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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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内城不仅规矩森严，而且哨塔林立，能监视每一处的街道。若有人私自打斗，禁军顷刻就来。若是闹大了，甚至还有龙骑兵追来，飞天巡逻，魔法银枪，根本无处可躲。

罗晓飞追到了内城里面，同样不敢胡乱出手，只是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干脆就躲在一处角落里观察。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宅院的大门打开，走出之前的三个武者。他们实力并不强，都是一阶的水平，而且身体虚浮，早已被酒色掏空了。那三人嘻嘻哈哈的去了一间青楼喝酒。罗晓飞也没离开，依旧是蹲守着。

直到深夜，那三人终于离开了青楼，步行出城。罗晓飞慌忙追出去，行至一处无人小道，冲上去喊道：“三位等等！”

“哪来的臭小子？”那胖子警卫喝得大醉，见有人阻拦，低声呵道。

那屠夫满嘴喷着酒气，道：“滚开！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见罗晓飞不动弹，拔出腰间的剔骨刀，挥舞着做出凶狠的摸样，道：“还不走？”

罗晓飞没亲眼看见这三人行凶，心中也不确定，便试探的说道：“你们白天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到了！”

那三人闻言愣了下，屠夫叫道：“你想怎的？”胖子警卫道：“与你何干？”瘦子摆手道：“一帮小偷，杀了都是活该，要你来多管闲事？”

罗晓飞怒气上涌，却被他压在心里，反而从怀里掏出所有金币，一共两千四百，丢给那屠夫道：“帮我一个小忙，这钱都是你的。”

那三人打开钱袋，竟有这么多钱，酒也醒了三分，胖子警卫好奇道：“你是谁？找我们何事？”

“外城的乞丐多不胜数，若能利用，应当能大赚一笔，我想与你们合作。”罗晓飞胡诌道。

“你也想掺和？那……可不行！这营生早有人接手了，我也是替人办事。”那胖子警卫皱眉说道。

“谁接手了？”罗晓飞连忙问道。

“……说不得，虽然杀了那些小混账也没啥，但毕竟名声不好听，若你想加入我们，可以跟着我干。”那胖子警卫说道。

罗晓飞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干脆不再废话，上前拜道：“多谢！”他猛地抬头，双拳齐出，打穿了屠夫和瘦子的胸膛，掏出一串内脏，将二人直接给杀了。那胖子警卫大惊，刚要喊就被一拳掏在腹部，只疼得眼冒金星，又被一掌拍在后脑昏死过去。罗晓飞捡起自己的钱，把屠夫、瘦子丢入河中，拽着胖子警卫的脚踝，顺着小路疾走，给拖入了一间破旧的小木屋内，关了门，一巴掌扇醒他，叫道：“可以了！如今只剩你我两个，把实话都说了吧。”

那警卫转醒，却见身上绑着绳索，肩膀还插着那柄剔骨刀，大惊道：“你……你想怎样？我是帝国的我警卫，你竟敢对我出手！？”

罗晓飞拔出他肩膀上的剔骨刀，又插进他腹部，搅了搅，疼得那警卫脸皮抽搐，这才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胁迫那些小乞丐？谁指使你的，还有哪些同伴？”

那警卫惊讶道：“你……竟是为了那帮小畜生？他们是平民，又偷东西，活该被…….”

“你真是……冥顽不宁啊！先别说了……”

罗晓飞制止了他的叫唤，转身找来一块破布，塞进他嘴里，然后捡起一块石头，罩着他的脸上狂砸，砸断牙齿，眼珠子迸裂，脸皮刮得形如恶鬼，这才扯掉破布，问道：“可以说了，我的心情好了些。”

那胖子警卫早已面目全非，气喘如破风箱，浑身抽搐的在那儿叫道：“混账小子！谁派你来的，你可知得罪了谁，一百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罗晓飞又是一石头，把他耳朵砸掉了，脸皮更是刮了一大层。

“还敢叫唤？”

“有种杀了我！”

那胖子警卫也不傻，事到如今，对方肯定会杀了自己，干脆抵死不说。

罗晓飞面色阴沉，找了把破椅子坐下，诓骗道：“这样吧，看在你也是替人办事，我可以饶你一条命，只要你说实话。”

“当真？”那胖子警卫闻言，似乎激起了心中的求生欲。

罗晓飞点头道：“我保证！”

那胖子警卫沉吟片刻，说道：“你若肯发下心誓，我就说出实情。”

罗晓飞皱眉道：“心誓是什么？”

那胖子警卫道：“此乃契约，武神为证，鲜血为引，若是毁约，将再也无法在武道上前进一步！”

罗晓飞一听就乐了，竟有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赶忙问道：“如何发誓？我答应你就是。”

那警卫大喜，看来真能活命，赶忙道：“取中指血液，点在额头，口诵：武神通天，吾以血立誓，谨遵心誓之言……，便能发下心誓。”

罗晓飞便刺破手指，随便发了个誓。那警卫见状，这才说了实情：他叫昌西，乃是斗武学院出身，当过两年佣兵，后来怕吃苦便托关系到帝都当了一个懒散的警卫。大约十年前，有一个贵族找上他，叫他帮忙管理十七个地域的小乞丐。他当时心高气傲，哪里肯与那些贱民交涉，但那个贵族给他算了一笔账，只要在每个小乞丐头上刮出十枚金币，就是他几年的俸禄。昌西大喜，和那贵族签订了契约，五五分帐，从此便开始了长达十年的行恶！

“那个贵族是谁？”

那胖子警卫如实说道：“卡罗尔公爵。”

“你之前去的宅院，就是卡罗尔的？”

那胖子警卫满脸的震惊，这小子竟是一路跟踪来的，心中更加不敢撒谎，便点头道：“就是那里。”

罗晓飞欣慰道：“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你发了心誓，还敢杀我？若是誓言反噬，武功荒废，再也无法寸进！”

罗晓飞却不理会他的叫喊，抓了剔骨刀，把他胸口割开，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去，连筋带血，活生生把心脏拽了出来。武者胫骨柔软，血管不容易断，愣是被罗晓飞拽到了那胖子警卫眼前，嗤笑道：“有趣吗？”

谁知那胖子警卫瞪着双眼睛，双脚齐蹬，竟把自己给吓死了。

罗晓飞目瞪口呆，重头戏还没开演呢，连忙曲指点他各处穴道，愣是给弄醒了。那胖子警卫早已说不了话，只瞪着双眼睛，嘴里汩汩的发出奇怪的声音。罗晓飞拿刀把心脏划开，滚出了大量的血水，又道：“看到没有，你的心是黑的……唉，你怎么又死了？真是扫兴！”

便干脆砍了脑袋，犹自不解气，把这胖子警卫剁碎了才罢手。

帝都的外城十分混乱，禁军不管，警卫也懒散，竟冒出这等恶人！

罗晓飞把尸体埋了，心想那个卡罗尔又该如何处置？帝都内城十步一哨，百步一幢警钟，进去杀人根本不可能！

难道要引对方出城？

看来得徐徐图之……只是昌西似乎是被吓死的，算不算自己杀的呢？如果不算，岂非白忙活一场？这样一想，还真有点遗憾呢！

至于心誓……别逗了！无神论者又岂会相信这个！？

罗晓飞一路乱想，不觉回了住所，却见一灯如豆，小艾就蹲在门口，她换下了乞丐服，穿着青白睡衣，就守在门口等他回来。罗晓飞不可能把杀人之事说出来，毕竟泄露了消息，他一样要倒霉，只打了个招呼道：“艾觅风……你这名字真难听，不如我叫你小艾吧，这个挺顺口的，你觉得如何？”

小艾一脸震惊，慌乱的站起身，站在门口不说话。

“怎么了？不喜欢小艾这个名字？”

小艾对武者有天生的恐惧，缩着手，怯生生道：“你是主人，随你怎么叫都行的……”

罗晓飞见她如此摸样，心中没来由一酸，拿出两百金币，递给她道：“你的工钱，以后每月都有的，别再……”他没说下去，因为发现小艾不敢伸手，她终究是恐惧的。难怪她每次拿东西吃，要凑近了才去拿，一个人要受多少恐惧才会变成这样？简直无法想象！

罗晓飞把钱塞给她，吩咐道：“夜凉了，去睡吧。”

小艾应了一声，迈着小腿跑上二楼，罗晓飞又叫道：“喂！以后别叫我主人！”小艾站在楼梯口，脸色茫然。罗晓飞又道：“称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叫罗晓飞。”

小艾抿了抿嘴，应了声，跑上楼梯没了踪影。那次罗晓飞抓了她，却替她挨了警卫一斧子，她看在眼中，早已在心里埋下了温柔的种子，只是她没法相信，世上应该没人会对自己好吧……即便是自己那两个同伴……也不会这么好的。

第二日，春色渐暖。

罗晓飞没去学院，而是去了卡罗尔的府邸外调查此人的行踪。单从宅院来看，高墙阻隔，想进去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帝都有哨塔，在屋子上行走会被发现，只能顺着屋檐爬行。更令罗晓飞吃惊的是，卡罗尔虽然地位不高，但侍卫却一个个都是狠手。侍卫站岗，半个时辰一轮，每波大约四人；屋顶还有弓箭手，虽然人数不多，但占据了南北两面，想进去就更麻烦了。

他思索片刻，又去门口蹲哨，等到夜幕降临也没见着正主。正要离开，忽见门口一阵耸动，走出个身材瘦削的老者，八字胡，青衫绣衣，颇有些贵气，这便是罗晓飞的目标卡罗尔了。罗晓飞见这人穿金戴银的，不由得心中冷笑，残害孩童的金钱果真更显肮脏！他便缀在马车后，左拐右拐的，竟然来到一间高大的门楼前边：金碧辉煌，悬着一面巨大的绘着苍鹰的旗帜，劲力冲霄，气势逼人，这里是飞鹰佣兵会的总部。

罗晓飞止步难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卡罗尔进了佣兵会，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出来，他似乎见了某个人，然后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难道还有幕后黑手？这……是了！卡罗尔的实力并不强，有那么多侍卫保护，定有人在扶持他！”罗晓飞心中想道。

这飞鹰佣兵会气势磅礴，那个幕后黑手恐怕也实力通天，又要怎么弄死？最关键的是，他连进去一看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杀对方了。

蚍蜉撼树，莫过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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