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叫卖核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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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天，胡途每天都在改进他的核雕作品，期间又买了5斤乌橄榄核，都用光了。而价格较高的红油核他还没动，他想，“至少得先把基本功练好，在此之前用红油核也是浪费，一个十好几块呢，还没挣钱，能省点就先省点吧。”

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小小的目标，或者说小小的计划，“等制作出真正的成品，就拿出去接受市场的检验，每卖出去一笔，我就用掉一个油核，等把那半斤油核用光了，这基本功应该练得挺不错的了。”

经过这一个星期的琢磨，胡途的手艺又有所进步，一日胜过一日。为了避免造成作品是机雕的不良印象，他刻意用手掌上的彩色毫毛模仿刀尖，做出手工雕的痕迹。

虽然过程匪夷所思，但结果跟手工核雕作品近乎一致。

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满意。若不是亲手看见他雕刻，若不是有哪个雕刻大师细细比对，绝不会认为这是机雕作品，更不用说其它可能。

“手工核雕，顾名思义，就是纯手工的核雕。我这样也算是纯手工的核雕了，只不过，我的手跟别人的不同罢了。”这不是自欺欺人，他只是为自己的不同做了一个解释。然后他笑了起来，“不管怎样，在我的身体里存在着一股超乎超人的力量，既然如此，我总不能像普通人那样按部就班的成长！”

徐素婉工作的图书馆，只是个小地方，聊聊八卦可以，消费核雕的能力和欲望都很低，除了做人情送出去几条之外，没人要买它们。因此，胡途只有到花鸟市场上去摆摊。

摆摊之前，胡途做足了准备，租摊位，定价格，备足不同颜色的绳子、隔片、封口袋、锦盒和化妆用的橄榄油，以及做生意时遇到的可能情况与应对方式等等。虽然还有不完备的地方，但他已经竭尽全力地准备了。

乡镇的市场都是要赶的，尤其是对那些没有固定地方的小摊贩，更是要早去占位才行。

胡途起得早，起床之后，他先是喂饱胡小莲，再做了早餐，然后骑着电三轮，在天快亮的时候赶到花鸟市场，先占了位。

胡途没有抢最好的位子，刚一来就抢好位子，容易被人敌视。他也没有动已经用其它手段占了位的地方，那也容易引起冲突。他选了离好位子三分之一的干净地方，停了车，占了位。

这时候的花鸟市场还空荡荡的，不少清洁工在清扫地面，其中还有胡途熟悉的人，经常攒些废品送到收废站去的。

见了胡途，几个熟人过来打招呼，胡途趁机问了些花鸟市场里的小道消息，比如几点开市，几点市场里人最多，几点散市，哪个地方人流量大之类的。

几名清洁工也随口做了回答，“七点半开市，不过客流要到九到十点到的时候才能上来，散市时间不固定，开店的一般开到下午五六点钟，摆摊的都是卖完就走。至于人流量大的地方，有好几处，市场中心自不必说，市场的出入口也不用提，除此之外，最好的地方便是你占的这十字路口。”

“这就好！”胡途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看来那市场管理员没坑我，收了租金就推荐了好地方给我。”

关于租金，胡途和那几位清洁工却有着不同的看法。胡途倾向于提前交租，几位清洁工却都倾向于逃租，并且，他们都有着自己的一套逃租的好方法，可惜自己没有东西可卖，就把那些逃租的方法都传授给了胡途。胡途只当是故事听了，听得是津津有味，大开眼戒。

到了七八点钟，花鸟市场渐渐热闹了起来，摊位都被占满了，再晚来的，只能在末尾上排队了。

在胡途摊位的左边是卖花的中年男人，长得粗糙，地摊上花的种类不多，有水仙花、月季花、四季海棠、南天竹和一些多肉，花盆选的很精致；右边的是个卖煎饼果子的妇人，这会儿她的生意最好，赶早市又没吃饭的，都挤到了她那边。

因为卖煎饼果子的引来了客流，其中有对核雕感兴趣的，便在等待的时候问问价钱。胡途喜出望外，有来询问的，便将准备好的定价讲给他们听，“这都是以橄榄核为原料的手工核雕作品，价钱分30、20、10块三档，这种镂空雕30块钱一个，这种普通莲花雕刻的20块钱一个，其它的10块钱一个。你可以选8到10个串成一串，还能给你打个八折。”

但这些客人目的并不是买核雕，只是等待时打发时间，所以问得多，愿意掏钱买得几乎没有。不过，胡途依然卖力的讲解着。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快九点的时候，他终于迎来了第一位愿意掏钱的顾客。

那个是收拾的很利索的中年胖子，个不好，啤酒肚，他问了价钱之后，便在摊位上翻找起来。他先看了一遍，问道：“老板，你这核雕定价很随意啊。我看这两堆有很相似的，为什么这边卖30，这边只要10块？”

这个问题有好多人都问，胡途在回答的过程中已经总结了一套说辞，他笑着解释道：“这边10块钱一个的，都是我自己不太满意的，也不能说都不好，但既然不满意，也就没必要卖多贵。而且，这个质量也是能看出来的，你看这边10块的，好多都有轻微的白斑、黑筋和开裂等毛病；再看雕工细节，10块的就不如30块的精致流畅。当然，这里面也可能有我自己不喜欢，但实际上还不错的，我也懒得去分辨，反正也不指望用10块的挣钱。”

那中年胖子笑着说道：“老板，你这做生意的方式倒是新鲜。”然后他在10块钱一个的那一堆里挑挑拣拣，花了近半个小时找出了8个，然后又花了五分钟，从30块钱一个的那一堆里找出8个。“选了两串，老板，算算价钱。”

胡途满脸笑容，说道：“这8个，一个30块，合计240块；这8个，80块，总共320块。给你打个八折，总共256块，你就给我两百，呃，240块吧！”250块是一个黑洞，做生意的都要避免出现这个价格，否则顾客会以为你在骂人。

那中年胖子当场付了钱，在胡途穿绳的时候，他说道：“老板，你这么做生意不会亏本吧，这么算起来，相当于买一送一了。”

“都是自己雕得，倒不会亏本。”胡途随口说道，脑海中却回味着胖子的话，补充道，“买一送一倒是个不错的噱头，那干脆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