,吃过践行宴,李赫男夫妇,加上田盛、高家全,一行四人,终于出了莲花镇,坐上马车到了长沙,再从长沙坐船转向武汉去乘轮船。一路上,四个人说说笑笑,无惊无险。

在武汉,二哥李赫义和二嫂高媛在家中热情款待了他们。他们在李赫义的带领和保护下,十分惬意的游玩了三天,这才依依不舍的坐上了东去的客轮。

"少爷,我和盛哥就在隔壁包间,有事你喊我们。"将李赫男两人送入包间,帮着放好行李,高家全和田盛去了隔壁。

"呼。自由的空气啊,你怎么这么潮。"李赫男第一次摆脱家人管束,心情松快,长吸了一口浊气,有些发霉的味道,连忙吐出。

"呵呵。这就不错了。二哥这条船己经是长江上最大最豪华的客轮了。"严雪松初为人妇,又初次远行,感觉一切都是新的天地,新的体验,十分高兴。

"天啊,我们中国实在是太落后了。就这么个破铁皮筏子,还敢叫豪华客轮?不革命,怎么得了啊。"来自后世的李赫男对于他二哥这艘最得意的铁皮柜子不屑一顾。

"不要说革命革命的,在外边不比家里,少惹麻烦。"严雪松收拾好东西,坐到铺上,提醒说道。

"老婆,抱抱,求安慰啊。"李赫男这些天有如狗皮膏药,死粘着爱妻。

"一边去。坐好,哎呀,你干什么,门没锁,外面都是人。"

"我去锁门。"李赫男心急火燎的跑去关门,又兴冲冲跑了回来。

"小兔子乖乖,大灰狼来了,我要吃了你。哈哈。"李少爷轻轻将严雪松压倒在床上。

"别闹,人家今天不方便,那个快来了。"严雪松看着情欲高涨的李少爷轻轻说道。

"苍天啊。那你给我乱发什么信号?"李少爷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躺倒在一边。

"什么信号?"严雪松不明所以。

"你冲我抛媚眼了。你勾引我了。"

"滚。"严雪松笑骂着推开了他,拉开窗帘,兴奋的望向窗外。

"就要离开家乡了。我真有些舍不得。"李赫男也坐起身,轻轻抱住严雪松,一同向窗外看去。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漫江碧透,百舸争流。"两人温馨的看着江面舟船和码头上的人群。气笛轰响,出发在即,严雪松百感交集,不由念起了诗。

"这诗我好像听过。"

"这是杨老师爱人写的,只有这几句,还没有写完。杨老师教过我们的,你都忘记了吧。"

"等等。杨,杨老师叫什么名字?"李赫男想起了这首诗,只觉头皮发麻,急忙问道。

"杨老师名讳开慧。你别再忘了。如果在北京遇到,叫不出名姓来,可十分失礼了。"

"天啊。你杀了我吧,不带这么玩人的。"李赫男仰倒床上,心乱如麻。

"怎么了?"严雪松习惯了丈夫的搞怪和没正形。

"虽然曾经根红苗正,但我现在可是地道的黑五类啊。"

"什么啊?"

"咱们还是别去北京了。我怕啊。"

"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

"抱抱。求安慰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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