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在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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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海所谓的绝招仅仅只是一段经文，经文名叫《自在般若》，通篇只有108个字，学起来却很难。许多发音非常古怪，念起来特别拗口，学起来更难。

悟海做事很认真，当着顾北城的面儿教我诵经，一字一句纠正发音，直到他满意为止。大概用掉三个小时，我才把短短的《自在般若》学会。

“经文只有108个字，顾北城听到第二遍就学会了，”悟海摇头道：“沈流云，你可太笨了。”

长这么大了，头一回有人说我笨，偏偏说的我口服心服。同样学经文，顾北城两遍学会，我却用了三个小时，怪不得悟海不喜欢我，更喜欢顾北城，原来是我太笨了。

悟海教完经文就走了，我和顾北城等在家里，等待老薛返回，一起寻找付烟尘治病。

可是我俩等了半天，等的天都亮了，老薛始终没能返回。

难道说，他被崆峒山道士扣留了？

我和顾北城同时感觉，情况不妙。

顾北城说：“暂时顾不上老薛那边，先找付烟尘看病去，等你康复了才能救他。”

我一想也是，立刻出门，前往拜访付烟尘。

说来也怪，自从我学会《自在般若》，病情方面固然没能减轻，总是感觉心里很舒服。尤其是，自从我杀完孟瘸子，潜在担忧陡然间消失了。仔细问过顾北城，她也有类似心安的感觉。

由此可见，佛门高僧编写的经文真的很玄，竟然可以安抚心灵。我和顾北城同时认为，很有必要认认真真诵读《自在般若》。不求别的，求个心安。

我和顾北城肩并肩赶路时，稍微提到经文的事儿，达成一致后，很快来到龙虎山驻地。驻地坐落在顾家庄南侧，空旷的田野里，目测至少有二十来顶帐篷，帐篷最前方，竖着一根硕大的旗杆，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龙虎山。

旗杆下方，来来往往行人不断，有道士，有普通人，还有很多闻风赶来的顾家庄村民围观。

我和顾北城留意到，龙虎山规矩很大，专门派出很多小道士，站在旗杆周围维持秩序，不让村民和普通人靠近旗杆。

相对于顾家庄村民来说，跟随龙虎山道士进入山区的普通人阵仗更大。我和顾北城最起码看到十二辆越野车，车上栽满了各种各样的补给品，所谓普通人，更像是富家子弟，专门跟随龙虎山道士进山看热闹的。

顾北城感慨道：“名门大派，就是不一样。”

我却感觉，龙虎山把阵势搞的这么大，没啥必要。

我和顾北城走到龙虎山旗杆下方，冲着一位中年道士拱手说：“这位道长，我们是水云寺高僧悟海大师介绍过来的，央求贵山付烟尘道长替我看点事儿，麻烦您通报一下。”

中年道士趾高气扬，歪着脑袋满脸不屑道：“你们？认识悟海？少吹牛！我和悟海都说不上话，你们算是那根葱！”

人家肯本不相信我俩认识悟海，不想替我们打招呼。这可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我和顾北城再三解释说，我们的确认识悟海。中年道士仍然不信，唧唧歪歪鄙视我俩。三个人墨迹很久，帐篷深处终于有人开口说话，声音很苍老：“玄真，不得无礼。”

中年道士勃然变色，几乎在同一秒钟之内，换了一副笑脸，肃然起敬道：“哇，我家执事亲自开口啦，看来你们的确认识悟海大师，失敬失敬！”

中年道士前倨后恭，看上去不像道士，更像是市井小人。我和顾北城苦笑一声，终于明白悟海所说的“山门大了，什么人都有”，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是经济社会，物欲横流，道门、佛门，乃至许多名门大派，早就世俗化了，铜臭味很浓郁。恐怕只有极少数高人，才能够保持淡然心态。

玄真带我们七拐八拐，穿过一大片帐篷，最终来到一顶紫色帐篷前，站在门口毕恭毕敬道：“执事，我把人带来了。”

紫色帐篷里响起一个字：“嗯。”

玄真听后立刻侧身，替我们撩开帐篷门帘，笑嘻嘻的把我们请进去。

进入帐篷，看到付烟尘，我和顾北城大吃一惊！

付烟尘看上去最少得有八十多岁了，满脸皱纹不说，精神状态同样很差，看样子活不了多久。

后来我才知道，单就当时而言，我和顾北城根本没资格直接面对付烟尘。只不过，付烟尘欠悟海和尚老大一个人情，不得不出手帮我。饶是如此，真要救我的话，付烟尘付出太多，很有可能伤及性命。

故而，玄真道士代替付烟尘开出条件：救我可以，顾北城必须加入龙虎山。

这个条件真把我难住了。

先前我告诉顾北城，想要拜神秘女子为师，顾北城一开始没说啥。后来我俩恋爱了，顾北城当即决定，跟随我一同拜师，怎么可能加入龙虎山？

付烟尘提出的条件更像是一种要挟。

顾北城担心我命不久矣，很想答应下来，我却不肯。我这个人，脾气硬，从来不接受威胁，话都不肯多说一句，转身就走。顾北城轻轻一笑，跟在我身后离开帐篷。

我们两个人，尽管经历不同，同样都是饱尝生活艰辛，早就锤炼的意志力强大，特别讲究尊严二字，宁死也不妥协。我对顾北城了解越多，越是欣赏她。她也是如此，跟我一样脾气很硬，我们两个珠联璧合。

我和顾北城刚刚走出去不远，突然听到付烟尘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们两个很不错！赶紧回来吧，刚才只是个小考验，如有不妥，老道给你们赔礼道歉。”

按照付烟尘的说法，龙虎山早就没落了，真正的高人不多。门下弟子功利心很重，什么人都往付烟尘身边领。付烟尘穷于应对，不得不防。直到我俩通过考验，他才认定，我和顾北城真是悟海介绍过来的。

原因很简单，我们两个脾气很硬，像极了悟海。

付烟尘给出的解释合情合理，我跟顾北城立刻选择相信他，很有诚意的跟他道歉。毕竟刚才，我俩脾气不好，对于高人不够尊重。

付烟尘哈哈一笑，并不介意。

付烟尘治病很简单，在我脑袋上揉搓片刻，眨眼间把我治好了。

自从被他治愈之后，我感觉耳聪目明，曾有那么一刹那，竟然感觉飘飘欲仙。

付烟尘笑道：“你呀，体质太差，道家气息过而不存，注定没办法修炼任何道家功法。”

我说没事儿，反正我没打算加入龙虎山，更不想学道家功法。

付烟尘说：“我知道，你有阴阳双眸，瞧不上龙虎山功法。但我告诉你，阴阳双眸不是好事儿，千万不能过于依赖。”

付烟尘是龙虎山高人，竟然也说阴阳双眸不是好事儿，我便有点担心了，再也不想过度依赖阴阳双眸。

可是，顾家庄附近脏东西太多，我和顾北城随时有可能遇险，不用阴阳双眸很容易挂掉，这便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上。再者说了，所谓的用与不用，根本不在我控制之内。但凡我眼睛没瞎，阴阳双眸始终存在，避无可避。

治完脑伤，我跟付烟尘说，顾南瓜和老薛被人囚禁在顾家庄祠堂里，很多崆峒山道士看着他们，既然大家都是道士，您看能不能.....帮我们求个情，放了他们。

在我看来，道士和道士肯定很好，付烟尘大概有办法救出南瓜和老薛。

谁也没想到，崆峒山、龙虎山很不对付，付烟尘说话一点儿作用都不起。反而在他开口之后，南瓜和老薛更加危险。那就没招儿，我俩只能告辞离开，另想办法解救老薛和顾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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