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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进开了一丝的窗户,房间之内蜡烛被吹的忽明忽暗,两个老头儿交叉躺在这房间唯一的床榻之上扯呼,老黄靠在墙角趴在膝盖上打盹儿,剑匣寸步不离守护在其身边,两个和尚不念经,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李玉湖只是站在窗前发愣,身影被烛光拉的遮盖了大半个房间,余下三人中已经成为废人一个的姜家公子一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看来看去好像怎么看都只有自己才是如此急性子。

剑无求道。“你还是没说这牛头面具跟魔教有什么关系。”

司马云也并未觉得不耐烦,他道。

“魔教中人行事诡异,故此才隐藏江湖多年未被发现,而今百威镖局灭门之案可能也与魔教扯上关系,至于我手上这张牛头面具,单凭这张面具就能将一个正值壮年的汉子吓傻,恐怕也不仅仅只是一张面具这么简单,我看我们恐怕还要回去一趟才行,说不定这面具主人就是魔教中人,毕竟从来没听过有哪个名门正派是带着这种面具出江湖的对不对?”

“你这解释未免有些牵强,也说不定是名门正派的人想做见不得光的事情,因此带着面具行事罢了。”剑无求虽佩服司马云的奇思妙想,不过仍是说出来另外一番可能,毕竟这些年见的邪魔外道虽然好多,不过披着名门正派外衣行苟且之事的正义亦不在少数,有些事情要么不管,既然要管,肯定是要一管到底。

司马云也不否认。

“你说的没错,的确也有这个可能,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我们都应该去一趟发现这面具的地方。线索可不是坐在房间里面讨论就能得出来的。”

老鼠脸说发现这面具的地方是在河边上,距离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月多,如此长世间就算有线索也不一定现在还留着,四人找到老鼠脸时候,老鼠脸果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打折腿之后被丢进他自家老屋里任由其自生自灭,至于那少妇更是凄惨,也不晓得疯汉子家里哪个亲戚是朝廷当官的,知道他这远方亲戚受了如此大辱之后怒不可遏,一纸文书下来让百姓自己解决,就算闹出人命来官府也不可插手,故此少妇架不住小镇上这么多人的坟墓,被浑身赤裸丢进发情期的马圈里,至于下场已经不用多说,根据后来收尸人前去收尸看见的画面回忆,妇人下半身已经撕裂,活生生疼死在马圈里。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司马云再得到这消息时候倒是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句话竟这么快得到应证,感慨只可惜那少妇昨天夜里时候还不想让他们杀了她,倘若昨天夜里便取了她性命的话,又怎会平白在死之前遭受这一轮糟践?

再者便是感慨果然当官的没几个是省油的灯,居然能将人心掌控到这种地步,知道死在百姓愤怒中远远比死在官府手中来的痛苦更多。

找到老鼠脸时候,这昨天夜里还在少妇身上挥汗如雨的男人已经成了蜷缩在床上一条半死不活的野狗,两条腿肿胀的堪比大象腿,司马云仅仅淡淡看了一眼便知这双腿神仙难救。

“如果早知道一时快活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还会不会选择造下这么大的孽?”

司马云到底还算够意思,来时候还带了一壶镇痛烧酒,也不管疼的死去活来的老鼠脸是不是愿意喝便整壶灌进了其口中,用他的话说,酒是能麻痹疼痛暂时最好的东西。

一壶烧酒下肚,减缓疼痛之后老鼠脸已没了多少意识,只晓得按照司马云吩咐的做,被剑无求背在身上一直到找到那处发现牛头面具的河边。

小河水流淌,这地方看起来极少有人来,半个月前老鼠脸留下的脚印都清清楚楚,省去了许多担心找不到线索的麻烦。

司马云观此涓涓流淌小河的地理位置,剑无求将老鼠脸放在地上,只问道这家伙该怎么办?

“当然是就丢在这里,不然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劳烦你剑大公子再亲自背回去,我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

“那倒是,还算你脑子够清醒。”

剑无求就这般直接将老鼠脸丢在灌木丛里,想来昏睡之下要么被野兽叼了去,要么被这灌木丛中蚂蟥水蛭等小动物吸干净血只留下一句空壳子,剑无求也不记得自己是何年何月曾偶然听说蚂蟥在人体内繁殖,直接将人变成一具空壳子,后来等人发现那尸体时候,人早就只剩下一具皮囊,这天下的死法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样活生生被这些东西在体内繁殖吃光了五脏六腑来的更恐怖,这样的死法或许比那被发了春的马儿糟蹋而死的妇人并不见得差了多少。

如此一来也算是这狗男女得到了真正的报应。

所以说,男人此生最应该铭记在心的一句话便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司马云沿着流淌的小河走向上游,沿途时候更是不忘记四处搜寻什么蛛丝马迹,如此直到往上走了约摸二里路时候才停了下来,身下是一方池塘,不过两丈见方,周围是怪石嶙峋,池塘中浸泡着一具已腐烂许久的尸体,尸体下半身浸泡在水中,上半身早已面目全非,只能看到密密麻麻蛆虫在尸体上爬动,尸体周围早就有不少大小不一的鱼儿跃跃欲试,想来是觊觎这尸体上的美食蛆虫已久,姜明胃里翻涌,若非是知道真吐出来恐怕又要被剑无求嘲笑,恐怕当下便会忍不住污染了这一汪清澈池塘水。

司马云拿出牛头面具,蜻蜓点水一般跃进池塘水面,将牛头面具丢进池塘中,中心位置平缓,周围处却是水流湍急,就在剑无求不知司马云为何如此动作时候,那牛头面具在水池中间转了几个圆圈之后众目睽睽之下从怪石嶙峋处下游唯一刚好能通过此面具的缝隙处流了下去。

司马云两步回到岸上,再看这具多半事被鱼儿拖进水池中央的尸体时候眼中已经有了别样神色,他轻声道。

“应该没错,就是这里了,如果我所聊不差,这面具应该就是从这里流下去的,池塘中这人应该就是面具的主人。”

剑无求道“光凭一具尸体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什么,且不说这面具是不是这尸体的,就算是又能证明什么呢?”

“一个带着牛头面具的人死在荒郊野外你不觉得奇怪吗?再者你看这人身体,骨骼修长,身材比例刚好,除了武功高强之外没别的解释,”

剑无求又道。

“就一双眼睛看到的东西怎么能这么笃定?难不成就凭你的一双眼睛还能将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还原?”

“我当然是不能。不过你身后这位可以。”

司马云说的是李玉湖,他想说的是如果论这天下谁最了解人体的构造,那么这个人除了李玉湖之外绝对没有其他人,因为李玉湖是个曾经吃过人的人,好在司马云并没直接将这说出来便能让人半个月吃不下饭的事情说出来,大概是为了照顾姜明情绪,否则就这么一句话恐怕姜明立刻便掉头离开。

只可惜剑无求始终不懂司马云话里玄机,只道是李玉湖活了悠久岁月,见过的人无数,故此对人体构造十分了解罢了。

既然扯上了李玉湖,那他剑无求即便是心有怀疑也不得不相信了。

李玉湖也接过司马云话道。

“没错,这人一看就是个内外兼修高手,他的虎口有力,手指修长,这样一双手应该是用重兵器,不会是用剑,应该是用刀或者斧之类的兵器,应该不会是斧头,据我所知,这天下选择斧头这种兵器入武道的几乎是寥寥可数,可是这里却没有刀,你我都知道,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总是要时时刻刻提防被人暗算的,因为武功越高,仇家越多,所以你们总是见到酒鬼大多数时候都带着自己的酒壶,而刀客,几乎连睡觉时候都刀不离身,不论是刀或者斧头,能让一个高手连刀都忘记了带的时候,通常只有逃命才会如此,他一定遇见了比他更厉害的高手,我只能推断出来这么多,除非能将他尸体整个复原,否则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死的,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单凭一张面具便能将那汉子给吓疯。”

司马云道。

“所以如今最关键的还是这张面具,恐怕只有弄清楚这张面具的来路,才能将整个事情全都从地下扒出来,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有些人肯不肯。”

他说这话时候只是有意无意将目光看向剑无求。

后者被司马云这目光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实在忍受不了时候剑无求便冷冷道。

“有什么话赶紧说就行了,别藏着掖着来一些娘们儿的矫情,老子最烦就是这个。”

司马云大笑。

“那我可就只说了,我看你最近闲着实在没事做,不如你就带着这张牛头面具这几天在最近方圆百里地内溜达一圈如何?这样说不定还能有可能将我们要找的人找出来。”

“你这是要我死啊。”

剑无求痛心疾首。

“你们都说了这家伙定是死于非命,想来定是得罪了比他更厉害的高手,如果说只有一个人那也还罢了,老子琢磨着就算是个恐怖绝伦高手只要拼了命我也能跑出一条路,可要是招惹到了一大群人那可怎么办如何是好?双拳难敌四手啊。”

“你堂堂剑大公子还怕这些?当年你及冠之年出江湖,短短两年时间便闯下一个剑魔名头,所经历的大大小小战斗又岂是两只手能数的过来?又岂会在乎这区区围攻对不对?所以我说只要你想,可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

“唉,司马小狐狸,你就莫要给我再带这些高帽子了,若是从前年少轻狂的那些年你这么说了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如今跟老爷子这些人比起来,我跟他们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再这么说我可就是受之有愧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引蛇出洞?罢了罢了,老子听你的就是,大不了就是再打上他几场架,老子就不信你们到时候会见死不救。”

剑无求果真带着牛头面具走了,在司马云一直在客店中未离开的三天之内踏遍了方圆百里地,第一次是趁着夜色带着面具去了一处如同疯汉子家所在的村庄,并没得到什么结果,第二次学聪明了一点,直接去到了一处酒家,当着酒家那么多食客面堂而皇之将牛头面具拿出来仔细把玩,除了招惹来一群异样目光之外依旧一无所获,第三日时候剑无求实在不甘心,便直接就着大白天带着牛头面具招摇过市,果然就在才刚刚入夜时候便有了情况。

他才打算取下面具时候便被人拦住去路,被两个看似普普通通实则气息内敛的男人拦住了。

其中一麻衣汉子道。

“散人这么久没有露面,也不知去了哪里,而今左使交代的事情散人至今没有回复,此番见面还希望散人带个回信回去,以免左使着急。”

就这么一句话,却在面具下的剑无求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江湖中从未听过有什么散人左使名号,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至今没有露面的魔教才会如此称呼教众,原来司马云误打误撞之下真说对了,这张面具果真大有来历。

剑无求心怦怦跳,不过好在隔着一张面具,并不担心被对面二人看出猫腻,他不知那散人究竟是不是前两日看见的那具尸体,只是担心方才不说话还好,如今一说话是不是立马被人认出来?到时候可就遭了糕。

那面前这两个魔教小喽啰就那样等着剑无求给回话,剑无求心道若是不说话恐怕才会被人察觉出猫腻。

左思右想之下剑无求便故意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回去告诉左使,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这声音低沉,两个小喽啰虽听起来感觉跟以前的那位散人不太一样,不过想着普天之下恐怕没有人还有第二张一模一样面具,故此心里狐疑也被打消了去。

小喽啰道。

“既然如此,那我二人回去转告左使就是,只是左使让我通知几位,如今教主已经出关,更是派遣了九公子出黑水崖,左使吩咐散人行事需要小心一点,毕竟咱们那位九公子的性格散人也了解,更何况他与左使素来不合,属下怕散人要是与九公子碰了面,九公子恐怕不会轻易让散人好过。”

“是吗?”

不愿轻易错过这等来之不易的重大消息,剑无求并不打算就此放两个小喽啰走,既然来了,若是不多从这两个小喽啰嘴里套点话出来,这三天的抛头露面岂不白瞎了?

剑无求似有不屑道。

“九公子很厉害吗?难不成他还能同时对付我跟左使不成?”

“这……”

小喽啰犯了难,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若是说他二人敌不过九公子,恐怕面前这杀人如麻的散人立马便会取了自己二人性命,若说抵得过,那也太昧着良心说话了点,毕竟九公子盛气凌人之下,左使三番五次吃亏教众都看在眼里,只是碍于左使面子,不愿直接说出来罢了。

思考这如何回答的问题分明只用了三两个呼吸,可到了两个小喽啰这里却好似过了好几年那么漫长一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那小喽啰估计是花光了这辈子所有智慧一般想出来一个回答。

“散人说的哪里话,九公子若是正大光明与散人左使打起来自然是没有胜算的,可怕就怕的是九公子使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三人与左使吃了亏可如何是好?”

之所以如此说,大抵是因为眼前这杀人如麻的家伙性子太难琢磨,故此才有了如此两面玲珑回答。

果不其然这句话后牛头男人并未有什么过激情绪,他只是淡淡道。

“算你们两个老实,他九公子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是我跟左使两个人的对手,只是我有些好奇,教主派他出来干什么?难道是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

“这就不是小人们能有资格知道的问题了,如今教中各大高手差不多都出了黑水崖,往日里的仇怨在黑水崖不能解决,可到了这座江湖里面怕是少不得明争暗斗,总之一句话,左使吩咐我二人给散人带话,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才行,多事之秋容不得半点差池。”

眼见这短暂见面会晤即将完毕,剑无求依旧心有不甘,想着就着目前谈

话的内容再套出来一些话,他又道。

“按照你们的意思,左使现在还在黑水崖对不对?那右使呢?怎么不见你们提起他?”

剑无求这句话才说完便后了悔,因为这时候明显感觉到两个小喽啰情绪有些不对,只是现在话都已经说出去,恐怕就是想反悔也没了机会,剑无求到底反应极快,他又立马紧接着道。

“怎么?我说的话哪里不对?看来你们两个并非我教中人对不对?一定是来假装我们的人来套我的话的,还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假装问右使的情况,你们反应如此迟钝,想来我所料不错,那我就送你们上路。”

“且慢。”

剑无求正要出手时候两个小喽啰大惊,随后慌忙道。

“原来散人是主动要试探我等,那么只要我二人说的对了就可以不用死对不对?”

剑无求收了掌道。

“没错。”

那两个小喽啰如蒙大赦,这才又道。

“我黑水崖自上一任右使死后,这一任右使至今还未露过面,就连散人你都应该没见过,我们更是不晓得,又从何处去知晓右使行踪?”

不知道右使行踪?

剑无求心下诧异,已相信了这两个小喽啰的话十分。

“罢了,看来你们两个的确真是我教中人,那就没错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最近可见到我教中其他人在附近露面?”

小喽啰摇头道。

“没有,不过百威镖局灭门才没多久,想必除了散人之外,其他的教中高手也有不少隐藏在那里,毕竟,咱们搞出来这么大动静想弄到的那件东西还没弄到,左使定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我明白了。”

剑无求沉声点点头。

“你们去吧,我有事会来主动找你们。”

分明与牛头男人总共说了都没几句话,两个小喽啰却好似真的在阎王殿走上了一遭一般,慌忙点头称是,只是大概二人怎么都不会想到才转身走出几步而已,便有两只手锁住二人咽喉,只听到一阵骨头碎裂声音,二人闷哼都不曾发出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留着他们通风报信岂不更好?到时候不需要我们动手,别人自己送上门来,岂不事半功倍?”

司马云在听到事情经过时候略微有些不理解,但却还不至于到生气地步,聪明人看谁都是以聪明人的眼光去看,只有笨蛋才会只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人。

剑无求道。

“枉你司马云自负文武全才,不过说到老谋深算你跟老子比起来还差了十个姜明。”

也不理会端着茶水手抖了三抖的姜家大公子,剑无求继续眉飞色舞道。

“你恐怕是太想将魔教扯出来了,连最重要的一步都忘了,你想一下,人家都说了魔教中派系林立,那么你觉得牛头男最有可能死在谁的手里?当然是他们自己人,我若就此放他们二人回去,他二人多嘴说我还活着的话,岂不都知道我是假扮的?到时候又如何引蛇出洞?”

“有道理。”

司马云头一次如此肯定的点点头。

“按照你说的话,我倒是真的有点关心则乱了。”

“那可不是?所以我说集思广益才是最正确的,不能什么事儿都是你小子一个人说了算。”

“是吗?”

司马云似笑非笑。

“那你可曾想过你就这样杀了那两个小喽啰,那面具男还活着的消息又有谁帮我们传出去?只有他活着,才会引来那些想杀他的人,毕竟我们发现面具男的时候他已经死在了小河里,若是直接死在那些人面前,又怎会如此好心留下一具全尸对不对?只有傻子才会留下尸体给人摸清楚面具男是为什么而死,而我并不相信魔教中人是傻子,所以我说你剑无求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那可不是。”

才恢复颤抖的右手,姜明便落尽下石道。

“小聪明终究还是上不了大台面的。”

剑无求语塞,老脸通红,憋到最后不过只憋出来了一句话罢了。

“我就算再怎么小聪明恐怕也比有些人连树都爬不上去的好的多。”

姜明淡淡道:“昔年名动江湖的剑魔如今难道沦落到只会欺负一个废人的份上了吗?”

“行了行了,都不要吵了,嘴上之利永远都没什么意思。”

司马云再度当起了和事佬。

“眼下杀了就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那两个小喽啰说魔教之所以灭门,不过是为了想要一件东西,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此具有诱惑力?”

剑无求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虎口夺食?那可是魔教啊。”

司马云道。

“没错啊,我知道他们是魔教,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魔教也是人组成的,既然是人,我可不觉得这天下还有什么比亲手杀了自己授业恩师还能称之为魔的,我都不怕,你堂堂剑魔怕什么呢对不对?”

“我懒得跟你扯那么多。”

嘴上永远占不了司马云便宜,剑无求便索性干脆不说,任由司马云自己拿主意,倒是李玉湖有些不确定道。

“魔教隐藏江湖这么多年,即便是我都孤陋寡闻,如今就为了这么一件东西出了江湖,将江南闹的如此鸡犬不宁,我可不觉得那件东西是什么好招惹的。”

“你说的倒是的确不假,可是想想我们这一路上走的路,做的每一件事情,又有哪一件是平平凡凡随便一个人就能做的了?所以我司马云时常告诫自己,只有想到了才会去做,若是连想都不敢想,恐怕就算天大的机会摆在你的面前你都不知道怎么去做。”

李玉湖轻声道:“也许这并非是机会,反而会葬送了之前所有的收获,若是这样你也愿意赌一把?”

司马云道:“自然是愿意的,我司马云连陆地真龙都敢屠,又怎会畏惧一个藏头露尾的魔教?”

分明之前是说好来江南送一封昔年故人遗信,又有谁会想到居然阴差阳错卷入到魔教当中来?

所幸是司马云并不急于送出这么一封其实就算不履行约定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书信,他们一行人再度低调往南走,一直到了那两个被剑无求活生生掐死的小喽啰所说的魔教中人盘踞之地,也打听到了百威镖局所在,知道了那里附近的所有邻居都因为不甘被冤魂叨扰,通通搬离了那片区域。

“怎么着?还打算让我带上这面具在大街上晃悠一圈不成?说不定晃悠晃悠就把那两个小喽啰说的什么很厉害的九公子给晃悠了出来,到时候怕就要有好戏看了。”

“暂时还不用这么做,来了这地方总得先摸个底才行,想必魔教中人要找的地方就是林家宅院,故此才弄出来这么多风言风语吓人,那件东西他们应该还没得手,不如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去林家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有运气那件东西被我们先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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