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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徐甲正思索间,只听远处丛林内传来了杨旭那小子的惨叫,顿时神色不解,自他第一天认识这小子以来还从没有听过他发出如此凄厉的叫喊,有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游街闹事一般,这小子就连如厕都如此不安分,看来这九华山清静之地他是待不下去了,
而后又瞥了眼一旁的老头,老酒鬼却是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藤条上,呼呼大睡,恐怕没闹出个山崩地裂是不可能醒的了,徐甲如此想罢,便站起了身子将手中鸿儒笔收了起来,然后朝着杨旭之前消失那片树林而去。
龙池瀑布周边水草茂密,树林密集,徐甲靠上前去朝里看去,也只看见一个硕大的头颅冒了出来,左晃右晃似乎在下面拉扯什么东西,徐甲见此眉头皱起,出声询问道:“你小子如厕便好好如厕,瞎鬼叫什么?”随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摸了摸下颚调侃接着说道:“嘿嘿!莫不是你小子酒色伤身,如今落得尿裤湿鞋的境地?若真是如此也无妨,回头我翻翻医术看有没有治疗的方子”。
杨旭此刻脸色憋得通红,看着身下那昏迷不醒的少女,不知所措,又尤其是那女子昏迷之前还死死抓住自己那东西,仿佛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心中有苦说不出,要是被徐甲看到自己这一幕,可算是丢脸丢到祁连山了,他一想到此,他只能使出吃奶的劲,死死掰开少女的双手,然后对着外面的徐甲说道:“想不到堂堂洗剑阁阁主竟然还有偷窥客人如厕的爱好?可敬可佩!”心中打着主意不能让对方进来。
徐甲一听,顿时没好气说道:“你小子可别不知好歹,我方才听你突然鬼哭狼嚎的,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岔子,这才来看看,你既然没事,就赶紧出来,老酒鬼刚才可是说了今天除了之前的那一千六百剑外,还要在加上个一千剑,想要练成上等武学光靠你之前那几下耍猴力道是不行的”话毕转身离去。
杨旭看见徐甲约莫走远,心中也松了口气,回过眼来看见依旧昏迷的少女眉头紧皱,这女子浑身上下布满伤痕,有刀伤也有箭上,在那左背心处更是有一个最严重的致命伤,上面插着一根黑色的箭矢,看那伤口周边的黑色血液,想必这箭矢涂有剧毒,此刻少女神情痛苦,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似乎有些毒发的迹象,而她的双手似乎也失去了最后的气力,缓缓松了开来。
杨旭见此,心中大喜,赶紧将那物收进去把衣裤穿好,然后蹲下身子目光注视着少女的手指,右手指缝间有一层厚茧,这是一个长年右手拿刀的手,杨旭心中思索,在如今大晋国四州,女子学武本就不多见,特别是闻州江南、景祥等地更是有着女子不如男的传统思想,家中未出阁的闺女纺织女工是必修课,其中也有一些大家闺秀能够上得起学堂,同那些男子一般知书达礼,但是要说到舞刀弄枪说出去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一点伏夷却是不同,那是个以武开国的朝代,先祖赵武便以阿蛮自居,穷兵黩武,瞧不起天下文士,男女民风彪悍,均是习武强身,这一点大晋女子比起伏夷女子却是不如。
女子身上所有伤口唯有那背心处的箭矢最为严重,如果不立即拔出恐怕不到半刻钟少女便要成为一句尸体了,杨旭摇头一叹看着少女背心上的黑色短箭,紧抿双唇,缓缓伸出手朝那箭矢抓去。
“你小子眼光还算不错,在九华山学了阵子剑术,勉强懂得些人体命门,这女子如你所想,不拔出背后那箭矢恐怕不出半刻钟便要香消玉殒,加上她如今是玄象中品境界,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了,凭着腹中一口玄真气苦苦撑到此时,但你如果此刻出手,随着箭矢离体那腹中的一口玄真气一泄,恐怕不用等半刻钟之后,此时便可用土将她埋了。“只见此刻已经离去的徐甲却是突然出现在杨旭的身后,双手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淡然开口说着。
“那你还站着干嘛?救人啊!”杨旭也没回头看他,目光依旧检查着少女的伤势,口中开口回道。
徐甲一听,脸色顿时有些奇怪,伸出手指指了指地上的少女,然后开口说道:“救人自然可以,但是这女子一身牵扯了大多的因果,对救她的人来说皆是百害而无一利,我九华山虽然秉着正道而持的教条,救人自然不用多说,但是这一身因果却是不会为她承担,所以我可以告诉你方法,但不会亲自出手,要救也就只有你来救了,因果也由你承担你可明白?”。
杨旭似乎并没有听到徐甲说话,而是手指快速点了少女身上几处穴窍,封住了毒性的蔓延,然后回头对着徐甲说道:“你们这些修道之人,明明有着真本事,做起事情来却是畏首畏尾,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放心这份因果不让你们九华山的人当担,你只管告诉我救人的方子便可”。
徐甲见此,抿嘴再三思索然后开口认真说道:“要不这样,你将她送下山去,然后找一户人家,我将救人的方子告诉那户人家,然后此事你我双方都能置身之外,至于因果缘由你也不用担心,那户人家三世都处于九华山之内,接了这份因顶多就是一些小灾小难,要不了性命,更何况出了事情九华山这边也会时刻照应,这样可好?”
杨旭回眉头微皱,盯着他许久,然后开口说道:“这救命一事能快便不能慢,从前在祁连山里,我曾经养过一只银狐,是虎娃打猎送给我的,有次银狐被陷阱套住了脚,我便跑回去拿斧子把那夹子劈断,可等我回来之后那小东西和兽夹却是消失不见,从那日起,我便清楚救命之事不得迟来,一旦迟来便就是害命之说,耽误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他说完眯起眼睛看着徐甲,开始沉默不语。
徐甲被他盯得发毛,最终还是坦言说道:“你也别怪我,如果是你陷入此刻境地,我们九华山说救也救了,毕竟你已经是一个斩却因果之人,你说的对,要是等到这女子下山怕是路上便已一命呜呼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她腹中那口玄真气颇有些许门道,恐怕所练的功法不俗,我可以再施法保持她那口气不灭,如此便可平安下山了,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杨旭看着徐甲,依旧笑而不语。
“好了,我认输!这女子十有八九救不活,一个身负因果的必死之人,没必要把你自己搭进去,况且即使天赐福缘,她侥幸活了下来,之后也会多灾多难也撑不过二十芳龄,你想想,如果是你愿意花大代价救一个只能多活两年的人吗?”徐甲摆手负气摇头说道。
“徐甲,如果你不想没有青梅煮酒的话,这人你可以不救”杨旭说完摆手转身,不去看发呆的男子。
“杨旭,你真要如此做法!“这可不得了,徐甲还指望靠着那些青梅过日子呢,这小子平时嬉皮笑脸,一到关键时刻竟然如此歹毒啊!
少年背对着他,伸出一条手臂,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
徐甲见此脸色一阵抽动,最后还是化为一声叹息,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带她来洗剑阁”
杨旭听罢,迅速将少女抱起,跟了过去。
洗剑阁内,杨旭的天字号客房内,徐甲端坐在床沿,眉头微皱,掌心摊开,看着已经昏迷的少女,突然伸手点在其额头处,顿时一缕微弱的黄色光芒扩散开来,游遍少女全身,于此那背部的黑色箭矢开始剧烈颤动。
男子秀袍滚动,一支朱红色的毛笔现于指尖,随后在少女额头处画下一个人字,顿时刚才还在剧烈颤抖的黑色箭矢瞬间化为灰烬,而那女子腹中的一口原本快要熄灭的玄真气开始逐渐攀升,覆盖其全身与那股黄色气息融合在一起。杨旭坐在一边,看见此顿时神情震惊。
于此同时,离此地数千里外的青州某处府邸内,一名头戴紫金冠的黄袍道士手执桃木符剑,对着桌面上的纸人偶轻轻一指,顿时围绕在纸人偶四周的八盏长灯骤然亮起,黄袍道士见此嘴角冷笑,左手双指并拢绕过眉间,在手中符剑之上从剑柄依次滑下,所过之处一缕缕淡红色的刻印浮现那纸人偶之上。
站立一旁许久的一位紫衣老者见此眉头微微皱起,开口询问道:“道长如何?那人命数如何?”。
“常大人,求得是多少日子?”黄袍道士沙哑出声说道。
紫衣老者听罢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其意不言而喻,所求不过一息时间罢了。
“可”黄袍老道微笑点头,手中桃木剑朝着那悬空而立的纸人偶刺去。
九华山,洗剑阁之内,杨旭看着突然极具痛苦的少女,神情焦急不已,本来治病治的好好的,谁知这女子突然像的了失心疯一般,捂头痛苦不已。
“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开始毒发了?”杨旭不解,急忙开口问道。
徐甲见此嘴角不知为何轻笑,指尖轻捏鸿儒笔,对着少女额头再次轻轻一点,一缕波纹扩散开来,少女顿时安静下来,陷入沉睡。
那神秘的府邸之内,黄袍老道将桃木符剑和纸人偶缓缓收入包裹,正要从紫衣老者手中接过忙碌过后的报酬,不料那怀中的纸人偶却是突然着火,将黄纸少了个干净。
紫衣老者见此顿时一惊,急忙把递出去的银子收了回来。
黄袍老道脸色顿时一沉,没想到自己的术法竟然被人破了去,脸色十分难看,看见那眨眼便至的银子已经离去,自己怕是要白费心思一场。
他立刻便拉住紫衣老者的手笃定道:“大人莫急,此人本来只有一口残气保存,方才我已经接着秘法斩断了她最后一丝玄真气,不料暗中竟然有人将其护住,并且斩去了那缕因缘线,不过大人莫慌,贫道忠人之事此人必定活不过今日,待老夫元神出窍,亲自斩了此厮便是!”。
那头戴紫金冠的黄袍老道,掀开裙袍席地而坐,从包裹之内拿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盘,盘上置有一朱红色银针,银针尾部被红绳系住,老道盘腿将那红绳另一端捏在指尖。
然后将食指在那银针上轻轻一划,顿时一滴殷红的鲜血掉落在铜盘之上,于此同时那银针开始疯狂旋转,老道捏住的红绳也微微颤抖,最后银针指向某处静止不动。
黄袍老道见此嘴角冷笑,双目缓缓闭上,身躯僵硬仿佛失去了灵魂的驱壳一般,于此同时府邸之上云层似乎被什么东西朝两边驱散开来,一条白虹掠过天际飞出青州之外,直朝云州九华山而来。
杨旭看见床榻间的少女脸色安详,肤色渐渐红润似乎睡得正香,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正想要转身出了房门。
不过此刻尚在一旁闭目的徐甲却是突然睁开了双目,眼神透过窗外看向远处天际,隐约之间有一道白虹掠来,他手指轻轻一晃,鸿儒笔再次浮现指尖,一个人字出现在掌心,只见其双指缓缓并拢,一滴金色的水滴轻轻悬浮而立。
男子眉头悄悄皱起,手中鸿儒笔尖点在那块金色水滴之上,清风拂袖,在身前半空轻轻一点,淡然喝道:“滚回去!!”。
刹那间,一缕金光自洗剑阁之内拔地而起,撞击在那掠来的白虹之上,空气炸裂似乎犹如镜片碎裂一般,隐约可闻一声细微的惨叫声,白虹瞬间消散。
青州神秘府邸之内,盘腿而坐的黄袍老道指尖红绳不住颤抖,最后赫然断裂,铜盘翻滚一地,老道双目猛然睁开,骤然喷出一口鲜血,佝偻着前胸神情苍白如纸,目光望着银针所指的方向脸色阴沉无比。
口中狰狞低吟道:“好一个儒家传人,既然你不守规矩自揭身份,那么这份因果便要落到那名少年的头上了,嘿嘿!如此,老道我即便拼着面壁百年的代价,这少年的两世因果,我张玄风也要定了!”。
黄袍老道突然愤然坐起,手指掐着莲花印,全身紫金之气开始大涨,包裹内的桃木符剑环绕在其周身,少许那数道紫金之气开始融入那桃木符剑之内。
随着二者相互融合之后,桃木符剑表面木屑开始推落,露出符剑之内的金色剑身,于此同时青州上方一道金色光柱直插云霄,云层之间,一头长宽均有数千丈的白虎身躯,如凶神降世。
青州无数黎民看见那漂浮于上空的白虎巨像,宛如神明,匍匐于地心生恐惧。
黄袍老道身前金色符剑悬空颤抖,紫金之气开始忽明忽暗,老道见此脸色一沉,口中一口精血喷在其上,那紫金之气霎时间又恢复鼎盛之势。
一见此,老者伸手奋力拿住金色符剑,抬头朝着之前银针所指的方向轻轻一划,只此一招便似乎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出手之后老道颓废瘫坐于地,汗渍湿透了衣襟。
青州上空,千丈的白虎身躯突然开始颤抖,缓缓伸出巨大的虎爪朝着九华山洗剑阁抓去,所过之处移山填海,形成千里沟壑,眨眼之间便要将龙武峰拍成灰烬。
杨旭还想问徐甲究竟是在对谁发火,可是无意间朝着窗口向外看去,顿时便傻了眼,只见一个约莫有整个龙武峰大小的兽爪直直压下,朝着自己所在之处袭来。
“嘶!我的乖乖,这可比当初在隐龙村看到的那条老龙要来的骇人,这莫非也是天人的手段?”杨旭痴痴地呢喃说着,也没想要逃跑,毕竟那手掌已经覆盖了整个龙武峰地境,自己一双脚丫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徐甲看见那铺天盖地的兽爪,目光微微一沉,秀袍一挥飘身飞出窗外,在洗剑阁楼顶上方站定,对于那巨大的兽爪而言,他的身板便如蚂蚁大小一般。
“一个昔日龙虎山的叛徒,干的均是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有资格来我九华山闹事!”
徐甲脸色一冷,手中鸿儒笔骤然浮现,看着那眨眼便至眼前的巨爪,轻轻点出一笔,霎时间仿佛镜湖被投入一颗石子,自那笔尖开始荡漾开来,形成一面无形的镜像。
那巨爪速度一刻不缓,直接砸在那镜像之上!
轰!!咔擦!
空气猛然炸裂开来,整座龙武峰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压力,自根部开始剧烈颤抖起来,那镜像支撑了少许便碎裂开来,巨爪依旧来势不减,直接抓住整个龙武峰,生活在山峰之上的弟子只觉天色顿时黑暗,脚下山峰猛烈晃动开始逐渐升空。
神秘府邸,黄袍老道,按住剑柄,一口鲜血再度喷在其上,然后手中莲花印变动少许,朝头顶一引猛然暴喝一声:“起!!!!”。
九华山龙武峰骤然被那巨爪拔地而起,凭空升高了数十丈,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无数生活在龙武峰之上的弟子均是用手紧紧抓住身边的物体,生怕一个不慎掉出山峰之外。
那巨爪掌心紧紧包裹龙武峰山顶,肢体向上拉扯,无数碎石滚落而下,四周顿时被尘烟笼罩。
就在此时,一个如蚂蚁般大小的身影,缓缓降落在那巨爪手背之上,男子左手负背,右手鸿儒笔在身下一划,左脚随后向下一跺。
天地间传来一声暴喝!
“给我放回去!!!”
顿时自那脚跟之处巨爪开始一节节碎裂开来,那抓住山峰的手指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开始无力垂下,龙武峰失去向上的力道,终于开始缓缓落地,重新衔接九华山地基。
杨旭看见龙武峰被那巨爪拔地而起的一刹那,便牢牢抱紧少女抓住窗沿,避免自己不至于掉下去,随后山体外围的天空骤然恢复光亮,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正要将少女放回床榻之上,不料身躯似乎若有所感一般,感觉似乎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随之猛然转身朝后看去,但是却是空空如也,只不过他心中却是觉得少了些许什么,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随着那巨爪消散在天地间,青州上方的那千丈白虎身躯也逐渐开始瓦解,化为点点星光消失不见。
神秘府邸,紫衣老者早已昏死过去,黄袍老道一手扶着胸口,此刻的桃木符剑已经恢复了木制符剑,老道将其缓缓收入包裹,目光开始看向右手掌心的两颗碧蓝色珠子,嘴角狞笑不已,拿起散落在地的银子,脚步虚浮地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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