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跟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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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到了。

随众人来到后面的大棚，里面装饰成荒山野岭的模样，当中一间残破的庙宇分外瞩目。

“小伙子，记住台词了吗？一定要进入情绪，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啊。”

我说：“记住了。”

我进入破庙看了一下，一尊残破的佛像摆坐莲台，供桌破烂，香炉中已经没有余香，地上两张蒲团分外肮脏，地上稻草铺成一团，甚至有蟑螂钻进钻出，我过了十多年苦日子，有时候长期没肉吃，老鼠我都吃过，蟑螂也是下饭的小菜。

场景是，我是赶路的旅人，在山中突遇大雨，而跑入破庙避雨，在这里会遭遇藏身佛像内的厉鬼。

因为这半天，我也没有呆着不动，从别人的谈话中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类似于大戏之内的表演，我现在就是戏台上的演员，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哪来的黑夜，又哪来的疾风骤雨，不过随这大胡子导演的一声开始，我马上进入赶路的旅人角色，我自觉很有天赋，从场后快步走到场中，地上是绿布，有些滑我走的很小心，行到半途，突然闪电雷鸣。

我猛然吓了一跳，这就好像神通一样，呼风唤雨不成？

随着闪电过后，大雨冲天而降，雨水来自两边的人，他们手中的管子居然可以喷出大水，这肯定是了不起的宝物，大世界中果然藏龙卧虎。

我衣服已经湿透，连忙跑进破庙中躲雨，刚进破庙，又是一阵电闪雷鸣，那破败的佛像格外狰狞，我从小就怕雕像，特别是他们的眼睛，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那双眸子都仿佛死死的顶这你。

有些胆怯的坐在蒲团上，把包裹中取出一只鸡腿，这是我放进去的，因为..中午没怎么吃饱，我跑到后厨去偷得，结果还没等我吃，就拉过来赶场子，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拿出来，刚咬了一口。

背后传来幽幽的鬼音：“我死的好惨啊。”

开始了。

我回头之际，乍然喊道：“有鬼。”

真的吓了我一跳，鬼魂这东西我从小看到大，其实和常人无异，最多就是掉个脑袋什么的，可是这一只白衣服的披发女鬼真真吓到了我，它从破佛像中慢慢的钻出来，一股白烟随之飘散。

出场冒烟..

这恐怕不是凡人，难道真的是鬼？

我心生警惕，但想到这可能就是演戏。

“我死的好惨，还我命来。”

“啊..她的腿！”她是爬过来的，地上留下两条红红的血印，两条腿尽然从膝盖处折断，看这煞是恐怖，这tm绝对不是活人啊。

我猛然站起来，双手并拢：“孽障，朗朗乾坤你还敢出来骇人。”

一语喝出，我已经把张贤拉了出来，凡人是看不见它的。

“主公，这是一个凡人。”张贤说道。

凡人？这不可能，凡人怎么可能会冒烟，而且腿都没了。

“咔咔！你干什么？会不会演戏？”大胡子导演生气的摔剧本。

而那名披发女鬼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她大腿蜷在一起，绑了一块很想人体断骨的道具，加上我进来时就已经被佛像吓到，而且灯光昏暗，所以看错了。

她说：“你怎么回事，我从佛像后面爬出来容易吗？”

我有些窘迫，说：“对不起，你演的太真了，我以为你是真的鬼。对不起大胡子叔叔。”

大胡子导演摸了一把胡子说：“去给女鬼补一下妆。剧务，你去和他说说戏。”

剧务大叔把我拉到一边说：“小伙子，你是诚心的吧。”

“大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真挚的大眼睛。”

“眼睛是挺大的，也挺真挚。刚才你的气势也可以，不过，可不能再出差错，我看你面善，一直帮着你呢。”

“啊，多谢大叔！”我还是没搞清楚状况，但我的习惯就是，就算不知道别人说什么，都要认同他们说的，懂不懂的下来在想呗。

等了片刻，大胡子导演喊我回去。

我记住，这是演戏。都是假的。

提起精神，重新回到破面，可面对残破的大佛，我依然心悸不已，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摸出没有吃完的鸡腿，先啃一口再说。

女鬼在此出来，浓烟滚滚，血淋淋的鲜血痕迹刺目惊心，她爬了过来：“我死的好惨，我要你陪葬。”

“鬼啊！救命啊。”

我连喊三声时，‘女鬼’已经爬到我面前，一只手把住我肩膀，掀开的头发却只见到一张娟秀漂亮的面庞。

“你快死啊。”她小声说。

我看她竟然有些失神，此时她一提醒，我立马呃的一声倒在地上。

“好！停。这段戏挺好。”大胡子导演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因为马上就可以继续吃鸡腿。

“啊！！我的鸡腿..”

她跪在我的鸡腿上面，已经不能吃了，可怜的鸡腿啊，我才刚吃两口。

她也发现了，连忙跳起来：“我说什么东西又软又硬。脏死了。”

“大叔，我的鸡腿..鸡腿。”

“行了，别装可怜了。你跟我来。”大叔把我拉起来，边走边说，“导演看起来很高兴，我们去说道说道。”

“说什么啊？”

“嘿嘿！刚好我们的男三走了，让你去顶啊。”

男三，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问：“男三是什么啊？”

“哦，人设是个天师，定的是个三线演员，结果嫌给的钱低，就不干了。刚才我看你发怒时神态和真天师一模一样，所以..带你去试试，以后出了名，可要想这点我啊。”

大叔说，他这人古道热肠，我很喜欢。

大胡子导演此时在卫生间，就是茅坑，洗了一把脸，水珠顺这花白的大胡子滴下去：“你们来干什么？”

大叔凑上去说：“导演，刚才那出戏还满意吗？”

他看了我一眼说：“还不错，小伙子，你面部表情的细节拿捏很到位。很有天赋，只是以后别在做出格的事情。”

我报以微笑，心中确实万千个问号。

大叔乘胜追击说：“导演，咱们这个男三？”

“你对他这么好，是你亲戚？”

“别误会，我看他真是个材料。可以考虑。”

“男三的戏份还早，让他先跟这跑跑龙套。”

“小伙子，还不谢谢导演。”大叔对我挤眉弄眼。

我说：“谢谢。”

然后呢？我在谢什么？是不是我可以留下来吃鸡腿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要感谢他们，想到肥美的鸡腿，我挠头笑了起来。

“小王，小王啊。”大叔带我出去，喊来一个青年，比我高一点，比我瘦一点，长得很帅气，留这些许的胡碴子，眼神微微有些忧郁，他扶了一把头发说：“大叔，干嘛啊？”

“新来的兄弟，张小道，你去给他安排个住处，再准备些洗漱用品。”

“啊？新面孔啊，他跟组了？”小王仿佛很诧异。

大叔说：“是啊，你啊，多学学人家，刚来第一天就跟组拍戏。”

小王看着我的眼睛发光：“老师，这边请。我一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你可要多多指点小弟这拍戏之道啊。”

我说：“多学习就行了，嘻嘻！”

我脸上笑呵呵，心中mmb。

我咋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主角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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