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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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晓飞离开了小屋，径直往镇子的中心走，因为今日是祭奠的仪式，四处都是人山人海的，还有那些来访的信徒。

这里的圣灵教十分的势大，几乎掌管了地下世界的一切资源，麾下侍卫无数，是个庞然大物。今日是祭祀的典礼，大主教率人去深山中拜祭，只留一个蛇祭祀在教堂内镇场子。罗晓飞紧跟着人群挤进了一所教堂，见那门前摆着一对交叉的巨剑，门内则挂着一双悬头大斧。那正厅中，有一簇红焰在圣杯中熊熊燃烧，众人拜过，奉上血币，高呼圣灵教万载长存，又与那蛇祭祀跪拜一番，方才一一退下。

罗晓飞上前一步，终于看清那蛇祭祀的摸样：一个老欧，青皮脸，黄瞳孔，披头散发的，还擒着一根枯木杖，真是一笑牙齿流脓，双眼竟然还是蛇瞳，难怪叫蛇祭祀。罗晓飞上前几步，拜道：“圣灵教万载长存。”又奉上了八十枚血币。

蛇祭祀正眼都没看罗晓飞的，就在那儿胡乱点头道：“好孩子，神明与你同在。”

罗晓飞又拜一次，就跟随着众人走进了后厢里面，他和别人一样都戴着斗篷的，直接掀开来四处张望，发现这后堂有一条出路，是给祭拜过的信徒离开的走的，已经有很多人走出去了，但罗晓飞是来找人的，自然不想离开，他东张西望一番，发现有一个侍卫站在侧门前，就走近几步，道：“这位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那侍卫斜着眼睛，道：“这里是偏殿，祭祀的场所在正殿，闲杂人等速速离开，勿要乱闯。”

罗晓飞不想打草惊蛇，毕竟不知咕里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就抱拳道：“我是首次入教，能否让我单独见一见蛇祭祀大人，问她讨一些祝福？”

那侍卫露出恍然的表情，但面色却十分的不耐烦，因为讨要祝福的人实在太多了，忙都忙不过来，呵斥道：“出去，出去，今日繁忙，你这小鬼真不懂规矩，想要祝福明日再来。”

罗晓飞手里还有一百血币，干脆一起塞给那个侍卫，小声道：“求这位大人通融一下，我可以在偏殿等待，绝不敢胡乱打扰，等蛇祭祀大人忙完了，只要见一面即可。”

一见到有钱花，而且还不少，那侍卫不由得犹豫起来，他沉吟片刻，偷偷拿了钱，小声说道：“你可以去等，但我提醒你一句，今日乃是祭祀大典，到了晚上也不一定有空搭理你。”

罗晓飞连忙道：“为了讨得一些祝福，我有耐心的。”

“那你进偏殿等着吧，记着不要乱走！”

那侍卫这才开了门，叫罗晓飞进去等着，但又不放心的吩咐了一句：“可别让我难做！”

“不敢，不敢，一定不敢乱走！”

罗晓飞应承了几句，进了屋，见到另一个侍卫坐在这里面休息，他连忙上前几步，行礼道：“侍卫大人。”

那侍卫应承一声，自顾地坐在木椅上似乎不想搭理人，罗晓飞坐在他身边，故意运转斗气，那侍卫也有一阶的实力，察觉到异状，惊讶道：“你也会斗气的？”

罗晓飞恭敬的道：“学过一点。”

“你是哪里人？”

那侍卫惊讶道，要知道这个地下世界的人口其实并不多，能练武的人都来教堂当侍卫了，没想到还有漏网的小鬼。他说着露出几分兴致，似乎对罗晓飞的来历十分的好奇。

罗晓飞道：“我是西边小村落的，今次来见蛇祭祀大人，若是有幸，或许能为教会效力一二。”

那侍卫面色惊讶，道：“西边村落的？那里一向贫瘠，没想到有人能练武，我看你资质不错算是一个人才。”

“……资质不错？”

罗晓飞闻言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被人夸资质好，主要是这秘园内的人太差劲了，刚才的蛇祭祀也只有二阶出头的修为，这帮侍卫连一个象样的都没有，他也是懒得闹腾，这才拐弯抹角的试探他们，否则若是罗晓飞不高兴了，就直接打进去找人了。

不过偶尔装一装，用智力来解决问题，罗晓飞还是很享受的。

罗晓飞哀叹一声，装模做样的道：“听闻我那村子出了异教徒，你可知道？”

那侍卫好奇道：“异教徒？谁？”

罗晓飞道：“好像是一个女子，听闻冲撞了祭祀仪式，还被扣押了呢，哼，这种人，我听着就觉得耻辱！”

那侍卫哈哈一笑，道：“你说前些时候那个女人？她女儿病危，非要硬闯主教的祭奠，虽然主教仁厚救了她那女儿，但犯错了就该受罚，这就关在牢房里呢。”

罗晓飞面色一喜，原来只是关押了吗？得赶紧去见见咕里的母亲，确认对方的身体状况……或许能拿钱赎出来呢。

“我能否见她一面？”

那侍卫好奇道：“你认识那女人？”

“怎会认识这等异教徒，只是同出一村，想教训一下她。”

罗晓飞摇了摇头，摆正一个拥有虔诚信仰的人该有的态度说道。

那侍卫闻言面色淡然，却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那女人早已受了刑罚。”

“……刑罚？”

罗晓飞闻言有点着急了，原本玩闹的心思瞬间去了九成九，他拉低了头罩，问道：“是否死了？”

那侍卫嗤笑道：“当然死了，那种刑罚我都受不了，她一个农妇还能活着？”

罗晓飞之前和咕里保证过，一定会把人活着带回去，如今听闻噩耗，心中杀气狂冲，体内的兽念都开始蒸腾起来，冷言道：“带我去见她一面！”

那侍卫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你执意要见，我就带你去一趟，咱们啊，以后同为教会出力，也好有个照应。”他站起身，见罗晓飞低着头，好奇道：“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罗晓飞早没了办家家酒的心思，压抑着嗓音道：“走，去牢房。”

那侍卫并未多想，带罗晓飞来到一个木门前，推开门，里面是一个环形的阶梯，两侧架着油灯。两人顺着阶梯走下去，那里面还有一个老者守在阶梯下面，面色扭曲，双眼泛白，手里还拿着一柄剔骨刀，他见二人前来，皱眉道：“带信徒来此做甚？这里是牢房！”

那侍卫神色轻松的说道：“进来看看，你不用管，对了，半月前冲撞了祭祀仪式的女人在哪？”

“里面第四间。”

罗晓飞全程一言不发，被那个侍卫带到了牢房前，钢铁栅栏带着丝丝血迹，那枯草里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咕里的母亲。她死状惨不忍睹，头皮都被掀了，鲜血溅了一地，罗晓飞双目如欲喷火，一个为了救女儿的母亲就这样被人残忍的杀害了，他心中再也压抑不住杀气，问道：“谁做的？”

“哦？当然是芦老，他是行刑官，诺，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门口那位。这女人冲撞了仪式，就该受此处罚，这是她应得的。”

罗晓飞猛地掀开头罩，盯着那侍卫道：“你说说看，你们让我拿什么赔给咕里！”说罢闪电出手，一拳把那侍卫打穿了腹部，鲜血喷洒，连心脏都被掏了出来。那侍卫瞪着双眼，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尸体。罗晓飞冷笑道：“心果然是黑的！”便捡起他的钢刀，冲到门口，那老者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砍了双手。

罗晓飞把那老者摁在地上，抢过对方的剔骨刀拨了头皮，拔了舌头，之后就用铁钉给他挂在了墙上。

他换了一身侍卫服，径直跑出牢房，出门左拐，见四个侍卫前来巡视，招手道：“牢房里出事了，有人喝醉砍伤了芦老，几位快来帮忙！”

“什么？谁人敢闹事？”

那四人面色惊讶，跟着罗晓飞冲进了门，但里面黑漆漆的却没有半点声息。

一人好奇道：“怎么没声音？”

罗晓飞拔刀就砍，一众人乱战几刀，全被砍了脑袋。

罗晓飞把尸体踢下楼梯，出得门来，又朝右边的走廊望去，见七八个人侍卫走了过来，上前继续诓骗，那几人连忙冲进牢房，果真见到一地的鲜血，一个人正要出去汇报，却被罗晓飞砍了双手，另一个人被踢断了胸骨。罗晓飞堵在门口，一个都没放过，把那七八个侍卫全部砍死在牢房里面。

似这般胡乱诓骗，杀了几波，大约有三十人。他见附近没人了，就直接跑到了主殿，这里面信徒很多但都是寻常的普通人，还有几个侍卫在维持秩序，但蛇祭祀却不见了。罗晓飞也懒得多问，招呼一队侍卫道：“跟我过来，有三个异教徒在牢房闹事，众兄弟弹压不住，一起来帮忙。”

那四个侍卫面色惊讶，持刀一路小跑，刚进牢房的门就被罗晓飞砍翻两人。另一个人大声呼救，却被手快的罗晓飞当场拦腰砍断，半截身体栽进血泊中没了动静。剩余的一个人被铁熊拳打碎了身体，死都来不及叫一声。

罗晓飞走出牢房，身上已经染了一层血色，脚底还有血印子，他忽然听见了脚步声，抬头望去，正巧见到四五个人迎面跑来，一人叫道：“发生了何事？为何牢房内有人呼救？”

罗晓飞也不闪避，就指着黑漆漆的牢房入口处，道：“打起来了，我也说不清，快去帮忙。”说罢就让开了道路，等那几人进了牢房，一通刀战血狂喷，乱尸滚落了一地。罗晓飞面不改色，继续朝主殿跑去，还顺便敲响了警钟，教堂里的侍卫也不多了，只余三十几人，罗晓飞指了指牢房，众人鱼贯而入，罗晓飞落在后面关了门，抓刀狂砍，这环形阶梯无法围攻，一帮人根本没有人数优势，全被罗晓飞砍死在地。

“……还是不爽啊！”

做完这一切，余怒未消的罗晓飞又直奔主殿，这里还剩几个侍卫在维持秩序，一个侍卫见他前来，问道：“里面发生了何事？”

罗晓飞发现对方也没剩下几个人了，当即举刀就砍，把那侍卫砍成了两半，鲜血洒满了教堂染红了地面，另一个侍卫目瞪口呆，罗晓飞反身又是一刀，那侍卫连忙举剑反抗，却被罗晓飞一拳打穿了胸腹，内脏滚了一地都是。罗晓飞一角踢碎他的牙齿，狠狠道：“惨叫几声来听听。”

那侍卫躺在地上，惨呼声刺破了祷告声，罗晓飞这才踢爆了他的脑袋，跳到高台上，朝底下一帮祈祷的人叫道：“圣灵教已灭！”

众信徒愣了一会儿，纷纷叫道：“好大的胆子，敢擅杀神卫，一定是恶魔，大家快杀了他！”

罗晓飞举着刀，冷言道：“上前者死！”

那一众信徒早就疯了，扑上来就要动手，罗晓飞跳下高台，顺手摘下了屋顶的巨剑，朝那人堆里最多的地方砍，直斩得血肉横飞。众信徒却浑然不惧，依旧是继续上前堵截他，罗晓飞眼中更怒，往后退了几步，跳出大殿跑到了牢房附近，众人还当他怕了，一起追到了牢房边缘。

罗晓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神冰冷道：“里面有一个母亲被你们这帮畜生折磨死了，今日谁上前，我就拿他当祭品！”

众人面若疯狂，特别是前面几个涂着油彩的信徒，一股脑就往前扑，罗晓飞双手持巨剑猛地一挥，十几人被拦腰斩断，鲜血狂喷，把整个过道都染红了。几个信仰不坚定的吓得魂飞魄散，怪叫着就往后退，但又有更多的信徒冲进来，罗晓飞举剑再斩，又是二十人死亡，地面的血丝染了一尺厚，顺着那牢房的阶梯流了下去，就像瀑布一样。

罗晓飞心中狂怒，兽念几乎吞噬了理智，叫道：“有种再来，是不是信仰不够坚定？”

那一些信徒受到言语刺激，又冲上来一波，依旧被斩飞在地，罗晓飞叫喊道：“告诉我，是不是信仰不够！”说罢举剑狂斩，把地面都砍出一道裂痕，砸得惨叫连连，又叫道：“告诉我，是不是祈祷不够虔诚！”

一剑斩下，鲜血狂喷，剑气炸得头颅翻滚，又叫道：“告诉我，是不是祈祷没用心！”

剑气横扫，把十几人拦腰斩断。

一通杀戮，地下牢房都要被鲜血灌满了。罗晓飞浑身浴血，继续叫道：“告诉我，你们祈福完成了吗？！！”

到底是谁疯了，没人知道……

与此同时，蛇祭祀却一脚踏进了村子，她声音嘶哑道：“那个异教徒在何处？”

两个村名迎上来，跪拜道：“就在屋子里，还有那个叫咕里的女孩，听说她也回来了。”

蛇祭祀道：“一起抓了，带回去接受神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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