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风气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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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宫较比平常世家，到底不同，气象不凡。大气的不是成倍之多。

大门庭院深，宫中幽静长。连绵一片，景气霄汉。

纵然周杨已经先前走了几处地方，略微见识过一点，还是感到四处豪华，排场之大，眼睛都看不过来，细微之处，全是极其精巧的事物。宫中那些阁楼，各地宛如天地。到现在，这浮屠宫的具体大小规模如何，都不得而知。

没有走全过。

周杨略微打听了一下，听申何估计这其中恐怕有四千多人，家业多大，可见一斑。

郑武略和申何带路，走出练武场，走了两道门，好像来到一处分路主道，几亩地开场，纵横三四百步，闲散走步小道，林荫遮盖，如伞下留影之密。

宫中弟子来往，练武的，做事的，如鱼儿穿行在行行巷巷，从早上开始，一个大势力应有的气象，和繁盛忙碌，徐徐铺展而开。

因为浮屠宫的性质与门派不一样，以家族为主，实际上是一种世家豪门融合江湖武者的发展势力。想的主要还是家族本业。这样的情况，申家一脉，难免有些人骄纵起来，在这吃穿住行上下的功夫之多，浮华奢侈，节度宽松，让人感叹仰望。周扬觉得这种气象就完全不同，申家以家族为主，在四国之中，能发展成这样的模样，也已经是到顶了。属于各大世家羡慕向往的对象，至于其中难事，想来也是同等。就不为人所知了。

走了一阵，过了两名护卫的看守，三人进入一处地方。

冷园，又是另外的单独一处景地，规划出一块地方，却没有像是其他园林那样花园布局，其中人为建造，生生挖出一泊小湖，非常别致。

此时正是清晨，清凉未散，周杨一入冷园，刚刚走了几步，隔着老远，还没有走到冰泉湖旁，就已经感到了透骨提神的凉爽扑面而来，让他精神大振。

湖里也不知道有怎样的东西，温度确实冰冷，水面平静，蓝汪汪的，如天倒灌所填，宛如一块巨大的蓝水晶。一丝丝寒气还是雾气的白丝气都没有吹散完。更有种清幽的美轮美奂灵动。

周杨在紫华山，武堂之内，多是感觉山林环绕，茂林遍布，是一种自然风光，可是在这里，就是一草一木，平常的一块地板青砖，都无不透露出一股豪门大户的气质，大树枝叶也用了修剪，无一天然。这冰泉湖的情形更甚，简直是难以去想这样的享乐环境。

当然，周杨就是觉得有些太过，奢侈夸张，也不会摆出脸色，全说出来。只当是进城游逛，繁华盛世衬景罢了。

世俗之中的浮华之气，周杨也是见过了，真是感觉开了眼界，淡然不了，心中也觉得震撼。想来那四国王宫，比这儿更盛，难怪诸多武者看王宫如同看宝藏，荣华富贵，被一砖一瓦全堆出来。可以说国力大小，盛世繁华，都做出了表面功夫，其声势之大，每一根梁柱都撑起了，瓦片刻画着。

光是在浮屠宫中看到这些，周扬就觉得糜烂到根子里，荣华富贵，绝不是空话。真的不为所动，只是规模不够。不可能什么经历都没有就不为所动。那全是空假。就是自己，也是心中有涟漪波动，需要克制把持才行。

三人走到湖边小亭。里面已经有了人在等待。

“郑兄，你差点晚到，黑蚌过了这个时辰就不吐珠了。”有一人微笑说道。

“是啊！这湖中三个黑蚌可是极其难得，我自从购买来养，也就吐了一次明珠。海兽果然不同，比起陆上兽族，少些戾气。我上次得到的明珠有些拿来炼丹炼药，温和许多。还不比兽族血肉的气血少。海上宝藏比起紫华大陆，可是要丰富多了！”一人说道。

这时申何跳了出来，抢先说道：“六哥！黑蚌在哪儿呢？快把你那三个宝贝疙瘩给我看看！你这一个黑蚌，听闻八百多万，还是宫主赏赐财富出海买的，我还没见过！”

这说话的男子，正是申何六哥，申蓬，他苦笑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不得，六哥你好小气，自己兄弟还看不得吗！”申何抱怨道。

亭内原本共有六人，见此轰然一笑，有人打趣说道：“你这小子，还是这般毛躁，现在海上之物，非常难得，自然金贵。并且圈养海兽，比陆空两类兽族，困难十倍不止！需要懂得海兽习性的人，精心喂养。吃的都要从海边运来。有一点差错就存活不了！申蓬为了养活这三个黑蚌，求了宫主，才大动土木，动用许多人力修了这个冰泉湖。还禁不起你的折腾！”

“我都想养一两头海兽，现在四国的各大势力，都接触了海兽。简直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

“暂时难办！这海上的事情，兴起时日较短！探索大洋，海上狩猎，没用雄厚身家，参与不了！多少家族，耗费了老本，拉起十几条大舰，还没有开到新扩的岛屿，就全部击沉，成为海兽之食！这就是一个无底窟窿！”

说起海上之时，众人都有浓厚的兴趣，其中的一些详情，也透露出一些。

“四国能建造大舰，探索海洋，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只是不要热烈过头，步了紫华妖国的后尘才好！前车之鉴，可还尤在！大陆战争，紫华人族可万万发动不起！”周扬听闻内心有点担心。

上行下效，这话就是说现在的四国风气。在紫华大陆上，四国对兽族，修士斗妖族，长期僵持，陆地上的开疆扩土，许多人都不抱希望了，守成一派居多，边境少过。只有海洋，还是一片未知之地。被一炒起来，就全都感兴趣。

现在投入是大，但随着不断探索，发现新地，一定要对外移民，舒缓国内压力。这一套，跟陆地上的境外荒野，也没有两样，照搬过来就是。

大势所趋。

以后的小民小户，也会参与其中，大势成形，谁都不可能避免卷入这个旋涡。

世家，门派，建宫势力等等，也是看到了这点，各种蠢蠢欲动，在暗中积蓄爆发。

如果不是妖兽恢复的太快，可能还不会去探索。

四国皇室，对海禁是非常忌讳的，其中有他们的一些顾忌。

说完，众人转头看向周杨。

郑武略见状会意说道：“我还没来的时候，正好卡着时间遇到他们，这位是周杨。”

“周兄幸会！幸会！”众人相互客气一阵，相互认识。

哗啦！

这个时候，岸边有两人，提着小桶，往湖中投食。

本来冰泉湖十分清澈，透的发蓝，连湖底都能看到，这两个人一投食进去，是体型巨大的海鱼，切成几段，还有冰块保鲜。

噗通，噗通。

水中变浑，血水污染一片。就在这个时候，湖底三个看起来巨大的岩石动了！这三块黑不溜秋的巨大岩石块居然就是黑蚌！蚌口张合，血水和鱼块吸溜一下，吸了过去！

一动，湖面涟漪炸起水浪，再新成水幕，难以看清。

轻微嘭的一声，就全部吞掉。

申何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那黑蚌出水游动的时候，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鬼东西怎么动的！”申何惊叫道。

周杨也感震惊，黑蚌是海兽一类，无鳞鱼鳍，无手无脚，但好似就这一动，推出水浪托力带动，完全不受影响。他心中只能赞叹生灵无穷，各有神奇。

没有亲眼看过，还不知水中海兽有这般模样的。之前周扬想的还多是大鱼。

申何鼻子嗅了几下，闻出了一些味道：“好鲜的味道，这就是海鱼吗？”

空气中，有微微发甜的鲜味，不是花香，而是荤腥，周扬看他们喂食的鱼肉雪白，杂质极少。

申蓬说道：“这是深海之鱼，黑蚌原本生活在冰冷的寒水层，只吃深海鱼！”

“水层？”申何露出一丝迷茫之色。

“大海汪洋之深难以全部测试，水层划分跟天上相反，越往下越凶险！平时人就探测一些浅水层，温水层，要去寒水层，水压强大，全部挤压过来，只有髓变高手的肉身才撑得住。还要借助水行符，要在水中过滤呼吸才行。有些海兽非常恐怖，在水底修炼，体形过于庞大，就修炼妖族秘术，脱胎换骨！海兽的洞府，都在海底，就是宝藏放在那里，你也下去不到……”海洋的诸多隐秘，被他缓缓说来。周杨观察到，他说这些的时候，身旁的人没有什么神情变化，都是早就知道的样子。

这些人，已经把目光投入到了海上，多有研究，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各个都厉害。

申何听的双眼放光，心神向往，想要就此去海上驰骋，亲自见识一番，扬帆逐浪。

听其描述，那种任意纵横，是陆地不能比拟的。

周扬听的也是同样如此。一群人在这个小小亭子里，心神却全都飘远到海上去了，像是周扬这种还没有去过的人，各种想象画面，一一闪现。

不过也就仅仅是想象，能参与到其中的人，都还没有能力，众人的海上生存经验，比一个普通水手还差，属于站着仰望的一种幻想罢了。

海上出了危险，髓变被淹死，绝不是笑话。

波波，波波……独特的一道声音，打断了众人，周扬循声望去，黑蚌开始吐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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