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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之中,徐相如黝黑的脸庞在烛光的照射之下变得蜡黄了起来,摸着颌下的一捋短须。沉默片刻之后,他开口问道长子徐向之:“不久之后的书院大比,你可有信心?”
徐安之一双清澈的眼睛向徐相如看去,微微皱眉,他沉吟一下说到:“如果是个人相对,那么董家兄弟在我手里也占不到多少的便宜…不过书院的话,摘星书院我预计今年还要落败。”
徐相如点头,自己大儿子的本事他这个做爹的还是比较关注和了解的,在董家兄弟崛起之前就一时无两。
随后董家兄弟崛起,依旧可以稳压他们二人一头,这已经就可以说明了很多的事情。
要不是徐向之性格温和,不然刚才他刚才说的定不会如此的“柔软无力”,而至于董家兄弟,他们是从上一次书院大比之中突然崛起,随后经过世子杨言进一步渲染,这才有了今天的名声,当然实力占据最主要的原因,不过,在徐相如这个爹的心里,自己的这个儿子…天下第一。
“书院大比看起来四方注目,但实际上并不是你们交手的真正地方,随后的科举才是…谁轻谁重,你应该清楚。”徐相如说到。
徐向之听闻之后眉头不自觉挑动了一下,随后低头掩饰自己的神色说道:“孩儿明白。”
徐相如满意看去徐向之,在自己的培养之下,徐向之可谓是一块璞玉一样没有任何的瑕疵,只要接下来徐向之照常发挥,夺得科举状元,那么自己暗中准备得一切也是可以拉开帷幕了。
“对了,我今天回府之际,听说安之今日在芙蓉园之内又动手打人了?”徐相如仿佛想起了什么之后,一脸黑线开口问道徐安之。
徐安之一直没有表情的脸,这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小打小闹而已,没什么要紧的事。”
“我知道没发生什么事,不过你也不能放任安之一直这样下去,难不成,你打算惯着他,让他当一辈子的纨绔?”徐相如有点训斥说道。
朝中之事,这让徐相如无法再培养第二个徐向之出来,没有办法,徐相如只能将徐安之交给徐向之。
原本,徐相如以为徐向之会对徐安之严加管教,没有想到,徐向之平日里对于徐安之根本不管不问,甚至基本上是处于一种放养的状态。
徐安之变成今天的模样,有很大的程度也是因为徐向之。
碍于徐向之已经成年缘故,所以这件事徐相如一直不好怎么开口,只是从旁提点几句…不过,如今看来自己说的根本就是白费唾沫。
“如果安之愿意的话…那么我愿意保他一生做个纨绔。”徐向之轻轻说到,可是徐相如听到之后,却不由一愣。
徐向之的话里面有着一股锋芒,而这股锋芒不管是何时出现的,但是徐相如往日却从来没有见过。
如果说,以前的徐向之是一把从来没有拔出来的神兵利器,那么现在的他就如同有了器灵一般,有了自己的意识,可以有了自己的选择。
这般变化出现在了一直看着他长大的徐相如眼里之后,这让徐相如有中不知所措的感觉。
“孩儿一时口误,爹不要在意…最近几日我会好好看着安之,争取让他重新走回正道之上。”徐向之发现情况不对之后,改口说道。
徐相如漠然点头,没有再去纠结刚才的事情。
“为父已经老了,这个家终究还是要靠你的,等待他日你在朝中站稳根脚之后,为父会将这个家交给你”。徐相如突然感慨说道,然后静静看去徐向之的反应,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徐向之面无表情点头回答说到:“是。”
徐相如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刚才自己说的那段话里面,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以后你可以不用按照我的意思来办事,但是现在的你还不行…而这不是什么威胁,而是徐相如发现徐向之出现锋芒之后的一次试探。
不管徐向之是开心,还是难过…只要有了表情反应,那么徐相如都可以从其中明白探究一二,知道现在徐向之的心境如何。
不过,第一次让徐相如感觉不安的是,自己这个儿子,不知道什么什么变成了一口古井,任凭你外面雨打风吹,洪水滔天,依旧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它的深处是什么模样。
突然,徐相如感觉自己有点累,对着徐向之挥了挥手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孩儿告退。”
徐向之说道,转身离去并且轻轻关闭了房门,而徐相如看着低头关门得徐向之,身影越来越细小并下一秒消失之后,他在书房之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
“大少爷。”
阿福赶忙向书房赶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从书房离开的徐向之,拱手行礼说道:“大少爷,阿福是不是来迟了。”
“不迟。刚刚好。”徐向之笑道,没有刚才对待自己父亲那种冰山的感觉,相反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一点点架子。
“安之呢?”
“二少爷已经睡下。”
徐向之听闻之后点头,然后拍了一下阿福肩膀笑道:“走,去我那里。”
“是,大少爷。”
徐向之和徐向之两个人都有一套单独的院子和下人,徐向之回来之后,来到院中石桌旁边坐下,招呼厨艺弄一些酒菜上来,阿福看到这一幕之后,好奇问道:“大少爷,您莫非是有什么喜事吗?”
“嗯,阿福你眼力不错,不过可以说是喜事,也可以说不是…这是一件如今值得我去多加关注的事罢了。”徐向之说道。
阿福脑袋有点懵,不明白徐向之说的是什么意思,本能问道:“那大少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
徐向之含笑看去阿福,那种明白一切的眼神,这让阿福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大毛了起来
“阿福…”
“阿福在。”
“听说安之今日在芙蓉园和其他书院得人起了冲突对吗?”徐向之问道阿福,阿福一顿点头立马说道:“是起了冲突,不过是他们先动手的。”
徐向之听闻以后苦笑不得,是对方先动手,那群只会动嘴皮子的人怎么会动手?自己这个弟弟后续工作也做的太多了。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我听说长河书院的李达,出了一个上联准备为难安之他们三人,不过安之居然对上了。完了还反将一军,也出了一个上联…对吗?”
阿福不自然点头,然后吞咽了一口吐沫。
这时徐向之像是发现了一个宝藏一样,眼神变得炙热了起来:“阿福,告诉我今天在芙蓉园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安之…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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