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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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辰的梦想在昨夜实现了一半，他的确睡上了子渝的床。呃~如果不算横在两人中间的那床可恶的被子的话，一切都是美好的：两人都将手搭在被子上，携手入眠。

屋外依旧是一片漆黑，但华辰已悠悠醒来，感受着子渝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华辰贪婪地呼吸起来。子渝还在熟睡，她的手依旧搭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上。

与夷光不同，睡着了的子渝姿态优雅，除了一只手裸露在外边，整个身体都包裹在被子中，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地笑意，如同睡美人一般。这让华辰严重怀疑女人的睡姿和性格可能是正好相反的，否则夷光那么温柔似水的小姑娘怎么睡觉会不老实，反倒是子渝恬静优雅呢？

冬日昼短夜长，华辰实在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子渝。独自起床收拾了一下，华辰离开了内院。几乎没有人能逃过前庭护卫的排查而进入内院，同样，也没有护卫会注意到从内院出来的人，因为他们不是孟孙氏的人就是孟孙氏的客人。

当华辰回到姬衍安排的宅邸的时候，天已经大亮，陆绩率领几百号人候在府外，小枝正在和陆绩解释着什么，依华辰看，无非就是自己不在府中云云。

一切都如华辰所料，这姬衍根本就不是要和他秘密会谈，否则他不会派这么大阵仗来接他。之所以要密信往来，不过是为了给叔孙、孟孙氏一个措手不及罢了。可华辰可不是来给他姬衍巩固王权的，所以他在城门处让小枝牛逼轰轰地拿出姬衍地手书，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叔孙和孟孙氏，吴国使者到了，想说什么、干什么都可以开始了。只是到了孟孙家之后华辰才发现自己可能是多此一举了，孟孙墨渊早就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叔孙伯牙也多半如此吧。

挤过了诸多士兵，华辰来到陆绩的面前一脸笑意地说道：“陆将军这么早就来了啊，小枝你也是，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请陆将军进去坐会儿！”

“公子教训的是，小枝知错了。”

陆绩摇摇手说道：“无妨，无妨，末将也是刚到。不知公子这是？”

“想必陆将军也知道，当初兄长就派我来鲁商议合作之事，顾在曲阜也待了不短的时间，如今故地再临，总有三两老友要拜访一下。本来还打算去叔孙府上拜访一下伯牙叔叔，结果在孟孙府上子渝小姐盛情难却，我就只好在府上小住一晚了。”陆绩这么问自然是为姬衍考虑，华辰也就顺着表明了立场：我和叔孙家还有孟孙家都有关系，老子是来帮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你当枪使的。

“哈哈，公子还真是交友广泛啊。”

“哪里。哪里，惟志趣相投尔。好了，我们走吧，可不敢让鲁君久等。我做事有些不修边幅，所以来之前王兄就几番告诫不可对鲁君不敬。”

“好好，公子请上车。”陆绩可算是“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了，心想这货大摇大摆地就进了曲阜城，搞得现在人尽皆知，明摆着和鲁君对着干嘛，现在还好意思说出“不敢”这种话？

鲁王宫华辰只去过一次，还是被季孙意如叫去偏殿喝酒了。再次走在鲁王宫内宽敞气派的宫道上，华辰不禁感叹：国家有钱就是好，连“政府办公楼”都建造地这么气派，这叫财大气粗。当然，在二十一世纪，一些穷得叮当响的市镇，政府大楼也会建得气派非凡，那就叫“穷嘚瑟”了。

姬衍约华辰在宣泰殿见面，宣泰殿就相当于吴王宫的含光殿以及越王宫的养居殿了。华辰心想，这姬衍态度倒还算端正。

宣泰殿内，缓缓走上前的华辰对着王位上的青年微微躬身，说道：“华辰见过鲁君。”这一躬的幅度若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来，倒不是华辰倨傲，他只是想要个平等而已，谈判、谈判，若是开始气势上就输了，那还谈个毛线，不如回家养猪去。

姬衍面色呈现出一丝不健康地蜡黄，五官都还算说得过去，只是拼凑到一起后实在说不上是美男子，只能说是一张标准的“大众脸”吧。看到殿下华辰的动作，姬衍浓眉微微一皱随后不着痕迹的抹去，转而笑着说道：“公子快快请坐，一路辛苦，昨晚休息地还好吧？”

想想昨晚有意无意地在子渝身上占的那些小便宜，华辰回答道：“很好，每次来曲阜都是一次美好的体验，相信这次也不会令我失望，王上说是吧？”

“哈哈，正是如此，若公子不嫌弃，衍愿为公子在城内准备一套雅宅，公子什么时候想起来就可以来曲阜住上一段时间。”

“哈，多谢王上好意了，那华辰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公子果然是爽快人，那此番季孙氏之事，我们就以雷霆手段解决，公子以为如何？”

静，死一般的寂静，姬衍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意义，华辰需要快速理清一下。两人见面一共没说几句话，而且全是没有丝毫价值的废话。华辰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先认真的是输家，很明显，姬衍就是这个输家。至于他是真的沉不住气还是费城方面阳虎等人有什么动作这华辰就不得而知了。

几个呼吸之后，华辰缓缓说道：“来之前王兄层对我说，吴鲁乃是同盟，此番来鲁，只要不损害我吴国的利益，一切都听从王上的安排。不知王上是打算如何施展雷霆手段的？华辰愿闻其详。”

坐在王座上的姬衍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中带着一丝极力掩盖却以及暴露出来的颤抖说道：“阳虎和公山不狃身为季孙氏家臣却不思为主效力反倒趁家主病危只是谋夺大权。我鲁国以礼治国，如此违礼之事若不加以严惩，那一定会动摇国之根本。”

华辰伸手遮住打了个哈欠，见姬衍在看自己，华辰略显羞涩地说道：“抱歉，实在抱歉，昨夜睡得有些落枕了，现在还有些困。对了，王上刚刚说道哪儿了？”

姬衍感觉喉间有什么异物一般，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十分难受，轻咳两声说道：“哦，说到阳虎等人罪大恶极，必须施以严惩。”

教会了姬衍小朋友“概括总结”这一基本技能之后，华辰对自己很满意，说道：“王上说得对，这种乱臣贼子不诛之无以震朝纲。王上只管发兵即可，我此番前来，带了五千精锐驻扎在剡鲁交界处，只待我一声令下就可和王上的大军南北夹击，直破费城，拿下阳虎和公山不狃。”

姬衍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沉声说道：“公子只带了五千将士吗？我回国的时日比令兄即位的时间尤有不及，不瞒公子说，我手上并无多少可用之兵。”

“王上言重了，我看单是陆氏一门就掌握近万甲士，他们难道不会听从王命吗？”

姬衍有些苦涩地说道：“陆氏一门忠肝义胆，因为先王的原因的确愿意效忠于我，只是如今费城方圆数十里都在阳虎等人手中，整合了季孙氏的势力后的他们拥兵不下于两万，若公子只带了五千将士的话，合你我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华辰闻言也一副愁眉不展地样子说道：“是啊，看来只好从长计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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