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关外雪 第八章 有趣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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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白凡忽地怒喝一声：“住手！”

高大老者急忙收掌，退开两步，垂手而立，恭声道：“是！”

白凡淡淡道：“真的么？”

高小虫微笑道：“假的。”

白凡盯着高小虫，忽然笑了。

高小虫也笑了。

白凡微笑道：“我信你。”

高小虫叹了口气，淡淡道：“你信我？”

白凡悠然道：“震天镖局的人不是你杀的，东西也不在你手上。”

高小虫微笑道：“何以见得？”

白凡笑了笑，淡淡道：“你说呢？”

高小虫摸了摸鼻子，微笑道：“你这人，很有趣。”

白凡笑了，凝视着高小虫，悠然道：“你这人，很无聊。”

高小虫呆住，喃喃道：“你怎么知道？”

白凡微笑道：“你明明没有杀人劫镖，震天镖局的事情压根与你无关，可你偏偏不辩解，不说明，你宁愿跟人打一架，也不愿意多费口舌，你这不是无聊是什么？”

高小虫叹口气，微笑：“好没意思。我本来还想领教你的玉龙十三势，看来没机会了。”

白凡笑了，悠然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不喜欢成人之美。”

高小虫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白凡微笑道：“高兄，天寒地冻，不如你我同饮一杯，如何？”

高小虫摇摇头，沉声道：“不好。”

白凡微笑道：“怎么，高兄不肯赏脸？”

高小虫淡淡道：“一杯怎么够？”

白凡大笑道：“好！我好久没有见到高兄这样无聊的人了。”

高小虫微笑道：“我也好久没有和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一起喝过酒了。”

白凡微笑道：“此去东南方向六十里，有一个银鳞山庄，是我龙盟的一个分舵，在下先走一步，就在那里等你。”

高小虫淡淡道：“好。”

白凡再不多说，转身缓步走到马前，慢腾腾上了马，那几人跟着上马，白凡就在马上一拱手，沉声道：“恭候大驾！”

高小虫微笑道：“一准赴约。”

白凡淡淡一笑，一提马缰，纵马驰出院门，后面几人急忙催马跟上。

高小虫目送白凡等人离去，脸上神情变幻，似乎在沉吟。

只听一个声音轻声道：“你真的要去银鳞山庄？”

高小虫头也不回。淡淡道：“是。”

白二娘凝视着高小虫，沉声道：“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你不怕是鸿门宴么？”

高小虫淡淡道：“不怕。”

白二娘微笑道：“那你怕什么？”

高小虫淡淡道：“怕你。”

白二娘上前一步，几乎要贴进高小虫怀里，格格娇笑道：“怕我？你怕我什么？”

高小虫微笑道：“我怕你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么？”

白二娘脸上一红，咬着嘴唇道：“不知道。”

高小虫叹口气，微笑道：“真不知道么？”

白二娘低下头，拢了拢头发，小声道：“不知道。”

高小虫瞄了一眼白二娘。微微一笑。

白二娘脸上一红，似乎很害羞。

高小虫盯着白二娘，嘻嘻笑道：“那个白凡是不是你儿子？”

白二娘一怔，咯咯笑道：“我有那么大的儿子么？你这样胡说八道，人家白盟主会不高兴的。”

高小虫悠然道：“我猜你会比他更不高兴。”

白二娘微笑道：“我有那么老么？”

高小虫哈哈大笑道：“走了！”一个纵身，一跃到了自己马上，催马便行，只听马蹄声中，高小虫大声唱歌，声音在风雪中清清楚楚传来：“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人在江湖，却潇洒自如，因为我不在乎，因为我不在乎……”

白二娘大声叫道：“喂，高小虫，你做什么去？等等我！”

却听马蹄声得得，高小虫骑着马，越走越快。

白二娘急忙追出院外，却见高小虫已经骑马走得远了。

白二娘怔住，一跺脚，恨恨道：“高小虫，你这个死人，明明答应帮我做事，一转眼就不认账，如果你要是死了，谁帮我办事？”叹了口气，喃喃道：“高小虫，你想白白占老娘的便宜，没门！老娘可不是那么好惹的，谁也别想欺负老娘！”

却听一个声音冷冷道：“是么？我来欺负你怎么样？”

白二娘大惊，霍然回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人，正是昨夜那些青衣汉子中的一个，只见他喉间还破着一个洞，血液已经凝聚，看上去阴森恐怖，可怕至极。

白二娘吃惊道：“你没死！”

那汉子呵呵冷笑道：“黑熊李辉，岂有这么容易便死的？”

白二娘呆了一下。

李辉冷冷道：“白二娘，你心里是不是就盼着我们死尽死绝？”

白二娘冷冷道：“说什么呢？你们都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李辉嘿嘿冷笑道：“当然，因为我们都死了，你就不用付账了，死人是不需要付费的，对不对？””

白二娘冷冷道：“是呢！”

李辉大怒道：“好一个恶毒妇人，最毒妇人心！你以为我们都死了，想得美！你欠我们的钱必须现在就给我们！”

白二娘冷冷道：“好，银子一千两，我现在就给你！”说罢，手一动，一张银票飞向李辉。

李辉伸手接住银票，扫了一眼，怒道：“白二娘，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我们一群兄弟为你卖命，现在他们都死了，他们的银子统统由我代领！”

白二娘冷笑道：“好啊，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你是想独吞这笔银子，是不是啊？”

李辉大笑道：“对不起，你猜对了，恭喜你得奖了！我就是要独吞！”

白二娘冷冷道：“好，我给你！”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入怀。

李辉以为白二娘要给自己掏银票，眼中露出狂喜之色，眼睛眨也不眨，一直紧紧盯着白二娘。

突然之间，只见白二娘手一抬，一支碧绿色的簪子直直飞出，飞向李辉。

李辉猝不及防，眼看那簪子飞到了眼前，来不及闪避，急忙头向后仰，双腿一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那簪子从李辉头上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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