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用芭蕉扇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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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卡卡被寒冷冻醒。

“唔，我，在哪里？头好痛。”

卡卡揉了揉朦胧的眼睛，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四周。天色有些昏暗，气候有些寒冷。他望了望身后，看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和宽广的海面，澎湃壮阔。

“嗯？黑色的太阳？”

高悬于顶的太阳，带着朦胧的黑色，挂于穹顶。红色的圆形雪花纷纷飘落，像是一首怪异的舞蹈。卡卡伸出手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入手，融化开来，却不是水，而似是一滩鲜血，触目惊心。

卡卡慌忙不停甩手，将血红的雪水甩走，又在身上擦拭几把，小跑着躲到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下，方才长出口气。卡卡敲了敲有些疼痛的脑袋，苦恼地四下望去。在他前方不远处，一棵柳树的枝丫被雪花压迫地弯曲着，柳条在风中摇摆不定。卡卡看着看着，产生了一种感觉，觉得那些柳条像是在对着他招手。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天际泉流那扭曲的澎湃汹涌而震惊。天际泉流那一条巨大的悬天而降的瀑布，在原来本是像一条无限长的白板一样呈长形，然而现在看去，却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生生从两侧扭曲，变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瀑布；滔滔的落水声依旧震耳欲聋，然而那水的颜色，却是血红血红。

卡卡愣愣地看了天际泉流片刻，忽然间想起了昨晚四侯爵击杀伯颜的经典战役。

可是师父呢，为何还没有回来？

雪花依旧簌簌飘落，“咔嚓咔嚓”的踏雪声却忽然间响起，由远及近。它像是一首怪异的舞蹈，又像是一面有节奏的雷鼓，卡卡惊惧地觉得，这踏雪声，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鬼手，正在铿锵铿锵地拍击着自己的心脏，令他难以呼吸。

一个人影慢慢进入眼帘，头戴黑冠，贵气袭人；穿着绘有五爪金龙的金色华服，在雪地上分外耀眼夺目，犹如无数颗金宝石在争相闪动，令人不敢逼视。

他一步步走来，走到卡卡边上时，停下脚步，斜睨了卡卡一眼，长须在微风中摆动，嘴角的笑容突兀而寒冷：“你觉得这雪花如何？是否充满了艺术的美感？”

卡卡喉咙发紧，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他忽然间轻笑起来：“是了，凭你这毛孩子又岂敢和我对话！艺术的雪花，若是再来一场恶战点缀渲染，岂不更加绚烂多姿，令你着迷？”

他话音刚落，忽然间雪地上又是一阵“咔嚓咔嚓”的踏雪声，由远及近。它像是一首毫无韵律的交响曲，仓促而又深沉，透过皑皑白雪，卡卡惊奇地发现，他甚至能听到一阵阵急促惶急的呼吸声。

又有两个人闯入了眼帘，一个蓝衣大汉正手牵着一个少女急匆匆地在走。他们走得如此惶急，已经不像是走，更像是在跑一般，少女一时跟不上大汉的脚步，“扑”地一声摔在雪地上。她斜眉如裁画，眼眸似星辰，正惊慌地看向前方。

卡卡一下子认出，那少女是……翎羽！

大汉伸手想要去扶她，却骤然间僵硬在半空，他艰难地转头，看到了卡卡边上那个金色华服的男子，惶急的脸瞬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绝望与惊惧并存交加：“铩罗！”

被称为铩罗的男子荡起邪魅的笑意：“摩和，别来无恙否？你为何看上去如此绝望？是了，穷途末路，注定死亡，你这绝望的姿态在我眼中真是如琼浆玉露般可口。”

摩和身子颤抖：“铩罗，翎羽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绝不会是你所说的什么预言之子。”

“哼哼哈哈哈！”铩罗大笑着，笑声中充满着不可一世，“不不不，我已经能够感受到她身上与生俱来的命格。她虽然只有十五岁，却从五岁开始就为别人清扫庭院，十年的时间，加上她与生俱来的命格，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练成了一门强大的绝技。十五岁就已经如此，她必然就是观星者隆为我预言的，那三个能助我摘鼎夺皇的天启战士。偏偏你们这些个所谓的游侠，专喜欢与我做对，妄想将我的战士藏匿，哼，你们这是自寻死路。”铩罗身上忽然间杀意澎湃，激荡地风雪滚滚咆哮，四下乱舞，刮得卡卡睁不开眼。他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的脚竟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禁锢住，难以动弹。

“游侠，游侠……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摩和眼中忽然间焕发出神采，方才的绝望颓废一扫而空。“铩罗，有十二宫的庇护，你统治北冕座只是痴心妄想。星座图——北冕座不落！”

摩和身上光芒乍现，周围星辰耀眼璀璨，在他身上淋漓闪光，像是无数的星辰在运转，形成一顶巨大的王冠在头顶，光芒夺目，将这片丛林映照地尤为耀眼，接着他背后长出红橙黄三对翅膀。

铩罗阴鸷的眼中满是讥诮：“可笑，只有三个羁绊，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北冕座不落！”

铩罗身上同样涌现光芒，同样是一顶巨大的王冠悬浮，但是他背后却有四对翅膀。“摩和，你召唤出星座守护神，意欲何为？是了，难道愚蠢地想与我进入决斗模式？好好好，我成全你。决斗！”

两人头顶的王冠，忽然间齐齐发出无数的光柱，将两人所处的位置齐齐笼罩，形成一个半透明的结界。决斗模式一旦开启，双方除非是有一人死亡，或者双方都同意放弃决斗，否则将不死不休。

卡卡惊奇地看着那个半透明结界，这种决斗他在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摩和脸色煞白，眼中却满是决绝神色。铩罗抬起了一根手指，手指上有辉光闪耀：“摩和，这就是你挑衅我的下场。我的击杀咒，要让你付出代价。支离破碎术！”

支离破碎术，能将敌人分尸的击杀咒，和血骨无锋术都是五大击杀咒之一。摩和甚至来不及反抗，就被支离破碎术洞穿了胸膛。但是有决斗模式在，他无法逃走，守护神的决斗约定束缚着他。

“摩和，你完了！血骨无锋！”

铩罗屈指一弹，咒术爆发。

“啊……”摩和的惨叫声凄厉刺耳，听在卡卡的耳中，分外的毛骨悚然，犹如听见鬼魅的呼号。摩和的身体从血液开始爆裂，血肉横飞。

“叔叔！”翎羽蹲在血肉堆里痛哭。

铩罗瞟了卡卡一眼，嘿然笑起来，而后迈步走向翎羽，眼中精光四射，像是看见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而这块美玉，已经唾手可得。

翎羽惊恐地退后，铩罗伸手朝他抓去，卡卡这时忽然间闪出，挡在翎羽前面，冲铩罗大叫：“鼠辈，想抓我的朋友，没门！”

翎羽哭道：“卡卡，他杀了我叔叔，他杀了我叔叔……”

铩罗冷笑：“翎羽，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光要杀摩和，还要杀了这个小子，一击必杀！”铩罗又抬起了食指，那上面光辉闪耀，击杀咒正在酝酿出风暴。

冷汗从脸上滑落，卡卡心脏几乎要跳出，他闭起眼睛，嘴里念道：“萨——拉——玛！萨——拉——玛！”

暴雪忽然听他号令，滚滚卷来；狂风为他所用，汹涌汇聚。风雪合力，聚成一把巨大的刀，对着铩罗斩去。铩罗大吃一惊，抬起手臂挡住刀刃。“嘭”地一声，刀刃散去，铩罗毫发无伤，然而他辉煌的长袍却被雪水染湿。

卡卡大叫：“翎羽快跑，我来挡住他！”说着推开翎羽。

铩罗气得七窍生烟：“小畜生胆敢妨碍我这未来帝王，简直找死！支离破碎术！”

激烈的红光射出，卡卡已经避无可避，眼睁睁看着那红光夺命杀来。

然而这时忽然间天上有巨大的东西从天而降，将红光挡住。卡卡死里逃生，浑身虚脱地坐倒在地上，气喘吁吁，那从天而降的东西，竟是一把巨大的芭蕉扇。

铩罗再一次受挫，暴跳如雷：“又来一个送死的货！滚出来！”

卡卡抬头，看到有个女人像柳絮一样从天上飘下来，落到芭蕉扇巨大的扇柄顶端。这是个一脸冷酷的女子。她沐浴在金光中，披着一条红斗篷，穿着一身红色的皮甲；一双腿被皮甲裹住，修长健美；上身却仅用皮甲束胸围在胸前，露出雪白的小腹和胸脯；她的红发扎成长辫束在脑后，飒爽英姿；一张脸是卡卡从未见过的美，惊心动魄，冷酷中带着些微的妖娆魅惑。她看起来正是花季年华，十八岁左右的样子，但是身材却魔鬼一样惹火。

她现在背负着双手俯视卡卡，眼中全是桀骜不驯和自负傲慢，以及……杀气，无穷无尽的杀气。这股杀意燎原野火一样蔓延，相隔尚有些距离，卡卡犹自能感觉到灼热的杀意刀剑一样刺进他的皮肤，想把他碎尸万段。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