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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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为了迎合我此时的心境一样，原本皓月当空的天际，此时此刻，竟然笼罩上了一层乌云，大雨说下就下，瞬间空间都变得闷了许多，疯狂奔跑中的我，遭受无数雨滴的侵袭。

望着漫漫前路，我心急如焚，这么短的时间，我为何会走得如此长的距离？那被我留在了小巷之中的小艾会不会怎么样？那磊哥为何会单单找她，肯定是有着一定的原因的？

一切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之中不停的盘旋，让我感觉像是胸口有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一样，非常的不舒服。

“小艾！”

隔着很远，我就看见小艾独自一人蹲在原处，至于之前气势汹汹的磊哥等人，完全消失不见了。

看见这一幕，我有一点心酸，此时的小艾的身形，显得是那样的萧瑟，那样的令人心酸，让我心疼，我朝着她的方向，疯狂的咆哮到这样的一句话。

若是以往的情况之下，我这样喊的话，小艾肯定会屁颠屁颠的站起来，然后朝着我的方向露出灿烂的笑容，但是这个时候，小艾一动不动，就这样将脑袋低垂，愣愣的看着地面。

看见这一幕，我心如刀搅，我竟然有一种不敢上前的感觉，我害怕面对小艾。

最后我鼓起了勇气，走上前去，伸出自己布满泥点子的手，想要将小艾的身体拉起来，可是不幸的是，小艾这下抬起了头，她那干瘦的手臂，就这样恶狠狠的甩开了我那无力的手，用一种极度厌恶的眼神看着我。

“我恨你!!!”

这样的三个字，从小艾的口中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在这个时候，我还看见小艾的另一只手上，竟然有一柄带着鲜血的小刀，在雨滴的滴落之下，鲜血化成的血水，从那锋利的小刀，不停的往下掉。

我的心中升腾起一种非常恐怖的想法，难不成小艾刚才在面对磊哥等人的时候，动刀了，而且还将他们之中的那个人给捅了。

这样恐怖的想法，一经出现，就无法挥除。

“小艾，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要吓我啊，小艾！”

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一点痒，一滴滴泪花就这样止不住的往下淌，我将自己的手，扶住小艾的身体，想要将她的身体给拉起来，口中不停的嘟囔着这样的一句话。

啪！

可是我的动作，非但没有让的小艾的情绪有任何的波动，相反，她的手就这样推在我的胸口之上，那干瘦白皙的手，就这样在我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很重，我感觉我的脸都有一点麻木了。

“别装作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的这种样子，让我恶心，我恨你，我非常恨你！”

在我愣神的瞬间，小艾的神色冷漠，口中大声的吼道，随后整个人就这样朝着远方跑去。

我心慌了，现在的小艾处在情绪非常激动的状态，很有可能会干出傻事，我慌忙之下，直接冲着她的方向奔驰而去，不过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明明我是紧跟着她跑的，可是当我跟上去之后，我却完全看不到小艾的身影。

我不停的呼喊，我想要让小艾出现，可是时光飞快的流逝，大雨依然在下，但是小艾的身影却是从未出现过。

两个小时之后，雨停了，皎月再度浮现，可是我的神色恍惚，一种非常强烈的眩晕感，从我的脑袋传来，小艾仿佛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的我，想要跑回家，看一下小艾到底回去了没有。

可是当我跑回家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地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整整齐齐，种植着蔬菜瓜果的菜园，这个时候，已经乱成一团，木板，砖头等东西，杂乱的放置在里面。

我的家，里面全部都被砸成稀巴烂，在我家的墙上，都是红色油漆涂鸦，全部都是统一的字迹，杀！

那杀字，就像是炸弹在我的面前爆炸一样，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非常难受。

我爸和小艾他妈，则是无助的坐在我家门口，面色毫无变化，眼睛就这样呆呆的看着远方。

“爸！”

我望见他们的这幅模样，心中升腾起无尽的凄凉，我感觉自己的心刺痛了一下，这样的瞬间，我的口中大声的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可是我的这句话，仿佛并没有任何的作用，我爸依然是低着自己的头。

“李义，你来了，你快点告诉阿姨，小艾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啊？快点啊！”

此时此刻，这个我曾经无比怨恨的小艾他妈，这个女人，见到我，立即疯狂的朝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然后口中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哀求之意非常的明显。

曾经我我在自己的心中，无数次的想象，她有一天会如同今天这番模样，站在我的面前，我常常想，若是真的出现这样的一幕，我的心情该是如何的舒畅啊！

可是现如今，这一幕，确确实实的发生在我的眼前，却是那样让我心酸。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这个女人，很可怜，再想到小艾之所以那样拿着小刀，捅人，从一定方面来看，是因为我的袖手旁观，我更是对这个女人，心中怀有愧疚之心，我双腿无力，我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小艾，对不起！”

我朝着她的方向跪了，膝盖与地面发出了非常响亮的声音，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有的，只是一种浓浓的愧疚。

啪！

她的神色变得涣散，然后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她在打我的时候，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做完这动作之后，她整个人就这样无助的瘫软在地，大量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之中流出，口中一个劲的喊道，“小艾，我可怜的孩子，你到底去了那里啊？你快回来啊！”

咔！

这个时候，那一直低着头，望着地面的我爸，站了起来，他用一种我非常陌生的复杂眼神看着我，有怨恨，有绝望，有怒其不争，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才汇聚成为了那样的眼神。

“爸，我错了，我不应该将小艾留在那里的，我真的不应该留在那里的！”

我爸朝着我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来，他那从来都是挺得非常直的腰杆，在这一瞬间，弯了下去，就连那这手中的木棍都是有一点颤抖。

“对不起？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小艾就算不是你亲妹妹，但是她也是你妹妹，你亲眼看着你妹妹发生危险，你却走开了，你知道那些人，两个被你妹妹捅成重伤，一个差点死了吗？家里面被那些人冲进来，打砸抢，骂成孙子一样，你知道吗？就像你这样的孬种，有资格对不起吗？”

“今天若是你捅了人，我不会说一句话，可是你呢？作为一个男人，成天装作一副孬种的样子，还想要去上大学，来，这是你上大学的学费，你自己去上大学吧，我从今以后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这样的人，不配！”

我爸的眼睛呈现出赤红色的模样，眼睛之中尽是血丝，那手中的木棍不停地颤抖，举在空气之中，却是始终落不下来。

最后他将自己手中的那个木棍丢到了一旁，将一个用麻纸包裹的东西丢向我的方向，口中咆哮道。

我崩溃了，原来我爸已经将我的学费给准备好了，可是我呢，因为这样的事情，与他赌气，甚至还怨恨上了小艾，这件事从一定的程度上来看，我才是那个将小艾推上绝路的侩子手。

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我将那个麻纸包裹的钱丢掉，然后跪着朝着我爸的方向爬了过去。

我想要祈求他的原谅，从小到大，无论我犯什么养的错误，我爸都是会原谅我的。

这件事情，若是得不到他的原谅的话，我会一辈子都不安的。

可是我的手刚刚摸到他的裤脚的时候，他穿着皮鞋的脚，就这样一脚踢到了我的胸口，无比胸闷的感觉，从我的胸口传来，让我有一种昏厥过去的冲动。

可是冲动毕竟只是冲动，最终我这卑微的身躯，还是没有晕厥过去。

啪！

紧接着，我爸将一个粉色的小本丢到我面前，口中冰冷的说了一句，这是小艾留给你的，你自己好好看看，从今以后，我和你不是父子，你快点给我滚，若是不滚的话，我会报警的。

说完这样的一句话之后，我爸拉着小艾她妈，进入那个已经破旧不堪，一片狼藉的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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