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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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则乱。

秦雨萌在被父亲的呵斥中惊醒。

现在华夏武林找不到林峰，说明林峰藏得很好。自己出去，如果能够找到林峰，恐怕其它宗门也都已经找到了。而各大宗门那么多人找不到，自己出去又怎么找？

“可是！”秦雨萌心焦，看着父亲，眼角也不自觉得流下了泪。

秦融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擦去秦雨萌眼角的泪，开口道：“雨萌，忘了吧。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秦家的大小姐。明年，你十八岁生日，便会代表秦家和林家联姻，到时候你会嫁给林云浩。”

“爸！我不想嫁给林云浩。”秦雨萌急声开口道。

秦融山面容冷漠了几分，放下手，开口道：“这件事，由不得你。没有先天之境，你又有何资格和家族谈条件？”

由不得。

秦雨萌听到这三个字，如坠寒窟。

“来人啊。从今天开始，大小姐不可以出这座楼半步。如果人丢了，族规处置。”秦融山转身，对外面的守卫吩咐了一句，随后走出了阁楼。

只留下一个背影。

秦雨萌瘫坐在地上。

“小姐！”蓝衣少女在一侧扶起秦雨萌，急声道：“小姐，快起来吧。”

秦雨萌眼中滴着泪，随后慢慢得抬起头，看着父亲的方向，眼神越发坚定了许多。父亲说得话没错，没有先天之境，自己就没有和家族谈条件得资格。半年之内，突破先天，从此我命由我不由天。

“关门，我要修炼。”秦雨萌冷声开口，转身走入房间。

……

湖面清澈。

秦融山站在岸边，看着湖中出现的金色鲤鱼，只是轻轻一挥手，湖面碧波荡漾，数千条锦鲤四散而逃。

“家主。”秦忆山出现在秦融山身后，轻声开口道：“真的需要这样吗？我怕大小姐心里会责怪家主。”

秦融山手停留在半空，轻叹开口道：“责怪，你说的轻了，应该是恨吧。可是那又如何？不如此，她又如何肯安心修炼。林家绝世天才，何人又知道，秦家之女天资不在林峰之下？如果当初不是这门婚事，雨萌两年前就该能突破先天了吧。”

林家绝世天才林峰，五百年罕见。可是秦家之女秦雨萌天资聪慧，八岁突破后天之境，十四岁也追随林峰至后天境后期。当初秦融山知道，秦雨萌之所以如此努力，便是因为林峰太耀眼，秦雨萌在一直追赶林峰。可是，自从林峰出事之后，秦雨萌一蹶不振，止步后天境后期，直到后来秦融山下了狠手，给了秦雨萌一次机会，秦雨萌见了林峰之后才决然突破后天巅峰，距离先天之境也只是一步之遥。

成也林峰，败也林峰。

当初秦雨萌是在追赶林峰，林峰陨落，秦雨萌也同时陨落。如果当初林峰十四岁突破先天成功，秦雨萌十五岁也能突破先天。华夏武林，几百年来，十八岁之前突破先天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更重要的是，十八岁突破先天还关乎到内武界的选拔。只有十八岁之前突破先天之境，才真正有资格被内武界的宗门看中。

秦家千年荣耀，前后也才有过一人进入内武界。而秦雨萌是秦家当代最大的希望了。

“只是，苦了大小姐。”秦忆山轻声道。

秦融山微微摇头，看向秦忆山道：“修炼哪有不苦的？忆山，你十三岁进入内族跟我。当初我选你作伴，只因为你也有一个山字。你跟随我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如何做最好。这段日子，你就别去金陵了，守着雨萌，别让她出去。”

“家主放心，我一定守好大小姐。”秦忆山点头道。

秦融山轻锁眉头，又问道：“你上次跟我说，林峰让你给雨萌带过一句话？”

“是！”秦忆山迟疑了几分道：“他说……大小姐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会娶大小姐。”

秦融山听到这句话，发出一丝笑声，开口道：“林家绝世天才果然狂妄。明知那一日雨萌要嫁给林云浩，却说出这样的话。这句话不是给秦家，而是告诉林家，雨萌十八岁生日那一天，他会前往林家。一人独往，还要带走雨萌，这小子还有点当年的霸气。”

对于林峰。

秦融山心里也是真心喜欢。当年林峰作为他名义上的女婿，不管是天资还是品行，秦融山都极为欣赏，特别是对青城山大长老私生子那一次。林峰明知道后果严重，却依旧手下不留情，这一点果决也让秦融山赞叹不已。可以说，林峰后来陨落，秦融山也是遗憾了许久。

“家主，你喜欢这孩子？”秦忆山开口道。

秦融山轻哼回应：“喜欢，当然喜欢。林家那些老混蛋，这样的孩子居然说废了就废了。只可惜，当初我知道的太晚了，要不然……”

要不然。

秦融山或许会出手救下林峰。林家怕上清观，秦家可未必会怕。林家内武界之中没有依仗，可是秦家有。

“那大小姐的婚事！”秦忆山低声开口道。

秦融山眉头一动，看向秦忆山道：“你又想劝我？这件事由不得你我，一切都由雨萌自己把握。身为秦家儿女，必须对秦家有用。如果她能十八岁之前突破先天，一切由她。如果无法突破，就嫁给林云浩吧。”

命，从来只有强者可以掌控。

……

白翎岛。

房间之中，一株株药材摆放整齐。

这些日子，王海成帮助林峰采购的药材都被白家之人通过船运到了岛上。而就在昨天，最后几味稀有的药材，也被白家之人运到。

“少主，您还要炼制生生造化丹吗？”白玉清在一侧陪着林峰整理药材，好奇问道。

林峰微微摇头道：“这一次炼制的是归元丹，可以帮助我突破先天之境。白玉清，你也已经后天巅峰之境了？何时突破先天？”

“奴婢不如少主。”白玉清笑着回应道：“少主十三岁就已经后天巅峰之境，奴婢十八岁才达到后天巅峰之境，这才大半年的时间，要如破恐怕还需要等上一两年才算水到渠成。再说了，突破先天哪有少主说的那般容易。”

林峰微微点头，开口道：“突破先天是不容易，上一次，如若不是有人作梗，我也只有五分把握。不过，这一次有归元丹，应该无忧。”

帮助突破先天之境的丹药，白玉清听闻心里还是十分惊讶的。只是对于林峰这些丹药，白玉清不会多问，也不敢多问，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林峰一起炼丹。不过，她也喜欢帮助林峰炼丹，每一次林峰被魅惑，含情脉脉的样子，虽然白玉清也知道林峰不是对着她，可是她的心还是跳的厉害，也欢喜的厉害。

一个下午，林峰和白玉清一起准备药材，到了晚上才开始炼丹。

房中，林峰再次被诱惑，含情脉脉得看着白玉清。白玉清嘴角笑着，却也不敢真的逾越，一边提醒着林峰炼丹，一边自己也帮着炼丹。前后五份药材，第一次失败，第二次便已经成功炼制出了三枚归元丹。

在林峰恢复清醒之后，白玉清又有几分失落。只是心里感叹，自己早些年未曾遇见林峰，否则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归元丹炼成。

林峰看着眼前的三枚丹药，取出了三个瓶子分别装好，然后将一个瓶子交给了白玉清开口道：“玉清，这一枚丹药你留着。等到要突破之时，提前半个时辰服用。”

“少主，这是给我的？”白玉清眼神惊讶。

林峰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丹药有你帮忙才炼制成功，自然该有你的。还有一份，你帮我派人送到秦家去。一会，我再写一封信，你一并送去。”

秦雨萌的手机，林峰早已经打不通了，只能让人直接送信了。

秦家。

白玉清回过神来，点头道：“少主放心。丹药和信，我一定让人亲自送到少主母手中。”

少主母。

这称呼，林峰却是有些喜欢。

……

昆仑山，绝崖峰。

峰顶之上，小庙之中。

唐慧欣静静得站在一座石墓之前，看着无名墓碑愣愣发神。

“沈长空，我知道你还活着，可是二十年了，峰儿都长大了，你为何还没来找我们。”唐慧欣看着墓碑，暗自低语道：“前五年，我想忘了你，可是做不到。后来我给你立了墓，我想告诉自己你已经死了。可是，你就真的死了吗？为什么，唐家惨遭追杀的时候，你不在？为什么我每次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消失？现在不是我需要你，是你的孩子需要你。不管你是死是活，哪怕死了变做鬼，你也总该见见他吧。”

唐慧欣。

唐家根本没有这个人，唐家从来只有一女，名为唐慧云。

二十年前，内武界生乱，沈长空遭遇追杀。唐慧云逃回唐门，却未曾想到将祸事带到了唐门之中。而那时候，唐慧云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也因为自己有身孕，林南天才最终没狠心下得了手，并且渐渐爱上了唐慧云，把唐慧云接到了林家。可是，二十年的夫妻，只是一个名份。林南天也算是一名君子，二十年来从来未曾强迫于她。林家对她们母子有恩，所以上一次林峰闯祸，唐慧云才忍痛默认林家所做之事，毕竟是人做事都要付出代价的。从那之后林峰颓唐四年，唐慧云也心死了四年。而这一次，林峰身体意外恢复，唐慧云也绝不会让上一次的事情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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