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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跪在温兰亭面前,认认真真地喊了一声师父。
然后伏着不动了。
徐良叮嘱过他,这位师父不开口应承收他为徒,他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四岁多大的孩子不懂什么是拜师礼,只认住一句理。
只是……
这位师父一直不吭声,让他好紧张,好害怕呀,要不要抬头看看?可是,大哥哥叮嘱过,不答应就不抬头不起来的。
小家伙心里很乱。
小院门外,一群好事的村民见状,又开始交头接耳了。
“快看快看,小虎在跪拜那位好看的大老爷了,不会就这样认后爹了吧?”
“估计是差不离了,小虎这孩子也是命苦,还在娘肚子里,亲爹就没了,希望这个后爹不是个坏心肠的人,能对他好点,往后去了城里,日子也能好过些。”
“看这位大老爷的面相,不像是个脾气差的主,小虎应该不会受苦。”
“谁说得准呢,这年头,人心隔肚皮呐……”
议论声中,温兰亭的脸上更加没有表情了。
徐良在一旁偷着乐,这位斯文人的心胸真开阔。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小虎觉得两个膝盖都跪疼了,两条腿都发麻了,才听到面前这位师父的声音传来。
“你先起来。”读书人开口,神色平静,声音温和,但是落在小家伙耳里,却有一股无法质疑和反抗的力量。
所以,他忘了徐良的叮嘱,站了起来,低着头,手足无措,小心翼翼。
读书人看着这个未谙事却已经懂事的小家伙,道:“读书人不喊师父,叫先生。”
“嗯?”小家伙没反应过来,歪着头愣了愣,奶音清脆。
某个无良的家伙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地咬牙道:“笨蛋,还不快跪下叫先生。”
小家伙总算明白过来,盯着读书人,小脸涨红了,激动不已。
“跪拜呀,叫先生呀,哎哟,真是笨蛋。”徐良在后面干着急。
小家伙屈膝,伏身,叩首,认认真真地叫了一声先生。
徐良摇头,暗骂真是榆木脑袋。
读书人却笑了,轻拂衣袖,小家伙就轻飘飘地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以后你要随我回湖畔书院学习,是要离开村子的,你可愿意?”温兰亭认真地问。
小家伙一听,顿时发愁了,要离开村子,岂不是要离开娘亲?这怎么办?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徐良求助。
见状,温兰亭的眼里闪过讶异。
或许小家伙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以前他遇到事情第一时间要找的人是娘亲,现在竟然变成了才相识不久的徐良。
徐良没接小家伙求助的目光,但是有意无意地面朝厨房里咳嗽了两声。
林带娣一直在里面偷听偷看,儿子能拜神仙为师,那是天大的喜事,是符家祖上积下来的福分,但是想到以后要跟儿子分开,她的心又揪着揪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此时听到徐良的暗示,她瞬间惊醒,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于是,她停下手上的活,两只手在围裙上用力地抹了抹,狠力地收住眼泪,然后快步走出厨房,到了温兰亭面前,就要跪下磕头,却被读书人挥袖阻止了。
“夫人有话直说便可,不必跪拜,在下只是一个读书人,并非神仙。”温兰亭站了起来,对林带娣作揖。
先前对要拜他为师的小家伙,他可以坐着受礼,因为那就是礼,他是一个重礼、守礼的读书人。
如今对年纪可能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山村寡妇,他则以礼相待。
徐良心想,这位读书人所做的不正是孟圣人提倡的“人无贵贱,人格平等”吗?
林带娣何曾被人如此尊重过,此时惊惶不已,颤颤巍巍,蹲下去抱着小虎,对温兰亭道:“我知道先生不是普通人,能够看上我家小虎,那是我家小虎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林带娣愿意这辈子、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做牛做马,答谢先生的大恩大德。”
温兰亭面无表情,道:“要你们母子分开,也是为了小虎的学业考虑,但是你们并非不能见面,书院每月都会放两天学假,到时小虎可以回来看你,你也可以到书院去看他,只是平时莫要去打扰他便可。”
林带娣欣喜若狂,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都记住了,平时绝不会去找小虎。”
说完又叮嘱小虎,不到放学假,不要回来,要用功读书,不可惫懒等等。
小虎边哭边点头答应。
这画面,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徐良一阵无语,见到这件事的结果应该就这么定了,便咳嗽两声,故意自言自语道:“诶,突然感觉肚子好饿呀,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饭吃呢……”
这提醒了林带娣,心想锅里还炖着鸡汤呢,急忙随意抹了两把眼泪,跑进厨房里继续忙活。
……
林带娣真真是一位巧妇,虽然汤料不足,但是鸡汤浓而不腻,香而不油,两叠无油小菜,也是香脆可口,本来她是打算去找屠户赊借一条腊肉的,结果被小虎拜师的事一搅和,就给忘了,除此之外,还有米饭粗糙了些。
不过,徐良和温兰亭都没有丝毫嫌弃,一个吃了两大碗,一个吃了一碗。
要不是怕米饭不够,徐良还能再吃下一大碗哩。
至于那鸡汤,他差点要打包一碗回去留着当宵夜了。
吃过晚饭,天色已经大暗,小村庄里的家家户户开始掌灯了,先前围堵在小院门外看热闹的村民早就散去,各回各家了。
林带娣要把家里唯一的一盏油灯搬出来小院,却被徐良阻止了,让她带着小虎进屋里收拾行囊。
徐良知道,温兰亭今夜就要带小虎走的。
屋里头,烛火昏黄,林带娣一边收拾,一边叮嘱小虎,从读书到平日生活起居,要如何如何,反正是事无巨细,能想到的她都说了,说着说着,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虎也在小声抽泣着,对娘亲的叮嘱,一一牢记在心。
小院里,徐良心有感触,想到当年他第一次离家到二十里外的县城上学,临去前的一个晚上,母亲也是这样殷切担忧地叮,生怕自己没人照顾而怎样怎样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他摇头轻叹一声,下意识地又开始盗窃诗才了。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旁边,那位九斗进士听完后,一脸震惊,尤其是自行吟念两遍,感悟整首诗的意境和情感表达后,更是双眸发光,浑厚的才气从他天灵盖涌出,在昏暗的小院里化作一颗刺眼的小太阳。
受其影响,徐良气海丹田中的那颗乳白色气种仿佛雨后春种,生机勃勃,隔空疯狂地摄取着温兰亭头顶上的那团才气,茁壮成长。
徐良愕然,心里苦笑道:“孟郊前辈,对不住了。”
“徐良兄弟大才,在下佩服!”温兰亭起身,郑重地对徐良一揖到底。
还能怎么着呢,徐良当然是连连摆手直言不敢当喽。
实际上,他心里当真是赧颜。
“此诗题名为何?”温兰亭问。
徐良看向屋里头那对母子,轻声道:“就叫游子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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