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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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书原本想问他为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问不出口，翰砾很早以前跟自己唠家常时就提到过他的四弟。

翰檩水性很好，所以遇难时是被藏在水缸里，上面用重物压住，如果不是有一条缝恐怕早就闷死了，被翰砾他们救出来时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后面一起生活也是三天一发烧，五天一昏迷。

为了他，翰砾他们还得分两个人来照顾他，每一天都过得痛苦不堪，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翰檩敏感的感觉到，他们肩上的担子从未给他分毫，翰檩愧疚的心思越来越重，被救出来还拖了他们后腿，想着干脆去寻死，这样他们的压力也能小点。

当晚去寻死的路上就被沐子晟发现，在后面的日子里更是对他严加看管，翰砾也不不怕苦不怕累，直接把歇息的时间去掉，一边做事一边随时关心着他的心理和身体，处处求医，可都诊断不出来他身体有什么问题。

直到翰檩测出有了水灵根，引入气体后身子才慢慢有了好转，翰檩也因为翰砾和沐子晟他俩的开导和照顾不再郁郁寡欢，甚至还成了他们当中最阳光开朗大男孩。

翰檩虽然不再封闭自己的内心，但私下还是会不停的跟自己暗中较劲。

顾锦书能理解他，所以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翰砾，但这不代表她不会插手。

轻声询问他：“檩兄，你能跟我们说说天蚕茧与蚕古城的必要关联吗？”

没办法，顾锦书哪怕想帮忙也没一个准确的方向，书中对仙蚕古城的描述等信息少之又少，只能靠翰檩给的有效信息来判断了。

翰檩似乎没想过顾锦书会这么问，他以为顾锦书会问他“为什么提前开启蚕雨之路”“天蚕茧在哪？”这种类似的问题。

眼眸垂下，他好像明白大哥经常在他们面前夸顾锦书的聪明才智，大哥说过一句话：这天下所有美好的诗词我都想用来形容她。

如果他没失去记忆的话，其实刚才他没说什么，但靠她自己还有她师兄们的提醒不难猜测，他都不用从头说起，这些人差不多猜测的七七八八了。

但他的初心并未这样，话锋一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将在明日夜幕降临之时打开蚕雨之路，你们提前做好准备，进去之后找到萤火虫群体，跟随它们就可以顺利找到天蚕茧。”

“但是，天蚕茧有灵兽守护，你们万分小心，抓紧时间在进入蚕雨之路的道友越来越多前收入囊中最好。”

顾锦书：“所以你这算是专门为我们开了小灶？”

翰檩：“怎么不算呢？”

两人相视一笑，刻意避开刚才沉重的话题。

顾锦书和师兄们离开醉仙楼去往客栈，翰檩悠悠然然的下楼，看到邱凪正在柜台算账，急得满头大汗，恐怕是为了那天文数字吧。

走过去呼唤一声：“邱凪。”

邱凪一看是四当家下来了，赶紧停下手中正在拨动算盘的手：“四当家，我......”

翰檩现在没心思再跟他话里藏话，开门见山的说：“灵石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把需要赔偿的灵石交给你，你转交给顾姑娘便可，另外顾姑娘和她朋友们在仙蚕古城所用的灵石你出的每一笔我都会给你，你不必再挠心抓肝。”

邱凪：“四当家，您这......”这种事可从来没发生过。

翰檩的语气里丝毫没有任何温度：“我这也是有条件的，首先，这事不要在顾姑娘面前说漏嘴；其次，我帮你收拾烂摊子，店小二该怎么处理不用我明说了吧？”

邱凪心中有数了：“四当家所说的，我铭记于心，至于他，我会马上安排马车送他离开仙蚕古城，此生不再入古城半步。”

翰檩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转身离去，回到自己住宅若有所思。

——客栈房内

顾锦书刚坐下，姜闻也现身坐下：“你刚才为什么不追问清楚呢？”他一直在暗处观察着，默默听着，他能感觉到顾锦书是想帮助那人的。

顾锦书眉心微微动了动：“我如果当时继续追问，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觉得他会如实说吗？”

姜闻极为苦恼的蹙了一下眉头：“我不懂。”那个男人从来没教过他什么人际交往，该怎么去说话，现在很多都还是顾锦书教他的。

那个男人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是以粗暴为准，只要有一个人脱离了他的掌控，那这人就活不到第二天，他就是在这种血雨腥风中长大的。

可始终没有同化自己的儿子，姜闻对他的这种行为说不上来的抵触，甚至是反感，每看到那种场面，他也就越想自己的母亲，他不想做个没人性的，没感情的杀人机器。

顾锦书耐心的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也可以算是心里的小秘密，不想让别人发现，他既然选择刻意去避开这件事，也就说明在他心里有他自己的打算，在他做出选择后我还继续逼问他，就不太礼貌了。”

“又或者他是觉得此时把自己的秘密透露出来的时机不对，他想在时机成熟后再告知，这也是他的一种选择，你若是想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前提是你要先学会尊重他。”

姜闻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歪着脑袋默默回味着顾锦书刚才说的每一句话，顾锦书看他这副摸样，突然想起师兄们跟她打趣过：姜闻越来越随主了。

顾锦书：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这话的含义了。

翰家专用玉简亮起，顾锦书拿起查看，心里八九不离十了，应该是翰砾找她。

“你们今日遇到翰檩了？”

“诶～你好聪明耶，什么都预判到了嘿。”

“你呀，少贫嘴，蚕灯节有去逛逛吗？今日过得可还好？”无奈的声音传给她。

顾锦书多了些好奇：“有呢，还挺热闹的，托你还有檩兄的福，今日过得很顺心，这么晚了，联系我什么事？”

让翰檩多关照一下顾锦书的确是他所言，顾锦书会想到他，他也不怎么惊讶，就算翰檩那小子不提他，他也会暴露的。

秒回玉简的那一方似乎停了一指间，再传来时声音变得惆怅不少：“你没出什么事就好，翰檩那小子最近忙的找不着人影，你们今天既然见面了，他恐怕还待在古城吧？”

顾锦书如实回答：“今日见面了，他就在仙蚕古城忙活着呢，想他了就过来跟他谈谈心？”最后一句话多了一味试探。

翰砾在那边松了一口气：“嗯好，我过两日就来仙蚕古城一趟。”

又寒暄了几句两人结束玉简联系。

顾锦书看向窗外高高挂起的明月，翰砾的智商可不低，翰檩还以为真能瞒过他，翰砾可是他们的大哥啊，怎么会不了解跟自己共进退这么些年的弟弟们呢。

傻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