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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现在流行的所谓大众文学,大众文化的兴起,表现为主要满足窥秘猎奇、感官刺激、时尚需求的欲望的作品大量涌现。这只不过是一群下海经商的文人的圈钱之举,不提也罢”
“九十年代以来,在儒家思想之后,出现了儒家现代化的思想,整个文化界都是软弱无力的小资文化占主流地位,而这些看似高雅的东西,其实都不过是普遍的人的价值观的变种,与之相反,历史唯物主义在被僵化地理解之后,则被抛弃了。结果,我们整个知识界不会从社会制度变迁的角度去分析现实、去了解历史,甚至关于经济学这个马克思所谓最现实的学科,也竟然是关于人性自私、人性的偏好如此类的形而上学抽象人性论,经济学科已经脱离现实出现严重倒退的水平。现在文学界推崇的《白鹿原》就很鲜明地表现了小资的文化杂烩,所以它看起来有一点《金瓶梅》,有一点《聊斋》,也有一点《93年》,总之比较松散,但核心是一种肤浅的知识分子人性论。这样的小说,在当代却也是鹤立鸡群了。”
“所以我说文学已死,诸位可有反对意见?”
陈天星慷慨激昂一番后,如巡视领地的雄狮,睥睨臣民。
一众文学院的学生口瞪目呆,无言以对,是真的无言以对,这货讲的我们听不懂却觉得好有道理?
“啪啪”迟丽院长沉默一会就率先鼓起掌,楚晨雪跟上,雷凤丁当自然友情捧场。
其他学生不管情不情愿也纷纷开始鼓掌。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迟丽等讲堂稍加安静,就温言问道。
“我叫陈天星,水果湖中学高二学生”陈天星骄傲的说道。
“陈天星同学,你的观点虽有些偏颇,但我站在个人的立场上对你表示敬佩,谢谢你对文学的热爱”迟丽突然鞠躬。
“呃,迟院长,这可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文学爱好者,甚至谈不上文学工作者,我也就是嘴巴闲不住而已,还望迟院长对我的离经叛道之语多加海涵”陈天星也谦虚起来。
“那么,陈天星同学,你认为文学界该如何改变这这种状况?”迟丽居然虚心请教起来。
“迟院长,您不是给出了答案吗?”陈天星指指黑板。
黑板上有大字:重拾文学经典。
“那你认为文学经典应该是什么样的?坐下来回答吧,我们今天只是讨论,你对文学的认识深刻我也自叹弗如啊”迟丽老师继续问道,却画蛇添足的给陈天星拉了仇恨。
君不见满堂上百学生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不满?
“我认为文学经典不像流行的大众文学和热播的电视剧一般有跌宕的剧情,华丽动人的人物。文学经典是有文学性的,它所描绘的是一个个具有普遍性,抽象出来的人物,他们暗含着日常生活中每个人的缩影。文学经典中的语言也与我们日常生活中使用的语言不同,它们是作者诗性地对话。作家运用陌生化、反常化等手法,通过文学作品来展现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精神面貌,折射出的是沉重又永恒的话题。”
“文学经典的生命力在于它的永恒性,在于它所折射出的不朽的话题。它通过展现一个空白的空间,让读者自己去探索和解读,从中重建作品的灵魂,体悟不灭的精神追求。”
陈天星就听话的坐下,继续大放厥词。
“能举例吗?”迟丽来了兴趣,索性走到陈天星后面一排坐下。
一屋子的学生不得不调转脑袋看着。
“我觉得迟院长的烦恼人生就是经典”陈天星毫不犹豫的说道。
“哦,你还看过我写的书?你确定这不是在拍马屁?”迟丽也就笑道,看似很开心。
“我确定,我还是一个高中生,未来成为文学家的几率不大,拍您的马屁意义不大?看,这就是现代文学的现状,做任何事都不讲理想,只谈实际”
“我确实研读过迟院长的大作”
“小说通过轧钢厂操作工印家厚一天的生活经历,十分详尽地展现了当代普通工人所面临的生活困境和不尽的烦恼:狭小的住房,微薄的工资,上有老下有小的艰难处境,每天上班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拥挤的公共汽车和轮渡,被人诬陷、被领导批评的烦心事,等等;描写了他在这重重困境中的挣扎、奋斗和心理感受,深刻地揭示出当代产业工人生存的困境和无尽的人生烦恼。”
“我认为您的这本烦恼人生文学合辑是一部开山立派之作,是现代新写实文学的划时代作品”
陈天星想想继续组织语言说道“您的这篇小说准确把握住了当今一种由生存窘况转化而来的心理氛围:一种对生活难以言说的无奈和对未来生活的希冀与渴望交织成一种复杂的情绪--烦恼。”
“你说的好像跟我写的不是同一部小说啊?也许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爱情和生活的理解”迟丽就笑道。
“文学的魅力就在于此,每个人的生活经历可以让他们从同一段文字中读出千般感受,我只是从我自己的角度来解读您的大作,这与您的写作心里历程无关”陈天星也笑的露出白牙。
“你这种说法到新奇?你读我写的小说,居然说与我怎么写无关?”迟丽便问道。
“不错,读者的眼里的文字理解与作者往往大相径庭;关于红楼梦的争论您不会不知道,鲁迅先生那句著名的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阿姆雷特”
“你刚才说新写实文学,我还是开山立派之人,你这涉及文学鉴赏的范畴了,作为你封的掌门人位置,我很欣慰也很骄傲,我也认为我写的东西是写实主义,但你可不能为我拉仇恨,我可不想卷入又一场关于新旧写实主义的争论中”迟丽却问道。
“对新写实小说这一概念的理论界定,其实最早是由《钟山》杂志社完成的。在1989年第3期该刊的卷首语中,编者对什么是新写实小说作了比较正式的说明:所谓新写实小说,简单地说,就是不同于历史上已有的现实主义,也不同于现代主义先锋派文学,而是近几年小说创作低谷中出现的一种新的文学倾向。这些新写实小说的创作方法仍以写实为主要特征,但特别注重现实生活原生形态的还原,直面现实,直面人生。虽然从总体的文学精神来看,新写实小说仍划归为现实主义的大范畴,但无疑具有了一种新的开放性和包容性善于吸收、借鉴现代主义各种流派在艺术上的长处。但是,不同批评家对新写实特征的描述并太不一致,还有一些批评家坚持认为不必对新写实小说这一概念作勉强的理论界定。这个问题就是一篇学术论文了,有兴趣迟院长可以做个总结,至于我,我怕我说出来没人听”陈天星继续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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