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真在第五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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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流翎和齐寄齐心协力把幻境的裂缝撬开了足以让他们二人通过的大小，并顺利从里面爬了出来。在两人脱离幻境的一瞬间，他们便也从小明和齐寄的外貌变回了伊流翎与夜壶，两人站在了空荡荡的不知道塔楼之中，伊流翎透过窗户看不到外面的地面，说明这里不是他一开始飞入的一楼。

“你以为我在第一层，其实我在第五层？”伊流翎嘀咕了一句，看了一眼夜壶，“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你也是用亲缘血咒换的身体吗？”

“不是，”夜壶摇了摇头，“你可以理解为，我就是夜壶本人，只是记忆是逐步恢复的。当年我依靠一种特殊的秘法，将灵魂自我封印后转生到了齐香儿的腹中。”

“卧槽，还有这种秘法？”伊流翎听着就觉得厉害，不过凡是这类续命或者转生的秘法一定都有其缺陷，比如亲缘血咒会让灵魂不纯粹，那这种也应该有什么隐患？

“不必将它想得太强，这秘法的实施条件比其他的都要苛刻，那我举例，我的宿体必须恰好具备齐家一脉和壶家一脉的血统，且越浓郁成功率越高，因此格鲁壶是首选。”夜壶解释道，“不过，格鲁壶的灵魂会污染自己新的身体，所以很难有后代成活，齐香儿能够怀孕本身就是个奇迹。况且，就算一切都成功，转生之人也有一定几率会无法觉醒记忆，而变成纯粹的新生儿。”

“所以齐香儿手中才会有苍白新娘给的桃源药剂？”伊流翎明白过来了，怪不得当初酒壶接任务的时候会有几种不同情况的处理办法，因为格鲁壶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有一个健康的后代。

至于桃源药剂这东西虽然会让孩童失去契约的天赋，但夜壶作为并未真正死去的转生之体，他早就有自己的本命道具，倒也不用担心这个副作用。

“不，那也只是个意外，我都不知道齐香儿竟然也跟悲叹双子铃有所牵扯。”夜壶叹了口气，“当时我准备的后手是备选虫王，因为夜壶这个身份太特殊了，一定会被虫女盯上。不过既然幸存了下来，我就成了格鲁壶为自己附身成熟期虫王之后的下一个宿体预备，虫女自然也只能放弃我。”

“所以它盯上了齐司，然后就有了我救他一命并因此被卷进来的事情是吧？”伊流翎干笑一声，“还真是一切都算计好了呢。”

“是啊，不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这个紫塔竟然会根据我的执念将我困住。”夜壶苦笑着摇摇头，“那，卡珊娜的灵魂究竟在哪呢？”

“我觉得吧，这可能不是紫塔困住了你。”伊流翎从刚刚随口说出“算计好了”的时候，眼神就变得犀利了起来，“因为那个幻境虽然是以你的执念为基底在运转，但构建它所消耗的那种灵魂力可不来自于你，跟你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之前伊流翎发现自己消耗掉的灵魂力会在每次重置时回复，还以为这是这个幻境的bg，但在他见到夜壶的时候，却发现后者明显是一副极其疲惫的样子。

而之前他们合作的前几次轮回中，夜壶的精神状态是很好的，因此当时伊流翎并没有觉察出不对劲。但现在回头一想，夜壶的灵魂力好像并没有在这轮回中回复，反而随着一次次的重置加上他殚精竭虑想要拯救卡珊娜，变得越来越疲劳。因此，他的大脑会随之变得越来越不清醒，越来越不理智，也越来越容易钻牛角尖。

如果伊流翎不干涉，夜壶基本上就只剩下自我了断一个结局，而这个结局显然不会再次重置。

也就是说，这个幻境就是为了逼死夜壶而构建的，紫塔恐怕不会干这种事情，更不用提那种灵魂气息明显是个活人的。

至于伊流翎为什么可以恢复，他估计是因为自己可以吸收这个幻境中存在的无主灵魂力——为了配合夜壶的执念运转，构建幻境的人必须切断自己与投入其中的精神力的联系，虽然这很难被普通人利用，但伊流翎是半灵体，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此外，也因为构建幻境的灵魂力是无主的，所以幕后之人几乎无法掌控幻境的情况，只能在一开始投入过剩的灵魂力，确定其足以耗死夜壶。事实证明，这些能量干掉夜壶绰绰有余，如果没遇到伊流翎这个白嫖怪的话。

伊流翎本身灵魂就比一般人强大，每一次轮回他都将自己掏空，然后从幻境中补满，这本身就是一笔不小的消耗。而且随着重置次数增多，他的灵魂力总量也在增加，此消彼长之下，就算幻境储存的能量极其充足，也架不住伊流翎这么挥霍。

更何况他脑内还有柚笙、葡萄汁和卤仙剑三个吃货。

黑暗四天王了属于是。

“啊？你是说，有人设计我？怎么可能？”夜壶因为跟命运先生做了交易，可以说之前一直是手握剧本的，但是伊流翎给出的信息显然进入了他的知识盲区，“谁会做这种事？如果是人为设计这样的幻境，那个人必须很了解我所经历的一切，但当年的人都已经死了，他是谁？命运先生吗？”

“我觉得不管是命运先生还是苍白新娘，他们都是商人，只会通过交易从你这里占便宜，而不会主动去挖坑。”伊流翎摇了摇头，“但是，你说的知情人也并不是都死了的，不是还有一位下落不明的吗？”

“你是说，堂哥？”夜壶瞪圆了眼，“可他怎么会活到现在？”

“这就要问这座紫塔了，”伊流翎环视一周，看了看锁死的窗户，“你之前跟我说，这个地方是强者留给人族的庇护所，我倒不这么认为。”

“什么意思？”夜壶问。

“哪有保护人的塔楼进入比出去容易的呢？更不要提空气中还有这么浓郁的命运之力，这种力量足以将任何人拽离他们原本的命运轨迹。”伊流翎从出来之后，就一直用魔力将自己包裹起来，毕竟命运气息这东西能不吸还是不要吸，不然等于没事找事，“一个人如果主动脱离了命运线叫我命由我不由天，被动脱离的话，基本就等于坐牢。”

“所以说，这紫塔实际上是一座监狱？”夜壶也不蠢，听到这里他算是猜出来了，“那么，堂哥一直被关在这里吗？”

“是啊，”一个阴恻恻的男声在塔楼中响起，语气戏谑，“不过这第五层的囚徒马上就要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