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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建已经躺倒,常将军也正被四爷爷给拉着一条龙呢?
六十二岁的四爷爷陈福英,将五十二岁的常将军给灌的脸色赤红,就差最后一碗酒了。
果然,最后一碗酒下肚,常将军心有不甘的缩到桌底。
八叔陈应余九哥陈天然十哥陈天勒十五陈天胥也跟几个勤务兵勾肩搭背,差多到了歪倒的时候了。
李敢和张平原倒是无人理会,李敢是开始就说自己是陈天星的师侄,是陈庄的人,主动去挑衅王忠建他们,张平原则是态度很低调,嘴巴也是甜的发腻,陈庄的人也就放过了他俩。
而替长官挡酒的几人,像红湖府的折冲府都护李军已经在耍醉拳了,红山县的武装部长已经被扔到房里床上了。
“你们陈庄真是个土匪窝,这从八岁的小娃娃到八十岁的老太太都不是好惹的”四师兄李云棠也是衣冠不整,口舌发颤。
连老寿星大奶奶都来走了一圈,也是七八杯酒水下肚。
“我还没开始呢?”陈天星笑道。
“免了,留我一个活口吧”四师兄求饶。
陈天星看着满座的醉汉,想想也就饶了他们。
晚上楚晨雪和迟英两个是在四姐陈天香的闺房里休息的,早上刚蒙蒙亮就被凄厉的猪叫声给吵醒了。
两人睡不着了,爬起来梳洗一下,大伯娘在厨房里煮着红米粥,喊两人就着野韭菜粑粑吃早点。
“大伯娘,八姐什么时候回来啊?”楚晨雪和陈庄的一帮子人都熟悉,她在红山也有七八年了。
“说是今天下午到家,慢点吃,天还早呢?我让天菱带你们玩”大伯娘笑眯眯说道。
“好啊,昨天怎么没见到九姐啊?”
“那个丫头半夜回来的,还说是偷跑回来的”大伯娘无奈说道,九姐陈天菱是国家举重队的集训队员,曾获得亚洲轻量级女子青少年组冠军。
正说着,一个矮壮的少女进来,看到楚晨雪就哈哈笑着过来举起她,口里直嚷嚷“小雪,怎么廋了?”
“你这疯丫头,放下我”楚晨雪一口热粥还在嘴里呢。
两人嬉闹一阵,就拉着迟英出去看杀猪。
外面天还没有大亮,但东边的天空已经亮红了,外面空气是潮湿的,青草绿叶上都有露珠,山坳上雾气缭绕,鸡鸣狗叫,夹杂几声待宰的猪儿嚎叫,亦有不少陈庄的人走动,却没有车没有机器声,好一派山村闲适晨光。
三个女生顺着人流到村西头的陈家祠堂,屠宰场也在哪儿。
陈家祠堂前已经有不少人了,数头猪被四蹄捆着扔在一旁,陈天星带着人在一辆带氧气管的运送活鱼的车上卸鱼。
陈天燕带着人在垒土灶,大嫂三嫂四嫂带着一帮子女人在前面的池塘石阶上洗刷盆子碗碟。
“十七,给我们也派点活计”九姐陈天菱就喊道。
“九姐,你们到那边帮忙搬材火”陈天星就站在车上吩咐道。
三个女孩子去祠堂墙边堆着的木材堆,把这些劈成小胳膊长的木材搬到八哥垒好的灶边。
五叔已经开始在放大锅,陈锡洪带着几个小毛孩在点火。
“锡洪,去我车上找找,有几壶汽油的,直接用汽油点火”陈天星又喊道,陈锡洪就跑了过去。
一会儿,陈天东开着拖拉机突突的来了,车上是一口大缸,不一会,又有几辆拖拉机开过来,都是大锅或大缸。
陈天星卸完一车的活鱼,跳下来,到祠堂里搬出一根木杠,和阿狗他们不一会就搭起四个木架子。
“怎么还没开始杀猪啊?”迟英有些好奇,对这个场面很是稀罕。
“水还没开了,这开水是脱猪毛的”楚晨雪解释道。
四爷爷这时候也牵来两头牛。
“啊,还要宰牛啊?”迟英更是惊讶。
“是吧,你妈妈她们来了”楚晨雪看到昨天的那辆大巴说道。
昨晚陈锡豫开着楚州大学研究所的大巴送教授们和陈佳尚一众明星回红山宾馆休息,但一众人听说今天一大早要杀猪,都有兴趣来看看场面,一大早都睡眼朦胧的起来,早餐都不吃就让陈锡豫带过来了,几个摄像师还带了摄影机,楚州大学的资源环境学院也有架摄像机此刻也被扛来。
“你们是拍素材还是好玩啊?”陈天星无语。
“这是民俗啊?你们杀猪有没有仪式啊?”贾教授就喊道。
“什么民俗仪式啊?杀猪没见过啊?”陈天星嘀咕道。
“先烧几张纸吧”四爷爷就拎着烟袋说道。
一个半大小子到祠堂里拎出一提黄表纸,四爷爷凑到烈火熊熊的土灶里点燃,到祠堂墙角和池塘一角点燃。
“今年陈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全靠列祖列宗和老天爷保佑,后天是陈家长媳八十大寿,借良辰吉日,备好三牲,祭祀祖宗和土地爷爷,感谢上苍庇佑”四爷爷还念念有词。
四个腰圆膀粗的大汉摆好四条板凳,也在板凳一旁插上三炷香。
“吉时一到,各家将孩童带走,请猪上案”一个屠夫喊道。
一阵鞭炮声响起,不过很快就完了。
陈天星带着阿狗阿神,陈天燕带着陈锡洪陈锡武,陈天石和陈天胥也带着几人,各自抬着已知大限快到了,嚎叫的更是惨烈的肥猪上板凳。
“不看了吧?”迟英有些不忍,把头埋到迟丽院长背后。
“你吃的时候念两声阿弥托福就行了”汪芳就笑道。
阿狗按住猪头,陈天星按住猪身子,陈天神按住猪屁股,屠夫拍拍猪头,放好一个木盆到地上,再摸摸猪脖子,拉开弓步,膝盖顶住猪后颈,左手扳住猪下巴,右手提起杀猪刀,对准猪颈轻轻一送,长驱直入…白刀子刺出,又迅速拔出来,猪血抽水机喷水般射出来,正好落到盆里。
红刀子在血盆上抖一抖,屠夫放开手脚,凳子上的肥猪嚎叫两声,腿脚抽搐,慢慢瘫软无声。
“天池哥好刀法”陈天星就赞道。
“年纪大了,杀不了几年了”屠夫陈天池就笑道。
“让我试试”阿狗很感兴趣,就央求道。
“有没有把握啊?”屠夫问道。
阿狗点头,屠夫就把刀递给他。
阿狗的手法还利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到两分钟就又一头猪被送到开水缸里,陈天池用水漂浇水,准备刨毛。
八头猪八个大水缸,二十分钟不到就泡满了白生生的死肥猪了。
“杀牛的师傅呢?”四爷爷问道。
“老牛头身子骨不好,我来吧”陈天池就说道。
“要不还是我们兄弟来吧?”陈天星看看头发也花白的族兄陈天池说道。
“你们可以吗?好吧,利索点”四爷爷看着兴奋的提着长刀的阿狗,摇摇头说道。
一头大水牛全程看到了杀猪的过程,此刻在树下团团转,知道自己的命运也马上到了要终结的时刻。
陈天星也到一旁插上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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