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难说出口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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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千里之间，华辰已经不止行过一回了，再次南行，华辰的心境却与之前大不相同。

南越，是夷光的家，同样也是越女的家，此次动身前往南越，华辰的意图自然是去那片代代越女传下来的药圃中攫取能够让庆忌活下来的希望。

带上夷光，则是为了带她回苎萝村祭拜施布夫妇，这是当初华辰答应过夷光的事情，他必须做到；同样，伴随着庆忌即将离自己而去恐惧在心中蔓延，华辰越来越珍惜眼前人，也越来越怀念旧人，施布夫妇显然就属于后者。

至于越女，华辰没有带上她一起，并非是有意为之，而是华辰真的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去南越拜会自己的岳父和越女的母族；再者，华辰走的匆忙，地缺那里，华辰相信小枝可以完全应付的来，但是天残方面，有越女的存在，华辰更加安心一些，至少，在天残成员眼中，越女也是他们的主心骨不是？

心有执念，华辰便吩咐车夫在夷光能够接受的颠簸程度下将马车驶地飞快，于是乎，自姑苏出发，两人三日便抵达周城，五日至越地，七日到会稽。

在越国都城，华辰也只是略作休整，置备一些水和食物再换上两匹骏马便继续一路向南，对于会稽城内的那位老友——段立仁，华辰只能期盼来日有缘再见了。

接连十日毫不拖泥带水的赶路，华辰和夷光终于回到了那个彼此都十分熟悉的苎萝村。

两年了，曾经宁静的小村子依旧平静，至少在华辰看来，村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村口，华辰和夷光并肩走进村中，俊男靓女，尤其是夷光那介于妩媚与清纯之间的绝美容颜，令的村口不时经过的农人皆是驻足痴望。

夷光还在苎萝村的时候已经很美，精致的像个毫无瑕疵的瓷娃娃，但是现在的夷光已经不能用一间“瓷娃娃”来描述了，她是造物主最杰出的作品。

这一点，看着夷光慢慢成长的华辰或许体会不深，但是除他之外，这世间任何人，不论男女，不提贵贱，都会对夷光的容姿而赞叹不已，更遑论苎萝村中异性社交仅限于自家以及邻家夫人的佃农了。

没有人认得这如同仙女般走进村子里的绝美女子就是当初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施夷光，夷光对于这没有了父母，郑旦也不在的村子已经没有多少感情了，所以没人认得她倒也不错。

跟在华辰旁边，两人不多时便穿过村子来到后上山的小土坡之上，那里，是施布与杨氏合葬的地方。

曾经在村子中几位老者的帮助下堆砌起来简陋的坟冢，其上已经遍布杂草，两年来无人问津会出现这种情况倒也不足为怪。

坟冢前那块低矮的木牌已经缺去一角，其上由华辰亲手刻制的施布与杨氏的名讳也已经模糊不清，时光的力量可见一斑。站在坟前，华辰微微躬身，开口轻声说道：“施叔，婶婶，我回来了，也带回了夷光。”

夷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父母坟前哭得如杜鹃啼血一般的小丫头了，她长大了，也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从华辰身后迈上前几步，夷光就要跪倒在父母的坟前，却被华辰给拦了下来，他想阻止夷光，因为来那个人脚下踩着的，是一层大小不一的石块，棱棱角角。

犹豫了一下，华辰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将自己身上的薄衫脱下，对折两下铺在了夷光身前，而后再次退后。

虽然觉得跪着衣物祭拜父母有些不妥，但同样夷光也明白，自己这个哥哥是不会允许自己受到伤害的，哪怕只是膝盖上两条小小的伤痕。

跪在华辰的薄衫之上，夷光对着父母的坟冢拜了三拜，随后直起身来双手合十缓缓闭上了双眼。

“爹，娘，夷光回来看你们了，你们在九泉之下过得可还安好？哥哥虽然贵为吴国公子，但是却事务繁忙，女儿实在不忍心劳烦哥哥，所以一直没有回来看望爹娘，望爹娘勿怪。

这两年来，我随哥哥住在吴都姑苏，哥哥待我很好，或许现在的我已经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妹妹的吧，所以你们不必为我担心，女儿过得很好。

这次回来，是哥哥有要事在身的，女儿实在不想耽误哥哥的时间，可是哥哥肯定也不会放心将我自己留在这里的，所以，女儿就要走了。

不过爹娘放心，女儿发现哥哥身边有好多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呢，有他们的保护，哥哥肯定会同意我一个人离开姑苏的，所以以后每年女儿都会回来看望你们的。

这么多年以来，女儿第一次看到哥哥眼中的恐惧，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是庆忌哥哥的病情，还是数月后的那场朝拜，亦或是其它何事，但是就连哥哥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肯定非常棘手，所以还请爹娘泉下有知，能够保佑哥哥，女儿不想看到哥哥受到伤害，因为~女儿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哥哥呢。”

夷光一个人在心中默默地诉说着，华辰听不到，施布和杨氏也听不到，不过小丫头依然万分虔诚，，像是在进行一项庄重的仪式一般。

不多久，双膝跪地沉默不语的小丫头缓缓起身，华辰一见立即上前扶住她的小臂，随后才弯腰捡地上的薄衫。

“哥，我们走吧。”夷光为华辰拍了拍身上薄衫上的尘土轻声说道。

“也好，此来南越，我~”华辰点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们快走吧。”夷光上前搂住华辰的胳膊，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华辰朝村外走去，只是不知为何，脸颊之上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霞，不过华辰被华辰夷光拉着走，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这一幕了。

夷光有点慌，方才在坟前，她向这世间与她最亲的两人说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悸动，当然，她也只能向已经不在人世的父母诉说了。

爱上了自己的哥哥，这样的事情，夷光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尤其是这份爱意从两年前模糊的依恋变成了现在无比清晰的爱恋，从介于亲情和爱情之间变成了现在只有她一人清楚万分单纯的爱慕，让她更是下意识地将这份爱埋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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