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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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声响传进她耳朵，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有一队人马闯进她的视野。一个二十人的队伍，骑着水麒麟，风卷残云地在雪地上飞跑，马蹄声和斗篷猎猎起舞的声音混合成交响曲吸引住白卿的注意。

“救命，救命。”白卿焦急地冲着他们大喊。那队伍立即顿住，然后朝白卿的方向奔跑过来。当先一人丰神玉朗，水麒麟疯狂冲撞过来后在白卿面前急速刹住，扬起的马蹄落地后踏碎了雪地。

“救命，救命，救救他，求求你。”白卿抽泣地恳求。那人跳下水麒麟，手按在卡卡额头，惊奇地说：“重伤若此，竟还未死去，真是个铁打的汉子。小姐放心，他死不了。”

“真的吗？”白卿将信将疑，“可是他怎么醒不过来？”

“待我助他一助。”那人说着，紫色的命格飞出额头，释放出紫色光辉流进卡卡额头。

卡卡咳嗽着，慢慢睁开眼睛。白卿喜极而泣，扑进卡卡怀里：“呜呜呜，公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

“这是谁？”卡卡问。

那人朝卡卡伸出手，和煦地说：“你好，我叫良言。”

“多谢，我叫卡卡。”卡卡和他握了握手，简短地说。身体里依旧像是烧着一把冰冷的火，八神京留下的鬼烧依然在灼烧他的内脏。卡卡努力站起来，头脑又是一阵眩晕。

“兄台，你需要休息。”良言说，“你伤的实在太——”他惊愕地住嘴，看见卡卡握紧拳头，然后黑色的能量从四周汇聚进卡卡手掌间，卡卡的伤势在肉眼可见地复原。

“良言，你是破军星本地人吗？”卡卡突然问。

“是的，我生于此长于此。”

“那你知不知道，破军在哪里？”

良言疑惑地看着他。“破军？破灭千军的破军？”

破灭千军？卡卡会意，“没错，就是他。”

“我当然知道，摇光星就是因破军而更名，传说中他已经强大到和摇光星的守护神融为一体。他就在摇光星地壳的中心，一个叫做破灭之心的地方。”

“带我去那里。”卡卡说，“拜托你。”

“可是，我现在很忙。”良言一脸为难神色，“我还要去剿灭一个妖女。”

“妖女？”

“是的，大概两天前，这一带出现了一个专门吸食活人血肉的女妖，已经残害了不少人类，我奉命前往剿灭之。”

卡卡立即说：“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杀死妖女，然后你带我去破灭之心。”

良言：“你为何一定要去破灭之心？”

“我要去宰了——”卡卡猛然住口，良言也许和破军不是一伙，可破军是摇光星的主宰，万一良言是破军的支持者，如果知道我要去杀死破军，他断然不肯再带我去。“有一伙恶魔企图接近破灭之心，我和这伙恶魔有仇。”

良言陷入沉思。“好，待我剿灭妖女，便带你去。跟我来。给他一匹水麒麟。”

卡卡急不可耐地携着白卿跨上水麒麟，恨不得现在就飞到破灭之心去。良言带着他们飞速奔走在冰原上，冰原渐渐变成陡坡，延伸到地平线以下，枯藤老树昏鸦，冰雪渐渐消失，前面的路变成泥泞的山路。卡卡有种感觉，他们正在进入远古的恶魔村落。

“我的情报显示，最后一次见到妖女就是在这片恶灵湾。”良言说着，光剑召唤出荧光照亮四周，卡卡看见一只只的血色乌鸦扑腾翅膀尖叫着在昏暗的天空飞窜。“卡卡，你重伤未愈，还是不要勉强的好，妖女可不好对付。”

“我不要紧。”卡卡说着跳下水麒麟，光剑握在手中，探索四周寻找妖女。恶灵湾很潮湿，路面打滑，有一团阴影突然扑来，卡卡手起剑落，黑血飞溅，原来是只蝙蝠妖。良言带来的队员已经分散到各个角落寻找目标。

一棵古树边突然有团黑影在移动，卡卡快步冲过去，“二闪！”

二闪术击中了对方，传来一声野兽的嚎叫，原来是只妖化的猎豹。忽然间有队员大叫：“好多狐狸精！”

所有人都朝着喊声冲去，卡卡刚跑近，猛地从断壁残垣里冲出一大堆狐狸，那些狐狸浑身闪着乌光，显然是妖化过。有个队员举起光剑就要释放击杀咒，卡卡急忙按住他：“送上门的向导为何不要？让它们逃。”

“追！”良言大叫，一马当先追逐过去。卡卡紧随其后，跟着这些狐狸精，极有可能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妖女。狐狸精们逃进了更加茂盛的密林，卡卡不得不带着白卿幻影移形。

前面出现了一座古老的树屋，狐狸精们窜上巨树消失不见。

良言说：“极有可能就在树屋里，你们十个去把树屋包围，不许让妖女有路可逃。剩下的人和我一起进入树屋斩杀妖女。”

良言带来的队员就和他一样矫健而且训练有素，很快就依照部署各就各位。树屋在半躯干处有个入口，能容一人通过，良言率先进去，然后是他的队员，卡卡由于要带着白卿走在最后。

他蜷着身体钻进树屋，立即有腐烂潮湿而古老的刺鼻气味冲进鼻孔，白卿嫌恶地捂住嘴：“难怪会是妖女，住在这种鬼地方倒也正好。”

没有光线慰藉这里，树屋黑暗地伸手不见五指，全靠光剑的荧光才能稍微看得见四周。树屋里狭长宽敞，忽然有个队员指着树屋的最深一角，悄声说：“在那里！”

有团白色的阴影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良言：“她似乎睡着了，慢慢靠过去，不要惊动了她，务必要围捕成功。”

卡卡跟着他们慢慢靠近，他紧盯着那团白色阴影，当靠得近时，他立刻辨认出那是一个女人，歪着头靠在树皮上，乌黑的头发遮住脸颊，身体蜷缩，仿佛真的睡着一般。她胸口有一个东西闪闪发光。那是一个葫芦。

发光的葫芦？

卡卡心里一跳，他想起了他自己的迷你葫芦，送给妃妃的迷你葫芦。猛然间巨大的怀疑充斥心中，卡卡的心猛烈剧跳，这个女人……

最前面的两个队员拿出锁链，正要扑上去将之锁住，卡卡冲过去：“滚开！”他粗暴地推开那两人，光剑一横拦在中间：“全都滚开！”

良言吃了一惊：“卡卡，你要做什么？当心吵醒了她！”

卡卡甩出光剑重重插在地上：“此剑为线，谁敢越过一步，休怪我无情！”

尽管他们这样吵闹，但是那个妖女却依旧一动不动，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她仿佛已经死去，就这样如石头般蜷缩。卡卡朝她走过去，他发觉双腿竟有些颤抖，不敢再靠近，可是另一个强烈的愿望催促着他走到妖女身边。他深吸口气，颤抖着手慢慢拨开女人遮住脸颊的粘稠肮脏的头发。

“公子，小心。”白卿关切地提醒。但是卡卡不理会白卿，周围一切的声音都听不进去了，他拨开了女人的头发，露出那张熟悉到魂牵梦绕的脸。一刹那间，狂喜、悲伤、担忧、自卑等等诸多情绪同时涌起，卡卡嘶哑着声音，轻轻呼唤：“师父。”

这张脸，是妃妃的脸，可是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风华绝代。她脸色苍白如蜡，瘦削地失去血色，原本鲜红欲滴的嘴唇变得干涩甚至龟裂，原本飘逸的秀发现在变得粘稠泛油。

妃妃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竟会变得这样天壤之别？

我的师父，我最爱的师父……

卡卡心痛地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触手却是冰凉冰凉地如同冰块，毫无温度。卡卡心中大惊，师父死了？不可能！

“师父！”卡卡大叫一声，将妃妃紧紧抱住，取出回光返照命格放在妃妃嘴边，命力流进妃妃身体里。妃妃动了动，慢慢睁开干涩无神的眼睛，她病怏怏地、无力地看着卡卡，陷入呆滞，仿佛一时间没能认出卡卡。

“师父，是我。”卡卡柔声说。

妃妃不说话，但是她的眼角慢慢地流下泪水，我见犹怜的柔弱模样令卡卡钢铁般的心瞬间融化。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白卿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对不起？卡卡居然说对不起？他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三个字？可是现在呢，遇见这个女人，他完全失去原则，对不起三个字变得一文不值地廉价？她盯着妃妃，不知为何，只觉得这个女人比任何洪水猛兽都要可怕，比任何挥手毁灭星球的超级强者更令她感到威胁。

卡卡嘶哑着声音问：“师父，发生了什么，你怎么——”

妃妃抬起手，想要触摸卡卡的肩膀，忽然娇躯一震，捂着胸口，疼得肝肠寸断，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想说话，却已经说不出来。嘴长在她身上，却不再属于她。她努力想开口，哆嗦着嘴唇：“卡……”

“我在，我在这里。”卡卡一把搂紧妃妃，不顾她肮脏的衣服。他油然生出恐慌，妃妃这副摸样，根本就是病入膏肓。死神说她活不长久，原来竟是这个意思。妃妃知道了自己的病情，所以把我赶走，然后独留自己一人孤单地迈进死亡，孤单地承受疾病的折磨，孤单地做一个孤魂野鬼。好傻的女人。

“公子，她……她是肝绝病。”身后忽然传来白卿的惊愕的声音。

“什么？”

“我见过这种病症，我猜她一定是个酒鬼……嗯，你师父是因为太嗜酒，最初得了酒精肝，酒精肝导致肝坏死，肝坏死进而引起心衰竭，心衰竭又促使了全身器官的衰竭。这种病其实极其罕见，寻常人嗜酒，肝坏死就足以致命了，可是你师父大概有宝物护体，不同寻常，所以直到现在才发作，可是一旦发作，那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什么？”

白卿顿了顿，复杂地看着卡卡，“她的所有器官都已经油尽灯枯，几乎无法再运作了。”

卡卡心里一阵阵揪紧。“有的治吗？”

“公子……”白卿低声说，“不……不治之症，无药可医。”

师父……

卡卡使劲抱紧妃妃，感觉到她依然不停地颤抖，她已经疼得说不出话，然后又静静地不动。卡卡仿佛能看见她那块乌黑的肝脏在无力地渐渐消融……

不治之症，无药可医？开什么玩笑，不过就是喝多了酒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绝不！

“你们都出去。”卡卡喊。

白卿：“为什么要我们出去？”

“我要给师父洗澡。”

“啊，你给她洗？可是男女授受不清，你怎么能……”

“我会对我师父负责。良言，我用性命作保，我师父绝不可能吸食人类的鲜血。她是世界上最纯净最温柔的人。”

“可是——”

“可是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只能和你们一战了。”卡卡说着光剑掷在手中。

“我有我自己的判断。”良言说，“卡卡，我在外面等你。白卿，跟我出去。”

“可是他们，一男一女——”

“走吧你。”良言强行把不情不愿的白卿拉出树屋，他的队友跟着出去，把树屋团团围住。树屋的入口被卡卡召唤出水盾堵死，良言若有所思。白卿气得咬牙切齿：“良言，那个女人是谁？”

“不知道。”

“你不是来抓捕她的吗？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可是看起来她绝不简单。”

白卿气鼓鼓地呼喝：“有什么不简单的，不过就是个酒鬼罢了。”她有意要让卡卡听见，声音格外地大，“而且还是个脏兮兮的酒鬼。”

“有些人内藏乾坤，你一个小女孩岂能明白？”

妃妃痛得又昏睡过去。卡卡召唤出清水溢满树屋，用一叶障目诀制造出绵软的毛巾，为妃妃擦拭身体，手指划过她全身每一处的肌肤，细心清洗。他从没为别人洗过澡，尤其是女人，而第一次尝试，就献给了最敬爱的师父。

师父，你一定会平安无事，我带你回双子座，回到我的故乡，然后我要娶你。

和你一起看日出，观日落。

和你一起游山河，历四海。

和你一起品酸甜，尝苦辣。

……

良言叼着狗尾巴草，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卿急得团团转，看着她想冲进树屋却又不敢的纠结模样。忽然他的笑容消失，飞快地跃到一根树枝上，看见之前逃窜进来的狐狸精齐齐地从狭小的缝隙逃下树屋。

“想跑？吸食人类的定是你们。命格——陨落王辰!”

陨石落下大地，森林轰然燃烧，狐狸精们走投无路，全部被烧死在火海中。

“嗯？那是什么？”

良言迎风抬头，望见夜幕下有五条白光急速射来，远远地，就听见有陌生的声音大叫：“嘿，看见了吗，阴落，刚才那是陨落王辰命格。”

说话声清晰地在夜空里回荡。白卿吃惊地跑过来：“良言，有敌人？”

“不知是敌是友，可是对方很强。全体戒备！”

哗啦一声，天空中有人施了法，瓢泼大雨浇灭陨石的余烬。“就在那里！树屋边。”

“让开，阳绝，我来打先锋。”

“去你的，寻战，夜降必须留给我！”

“凭什么？算了，咱们别争了，留给天诛和地灭好了。”

“只要不是你做先锋，我完全没意见……啊，混蛋寻战，胆敢耍诈骗我！”

寻战哈哈大笑，提着霸刀率先坠落，雪亮的刀光遥遥斩碎面前挡路的枝叶，瞬间闪烁到树屋前，霸刀扛在肩上，对良言一伙人傲慢地说：“夜降呢？谁是夜降？快给本大爷死出来！”

天诛、地灭、阴落和阳绝四人同时坠落。天诛环视一圈：“寻战，这些人里没有夜降。”

“这么说，刚才的陨落王辰是你放的？”寻战指着良言。

良言同样傲慢地昂头：“没错，就是本大爷。”

寻战：“北斗七星居然同时出现了七个陨落王辰命格。喂，阴落，就算殿下学识渊博，只怕也从未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吧？”

阴落没好气地说：“奇什么奇，既然夜降不在这里，那就下次再给天诛地灭出气好了。咱们快去找殿下。”

“不行不行，大爷我手痒了，先让我揍这个小子一顿。”寻战摩拳擦掌，“来，小子，陪大爷玩玩。”

“寻战！”阴落生气了，“别再贪玩了，就在你胡闹的浪费时间的时候，也许殿下正面临危机。”

“真没劲，好好好，先去找殿下，走吧。”

寻战说着转身要走，然而良言忽然冷笑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良言岂是被吓大的？贼人，吃我一剑！”

剑光一闪即逝，寻战一缕头发被削下。白卿早已吓得远远退开，冲到树屋边敲打水盾：“公子，公子，快出来。”

寻战接住漂浮的断发，不怒反笑：“看见了没，阴落，这可是有人在挑战我，可不是我贪玩。这样看来我非得应战不可了。你叫良言？来吧，拿出你的全力。”寻战背后猛地张开一对七彩翅膀，绚烂的色彩照的良言面色大变。帝羁绊！

“命格——陨落王辰！”良言率先攻击，陨落轰轰然落下直砸寻战头顶。

“火神护体！”寻战召唤出火盾，火盾被陨落砸的轰隆作响，却并不曾碎裂。寻战哈哈大笑：“礼尚往来，也吃我命格——谁能挡我！”

上百次的攻击同时落在良言身上，爆炸性的力量打得良言狼狈不堪，寻战并不为难他，见良言败象已定，飞起一脚，良言痛叫一声被踢得狼狈后退，撞向树屋的水盾。忽然间水盾里冲出个人影，接住良言后仰倒地的身体，然后闪烁到寻战身边，大喝：“无敌斩！”

上百次的攻击落到寻战身上，以牙还牙，巨大的力量压迫地寻战疲于防御，当无敌斩的最后一剑被寻战架住，人影抬起手指：“血骨无锋术！”

绿色闪光擦着寻战的耳朵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他原本是躲不开的。他飞快后退，盯着黑焰缭绕的身影，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你是——”

“嘿，寻战，别来无恙。”黑影散去，卡卡露出身形，微笑地看着寻战。

“是殿下！真的是你，原来你在这里！”手提霸刀的寻战惊喜地大喊大叫，他身后飞快地闪出四个人，正是阴落、阳绝、天诛和地灭。阴落痛哭流涕：“殿下，我们找的你好苦。”

“殿下殿下，你受伤了？“阳绝看到卡卡浑身是血，冲到卡卡身边，咬牙切齿地说：“是哪个鼠辈敢伤殿下你，我去劈了他！”

“我没事。”卡卡说，“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

“还说呢，在双鱼座丢下我们不辞而别，算什么兄弟？”寻战满腹怨气，“我寻战虽然不才，但现如今好歹也是帝羁绊，岂会拖累了你？殿下，总之你休想再甩开我们。”

“那他们呢？”卡卡指着天诛和地灭，他犹自记得天诛和地灭是想抓他入狱的。

天诛恼恨地说：“哼，那愚昧的大熊座国王，竟然真的要拿我们上万士兵给他儿子雷铭陪葬，昏聩无能的老家伙，老子不伺候了。是寻战救了我们，又说服我们，殿下，我和地灭以后就跟着你了。”

对，我还要去救织亡。来不及推辞了，卡卡也不想推辞，“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去宰了破军那鼠辈。”

“可是殿下，你的伤——”寻战担忧地说，“要不要先痊愈再去？”

“时间，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卡卡说，“等我一会。”

卡卡返回树屋里，抱出妃妃。她依然沉睡着，全身已经焕然一新，飘飘然如绝色的仙女。白卿一见之下顿时自惭形秽，咬着牙红着眼低着头，原来她竟这般清新脱俗，难怪卡卡……

“白卿，拜托你帮我暂时照顾师父。”

“什么？”白卿立刻摇头，“不要，我讨厌这个女人。”

“如果可以，我不想把她留下，我不想离开她哪怕一刻，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的模样，闻见她的气味。”卡卡宠溺地抚摸妃妃的脸颊，“可是不行，我要去的地方九死一生，我不能让师父犯险，她的病情已经容不得任何闪失了。白卿，拜托你，暂时照看我师父，等我回来，我一定还你这份人情。”

“我真的是贱，我明明不情愿，可是却无法拒绝你的请求。”白卿泪光莹莹，幽怨地望着卡卡，从他手里接过妃妃，“我不要你的人情，公子，我只要你平安回来。我警告你，假如你回不来，假如不是你本人来接这个女人，那我就把她丢到坟场里去。”

“我一定会回来，她是我一辈子的希望。”卡卡最后深深注视妃妃，决然转身，“寻战，还有你们四个，跟我走，去破灭之心。”

“等一下！”良言忽然大喊。

卡卡顿住，看着他。良言微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令牌，递给身边的副队长：“从今以后，你就是这支保安队的头了。”

副队长大吃一惊：“良言，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

良言望向卡卡，眼睛里有坚定不移的光。“我要跟他一起去。”

“为什么？”

“为了我的理想，为了轰轰烈烈地活。”

“可为什么是他？”副队长指着卡卡，“良言，我知道你一向慧眼识人，可是你看看他，他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凭你的才能，就算去天秤座也定会有用武之地，何必把时间和机会浪费在这个家伙身上？”

寻战晃动霸刀：“嘿，注意你的言辞，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你是在说未来的宇宙第一元帅。”

副队长焦急地大喊：“良言，你要三思啊。”

“如果错过了卡卡，也许我终此一生都要蜗居在这狭小的摇光星。我意已决，决不改变。”良言走到卡卡身边，“卡卡，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破灭之心，我就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现在，请容许我喊你一声——殿下。”良言说着屈膝跪倒。

“起来，兄弟。”卡卡急忙扶起良言，“少年当热血。良言，你说的没错，与其蜗居在小小的摇光星埋没自己的才华，不如洒尽一腔热血战尽天下鼠辈。长生太久，只争朝夕，出来吧，迦楼罗！”

金翅鸟化成一道闪光，飞速地从天而降。与亦凰融化之后，它一直漂浮于天空跟随卡卡天南地北。迦楼罗里飞扑扑地涌出黑压压的一片，是风孢子族，自从卡卡把迷你葫芦送给妃妃后，风孢子族选择迦楼罗作为再一次的家园。

“殿下，还以为你忘记我们的存在了呢。”风飞扬三兄弟率先电一般飞到卡卡身边。

“很高兴再见到你们。”卡卡说，“大家跟我一起进迦楼罗，直飞破灭之心。”

“什么？挤七个人？不要啊。”风飞扬夸张地反对，“迦楼罗会散架的，我们的家——”

卡卡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丢进迦楼罗止住他接下来没完没了的废话。

“殿下。”良言说，“我刚刚效忠，先让我为您献上一计。”

“你说。”

“破军龟缩在破灭之心不假，但是我们要想到达他所处的平行空间，还需要六把水晶钥匙，只有集齐六把钥匙，才能打开通往破军的所在。而这六把钥匙，就由他手下的六熊护法——飞天遁地、穿洋过海、摘星抱月，由这六法分别持有，我们需要过关斩将才能拿到这些钥匙。此去破灭之心，必将遇到这六法和大批的拍拍熊。我已经为殿下想好了破敌之策。”

“什么计策？”

“自创世以来，就有一句流传自命格阶梯的神谕——一加一不等于二。我虽然并不认识您身边这几个人，但似乎他们的命格也是陨落王辰，按照命格阶梯的说法，我们的命格可以融合使用，发挥出远远超乎想象的威力。殿下，我们可以给那些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六护法来一招瞒天过海。”

在良言的指引下，迦楼罗飞到了一座火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