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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脚,灰衣僧人听闻那天地一喝,嘴角却是冷笑,身躯旋即后退数十丈,躲过了自上方而来的金色佛掌的镇压,而后伸手将禅杖从女子门面处招了回来。

持钵站立回头对着那突然伸出一指点在自己肩头的白衣男子轻轻施礼道:“阿弥陀佛,洗禅寺恶空见过活佛”。

而那名为秦卿的女子,原本紧闭的双眼也悄悄睁了开来,目光看见那挡在自己面前的一袭白衣的王禅芝,却是眼角弯起一道皎洁的明月,明眸皓齿亮丽动人,掩嘴突然轻笑道:“扑哧!你这呆子,怎么还穿着这身烂袈裟”。

王禅芝脸色罕见的尴尬的一红,却是依旧不动声色的侧过身去,将自己那背后的大洞不让女子瞧见,同时目光看着面前的灰衣僧人淡淡开口说道:“洗禅寺一向与珞珈山井水不犯河水,本来便是百年前应该了结的因果,大师又为何如此执着呢?”。

恶空听此却是静静摇头,将手中的钵盂放在那禅杖之上,目光清澈如水抬头看着上方纷飞的大雪,淡淡回道:“活佛此言差矣,天下大势各有各的缘法,佛家的缘法早在千年之前便已注定,北方洗禅寺和灵境山究竟谁能脱颖而出,独承这千年未有的大运,关系到我佛家一门两道的兴衰,尊下虽然贵为活佛,但也无法逃脱此间规矩,更不可逾越这规矩”。

王禅芝眉头微皱,开口静声道: “佛家的千年大计固然重要,但是天地气运传承至今八百年,却是未曾令佛道气运丢失分毫,南北虽然秉着一门两道的立法,却是本属同源为何不可化干戈为玉帛,两道同兴呢?”。

此话一出,恶空却是立刻冷哼一声,淡淡威严道:“佛家底蕴博大精深,又岂可分作两道?八百年前我辈师祖于菩提佛祖座下受戒,与你师祖普陀同于菩提树下受领祖师佛旨,岂料普陀尊者心生杂念,竟敢背离佛祖本意,这才有了如今的孽障,此间天地唯有一佛,我洗禅寺祖师圆寂之时早有预料,尊下又何须多言呢?”。

“菩提佛祖自菩提树下开我佛家一脉,又以摩柯无量之功德证得万佛之祖尊位,虽说两辈祖师同领佛旨,但如今尔等身不在西天,无法面见佛祖,谁又能断定其留下的真正佛旨呢?”王禅芝闭目摇头叹息道。

佛家千百气象,虽说是一念之争,但也是关乎整个佛道气运的兴衰,灵境山和洗禅寺虽然同属一脉共领佛旨,但是期间的恩怨和争夺却是从未停止过。

“王禅芝!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 恶空突然脸色狰狞,指着对方呵斥道。

此话一出,那一直沉默寡言的素衣女子却是柳眉怒瞪道: “喂!你这个臭秃驴这么大声干嘛!我劝你识相点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连你家祖宗都未能定论的事情,你们这些小辈却是强词夺理一口咬定,果然出家人都是这么不要脸皮!”。

王禅芝脸色却是有些好笑,反驳不是同意也不是,只是回头苦笑地看着那已经彻底被激怒的女子。

“你这呆子当然除外了,我看这世间便就只有你才像个出家人”秦卿脸色顿时尴尬一笑,赶紧掩嘴对着白衣男子眨了眨眼眸,继续解释说道。

“放肆!”恶空听此脸色大怒,旋即自他口中一道若有若无的波纹开始朝着那素衣女子袭去。

王禅芝眉头微皱,手腕处白袍卷动,猛然朝着女子身前半米的位置卷去,随后只闻空气一阵炸裂之声传来,而后又消散于无形,他脚下的大地顿时开始下沉,产生道道裂纹。

“出家人本一心向善,却是想不到大师堂堂一位证道的金身佛陀,竟也会对一位俗世女子使用真言,这难道便是你们洗禅寺的佛家手段?” 王禅芝语气平淡夹杂着丝丝怒意开口说道,同时也不顾自己身后大洞被女子一览无余,直接挡在其面前,眉头深深皱起盯着面前突然大开杀戒的僧人。

“哈哈!世间本无善恶之分,贫僧是恶佛陀,又哪里来的善心,有也只有恶心罢了!王禅芝!世间都道你如何了得,今日我倒要见识见识!”灰衣僧人却是袈裟浮动,神情恣意张狂大笑道。

“袈裟!!” 他双掌猛然合十,沉声一喝,便见那其一袭灰衣袈裟骤然脱飞而出,悬停在半空之中,不断旋转着发出淡淡的微光。

恶空嘴角默默呢喃着二字佛家真言,瞬间那刚才还细小的灰色袈裟骤然开始扩大,竟然挡住了上方停止不去的铅云,将半座珞珈山都罩在其内。

随后只闻天地响起阵阵洪钟之音,山林被震的沙沙作响,男子开始踏步前行,每走一步,身躯便升高地面一丈有余,最后可见一道身影横立寰宇,已然飘至万丈高空之巅,脚踩巨大佛衣,手持权杖,右手钵盂突然朝着下方一扣,霎时怒目道:“凡夫俗子,还不速速下跪!!”。

那一直待在白衣男子身后的女子,何时见过此等巍峨凛凛的天人景象,顿时被其佛音一喝震的心神颤抖,膝盖渐渐弯曲,险些便要跪了下来。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手却是轻轻将其扶住,将那道恶意的佛音无声无息震的粉碎,他目光温柔开口说道:“你先走,我稍后便回”。

女子眉角的秀发已被狂风吹乱,但是眸子却是十分清澈明亮,盯着面前这个每天希望自己第一眼便看见的男子,嘴角掩笑缓缓从手中的竹篮内取出一条白色丝巾。

随后靠近男子身躯,将那白色丝巾轻轻绑在对方腰间,仿佛一个等待相公回家的娘子一般,轻声说道:“别把这条丝巾弄丢了,挺值钱的,还有......”。

女子说完手心微微一颤渐渐握紧,停顿了片刻,而后继续开口道:“记得早些回来”她说完便转身朝上山的台阶跑去。

身躯悬浮在万丈高空之上的男子,看见那女子悄然离去,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他的眼里只有那被誉为人间活佛的白衣僧人,那个胆大包天自绝于佛门之外的当佛寺住持。

王禅芝目送女子渐渐消失在山林中,旋即转身抬眼看着上方遮天蔽日的灰衣袈裟,嘴角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却是有些恍惚起来。

他依稀记得四十年前,尚且年幼的自己,初次踏入灵境山门之时,也曾有一人拦路,那人自称是来自北派佛家洗禅寺,面对那宫门外的金甲佛卫却是岿然不动,赤脚而行。

每走一步已是遍地生金莲,罗汉拱靴,其气势惊人压得诸位灵境山佛家弟子,均是无法抬头,跪倒在地。

他还记得那时对方临走之前本想强行带自己前往洗禅寺,说什么灵境山祖师离经叛道,有辱佛门清誉,不配与人为师。

他不懂为何那个一直给自己馒头啃的老和尚,听到对方的辱骂脸上却是依旧挂着笑容,最后为了劝对方离去,还硬生生将自己呵护一生的佛心折去半数,交到对方手中。

少年当时还小,却是清楚的记得这一幕,于是十年后他得证大佛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北方洗禅寺,取回当年普贤佛主遗留下的半颗佛心,但是当他拿回佛心的时候,佛主普贤却是已经圆寂归西了。

王禅芝缓缓闭上双目,深吸了口气,坐北朝南双掌合十神情愧疚道:“恩师,弟子不孝,终未能如您所愿,三十年来虽然一心向禅,却也无法逃脱这终究会到来的宿命之争”。

他说道此处,又再次默然回头看着那山顶寺院的门口静静站立的一道苍老身影,待看见对方朝自己笑着轻轻点头的时候。

男子心中那最后的一丝犹豫也随之消散,顿时转身盘坐于地,目光却是没有落在那身浮高空叫嚣的佛陀恶空,而是自南向北而望,悬指拈花朗声道:“你们总说我逆天行事,离经叛道,胆大包天!那贫僧今日便胆大包天一回,尔等又能如何?”。

话毕,他拈花一笑,轻轻朝着远方点去,袈裟舞动,霎时间只

见一道金光划破南北两地的苍穹,照射在北方洗禅寺的山门之上。

那座被誉为灌溉北方天地半数气运的巍峨金殿之内,十六位已证得金身罗汉的须眉和尚若有所感,皆是齐齐怒目睁眼,同时显化十六座如同山高的罗汉巨人,将那北禅寺死死护在其中。

那汇聚于山座之上的金光开始逐渐显化出一道金色巨掌,缓缓压下,仿佛下一瞬间便要将整个洗禅寺彻底拍碎!

十六尊金身罗汉见此均是大惊失色,连连举起各自佛掌迎上,不过却是依旧挡不住那遮天蔽日的佛掌,瞬间大殿内十六位金身罗汉脸色一红,齐齐喷出一口淡金色血液,但是却是全然不顾,快步逃出大殿之内。

只一刻不到的时间,那刚才还巍峨凛凛,每日洗禅寺僧人讲经说法畅聊佛音之所,便已化为灰烬。

“王禅芝!!你何等的放肆!!”那盘旋在空中的恶空看见自己心中的圣殿竟然被人一息尽毁,顿时双目通红牙眦欲裂,手中挥舞着禅杖厉声喝道。

“竟敢毁我洗禅寺百年气运,你这欺师灭祖的佛家罪人,真当该死!!”突然自北方某处,一道紫金之气直冲云霄,一尊巨大的千手观音金身佛像屹立于南北的边际线之上,而那佛像之内赫然包裹着一位身躯婀娜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左手持一副插满杨枝的白色玉瓶,右手捏起兰花指,眉心一缕淡淡的嫣红,青丝袭肩,赤脚虚空而立,袅袅宫阙之间,尽显庄严圣洁,震人心神,仿佛仙人下凡。

此刻女子脸色愤怒,带有白色玉镯的素手轻轻朝着前方万丈高空点去,霎时间只见一道圆形的波纹自她身前的空间荡漾开来,带着一道道佛家梵音朝着那南方的珞珈山而去。

这一副天人景象瞬间震惊了南北两座江湖,所有带着名头的江湖中人均是纷纷侧目而望,心神敬畏。

论起武学境界修为,一至九品为最次,若能修的玄象之境的功力也能做个声名赫赫的英雄人物,但是那都是凡人武学境界,而这万中无一的天象之境这千百年来修得又有几人?除了那些位于天下之巅的儒释道三家之中,曾有过那么几位资质拔尖的天纵之才修的此境,其余之人均是止步玄象上三品,不得存进。

有人说这天象境和玄象境的差别无非便多了气运和天道一说,也有人说能达到天象境的武学大宗师前世可都是天上谪仙下凡。

所以这神仙打架就别提多热闹了,此刻伏夷上京莲华宫之内,数位头戴紫金冠身披黄袍的老道士缓缓从各自的莲座上走了下来,来到宫门之外,看向那远处的两尊巨大金色佛像,均是神色动容。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道士,伸手指了指那远方的两条直冲云霄的光柱,嘴角却是轻声笑道: “各位道友,这南北佛家两道本属同源,可延续至今却是依旧相容不下,除去那五百年前的封禅说法一事,恐怕便要数如今这一战要来的声势浩大吧!哈哈!”。

“论起本事来,这王禅芝年纪轻轻便承蒙佛音,证得佛子之位,更是有当年佛家两位先祖的佛光普照,此一战洗禅寺未免有些托大之心,他王禅芝既然十年前做得出那桩子事,如今又有何惧?”一位鹤发童颜的紫袍老道士开口淡淡说道,手心却是不停地掐算着什么,眉心也是渐渐皱了起来。

“诶?王师兄未免太小瞧了这洗禅寺的十八金身罗汉了,此十八人吾素有耳闻,据说是镇守见习尊者舍利座下的十八铜人,后受见习佛音点化得成人形,修为跻身天象之境,拥有无上修佛之心,深受见习佛祖的庇护,这王禅芝纵然再厉害,可要面对其那八百年前的见习佛祖,这按照辈分还得尊称人家一声祖师爷,呵呵!如何能僭越?”令人诧异地是此刻开口说话的是一位模样清秀的少年郎,那少年身穿着比其他人小数倍的龙虎山道袍,手中拿着一根细小的拂尘,裤管处却是高高扎起,穿着沾满泥土的靴子,正一步步走了过来,模样甚是怪异。

几位身份瞧着便尊贵的老者见到这少年郎的打扮,均是各自对视一眼摇头一笑,那紫袍老道士缓缓站出一步,开口笑着说道:“哈哈!你这黄袍儿,快些说说这段日子你又跑到何处闹性子了,嘿嘿!小心别让你师傅瞧见,到时可有你好受的”。

少年郎听此威胁却是毫不在意,轻甩秀袍露出满是泥巴的右手,目不斜视安慰似的朝一旁那个可以做自己爷爷辈的老师弟背脊处拍了拍。

那名被少年拍过脊梁的龙虎山老道士,眉头却是一皱,只觉的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个所以然,别看他年纪颇大,但是自己眼前的这位可是龙虎山首席大天师张道尊的爱徒啊。

世人皆知龙虎山弟子极为恪守规矩,门里论资排位以辈分为先,从位列神仙像前的三清大真人即三大天师,这往后便是这三位天师各自的门徒弟子了。

而讲起龙虎山首席大天师张道尊此人,更是与那九华山掌教陆升象齐名的神仙人物,幼时便得龙虎山黄祖托梦传法,授予打神鞭,引得四方山神府君亲临恭贺

孤身修行数十载,修为早已经踏入大天象之境,而后的一百年更是执天下正道之牛尔,这样一位人物精心培养出来的爱徒又岂是他们这些人可怠慢的?

不过说来颇为奇怪,这位新来的小天师年纪虽小,但是脾气却是挺大,一瞧不顺眼便要举拳相迎,暗地里没少给这莲华宫内的清修之士下毒手,隔三差五的偷藏泻药什么的那都是常事,可又碍于他的身份均都是各自忍下,有苦难言。

这一日由于龙虎山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出了件大事情,这才一脸不情愿的被唤了回去。

可是这龙虎山要说真出什么大事情自然是不可能的,自从黄祖力道千年之久,龙虎山早已成为与儒释道三家齐名的庞然大物,其第二代祖师镇元子更曾是九华山祖师爷纯阳真人的师兄,力压同代,冠绝古今。

如此千年不衰的仙家府邸又能出什么大事?

身穿小黄袍的少年郎,双手负背颇有些老气横秋的侃侃而论道:“各位师兄,这师傅他老人家一向敬重佛家,且先不论这一场佛门两道之战如何结果,但是对于咱们龙虎山而言却是得了个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清楚诸位们的心思,你们如今大多都停滞在玄象上三品不得突破,想要借着如今的大战从中渔利一二,突破桎梏,我也劝你们都收起这些心思,不要当了只打哈欠的啦蛤蟆,丢了咱们龙虎山的脸面”。

此话一出,瞬间便激怒了在场的许多位龙虎山的同僚,大家同出一门,虽然本性各不相同但是碍于各自颜面,也不会如此拆穿,如今却是被一个不足十一二岁的黄口小儿当面戳穿,一个个老脸均是有些挂不住了,腮帮子气得鼓鼓的,鄂下胡须乱颤。

“黄袍儿,你口气到是不小,这佛家一脉占据天下鸿运之势已将近四成,如今南北两派为了争一个正统大宗的名头却是自毁门庭,我龙虎山命授予天,祖上仙师证道无数还能怕了那帮秃驴不成,便是他们佛祖来又能如何?便是来了此处,也少不了要吃贫道一剑!哼!”一位威严怒目的紫袍老者淡淡呵斥道,在他的腰间悬挂一柄黄色符剑,那剑身之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箓与文字。

在龙虎山,这衣衫穿着极为讲规矩,除了三位大天师可以穿深紫袍,天师亲传弟子则是浅紫,其余人等皆是黄袍或者黑白玄袍,如今莲华宫在场的诸位龙虎山弟子也就只有三位人穿上了浅紫袍,此刻开口说话的老者便是其中一位。

少年郎听此顿时脸色一怒,正想要开口继续说着什么,却是被人从身后打断,回过头间只瞧见一位深紫色道袍的老者手持金色拂尘,来到众人跟前。

“见过天师!!”众人见此均是停止了争吵,恭敬颔首称呼说道。

当代龙虎山大天师之一的

张道陵,半眯着眼眸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却是自动掠过那一直在朝自己做鬼脸的少年,淡淡开口说道:“好了!就知道争来争去,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和一个孩子吵闹,也不知道消停消停,此一战事关我龙虎山的百年大计,各位不可疏忽,赶紧去做好准备!”说完便摆了摆掌心,示意众人散去。

“是!谨遵天师法旨!”众人老脸一热,顿时说话的身影也小了许多,各自退回到了莲华宫之内。

待众人散去之后,张道陵目光方才落到那场地上遗留下来的那位少年郎,瞬间凌厉了许多,开口呵斥说道:“哼!胡闹!整日就知道无所事事,不知所谓,龙虎山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少年郎看见这位当代大天师威严震怒,脸色却是并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是笑着开口回道:“呵呵!原来天师是想看什么,那去神仙阁啊!来这莲华宫做什么?”。

张道陵见此,目光却是一瞪,手中拂尘微微摆了摆,恼怒道:“放肆!那可是供奉我龙虎山先祖神仙牌位的上清宫,不是你嘴里的什么神仙阁!”。

“那不就是神仙阁吗?之前我进去里面还看见一位仙子姐姐和我说话呢!哼!”少年郎双手抱胸,嘴角不屑地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饶是尊为龙虎山大天师的张道陵自己也有些愣神了,龙虎山的上清宫总有先祖牌位十六尊,每一位都是证道飞升的龙虎山仙师,历代天师都是传男不传女,又哪里来的女子仙师?定是这小子又在胡言乱语。

“要不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就凭你刚才所言少不得要罚你面壁十年!”老道士张道陵摇头道。

“又是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师傅他一向未老不尊,前些日子还偷吃我从九华山带来的青梅酒,也从没见他还回来,哼!”少年清秀的眉头细微拧起,摇头噘嘴道。

张道陵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却是阴阳怪气老神自在道: “你这臭小子还敢诋毁师尊,看样子你真是顽劣成性了,哼!怎么?从九华山回来一趟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人家和你年龄相仿,可是处处都要压你一筹,连你一向引以为豪的对弈,也败在对方手里,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了” 。

此话一出,少年顿时有些跳脚,愤愤不平道:“放屁,就凭那个小娃子早被我打趴在地了,要不是那个坏蛋出现打破我的布局,此刻那早把龙魂牵回山了!气死我了!”。

那个坏蛋?

张道陵眉头微皱,这段时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可是每每问道这小子却又闭口不提,仿佛受了多大的气一般。

老道士见此脸色顿时舒心了许多,仿佛得了灵丹妙药般开心,扶须笑道:“哈哈哈!这编故事谁人不会?败了便是败了,九华山那孩子淳朴至灵得天独厚,修的是无上的先天大道,这道门比起那八百年前的纯阳真人以力证道来说,可谓是只强不弱,哼!此番落败也着实不冤枉了你”。

“老不死的!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少年郎顿时回头瞪红眼,看着面前的老道士怒发冲冠。

“放肆!你胡说什么!没个规矩!”张道陵见此顿时气愤至极,用手中金色拂尘敲了敲少年郎的脑袋威严道。

“哼!你想不认也就算了,可怜我那早死的娘亲,一生便遇上了你这么个负心之人,连死后的棺材本都没讨回来,好歹你也是一个堂堂的龙虎山大天师,弄神驱鬼的事情你在行讲的头头是道,却是连妻子身前最后一面都狠心不见,张道陵你可真能耐啊!哼!”少年郎说道此双目有些通红,悄悄别过身去,用秀袍擦拭着泪花。

老道士见此,脸色顿时没了怒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当年为了完成天师继任大典,他明知有人暗害他的妻子儿女却是依旧没有下的龙虎山护她们妻儿平安,因为这天师府的继任大典不光关乎这龙虎山数千年的清誉,更关乎这至今数百年的气运承接,一个不慎他张道陵便是龙虎山的千古罪人,所以那一日他无一刻不在告诫自己不能下山。

而一直到大典结束后,他才赶回自己在尘世居住的茅屋内,却是发现地上那一滩骇人的血迹,他那妻儿均都消失不见。

知道前几年一位少年领着一块黄色玉帛前来相认,他便已知道那少年是自己那刚出襁褓的儿子。

徐天观?玉娘,这便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对于孩子是跟随娘姓还是随父姓,他其实并不在意,只望他们母子平安便好,徐天观便徐天观吧。

张道陵抬起双目,看着面前佝偻着背正在哭泣的少年,语气渐渐柔和开口说道:“我对不起你娘,这一点我至今也弥补不了,你既然想要在这莲华宫待着,便待着吧,爹也不指望你能如何有出息,也不强求你能替我们龙虎山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老天师虽然收你为入室弟子,但是却要你承担起龙虎山往后数百年的气运嫁接”。

他说到此微微停顿,带瞧见对面之人依旧没有任何动摇,才继续接口道:“天观,这些年你不想做的事情,爹爹从来不逼你,你想做的事情爹爹哪怕冒着被罚面壁上清宫的重罪,也要达成你的心愿,但是这嫁接一事不同,你如果真的去了便再也不能抽身事外,有一日兴许你也会面临爹爹当年同样的选择,到那时你又该如何自处啊!爹此行会在莲花宫内停留三日,来与不来都由你决定,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忘了,不管你是徐天观还是张紫阳,都是我张道陵的儿子”老道士说完便叹息着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此时,那背对的少年郎突然开口说道:“爹!龙虎山有千年长存的八盏气运长明灯日夜不息,又有数代先祖如虹灌顶的紫霞之气,更有十二位证道飞升的大仙师,而他们九华山又有什么?除去那八百年前的纯阳真人和那最近三百年才崛起的麒麟真人陆升象,并无一人得证成仙,就连那象征九华山气运的紫金莲花枝也枯萎了尽八百年,可为何你们还想着与九华山争来争去?难道天下正统的宝座便如此重要?”。

此话一出,老道士迈出的脚步微微一怔,却是迟迟没有落下,沉吟半晌最后方才开口回道:“这凡间天运,你不抢或者慢了半步便要落入他人之口,用作打压我们的助力,此事仙人都无法避免,这才高坐云海,俯瞰人间垂钓千年,自古心念证道成仙者几何?充其量都不过是愿者上钩罢了,最终一身修为气数也要沦为他人口粮,呵呵,天下第一这四字说的轻巧,但做起来却是一点也不轻松!你可知当年的纯阳真人为何执意逆天行事,以力证道?”。

少年郎听闻此言,第一次转过身子看向自己这位年过六旬的老爹,眉角疑惑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地意味。

待他想要开口问时,对方却是已经转身消失在廊道之内,只是淡淡从空中飘来一句话,随后徐天观瞳孔骤然放大,似乎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事情一般,神情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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