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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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卡卡说。

雷铭很快就发现气氛不对了，他扫视周围的士兵，那些昔日对他毕恭毕敬的人现在看着他时不再充满敬意，那份敬意——现在转移到了卡卡身上。他很快明白了，卡卡接管了他的军队。雷铭尽可能压制自己即将爆发的怒火，一扭头走了。

“公子，公子。”有人在喊他。卡卡循着声音，看见默灵欢欣雀跃地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接着马上又后退，微笑地看着他。卡卡眼前一亮，默灵的脸不再脏兮兮的，现在洗得白白净净，脏乱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柔顺地披肩垂着，清丽的面容令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卡卡不禁想起了从熊飞天处抢来的知了妃仙装，急忙将它拿出：“来，送给你。”

无与伦比的红光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完美的仙装在拳皇领地成了最美的风景。默灵不确定地说：“给——我？不，不，我——我配不上。啊，公子，你做什么？”

卡卡强行把仙装套在她身上。霎时间知了啼叫声声声入耳，如天地间最高强的乐队正在演奏旷世赞美曲，赞美世界上这个最美的女人。所有人都惊呆地注视默灵，就连远远的雷铭都忍不住驻足，惊讶地问：“那女人是……默灵？”

“是的，王子。”

“那个鼻涕虫，我居然从没发现这么有风韵。如果我早发现，我早就把她给……该死的东西！”雷铭贪婪地狠狠注视默灵忽然变得无限诱惑的身体，愤怒而狡诈地扭头远去。

夜色降临。卡卡被天诛、昼伏和那个叫地灭的人灌醉了，他从来不胜酒力。他伏在案上，隐约地听见天诛他们回去了，只有默灵一个人在他身边收拾。她依然穿着那件知了妃仙装，仿佛喜爱地不舍得脱掉。卡卡不由地想，假如这件黄道第一仙装穿在妃妃身上，那该是多么心醉的情景。只可惜，这情景永远不可能见到，师父不要我了。

“公子，公子。”有人在叫他。卡卡迷迷糊糊，是默灵吗？是又好像不是。有温热柔软的手在抚摸他的脸，是默灵又好似不是。卡卡分不清了，他醉得分不清任何事，只来得及听见忽然又进来个人，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王子找你”，然后所有人都消失了。

卡卡头一歪，昏沉睡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在潜意识里醒转，头依然痛得似要裂开，酒劲还未退去。可是心里却莫名地感觉有疙瘩在滚动，令他终于不可能再睡着。临睡前那句“王子找你”清晰无比地浮现在心里。雷铭找默灵？黑灯瞎火，他找默灵何事？

卡卡歪着头，眼睛正好看向天空。这时，在繁星满天的苍穹上——有一颗红色的星辰急速坠落。

星落？一星代表一人，有人要死了？是谁？

默灵至今未归……

卡卡一瞬间站起来，酒劲全消，向着雷铭的营帐奔去。士兵们经过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睡得死气沉沉，大本营里静的可怕。卡卡穿梭在高大的针叶林里，在昏暗的天空下，隐约地看见有个红色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蹒跚面向走来。

“默灵？”

卡卡大声问。那人听见声音，忽然反而后退，跌跌撞撞地朝另一侧奔跑，然而跑没两步重重地倒在地上。卡卡冲过去，发现果然是默灵。

“你躲什么？”卡卡一边问一边伸手去扶她。有枝条卷住了默灵的腿，卡卡伸手去解时，手碰到默灵的腿，忽地一惊，抬手一看——有鲜红的血迹。

卡卡震惊地凝视默灵的脸，却见到她痛苦而悲伤地在哭泣。“默灵，发生了什么？”

“公子，我，我……”

卡卡不耐了，他擅自掀开默灵修长大腿上覆盖的知了妃仙装，霎时间呆住——默灵两腿间，血红片片。

“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我脏了。”默灵痛声叫着，挪动身体要远离卡卡。卡卡愤怒地按着她：“告诉我，是不是雷铭做的？”

“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公子，我不想跟他，我好恨。”

“到底怎么回事？”

“他要杀你，公子，雷铭想要杀你，他妒忌你，有人向他告密说你在十五道令牌命令下也不肯回师勤王，他要治你死罪。我不想你死，公子，我不想看你有难。雷铭说，只要我陪他……陪他……他就放过你。”

杀意从没有一刻这样清晰。卡卡猛地站起来，一拳拍碎了身边的冰刀树，拔出光剑冲出去，腿却被默灵紧紧抱住，“公子，不要去，不要去，你斗不过他，我不想看你死。”

“我要宰了那杂种！”

“不要，是我自己命苦，我不值得你为了我拼命，我已经这样了，我……呜呜呜。”默灵哭得绝望。卡卡心如刀绞，抚摸着知了妃仙装，“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送你衣服，不应该把你打扮地那么漂亮，否则雷铭那鼠辈也不会对你起歹心。”

“不是的，公子，我很喜欢这衣服，也很高兴你能记着我，能想着送我礼物。错不在衣服，错在我自己命苦。公子，我……”

卡卡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发觉光剑正迫切地想要砍下雷铭的狗头。“我先送你回去。”

默灵情绪不稳，卡卡让昼伏片刻不离地守着默灵。

如果说北斗七星谁最该死，那无疑就是雷铭了。该死的杂碎。

卡卡一个人拄着光剑立在悬崖，迎着夜色注视星空。他长久地站着，按剑的手越来越紧，剑刃插进大地，就像正插进雷铭的脑袋。哪怕为此要和大熊座为敌，哪怕为此天诛地灭他们要和我反目，哪怕我救出织亡难上加难，我也定要宰了你！敢欺我朋友，我断你头颅！

卡卡返回帐篷，想最后再看默灵一眼，然而人去屋空，不仅是默灵，连昼伏也不见了。不妙的感觉油然升起，卡卡在四周寻找，却听见不断有士兵在低声谈论。

“听说了吗？昨晚默灵去勾引王子了。”

“我也听说了，整个军营都传遍了。”

卡卡难以自制。雷铭那该死的鼠辈，欺负了默灵，还要倒打一耙污蔑她？

默灵呢？她在哪里？

不详的感觉简直已经不是感觉了，根本就像是已经成真。在至高岭最顶峰的悬崖边，卡卡终于看见昼伏的背影。昼伏坐在地上，原本高大的背影佝偻着。

“昼伏，默灵呢？”卡卡走过去，问。而随着他走近，卡卡看见了，昼伏正抱着默灵，而默灵紧闭着双眼，脸苍白地就是鬼魂，她的左手腕处有一条深深的割痕，鲜血早已流干。

“殿下，我失去了唯一的妹妹。”昼伏哭着说，不协调的眼泪从硬汉眼里不协调地流出，“雷铭害死了我妹妹。她不堪侮辱，不堪流言，自杀了。我要宰了雷铭，我要宰了雷铭，我要宰了雷铭！”

光剑，这一刻被死神附体了。卡卡久久凝视默灵的侧脸，猛一转身。

“你好好安葬咱们的妹妹，雷铭的狗头，我来取！”

天上的雪花奇妙地开始融化了，闪电劈开低沉的死亡世界，瓢泼大雨滚滚而落，冲击渺小的人类王国。水花四溅漫起水雾，令这片大本营看不分明。卡卡冲向雷铭的帐篷，脚重重踏在泥泞的坑坑洼洼里，头发浸透雨水。有两个卫兵发觉不妙，挡在卡卡前面，问：“卡卡元帅，你要做什么？”

卡卡反而笑着说：“没什么，只是想打死雷铭而已。”

他的坦白令卫兵们错愕。

“卡卡元帅，你不可胡来。”

“啊，当然，我当然不可胡来，我是真来。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卡卡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定！”

卫兵被定身，卡卡掀开帘幕，跨步走进去，一眼就看见雷铭正对着丰盛的早餐惬意地享用。他抽出光剑，，迈步朝雷铭跨去。

“你进来做什么？”

“送你下地狱，杂碎！”光剑穿透雷铭的胸膛，深深地刺进去。

“不……我错了……饶了我……”雷铭的手胡乱地抓住卡卡的衣袖，想抓住最后一点求生的希望。

“我唯独不会原谅你！”光剑抽出，血花喷射，染红了卡卡一身。他抓着光剑搁在雷铭脖子上，旋转着一拉，割下了雷铭的头颅。他听见帐篷外轰隆隆的脚步声，听见有卫兵在大喊“保护王子”，听见狂雷闪电在呼啸争鸣，他提着雷铭的头颅，掀开帘幕。

外面，已经是水泄不通。

视线所及，第一眼就看见天诛和地灭难以置信地瞪着他手里的头。

“卡卡！”天诛摇头大叫，“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清清楚楚，我在扫除黄道的垃圾。”卡卡环视漫山遍野的士兵，这些人里大多数都跟着他连破天枢星、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和玉衡星，他们的表情在瓢泼大雨中看不分明，“我杀了雷铭，想抓我的，尽管上来，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卡卡，我敬重你，我原本正打算向雷铭王子辞去元帅的职务，我愿意追随你左右。可是你……你……卡卡，我必须向大王有个交代，我不能让这四万多士兵全部陪葬，我必须抓住你。”天诛手里甩出一壶酒，“这是昨晚没有喝完的酒，我留着他，是想等到结拜时祷告天地。卡卡，今天喝了这酒，休怪哥哥我绝情。”

“那这酒，还真是有分量。”卡卡久久凝视酒壶，削去瓶塞仰头灌了一口，抛起酒壶，酒壶里洒出点点滴滴的剩酒，下雨一样淋到每一个士兵头上，“你们都曾喊过我元帅，你们都曾是我兄弟，现在咱们共享这壶酒，从此恩断义绝，我不是你们元帅，你们也不是我的士兵。我来告诉你们我是谁。我叫卡卡，出自双子座，现在隶属于波江座，我是波江座的末代元帅，我只有一个王子，他叫织亡。来吧，勇士们，来抓我，这一刻不要去想大熊座，不要去想拍拍熊，不要去想任何政治和荣誉，你们的目标就是杀死我！假如你们能杀死我，那我在地狱也为你们高兴。但是我也一样，我不会束手就擒，我会把你们任何向我攻击的人全部杀死。来吧，万杀无影术！”卡卡大喝一声，把雷铭的头悬在腰间，率先攻击，毁灭咒瞬间杀死近千士兵，血开始染透大雨。

“杀！”天诛狰狞地大吼。四万士兵开始黑压压地冲向卡卡脚下狭小的圈子。

天诛一马当先，光剑重重斩在卡卡剑上，神羁绊的威力不可小觑，卡卡稍一后退，卸去冲击力，“二闪！”黑色闪电几乎当场射死天诛，天诛及时地偏头，二闪术穿透了他的耳廓，卡卡飞起一脚，踢得天诛重重落地。后背有发凉的感觉，不知火剑下意识地横挡，挡住了来自背后的地灭的攻击。地灭力大无穷，压得卡卡膝盖弯曲，有一个士兵刺向卡卡脚踝，卡卡以肩膀撑住不知火剑，左手抓住那士兵的剑，剑刃割裂了卡卡的手掌，他一掌拍在那士兵头上，像是拍击西瓜，士兵的头爆裂开，洒出片片血雨。

更多的士兵疯狂地同时跃起，把卡卡压倒在地。

“电擎雷界！”防护罩将身上的士兵全部弹开，他刚一站起，又听见天诛和地灭同时大叫：“命格——陨落王辰！”

两者的陨石重叠在一起，汹涌地落下，卡卡的电擎雷界摇摇欲坠。

“闪耀灰烬！”卡卡的身体分解了，出现在天诛背后，一剑捅向天诛后背。天诛惊得回头，眼中是恐惧。卡卡一时犹豫了，收回光剑，忽然腰部剧痛，被一柄突袭而来的光剑扫中。是地灭！卡卡愤而转身，不知火剑几乎斩断了地灭的手臂。电擎雷界重新撑开，将天诛和地灭同时弹走。卡卡落进包围圈，胡乱地砍杀，他完全不用瞄准，四面八方全是敌人，不知火剑每一次挥动必带走一波波士兵的生命。耳边满是惨叫和呼喊声，卡卡的耳朵被吵得轰鸣作响，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知道机械地斩杀，身上满是鲜红色，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血。脚下的尸堆越来越高，几乎成了小山，卡卡站在中间，周围的士兵朝上冲锋，又被卡卡杀死踩在脚下。

“卡卡，尝尝你的战术！”

这声音是用扩音术而发出，卡卡循声看去——在他被包围之时，有过半士兵汇聚一处，把他们的力量合并为一，化成了一支巨大的命之箭矢。这一招他曾教给他们用在界门之战，而如今他要品尝自己的战术了。

命之箭矢释放了，就像死神巨大的镰刀正在收割灵魂，相隔老远卡卡就感觉呼吸被滞堵，这巨大的力量撕裂天空，边缘的士兵甚至被突现的裂隙卷进去。

“我不怕！”卡卡大吼，“鬼神术！”

煞气汹涌地包裹住他，然后流动到光剑上，和命之箭矢撞在一起。他们僵持着，你来我往，不分胜负。天诛震惊地难以言喻：“这不可能！这是两万士兵的全力一击！卡卡，我们绝不会输给你！所有士兵，把你们的力量全部加持过来！”

剩余的士兵同时抬起手，他们的命力滚滚地涌到命之箭矢上。命之箭矢光华大盛，四万士兵的合力一击空前强大，压倒了鬼神术。

“我不怕！”卡卡一跃而起，不知火剑携带着鬼神术的力量刺破命之箭矢，毁去命之箭矢。“卡卡，束手就擒吧！”天诛闪烁而至，高举光剑砍向卡卡头颅。卡卡猛地抬头，盯着天诛，二闪术已经准备就绪。忽然地，一个人从天而降，挥舞光剑当得和天诛撞在一起，打退天诛。

“昼伏？”天诛吃惊地说。

昼伏的眼睛之下是两条哭干了的血泪痕迹，他头上戴着送殡后的白色祭带，站在卡卡身边，扫视尸山下的无数大军，“我的妹妹默灵，单纯善良，聪明美丽，她原本应该活得幸福美满，可是现在她死了，我失去了我唯一的亲人，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鼠辈！”昼伏从卡卡腰间扯下雷铭的头颅朝天一抛，“支离破碎术！”

“不要！”天诛大叫。

雷铭的头颅被毁灭地点滴不剩。

“来吧，大熊座的爪牙们，想碰我的卡卡殿下，先从我昼伏的尸体上跨过去！”昼伏举剑对准天诛，“你尽管放马过来！”

“走开，昼伏！”卡卡推开昼伏。昼伏：“殿下，让我和你并肩作战！”

“那是后话！”卡卡面对着天诛，“你，把刚才那一击再打回来！”

天诛惊呆了：“你说什么？”

“我说——把你刚才被昼伏挡住的那一次攻击，再重新攻击到我身上。我绝不躲，我绝不占你便宜！”

“卡卡，你会为你的自高自大付出代价！力量全开！”天诛厉吼着，发挥十二分的力量，啊地爆吼一声，冲向卡卡。光剑划着七彩的弧线，斩妖泣血，砍向卡卡脑袋。

我绝不躲！“电擎雷界！”

卡卡被这巨大的攻击打得连退五步，电擎雷界破碎，他立刻稳住身体：“天诛，现在扯平了！昼伏，现在咱们可以并肩作战了。”

昼伏：“殿下，你可真是——与众不同地叛逆。我昼伏将永远效忠于您，无论您贫穷或是弱小。看您这一身的血迹，正彰显出您的天下无双，殿下，你可以叫做血元帅。”

“好，听你的，我是波江座的末代元帅——血元帅！一叶障目诀！”卡卡制造出一面旗帜，甩出一粒血珠滴在旗帜上，血珠渗透进旗帜里，耀眼夺目。卡卡捡起一个死去士兵的标枪穿过血珠旗帜抛给昼伏，“拿着，昼伏，举高它，给我摇旗，不许让它倒下。旗在我在，鲜血与胜利，我们是不败之师！”

“血元帅万岁！”昼伏舞动旗帜，声嘶力竭地大吼，震撼云霄，血色旗帜在狂风暴雨里疯狂滚动，如一面时代的风向标。

卡卡的身体飘到半空：“天诛，有来有回，现在该轮到我攻击了！让天枢星哭泣吧！”鬼神术包裹住他，卡卡倒立在空中，对准大地，滚滚的命力汇聚到不知火剑上，然后愤怒地刺下！

天枢星发出哭泣的哀鸣，大地轰然裂开，之前被卡卡堵住的岩浆破土而出，四散奔走，毁灭大片士兵。天枢星就像正在大裂变，地表严重变形，四万大军顷刻间死伤过半。

卡卡的身体落在地上，抓住一个士兵，光剑饮血地刺穿该士兵的心脏，然后拔出砍断又一个士兵的脖子，继而朝后将又一个士兵劈成两半。惨烈的战斗只有鲜血在点缀，甚至于过多的鲜血已经开始燃烧起来。

天诛的眼中满满的全是死亡，眼睁睁看着卡卡突出重围逃了出去。地灭喘息着捂住自己几乎被卡卡斩断的手臂，“天诛，他逃了。”

“我看见了。”

“再组织进攻，我们可以赢。”

“我们赢不了了。你还没有发现吗？他就是一台学习机器，在战斗中学习，在战斗中进步，在战斗中变得——越来越强。他比初见之时又变强了很多。我们已经……挡不住了。”

地灭：“……”

流动的煞气在士兵们头顶滚动如决堤的海洋，卡卡踩在他们头顶冲出包围圈，最后回身将不知火剑插进大地，火焰风暴阻挡住他们的追击，扬长而去。

卡卡对昼伏说，“默灵安葬好了吗？”

“我把她葬在了至高岭的最顶峰，这样每当我抬头，就好像仍然可以看见她一样。”

“没错，我们关心的人，永远活在我们心里。”卡卡不禁想起了妃妃。哪怕师父伤我千百遍，我仍待她如初恋。师父，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殿下，我们去哪里？”

卡卡坚定地说：“我要去摇光星，我一定要去摇光星，我一刻都不想再等。”

他们还没走几步，路在眼皮子底下忽然就消失了，滚滚的乌云弥漫视线，空间突然裂开，就像镜子一样破裂，分成了黄橙绿三种颜色。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强烈的引力突然出现。

“不好，是死神的镜世界！镜世界重新启动了！”卡卡喊着，拉着昼伏想要避开。忽然滚滚的乌云扑上他的脸，蒙住他的双眼，卡卡什么也看不见了。

“殿下，保护你好自己！”昼伏被巨大的引力拉进了镜世界里。

“电擎雷界！”护罩撑开，卡卡重重地把不知火剑插进大地以稳住自己的身体，对抗引力。耳边听见死神突然响起的引诱的话：“来吧，卡卡，不要抵抗了，死亡比活着轻松得多。”

“绝不！”

“你会自己进来的，我保证。”

这时黄色镜世界发生变化了，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不要！”

是涂晓！是涂晓的声音！她有危险！

“死神，我要宰了你！”卡卡大吼着，“给老子滚出来！”

“你可以自己进来，我恭迎大驾。”

“洗好你的脖子！”卡卡主动地跳进黄色镜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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