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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尧佐装作看新奇的样子转到胄案,见院子外面新竖起一个带遮雨沿的告示牌,上面贴着李不弃刚刚宣布的各项规章,其中就有公使钱的明细。他正在观看的时候,得到禀报的李不弃从门内走了出来拱手道:“副使来了?请里面坐。”
张尧佐呵呵一笑:“我只是从这里路过,见你这告示牌稀奇,过来看看。”
然后他以一副长者的慈祥口吻问李不弃:“李判这公布公使钱的作法可真是为天下先了,没想到李判有如此大的魄力。有了李判的榜样,以后恐怕天下官员皆要效仿。”
大宋各地、各部门长官大都会在公使钱上捞油水,自然视之为禁脔。自己率先公布了公使钱用途,那些自我标榜道德高尚的官员们是跟呢,还是不跟呢?不跟吧,岂不是影响自家光辉形象?跟吧,善财难舍啊!所以李不弃这么做就是给天下做官的出了一道难题,不招人恨才怪。
李不弃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听张尧佐这么说立刻就明白张尧佐是正话反说,提醒自己这事会让自己成为全官公敌。但李不弃只是嘿嘿一笑:“其实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陛下让下官整顿军器作坊,下官不敢辜负陛下重托。只是军器作坊事物繁杂,千头万绪,下官才能有限,便是分身也难忙完,因此生怕杂事牵绊了精力。下官曾听说若是要寻哪个官的错处,只要查他的公使钱就好。所以下官只好先把这公使钱公布出来省得有人找麻烦。”
张尧佐一惊问:“有人查胄案的公使钱?”
李不弃眨眨眼说:“还不知道,只是听人风传。”
现在张尧佐对于是不是真有人查胄案的公使钱已经不在意了,他在乎的是李不弃这个借口找得好啊。如果谁指责李不弃不顾官场规矩公布公使钱开了个坏头,李不弃完全可以推脱掉——不是我想公布,是有人查我,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干。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查,根本不重要。只要这个风声放出去,人们自然会想到李不弃和御史台的梁子,自然会想到三司使王拱辰原本是御史中丞,盐铁副使刘湜现在还兼任着御史知杂事,自然会想到滕宗谅和尹洙是怎么被整倒的。人们首先会猜测是言官迫不及待对李不弃动手了,才逼得李不弃出了这么一招。言官们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张尧佐作出理解的模样:“喔,原来事出有因。老夫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公事房,张尧佐叫来自己的长随,让他晚上去三司小官吏们经常出入的酒肆探听一下风声。于是不待掌灯,这位长随就捡了一个三司小吏们常来喝茶的茶肆,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支起耳朵。
每日此时茶客们在听书之前就会呼朋引伴,三三两两交换今天的情报和趣闻,今天因为胄案的事格外热闹。“知道了吗?李不弃把胄案的公使钱都公布出来了,还说以后公使钱的所有账目花销都要逐笔公布呢。”
“怎么能不知道?你没看其他六案的判官都懵了。”
“唉!何止是盐铁司其他六案,听说其他诸司的主官也都懵了。李不弃这可是君子坦荡荡,其他诸位官人要当君子是不是也要一样公布自己的公使钱?”
“怎么可能?那不是要了判官们的命了?尤其是粮料案薛判官,把公使钱看得那叫一个紧,若是让他公布出来不和杀他一样?”
“哎,你说你们李判官怎么想的?他这样一来可是把天下做官的都得罪尽了呀。他好大的胆子。”
“我跟你说,李判官跟张副使说话时正好有人听见。李判官可是说有风传有言官想从公使钱上找他麻烦,他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啊,原来如此。知道是谁要查李不弃吗?”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嘛。没有人盯着他才怪。”
“嗯,对。还真是显而易见,不是说李不弃任职之前,就有人……”
“嘘,不要乱说!”
“咳,咳,说顺嘴了。”
“说不定是哪个想找李不弃的麻烦,走漏了风声,让李不弃察觉了呢。”
“可是李不弃上任才刚一个月,这时候下手能查出什么来?心急了点儿吧?”
“嗨,有些人读书读傻了,你不能用常理思量。你没听昨天说书的先生说的趣事么?”
“昨天我没来。昨天讲了什么,你给我学说一下。”
“一位学士,平日从来不理事物的,前几日忽然心血来潮逛瓦市子的时候买了一担柴,你猜花了多少钱?”
“别卖关子,花了多少?”
“花了六十贯!”
“乖乖,六十贯?相比起来,你们给官里买的柴可算便宜了。”
“嘿嘿。你说这些读书读傻了的能以常理推测吗?”
一帮小吏自然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越说越热闹。这时有人忽然说:“别说了,说书先生出来了。”
立刻众人都停止了八卦,有人就喊:“今天是不是该说新书了?那‘姜子牙金台拜将’可已经讲了两日了。”
那说书先生拱手道:“可巧了,今日下一回刚刚从李大官人府上传出来,今晚上俺就给大家说一回‘首阳山夷齐阻兵’。”
立刻茶客们都轰叫起来:“快说,快说。”
那说书先生拿眼一扫,已经估算出人还没上满,于是不慌不忙坐下说:“不忙,咱们先说说俺刚刚听来的趣事……”
张尧佐的长随见在这里不可能再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便结了茶钱又换了一家小酒馆继续打探消息,第二天随张尧佐上朝的路上把昨晚听到的告诉了张尧佐。但是当他被皇帝叫到崇政殿向他问起为何李不弃才上任一个月就有御史要查胄案的公使钱时张尧佐才真正觉察此事有些不对劲儿——皇帝得到消息也太快了些。
皇帝想要提拔张尧佐的时候可是没有少被言官们喷,这事儿张尧佐都记着呢,所以不介意给言官们上上眼药:“陛下,李不弃一向和御史台有些嫌隙,有人看他不顺眼也是有的。”
皇帝叹了口气说:“朕早就担心此事,所以一再告诫李不弃谨言慎行,不要惹事。谁知还是躲不过。朕记得你前几日还说李不弃上任以来整日不是混在作坊里,就是忙于查看文书,其他什么事也没做,有什么好查的?竟然能逼得李不弃把公使钱的账目都公布了,也不知是逼到了什么模样?朕让李不弃去胄案是为了军国大事,可是怎么那些人都不理解朕的苦心呢?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张尧佐不动声色的火上浇油:“李判官只说是风闻有人要查他公使钱的去向,却没说是谁。所以臣不知此人是谁。不过总有些人就是意气用事。”
皇帝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对张尧佐说:“李不弃对朕说他能让军器作坊一年省至少百万贯下来。若是此事成了,国用便宽松许多。所以你要帮着李不弃把军器作坊整顿好,万不可半途而废。”
张尧佐忙答应下来,辞别出宫。皇帝还是不放心,又派了小太监王中正赐李不弃饮食以表示自己对李不弃的支持。
那点儿饮食李不弃根本看不到眼里,喝了一点儿饮子,其余的都分赏给了属吏们。不过皇帝赏赐饮食抚慰他受伤的感情让他看到自己的安排成功了。
这是一次成功的防御性栽赃,现在水已经搅浑了,虽然李不弃成了让天下所有从公使钱中分肥的官吏咬牙切齿的对象,但是所有有可能对李不弃下手的人也背了黑锅。如果他们足够聪明的话就不应该抢着跳出来触霉头,就会给李不弃留出一段安心做事的时间。当然如果有人想不明白后果,那说明他们实在不够聪明,这样的傻瓜应该很容易就能干掉。
这也是李不弃的一次警告,如果那些打他主意的人没有看明白,他也不介意下一次闹得更大一些。
早上刘湜也批准了李不弃的方案,下一步可以放手干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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