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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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说：“天选之人。”

天选之人？！

以前有部电影叫《2012》，里面有讲末日来临时地球被水淹没，人类集合全球之力造出四艘方舟，每艘方舟能容纳十万人，共计容纳四十万人。各国政要为第一梯队，科学家为第二梯队，再往下就需要用钱买了，二十亿美刀一张船票。

我觉得那个设定就挺赞的，优胜劣汰，四十万人类为新世界的智慧种子。但菲力这个地下城只能容纳一万人，人数未免太少，另外，天选之人的标准是什么？

艾薇道：“外貌俊美，体质健康，思想高尚，道德模范，还要有超人的智慧，这些条件结合起来才会成为天选之人，可以免费进入地下城，躲过末日大清洗。”

“有钱都不行？”

艾薇道，“钱并不是检验人的标准，天罚面前，人人平等，天罚并不会因为谁更有钱就对谁网开一面。”

听上去似乎有道理，但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算合格？有没有模板？”

艾薇摇头：“每个人都是救世主亲自挑选，他有看穿人内心的本领。”

也就是说，救世主想让谁活谁就能活？

越说我越诧异，救世主懂幻术，有读心术，体内鲜血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更要紧的他具有独特的吹牛瞎扯淡能力——这不妥妥是我的翻版吗？

难怪艾薇将我认成神族。

如此我就郁闷了，同样是中邪者，他就这么优秀？当下点头做了然状，伸手端自己下巴，思索少许再问：“救世主在哪？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艾薇道：“救世主无所不在，当他想找到我们时候，就会在我们身边出现。”

“你想找他呢？”

艾薇摇头，“我无法找他，只能他找我。”

还是单线联系，这救世主玩的溜。

再问：“替他卖命，他给你们有什么好处？会让你们进入地下城吗？”

“圣战士是救世主的护卫，负责地下城治安。”

“有多少圣战士？”

艾薇答，“我不知道，但救世主曾说要组建一支万人圣战士军团。”

一支万人的军团？不是说地下城只能容纳一万人吗？那这一万人的军团是怎么回事？

一个人类配备一个保镖？

艾薇否认：“不是，末日来临前世界会先大乱，恶魔从地狱来到人间，大肆破坏，人间的武器对恶魔无效，圣战士是人类的最后防线。”

还有恶魔？！醉了醉了，我都以为我胡编乱造技术已经天下第一，没想到还有比我更能扯的。

我问：“恶魔长什么样的？你见过吗？”

艾薇张口，却没说话，面部表情怔住，双目有些呆滞地望天空，仿佛身体定格样。持续两三秒，让我疑惑，伸手戳她，“什么情况？怎么不动弹了？”

艾薇下意识地唔一声，眼珠僵硬地转，转瞬恢复灵活，目光怔怔地看我，“我已经说了很多，你呢，你是什么？”

我？

按照本性，我该告诉她我是狗灵上身的中邪者，但听她扯了这么一通，再说我是狗灵中邪者感觉有些掉价——那洋人不比我强多少，他都是救世主了呢。

当下摆出威严神色，“既然你说了真话，我也对你说真话，我是世界之主，嗯……世界意志你了解吗？就是整个自然，我们生活的这个环境。”

艾薇听的皱眉，似乎不懂。

我继续解释：“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风雨雷电，人，动物，植物，土壤，空气，所有的一切，构成我们整个世界。”

艾薇似懂非懂，蒙蒙点头。

“这个世界是个整体，有自我意志。就像人类自己，有眼睛，鼻子，血液，肌肉，头发，大脑等等，所有元素加起来，才会是一个独立的人。”说完挺直腰杆，傲气云天，“我，就是世界意志的化身，相当于人类的大脑……你可以这样认为，我就是世界，世界就是我，所有芸芸众生，都是生活在我身上的寄生虫。”

艾薇听懵了，瞪大个眼，明显是不信。

我知道她不信，但吹牛嘛，当然是往大里吹，继续道：“包括你那个救世主菲亚，他才不是什么救世主，不过是我身上稍微大点的寄生虫，依靠卑劣的幻术招摇撞骗，他并不想拯救世人，他只会利用自己的能力骗炮。”

艾薇更惊，脑海里思维汹涌翻腾：世界意志竟然是这样的思维德行？骗炮这样的词语，他怎么说的出口？

“怎么？认为我说的不对？那我来跟你掰扯掰扯，你觉得神应该是什么样的？高高在上？俯视凡人？视凡人如蝼蚁？凡人见到神就得跪舔？错，这是愚蠢的想法，这是那些神用来愚弄人类的伎俩。”

“先有世界，后有人，有人之后才有神，神是人死后的智慧结晶，是人的二次智慧产物，从伦理关系上说，人是神的祖先，没有人，神也不复存在。世界诞生神，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服务，而不是奴役人，凡是打着宗教旗号奴役人类的神都是骗子臭流氓，人类必须将他打倒，再踩上一万只脚。”

艾薇听呆了。

“就像你说的那个救世主，他让你对他奉献灵魂和肉体，这种行为就是流氓行径。好比一个人看到路边乞丐，乞丐要饿死，人可以施舍给他饭菜救命，假若这个人不求回报救下那个乞丐，那这个人就是善人，是好人。假若这个人说：喂，我给你饭吃，你让我爽一发，这行为是什么？说好听的叫交换，说难听点的叫乘人之危猪狗不如——这样的德行怎么能称得上救世主呢？”

说的艾薇瞠目结舌，舌头都打结儿，“这，这……”嘴上说不出，脑海里思维却在想：听上去好有道理，竟然想不出话语来反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鬼诡辩？

魔鬼之所以能诱惑人心，正是因为魔鬼能把黑的说成白的，邪恶的说成正义的，只要他想，任何行为他都做的大义凛然。

察觉到她这想法，我和颜悦色地呵呵，“被我的言论吓到了？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没有伤害我，作为世界意志的化身，我对自然界任何生物都是一视同仁的，蚂蚁和人类，并无区别，我不会强加自己的思想于任何人，也不会要求任何人做他不愿做的事。”

“那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艾薇问。

“维护世界正义，每当恶魔诞生时候，我就会出现。”说到这里思维已经清晰，我胡扯瞎扯，都在无形中针对那位洋人救世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不爽他。

我说：“你口里那个救世主，他其实是恶魔化身，他的存在，只为蛊惑世人作恶。”

艾薇闻言低头，不再做声，少顷之后开口，声音轻柔：“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世界意志？”

这话给我问住，光顾着吹，没想好细节，既然我是世界意志化身，那总该有个牛气哄哄的称呼才对，周武这个名字就有点弱了。

那什么样的名字不弱呢？

想了想答：“你可以叫我元。”

“元？”

“是的，一元复始，万象更新，世界毁灭和诞生的节点，便是元。”

元，是开始，也是结束。莫名想到这个，让我沾沾自喜，胡吹起来我还真是个天才。

艾薇闻言默念：元！而后站直身体，双目注视，“谢谢你，元，让我懂得这些道理，以后我会听从你的旨意，我的灵魂和身心，都将听从你。”

话说完，画风突转，那女人面上娇羞起来，伸手去后背要解内衣扣子。

没等我反应过来，前面两只汽车灯蹭地一下点亮，让我下意识地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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