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分开，为了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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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四匹快马同时进入曲阜城，借着月色分别奔向梅园和三桓府邸，只为传达一个消息：庆忌到了。

梅园，石亭旁边的空地

华辰和少正倥很没有形象地躺在草地上，自饮自酌地喝着上次季孙意如派人送来的酒。并非两人想亲自动手，只是府中仆役已被华辰尽数遣散，就连那“富二代”夫差也被华辰放回吴国了。没办法，耿直的庆忌回信说要光明正大地攻入姑苏，拿下阖闾与夫差，命华辰放夫差归吴国。

明明华辰就在身边，少正倥还是大声喊道：“华辰，明日公子就要到了是吗？”

喝的醉醺醺的华辰也大声喊道：“你不知道吗？”

“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我帮你确认，是真的”

“好，我少正倥发誓，明日离开，不成就一番功业，死不归故里。”

“哈哈，你还发誓，好！我也发誓。我华辰只要还活着，一定要再回曲阜，再见子渝！”

誓言在夜空中回响，久不消散……

清晨，曲阜城外

春草本鲜嫩，但此时放眼望去，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旌旗当空，长戈竖立，万军之容，蔚为壮观。

三万甲士分裂成六块方阵，各类兵种混搭而立，看似混乱，实则互相配合，互相补充，这种搭配，往往能将战斗力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方阵前方，白马之上的庆忌着一身暗金色战甲，手握长戟，迎风而立，宛若战神。

城门大开，百余名城卫军率先出城，在护城河外，分成两排。之后季孙意如，叔孙伯牙以及子渝一同出城迎接庆忌，华辰则带着少正倥以及数百军士紧随其后。

双方碰面，季孙意如抱拳，笑着说道：“老夫季孙意如，恭候庆忌公子到来。早闻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有君子之风，大将之威，帝王之态。”

“执政大人谬赞了，庆忌得鲁国资助，如雪中送炭。这份恩情，定会铭记于心。若不是众将士渴望早日一战，庆忌定当进城与诸位把酒言欢。”

“公子之意是？”

“我打算即刻启程，早日为父报仇，为国正宗。”庆忌将季孙意如的忧虑尽收眼底，继续说道;“诸位大人放心，我庆忌为人，顶天立地，应下的事，断不会反悔，待我复国之日，便是吴鲁结盟之时。”

季孙意如也知道，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遂收起犹豫，正色说道：“好！公子胸怀坦荡，老夫自是无虑，如此就不留公子了，粮草辎重已为公子准备妥当，可即刻出发。公子走好！”

季孙意如说罢，转身回城，这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送军就本该登城相送。

叔孙伯牙在与庆忌寒暄几句后也转身回城，子渝最后上前见过庆忌，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一旁，庆忌续写疑惑，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外人大都离开，华辰平静地走上前，突然挥拳打向庆忌，庆忌反应也不慢，出拳相迎。两人的拳头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发出一声闷响，庆忌纹丝未动，反倒是华辰倒退两步。

华辰耸肩道：“以为自己力气见长了，看来还是原来那样儿。”

庆忌好像没有听见华辰调笑的话，盯着华辰，认真的说道：“辛苦啦！”

“能做成事，辛苦也值得。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少正倥。”不太适应庆忌的这一本正经地样子，华辰赶忙岔开话题。

华辰说完，少正倥单膝下跪，恭声说道：“少正倥，见过公子。”

“将军请起，既有大才，便不必拘于小节。”庆忌说完，上前双手扶少正倥起来，继续道：“你我三人年纪相差无几，日后便以兄弟相称，共创大业！”

不一会儿，城内百余辆载满粮草辎重的车架缓缓驶出，三人对视一眼——是时候出发了。

昨夜子渝已经表达地很明显了，只要华辰开口，她就会留下来，但华辰没有，因为他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若没有自己，庆忌伐吴定会失败，有了自己，成败各占几何？自己与子渝能不能再见？这些问题尚无法解答，自己决不能如此草率地决定子渝的一生。

望着没有丝毫架子、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站在旁边的子渝，华辰终于动容了。心想：只是给自己，给子渝一份希望，哪怕自己回不来了，子渝也会有新的生活。人总是自私的，华辰也不例外。心里想着，便走到子渝身前，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将头埋进三千青丝之中，贪婪地呼吸着子渝身上的处子馨香。

子渝哭了，为华辰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主动拥抱自己而哭；为自己的坚持被华辰看到而哭；为华辰用行动向自己许下承诺而哭，她慢慢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华辰的肩背。

一对即将分别的恋人在万千军前忘情相拥，庄重又温馨，这或许是对彼此最好的表白。

庆忌望着这一幕，没有催促华辰出发，严肃的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华辰和子渝，像是兄长在看弟弟、弟妹。

该走的还是要走的。离开子渝的怀抱后，华辰不在惆怅，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哪怕只是为了这个温暖的怀抱，自己也要与命运搏一搏。

子渝走了，和众人一起登上了城楼。

城楼上，子渝看着华辰的背影，泪水渐渐涌出。不远处，因身份限制而无法出城相送的叔孙清寒双手捂住口鼻，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清寒身旁，季孙紫烟俏然而立，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是陪清寒姐来的，为什么看着这个混蛋即将离开，自己会有一丝烦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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