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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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新村还没有装单元门，二人很顺利地来到了302室前。

赵火并不觉得有什么难解释的，说到底，一个十块钱一个的地摊小玩具的事儿，能难到哪去。带着这样的心态，赵火敲开了302的门。

“来了——”

清脆的童声传来，片刻后，大门敞开。

一个眉目清秀的小男孩看看赵火，又看看钱绍，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一拍脑袋：“哎呀，姐姐说过，不能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啊。”

你开都开了才意识到是不是晚了点。赵火在心中吐槽道，同时顿时对这孩子有了好感：知道什么叫呆萌吗？

“你姐姐说的对，是不能随便开门，不过我们倒确实不是坏人，小朋友，你之前是不是去找过一个叫三七的爷爷？”

“诶？你怎么知道？”男孩睁大眼睛。

“你还在他那丢了东西吧。”

“诶，是是！”男孩两眼发光。

“是这个吧？暴风火003。”

赵火掏出小汽车。

男孩兴奋起来。

“楠楠，谁啊？”

室内传来女声。

男孩的表情几乎是瞬间一百八十度急转弯，从眉飞色舞到了面如死灰。

他已经伸向模型的手也悄然缩回了。

赵火一愣。

“怎么不回话啊？诶，你们是？”

一个绑着学生常见单马尾的女生，是的，看起来顶多只有初中的女生，围着围裙走到门口，看到二人，发问道。

“啊，我们......”

“是不认识的人！”

赵火正欲解释，男孩突然别过脸，叫嚷道。

嗯哼？

赵火顶起黑人问号。

“那个......你们到底什么事？”

女生上前拉过男孩，把他护在了身后。

赵火哭笑不得。

这NM……他这是被当成人贩子了吗？？

“我们只是来还......”赵火正要急急辩驳，钱绍突然闪现般站到了他身前。

“您好，我是XX网社会版的记者，这是我的名片。”

似曾相识的一幕发生了，钱绍又一次掏出了印着真假不明网站和电话号码的名片，并将之递给了女生。

女生迟疑着接过名片，看了看，又看看钱绍。

“记者，找我们家有什么事？”

“是这样。”钱绍边说着，边默默用手肘捅了一脸懵逼的赵火一下，同时，赵火的手机震了一下，赵火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才拿出手机——是钱绍发给他的qq消息。

“我们本来预定是采访阳中大道的三七爷，一位颇有名望的算命先生，来做一个关于算命的板块，在采访途中，三七爷找到了这位小朋友留下的玩具，我们从而了解到，这位小朋友曾于昨日前去请求三七爷算出失踪爱犬的踪迹并留下了地址。事实上，现在我们还在同步关注另一个和狗有关的事件......”

“嘶——”

赵火刚刚看完钱绍的消息，倒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条新闻，是钱绍从本地的某网站转过来的，内容很简单：12月11日凌晨，某夜跑中的市民在城北新村西边发现了一条狗的残骸，并拍摄了照片。照片里，那坨——是的，除了爪子勉强还看得出狗型，就只能以坨说了——肉块纠缠纷繁，各种内脏乱得不成样子，狗头被单独拎出来摆在了一边，少了一颗眼珠，和碎肉混在一起的项圈上的名牌经放大后勉强能看出字形——大黑。

这场面可真是......专业宰狗吃肉的看了也未必不会不适。话说这分辨率有点厉害啊……

“请问，你们家的狗，是叫大黑吗？还戴着写有它名字的项圈？”

钱绍在此时问出了她的问题。

“......是。”

代替低着头的男孩，女生点头道。

“那还请节哀，今日凌晨，它的尸体被发现了，很惨。”

钱绍没有给女生和男孩看照片，口述了这一现实。

“什么？！”

男孩不再沉默，失声叫道，但旋即咬住嘴唇，只是盯着钱绍，不说话。

“楠楠！”

女生喝了男孩一声，男孩方收敛了眼神。

“......是真的吗？有证据吗？”

女生冷静地问。

“有照片，但有些刺激。”

钱绍看着男孩说。

“......楠楠，转身别看。”

女生黑着脸，命令般地对男孩说。男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话地转过了身子。

“我没事的，给我看看吧。”

钱绍点点头，调出了照片。

“......呕——”

女生看了没多久就蹲下干呕起来。

“姐姐！”男孩惊叫，不知所措，原地蹦哒了几下，他指着钱绍骂起来：“坏人！”

“楠楠！”

女生恢复过来，呵斥一声，待男孩安静了，她便看向钱绍：“不好意思。如果没有加工过，那这......应该就是我们家的狗，项圈是同款的......为什么......”

“请相信我，我不是骗子。”

“我信......骗子也不至于来骗我们这样的，还不如拐卖了……不好意思，冒犯了。”

“没事。那么，您能否和我详细说一说，您家的狗失踪前后的细节呢？我感觉这背后可能有问题。”

“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

女生双手按住男孩的肩膀，直视他垂眉的双眼。

“楠楠......你一个人走那么远去求人找大黑？”

“......嗯……对不起......我......呜——”

男孩再也瞒不下去，失声痛哭起来。

哎呀哎呀......这NM......还个玩具还跟杀狗案扯上关系了……

赵火在一边独自无言地挠着头。

“你啊……都说了你还小，这样太危险了！你担心大黑是好事，但也不能这样冒险啊！绝对不能再一个人跑那么远了啊！”

“嗯……”

“你可以先回去想办法尝试和那些幕后人联系一下，你对这事没兴趣吧。”

在女生教育男孩的当口，钱绍轻声对赵火说。

“的确。那，玩具你拿着，我先回去了。”

赵火的确对此事兴趣不大，如今钱绍主动让他走人，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诶。”

临走前，赵火突然想起什么。

“话说......昨天的事，警察不会找上我们吗？”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钱绍的声音此时听着莫名有点深邃感，令赵火一抖。

......明明是个很能做事的人，偏偏拘泥于发神经吗。

赵火摇摇头，耸着肩，顺手带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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