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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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老者斜睨了张云凡一眼，神情微喜，仿佛等待张云凡已久，为张云凡的出现感到欣喜。

“好！好！好！果然是你。”

虚无老者将手中虚空结化而成的幽亮黑棋，纵然弹出，一道黑芒冲入张云凡意识之中，使得张云凡脑海一片震荡。

一股心旷神怡之意令得张云凡浑身抽直，瞬间精神擞立，眼前事物越加清晰可见，环身周边的景象与外物都变得历历在目，明察秋毫，洞悉万物，观得生灵栖息。

当张云凡的视线清晰如真，落在虚无老者身上，试想妄图一窥虚无老者的真容面目，可不料想虚无老者似有察觉，侧脸一横，目光犀利，如道利芒，一荡漾波动从中猛然爆出，令得空间骤然定格，如同被相机定格成一张相片，瞬息之后，随着虚无老者犀利的目光微微一动，瞬间空间支离破碎，瓦解片落，轰然炸开。

一阵强烈的冲击力，献给张云凡短暂的眩晕，只觉脑中嗡鸣不断，耳膜发麻欲裂，眼睛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一片漆黑的视线，却对天上打在眼皮的阳光格外敏感，即使睁不开眼睛也能感知到光的颜色。

轰！

又是一阵爆裂，不知从何而起，疼痛感徒然生出，遍及大脑，双眼，令得张云凡眼前的黑幕上出现了扭曲的颜色，五彩斑斓。

最后这些颜色不由分说的交融在一起，恢复平静，化为一片漆黑。

与此同时，张云凡身体微松，显然是疼痛感减弱许多，这才让绷紧的身体放松。

他顿时感知眼皮略微松动，尝试着缓缓的撑开眼皮，一道炙热的阳光遁入仅开出的眼缝，让张云凡感受其明媚和真实。

眼开低眸，张云凡渐渐的将视线升起，眼眸显出，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蕴含着一股最原始的道韵，他瞳孔微缩，瞳环随即飞快的旋转起来，令得张云凡睛中芒目。

眼中的事物都变得灰暗起来，随着张云凡目光的移动，事物在移动之间变得略微的漂浮，最后落在众人之中，张云凡惊讶。

“我能看见……”

“你原来在这…”张云凡嘴里嘀咕着，朝人群观望。

此时的空间如旧，时间由缓慢恢复正常，众人依旧向门外发出来的动静所玩弄得紧张兮兮。

“安静，让我先去看看。”大汉身体重新动了，朝着男佛寺大门的方向静静踱步，压低声线，令声音尽可能的小。

众人点点头，屏住呼吸回应带头大汉。

“吼！”

吼叫还在继续，带头大汉已经缓缓的挪到了男佛寺大门前，带头大汉刚要往大门靠上去，突然心中如有忌惮，向身旁的男子狠狠瞪去一眼，使了使眼色，让其上前。

男子畏惧不敢上前，可是在带头大汉的几次狠眼相逼之下，还是畏首畏尾，脚下打着颤，小心翼翼的贴在大门上，让呼吸暂时停止，他扭过头，一只眼对着门缝，通过门缝露出的一道狭小的缝隙，观看外面的情况。

他眼中惊慌，出自本能反应的吓得双脚一软向后倒去，可是又怕发出动静，他强撑着身体不让其吓得坐在地上，双脚不停的打颤。

他脸上的冷汗从额角划过他时不时抽搐的脸庞，最后打在地上，在这样连同空气都凝固的氛围下，落地有声。

看着男子的模样，众人眼中如见恶魔，克服着身体强烈的颤抖，向后退去，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哈哈，看把你这鼠胆子吓得，胆小鬼。“

这个时候，门突然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醉酒的汉子，迷迷糊糊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一只手拿着一瓶空酒瓶子，另外一只手压在儿子身上。

他儿子十六七岁的模样，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在学校里是个表现不错的孩子。

“二舅，爸爸他又喝醉了，快过来帮我扶扶。”

这时从人群当中站起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个男子体格还算健硕，身高在一米九左右，比张云凡还要高。

中年男子虽然满脸的不情愿，但是还是走到了醉汉的身边，伸出手去扶他，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个醉汉突然暴躁起来，一把推开了中年男子。

“呸，你是什么东西，谁要你扶了？”

醉汉更加暴躁起来了，扯着嗓子大喊道，

“我和你说，要不是你，晓芳会被那些鬼东西给吃了吗？”

“你，你说话呀。你这个窝囊废。”醉汉继续责怪着愧疚的中年男子，手中的空酒瓶子使劲的砸碎在地面上。

“闹够了没？”终于大汉看不下去了，一嗓子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张云凡在内。

大汉靠近醉汉，一把抓住了醉汉的手，一双睁圆了的眼睛，狠狠的盯着醉汉，“天天在外面找酒喝，你不要命了？”

“你别这样看着我，你以为我怕了你了？”醉汉一手甩开大汉的手，冲着大汉鼻子哈了一口酒气，拍了拍大汉衣服上的灰尘，随后又十分挑衅的拍打着大汉的肚子说着。

“要不是我，你不被外面的鬼东西吃了也得活活的饿死，你不看看你肚子上的大皮球。”

“借着资源上交集体然后分配的幌子，不知道你自己吃了多少。”

大汉猛得抓住醉汉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使劲的一扭，使得醉汉惊叫一声“痛！”。

“你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喂那鬼东西？”

“好呀，到时候你们一个人都走不了，那鬼东西把你们统统吃掉，哈哈，吃掉，统统吃掉……”

在场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个个都面面相觑，心都悬了起来，谁都不想成为外面恶鬼的食物。

就连大汉也被吓着了，神情紧张了起来，瞳孔极度收缩，仿佛那外面的鬼东西，就如同死神一般。

大汉忍不住心中的惊慌，害怕，恐惧，纷纷涌了上来，猛得脚下一踢，把醉汉踢倒在地上，一个劲的猛踹，也不顾及他儿子的阻拦。

“你说什么？你不想活了，不要拉俺们一起死。”

“不要打了，我求你了，看在我们找来了那么多食物的份上，不要打我爸爸了。”旁边的儿子看着这一切，不经意间流出了眼泪，哭着喊着向大汉求饶着，双手抱着大汉的腿，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啊，儿子，让他打，他肯定会比我先死在鬼东西手上的，他肯定不得好死！”醉汉推开儿子，忍着疼痛，咬牙切齿的对着大汉诅咒起来，双眼直勾勾的，充满了杀意。

被醉汉推倒在地上的小男孩，神情突然变得凶恶起来，眼睛睁圆，怒视着大汉，咬牙切齿的，双手紧握着拳头，大喊起来，冲了过去就对大汉一顿乱打。

“不许欺负我爸爸，我要杀了你。”

大汉手一甩，就把小男孩甩回了地上，没有理会任何人，继续爆红了脸，一个劲的将醉汉往死里踢，嘴里一直念叨着，叫你诅咒我，叫你诅咒我……

“好了，大哥，一会儿老三就回来了，要是被老三看到了又要说闲话了。”这是这个集体的老二，身体匀称，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十分和善，戴着一副眼镜，挺斯文的。

“大哥消消气，不然打死了，还会招来那外面的东西呢。”

大汉听着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于是停下了殴打，回到了休息的墙壁坐了下去，但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害怕外面的恶鬼，他便开口说到。

“老三今天回来得晚，俺就不给他闹不清静事儿了，今天就饶了你的狗命。”

一旁的人也见识过大汉的凶狠，也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醉汉显然酒意醒了些，在小男孩和中年男子的劝说下，还是消停了下来，只是在嘴里碎碎念着：

“好，好，好，看谁活得久……”

醉汉：『所有人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