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汝我皆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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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变得淡了起来，夜空有点发白，看起来仍然是那么的寂静，可是放耳一听，却能听到在这样众人熟睡的夜色之中，竟然有着车子飞驰的声音，后面紧紧的跟随着如同怪兽嘶叫的声音。

“呕！”

车子飞驰的声音，正是张云凡驾驶着大货车的声音，在鬼尸军队中横冲直撞，从这头冲了进去，在鬼尸群中极速摆尾，迅速的转换车头，车尾猛得把一群鬼尸撞飞出去，随后张云凡油门依旧踩下，冲出一条路出来。

由于大货车的速度太快，鬼尸成群扑了上来，结果都被张云凡开车闪躲开了。

很快大货车在张云凡的驾驶下，冲出了成百上千的鬼尸大军，大货车的引擎发动的声音，轮胎剧烈的摩擦路面的声音，在夜幕之下久久回荡，紧随着鬼尸得噩耗之声。

大货车驶入马路上经过好几个拐角依旧没有把身后鬼尸甩掉，这些鬼尸行走起来是十分缓慢的，但是它们这次像是被电能大厦方向传出来的嚎叫之声给惊醒了一般，一只只行动缓慢的鬼尸现在仿佛变成了一大群的恶狼一般，它们弯下腐烂的上身，血淋淋的血手，落在地面上，如同爬行动物一般，手脚并用，飞快的追赶着张云凡所驾驶的大货车。

此时大货车上的张云凡看了看后视镜，借着有些淡淡的光亮的夜色，看着追来的鬼尸大军，不免神情凝重，没想到短短的这段时间，南明市竟然多了这么多的鬼尸，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南明市周边的城市我会被鬼尸侵占的。

陈飞和张可欣也注意到了后视镜里面的大群鬼尸，它们个个眼中凶残，嘴里怪恶，如同好几天没有进食的狮虎豺狼，凶猛的狂奔，也不顾得什么，肆意横行，遇到马路上的废弃的汽车，它们就跃起身体，在废弃的汽车上肆意的跳动追赶。

更有的鬼尸拥有一定的爬行能力，就像是一只丑陋的壁虎一般，吐着舌头，贴着墙壁爬行追赶。

这样的画面，在陈飞和张可欣看来，如同陷入了地狱一般，至于是第几层地狱，他们不敢想象，他们害怕自己一旦想象起来，就会想象成真，因为此时追赶的鬼尸的速度是十分快的，一点都不逊色于大货车的最大速度，要不是由于张云凡左右拐冲，也许这些鬼尸早就把他们大卸八块，生吃活剥。

这时候飞驰的大货车突然一顿，失去了动力，由于惯性飘滑了出去，使得张云凡心中大惊，怎么在这种时候出了岔子，一脸疑惑的看着陈飞，对于这种车子系统方面的，张云凡并不在行。

“怎么回事？”

“可……可能车子温度太高，自动停止运行。”大货车刚一停下来，陈飞就把目光注视着后视镜，从里面看到，鬼尸大军中，有一只鬼尸速度特别的快，而且还具备爬行的能力，贴墙爬行，手脚十分灵活，像是有什么东西粘在墙壁上的一样，如履平地，飞快的跑动起来，使得陈飞开口有些结巴的回答着张云凡，心中有些担心。

同时张云凡也注意到了这只飞檐走壁的鬼尸，动作十分敏捷，以及它身后的成百上千的鬼尸大军，莫名的给张云凡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这时候的张可欣已经害怕的不敢说话了，只是呼吸急促的看着陈飞从口袋里面取出一个u盘大小的科技品，携带式键盘，插入大货车里面，电流一通入携带式键盘内部，立刻使得键盘打开，陈飞迅速的按动键盘上的字母，开始试图让大货车内部的冷却系统加快冷却，让大货车更快的重新启动。

看着那只飞檐走壁的鬼尸即将靠近，张云凡从陈飞腰间抽出了一把六发左轮，手一抖，转轮向左摆出，张云凡看着里面仅有的三发子弹，这意味着必须要在三枪之内击杀这只鬼尸，不然它就扑了上来，后面还跟随着不计其数的鬼尸大军。

虽然这只鬼尸的速度很快，但是张云凡同样是一名神枪手，嘴脸邪笑，提起手枪就向那只烂头披发的鬼尸瞄准，然后果断开枪。

“啪！”一阵枪响传出，子弹击中了屋顶，并没有击中鬼尸的头部，相差的距离十分之大。

毕竟对于这个神枪手的称号只限于玩具枪，第一次使用真正的手枪的张云凡，一时半会儿还掌握不了，由于真正的手枪带来的后坐力，让张云凡手臂一震，打偏了。

因为刚才的枪响，使得鬼尸的速度又再一次加快了，此时的张云凡只有最后的两次机会了，他沉稳的抓住手枪，这次他心想一时半会儿掌握不了后坐力，就把瞄准点瞄准在鬼尸肚子的位置，再通过后坐力的产生的上摆，从而使子弹弹射中鬼尸的头部。

张云凡瞄准可很久，就是等待着鬼尸站起来的那一刹那，瞬间开枪。

“啪！”

突然听到了一阵低愤的惨叫声，是出自那只鬼尸的，但是子弹并没有打爆它的脑袋，而是从它的头皮擦过，引起愤怒。

张云凡再次屏住呼吸，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着最后一发子弹上了，瞄准着，此时的陈飞还是不能将大货车冷却，而大批的鬼军渐渐逼近，一旦靠近，那么张云凡一行人在劫难逃。

与此同时，突然从小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女人，大声惨叫着，听到枪声的她，双脚艰难的撑着沉重的身体，却用着最后的力气，在向张云凡的方向走去，她身上沾满了从肩头流出来的血液，流出来的血液并不少，渗入衣服之中，使得衣服变成了血红色。

“救……命……救……救我！”

此时鬼尸大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飞奔的更加快了，朝着那个女人加速，很明显是被女人身上的血液吸引住了，然而追赶在最前面得那只鬼尸，顶着鼻子闻了闻，最后显得无动于衷，貌似是看不上这一点点的血液，继续向张云凡扑去。

此时的张云凡见那只鬼尸扑来，他立刻眉头紧锁，枪口瞄准，屏住呼吸，心头一狠，开枪射击。

“啊！”的一声惨叫立刻传了出来。

张云凡终于射中了，他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

此时的那只鬼尸速度又是提升了不少，飞快的回头而去，身上并没有任何伤痕。

原来，刚才张云凡的那一枪瞄准的并不是鬼尸，而是没有那么难射中的受伤女人。

他一枪打出去，打中了女人，使得她血液再一次喷射而出，由于大量的血液流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把原本无动于衷的那只鬼尸也给吸引住了，从而使得张云凡又获得了更多的宝贵时间。

女人中枪之后，血液喷出了更多，她无力的拖着身体，因为在她的背后是见血疯狂的鬼尸，一个个如同恶鬼一般，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挪不动受伤的身体，就在她被鬼尸大军淹没的那一刹那，她绝望的眼神中夹杂着恨意，投在了张云凡的身上。

她的身体被鬼尸一节节的咬了下来……

随着血液的喷射而出，一块块被撕破的衣服飘在了空中，此时的画面血腥又凌乱，从头到位，女人的惨叫声都没有停止过，痛苦使得她的眼神处于呆滞，她的上身布满了血液，下身被拉入鬼尸群里面，听到其中一只鬼尸发出一阵又一阵低沉得声音……

陈飞已经敲打完最后一个字母，将大货车彻底冷却成功，但是陈飞的表情并不喜悦，而是带着一点点的愤怒，因为他亲眼看到张云凡开枪杀死了一名人类女人，此时那个女人的惨叫声还回荡在这马路上，小巷里……

陈飞有些愤怒的看着张云凡，气势汹汹的问道：

“你为什么要杀她？”

张云凡并没有很在意别人的看法，就算是陈飞也一样，原本不打算回应的，可是无意间看到了妹妹眼神，张云凡还是开口说道：

“她有活下去的机会嘛？”

“就算没有，但是你用你手上的枪不击杀鬼尸，却向同类开枪？”陈飞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张云凡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暗黑的夜，死静的大楼，冰冷的晚风，爆废的汽车，荒凉的马路，遍地的尸首，他明白这些没有变成鬼尸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被人类杀死的，而并非是鬼尸，或者鬼使所杀，所以没能变成鬼尸。

他一脚踩下油门，启动着冷却成功的大货车，开始飞速的离开，他并没有注意到鬼尸大军背后有一双青绿色眼睛，凶恶的盯视着他，张云凡目光看了看陷入尸海之中的女人，如何残忍的死去，他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回应着陈飞。

“这是末世！”

张云凡：『末世就是如此，你生还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