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大反派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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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凡的密信，

金童知会：

天子命令西军停止与夏国的所有战事。即命令枢密使、陕西五路经略制置使童贯，带领?延路刘延庆部、秦凤路姚平仲部共十二万兵将，奔赴江南，去平方腊之乱。

驼炳的密信：

金童知会，你大哥程池对朝廷禁止向西夏进攻的命令十分不满，高宠时常劝慰他。二人决定加入南下平定方腊的大军继续建功立业，目前两人皆已被童贯调入自己麾下。

万燕妡的密信：

金童知会，方腊继续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兵锋最远已达豫章（江西）赣水东岸。

程洲看了这些信息暗自思虑：还真是枪打出头鸟啊，谁叫你方腊才起义就称帝呢？你看看，朝廷不顾这京城边上近在咫尺的宋江叛军，只让我临时招兵慢慢去平定；赵宋中*央却派枢密使童贯亲自出马，带领十二万西军，万里迢迢从西北出发到江南去灭你！

你夺了天下再称帝不好吗？你方腊这下子等于主动‘引火烧身’拉仇恨，让朝廷非要先灭了你不可。年轻人，还是应该闷声发大财啊······原来，宋江这老小子不称王也有自己的好处。

凡事分两面，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来看，他可能觉得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

徐鳞来自沂蒙山的密信：

金童，我已将沂蒙山“忠义军”扩张到琅琊、胶州，直面黄海。按照你的安排，我把搜掠的孔府财货逐步兑换成金银，招揽造船工匠，伐蒙山之木，试制海船······

程洲看到密信，很是满意！徐鳞去沂蒙山“开拓市场”，是他一个重要的战略布局。

沂蒙山贼改名“忠义军”，是因为考虑到不去刺激朝廷；挂上“忠义”的招牌，一向是被理解成对皇帝、对国家存有敬畏之心；在各个造反队伍纷纷称王、称帝的时候，徐鳞“忠义军”在赵宋朝廷眼里就显得比较十分可爱了。

官府在收拾完方腊、宋江、田虎这些大寇之前，是绝不会去优先进攻“忠义军”这股势力的；程洲玩的还是闷声发大财那一套。

安排徐鳞去攻占琅琊（日照）、胶州湾直达黄海，程洲是想发展水军。不是那种刷数据的水军，是真正能在海上作战的水师！这个步骤，对将来解决最终问题很重要。就算将来程洲万一失败了，也可以给自己留条海上的退路。

程洲就是这么个步步为营谨小慎微的人，前前后后的事都要未雨绸缪、规划周全。

——

樊凡来自东京汴梁的密报：

一、梁山贼转战徐州，进攻徐州城已达八日之久；损兵折将，徒劳无功。此战，徐州的守城指挥是原登州知府宗泽。

二、东京城内依然群情激奋，太学生、监生、备士子（滞留在首都屡考不中的复读生）数万人汇聚东华门，经久不散。声讨辽国萧干‘弑圣灭孔’的卑劣行径，强烈要求赵宋朝廷向辽国提出严正抗议、讨要萧干，誓要将他碎尸万段、食肉寝皮！

程洲：······

宗泽这老爷子啊，还是这么一贯的喜欢抢活干！

原本历史上，靖康之变时，东京乱成一团，没有人挑头反抗。就是宗泽站出来“振臂高呼”，将散兵游勇、市民们组织起来，将金兵多次击退。什么他妹的“女贞满万不可敌？？？”——一个不得志的普通文官宗泽、就带领着这些没有训练过的乌合之众、打败了女贞精兵！

事实证明，底层士兵的身体素质、军事素养，并不是战争胜利与否的决定性因素，领*袖的素质也不用特别强。中国有史以来一直都是世界人数第一的大国，只要有个稍微能干人事、会说人话的领导来组织一下，还怕堆不死你？

中国怎么可能缺人才、缺英雄呢？这里可是华夏神州啊！

宗泽在官场上三十年不得志，可他到哪里就是能摆平难题。他这次路过徐州，随便张罗了一些群众，就把军力抽调一空的徐州保卫下来······要知道，敌人可是十万悍匪啊！

宋江本来以为此时的徐州唾手可得，没想到，偏偏碰上这么个专捡“急、难、险、重”活干的老头宗泽，你说倒霉不倒霉？

东京汴梁的那帮垃圾核*心领*导层，就应该原地爆*炸。

不过，这次学生士子们的请*愿示*威却是在蛮干了。

年轻人不缺乏激情，饱含赤子之心；国家的一点风吹草动，他们是最敏感的，总想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国家添砖加瓦！

到了后世，那些毕业即失业的学子、青年民工们；住在狭窄潮湿的地下室里，吃着袋装泡面；还不忘每天省钱买《环球屎报》、“铁血网”、‘惨考消息’看，整天忧国忧民。

可是，你毕竟是一个获得资讯有限、人生阅历浅薄的无知青年，你不能强求官府按照你的一知半解来作决策。现在，大宋是什么状况？国内有无数个土匪、山贼势力在攻城略地残害百姓；边境有好几个敌国在虎视眈眈。

连安南这种不入流的小国都会趁你内乱就来咬上一口，他们都曾经深入大宋国境攻占南宁，并屠城！

“事有轻重缓急”！

大宋怎么可能同时去解决所有问题呢？你们就知道热血上头，要求官府做这个、做那个，这样真的合适吗？

不管怎么说，奚王萧干的战略欺诈计划是破产了。程洲还让他背上弑圣灭孔的罪名，萧干也不敢露头出来辩解。你敢站出来，程洲就有机会抓到你、杀你，正等你现身呢！

而且，就算你萧干有机会在公众场合说话：你说‘你们大宋的爱国将领、平定青塘的中原第一勇士程洲’——他才是指使山贼团伙屠灭孔家的真正凶手！

谁信？

不过，萧干毕竟也是一方人杰，最终还是让他一路仓惶逃回了辽国。而且，他很快就作出了应变······

——

何癫仰天大笑，似有赞叹之意：“哈哈，金童，你看这辽国布告。”

“孔圣后裔，怜爱世人······因忿于大宋皇帝颠倒纲常、贻害百姓；亦痛惜中原风气糜烂、德行堕落，有感于大辽奚王萧干诚意拜请，特驾临塞北，以布圣人之泽、以昭道德经学······圣裔迁驾大辽，实乃天地正气盛耀于镔铁之国，非南朝残暴不仁之可比······斥尔赵宋，先负国民、又害盟邦；赵佶背信弃义，冒天下之大不韪竟与我国之女贞叛匪会盟；一国缔约于一贼，岂不偏离孔圣大义、贻笑于邦国乎？望南朝君臣早日猛醒，重拾辽宋百年兄弟之约；复归睦邻友好······”

程洲看完这张辽国发布的告示，心情是：······

好个你萧干！你知道已经无法摆脱我诬陷给你的‘挟持孔门圣裔’的罪名，就索性承认孔圣后裔家主被你带回辽国。你还倒打一耙，指出圣人后裔是因为忍受不了宋徽宗赵佶的残暴不仁、倒行逆施；看不惯大宋日益糜烂堕落的社会风气，所以主动转进到了塞外。因为塞北的契丹有正气、有喜爱道德文章的好国民······你南朝赵宋对自己人民残暴不仁，又背叛我们辽国百年友好关系，与我国的一个叛贼部落结盟。你一个大国主动屈尊结交乱贼，不符合孔圣人的‘礼’、‘义’教导，还会招致所有国家的耻笑！我说宋国君臣们啊，你早日改弦更张回头吧，我们还能作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