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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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辆马车合并在了一起时，紫兔也立刻向着大奔使了一个眼色。

而大奔旋即就是一手点在了虹猫的穴位之上。

点穴之后，虹猫在一段时间之内是完全动弹不了。

“大奔，你这是干嘛？”虹猫不解的看着他。

大奔没有回答，而是将一起虹猫藏进了与蓝兔的那一辆马车之上，在者紫兔便是与虹猫交换了一个位置。

一瞬间，虹猫明白了。

大奔与紫兔，是要借着他们各自，来掩护自己和蓝兔的离开。

“虹猫少侠，我们为你们在前开路，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平安的抵达那金鞭溪客栈，找到第三剑。”紫兔认真的开口，脸上更多的则是义无反顾。

“停下来，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虹猫身形不能移动，只能忍着情绪，嘴角颤颤的开口：“你们这样...”

“虹猫少侠，你无需多言了，我们都是为了七剑合璧，还有请你...照顾好宫主...”紫兔一声说完，然后便是收起了脸上的情绪，朝着大奔说道：“大奔，快走！”

“好！”

大奔一拉缰绳，马匹长声一啸，蹄下如疾，迅速的冲了出去。

...

万箭如雨水般落下，此刻的黄小路，一剑抽出，魔教之人的鲜血从剑刃之下缓缓滴落。

他已经是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的魔教之人。

黄小路拼尽全力，与玉蟾宫的一众宫娥带命死守着后山。

刀光剑影，在黄小路周围，不断的宫娥已是接二连三的舍命倒地。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他的整个鼻尖，他不断的手起剑落，身形亦如黑暗中的白虎，勇往直前。

直到一支他挡不住的箭羽从自己的额头擦过时，黄小路才是失魂的半跪在地。

鲜红的血液滑落，盖住了他得到一只眼睛。

黄小路的抬头，望着夜空之上月亮，赫然都是那血红之色。

一种深深的恐惧猛的从自己心中滋生而来。

如果说之前的乱战之中，那杀人如麻感觉让黄小路彻底沦陷失魂，那么此刻；是一种唤醒。

“我流血了...”

“会死吗...”

黄小路感觉自己像是一个逃兵，他再也没有力气握住白剑。

“这些魔教之徒，杀不完了...”

黄小路的语气有些自暴自弃，他看着身旁那不断倒下的宫娥，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在流血的额头；

触碰自己的鲜血，感觉很是火热，有些不太真实。

渐渐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鲜血越来越热，像是烈焰一般，在自己的身躯之上燃烧。

黄小路拼命的摇了摇头，脑海之中杂乱无比。

可唯一清晰的，却是那套剑意。

“这...”

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你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黄小路内心充满了困惑，但只是觉得可笑。

“若我死了，我会像白猫前辈那样，化作为一把剑吗...”

白猫前辈...

冥冥之中，黄小路此刻又是想起了当日见到白猫前辈的场景。

只不过，不是那离别的场景。

忽然间，黄小路感觉自己又像是回到了那一天，所见到的是白猫在挥舞着白剑。

而所施展的正是那至强剑招，火舞旋风！

黄小路恍惚了；

“我为何会看见这一幕...”

情不自禁的，黄小路感觉自己像是人格分裂，但他又是想学着那白猫前辈的身姿，一并的舞剑。

可是，白剑被他扔在了旁边

“剑，我的剑...”

黄小路膝盖离地，欲要去拾起那把白剑。

可就在这时，一名魔教之人正举着一把长枪猛然插向了黄小路。

黄小路眼前，在那柄长枪锋利的枪头即将刺来之时，他立刻抬手，双手紧紧的想要将其握住。

可是；

太晚了。

枪头直直穿过了黄小路的双手之间，也刺破了他的肌肤，抵在了他的胸口之内。

黄小路甚至是能够听到骨骼的破碎声。

“啊...”

黄小路惨叫一声，在那枪头即将穿透过自己身体的最后一刻，他用手双手彻底的将其给握住。

掌心握在了那枪头之上，致使着他鲜血直流。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遍布全身，可黄小路依旧是不能放手。

“啊！！”

黄小路仰天大吼，用尽了全力。

至此一刻，他掌心之上的血液瞬间化作为了熊熊的烈火。

烈火梵烧，炽热的温度也将那长枪给融化了。

魔教之人惊骇的不禁倒退，像是见了鬼一样。

就连黄小路，反应过来时，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小路。”沧桑声音传来。

“是谁在叫我？”黄小路转头急忙问道。

“将剑拿起来。”

这道声音再次出现，听起来极为的浑厚，黄小路只是觉得尤为的熟悉。

“是...白猫前辈！？”黄小路内心一惊。

这道声音正是那白猫的声音。

“白猫前辈，您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黄小路缓缓的起身，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所处的战场中，一切都是停止了。

而唯独黄小路能够随意的移动。

“我已经离开了人世，此刻你所听见的我，只不过是一道我生前所留下的念。”

“念？”

“没错。此念存在于这白剑之中。”白猫的声音徐徐响起，虽然空洞如仙灵，但在黄小路的耳中听起来却是极为的亲切。

“所以，是我将你唤醒了吗？念？”黄小路小心的开口问道。

“是你需要我了。”

“我...”黄小路有些不知所措。

“小路，生与死只不过是在一瞬间的事，我所出现的原因，正是因你而起。”

“因我而起？”黄小路不明白。

“面对魔教之人，你需要有这一颗决然的心，而恐惧正是吞噬掉了你心中的生，所以你放弃了。”

“你放弃了与魔教之人的对抗，你放弃了自己性命；生与死这两条路，你终究是选择了死这条路。”

黄小路闻言，震撼不已。

“那我，能够重新来过吗？”黄小路沉声道。

“你放弃了生，选择了死。但...你并未走到死亡的尽头。”白猫声音响起，而后在黄小路的面前，那一柄白剑则是爆发出了明亮闪烁的光芒。

“念的出现，其实并非是在关键的时刻，而是在你所需要的时候，现在...请重新那将握住。”白猫说道。

黄小路弯下腰，在将要触碰到那白剑的一刹那停住了。

须臾之间；

他说道：“白猫前辈，若我将这白剑握住，你这一道念便是会永远消失。对吗？”

“是的，此念会将你的时光重塑，在那之后便是会彻彻底底的消散。”白猫的声音响起。

“若我不选择那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就能够与你永远在这时光之中吗？”黄小路问道。

“生与死的抉择之中，你此刻所在并非生也非死，若你希望这样一直下去，你当然可以这么做。”

黄小路忽然一笑，释然了。

“我虽然希望你这念能够一直存在下去，但我所需要的，是那白猫前辈的真正所想；除魔教，七剑合，天下太平！”

话音至此，黄小路不再犹豫，一手握在了那白剑之上。

白猫之念，本就是处于无形，黄小路看不到也摸不着。

但对于他来说，此念则是给到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白剑之上，光芒尽闪。

黄小路缓缓的闭上眼，手中那白剑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剑，便是希望，我所需要的原来就是对自己的坚持...”

...

时光重塑，

回到了黄小路被刺穿胸口之前的那一刻；

黄小路淡淡一笑，手中的白剑早已是被他紧紧的握住。

他开始学着那先前所见到的白猫身影，一剑一式的挥舞。

黄小路的心中，甚至是感觉到了这白剑的灵动。

隐隐之中，在那黄小路的动作下，白剑剑刃所经之处，皆是燃烧的流焰。

黄小路的动作越来越快，接着便是张开了双眼，脑海中那白猫的舞剑身影已是消失。

接下来，黄小路顺着白猫的动作，自己的去感悟着火舞旋风，而他手中的白剑，逐渐变为了入幻影般的状态，至于黄小路的身躯也是在不断的高升。

整个战场之上，黄小路的身形明亮无比，手中的白剑光芒四射，那流动的火焰也犹如滔滔江水一般的不断的涌现。

“火舞...旋风！”

黄小路本能的放声一吼，惊天的剑气轰然大地。

绚烂的火焰流光自他的白剑之内倾泻而出，配合着黄小路那旋转的身躯，正演绎着那真正的火舞旋风剑法。

至此，剑气穿梭于战场，荡气回肠！

“魔教之人，都给我死！”

黄小路暴怒，如同泄恨一般。

一时间，整个后山之上火光冲天，诸多的魔教之人在这火舞旋风之下化为了灰烬。

另外一边；

猪无戒与牛旋风正要追击着大奔与紫兔的马车时，也是见到了这惊天骇然一幕。

“那里，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剑气？”猪无戒不禁问道。

牛旋风抬头看去，双眼中的景象不禁是让他回想起了在张家界的那一幕。

“老猪，你还记得吗，在教主与那白猫对抗之时，也是出现了这火光冲天的一幕。”

猪无戒瞳孔猛然收缩，怒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能！那白猫已经死了，此剑气的出现定是另有其人所施展。”

而大奔与马车内的紫兔相视一眼，也自然是知晓了那后山的动向。

紫兔立刻说道：“大奔，你速速的将我们的马车驶往后山处。”

“那虹猫与蓝兔的马车呢？”

“我们为其吸引魔教之人，就让他们从正门行驶，方才安全。”

紫兔话音一落，大奔也是送开了另一架马车的缰绳，然后一拍马匹。

两架马车也就此如同分道扬镳。

大奔望着后山的方向，一挥缰绳，同时内心也为死守后山的黄小路而担心。

牛旋风与猪无戒，回过神来时，魔教的大军已经是一冲而进，四面八方而来。

“报！猪堂主牛堂主，那马车已经是朝着玉蟾宫的后山前行。”

猪无戒冷冷一身，道：“护法呢？”

“护法已经是带人追去了。”

猪无戒眉间一凝，暗道：‘这马车之内定是那虹猫还有蓝兔，此番玉蟾宫一战，我定要拿下头功，哪怕是护法，也不能抢了！’

想着，猪无戒的身形早已是带人冲出，同时下令道：“传我命令，魔教剩余大军，全力围剿后山，务必给我拦住那一辆前往后山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