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校园惨叫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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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客走后我和大叔开始吃我们两人的晚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冯警官驾轻就熟地连门都没有敲就走了进来。看到他进来大叔也只是象征性地寒暄了一句后就让我先去给他盛饭。三个人默默地吃着可以当夜宵的晚餐，谁也没有主动提起大学城的事情。吃过饭后，冯警官终于开口说了教导主任的事情：“调查结果确认了都山育的犯罪事实，而且你们新闻社社长洪小唐也确实杀了自己的亲生母亲，和你们猜测的一样，洪小唐拍到了都山育杀害女学生和弃尸的证据，所以以此威胁都山育协助他作案杀害自己的亲生母亲，不过具体原因都山育也不清楚。至于洪小唐的死，也是都山育雇凶杀人，他用一年的时间查清了洪小唐的身世后进行了大胆的计划，他知道洪小唐身边的人并不在意他的生死，所以用高额赔偿让洪小唐的家属自动息事宁人。至于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后来经常被洪小唐勒索，而且一次比一次数额大，导致他不堪重负选择将勒索钱财的人灭口，另一方面，洪小唐不断地给他送去新的照片，告知他倒卖文物的事情已经暴露，还有一些你们学校的领导收受贿赂的事情也被拍到，最后高层共同默认了都山育的做法，故意制造了车祸杀害了一条年轻的生命。他们当时雇佣的司机因为急于筹钱而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后来是在制造车祸之后，自己也撞了隔离带自杀身亡。不过他有给朋友写过信件，说是等到警方再来查真相的时候交给警方。”

“急于筹钱？”大叔好奇地问道。

冯警官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他的女儿得了重病，急需治疗费。因为他和夫人已经离异多年，所以警方当时并没有查到这条线索。”

“把他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大叔的问题，冯警官苦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脸上是有遗憾有落寞的表情：“他女儿得的是治不好的病，在他自杀后一个月，他女儿也因为心率衰竭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说到这里，冯警官惋惜地摇摇头，我看见他罕见地红了眼眶。

大叔也是一样，对于他来说，他最听不得的就是小孩子亡故。

这种悲伤的气氛一直在饭厅里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冯警官摇着头打破了沉默：“现在想想，洪小唐这个孩子真是既可怜又可恨呐！可怜的是洪小唐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几个真心爱他的人，可恨的是，唯一一个爱他的人，他的生母竟然无他亲手给捅死了。那可是他生母啊，辛辛苦苦生下他又找了他一辈子的生母啊。他怎么下得去手啊？”冯警官摇着头，脸上满是痛苦。

突然间，冯警官抬起头看向了我问道：“你知道你们前任社长洪小唐是怎么知道自己亲生母亲是那位保洁员的吗？”

我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不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么？”

但是冯警官却在此时道出来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是那位保洁员的养子特地去找洪小唐说的。”

“为什么啊？”我十分不解地问道，虽然我记得在小米之前的调查资料中提到过保洁员大姐的养子在她隐姓埋名后突然找过来的，但是为什么还要去找养母的亲生儿子呢？是因为报答养母养育之恩，帮助养母实现母子相认的心愿么？可是我刚有这个想法，就想起了博简当时对于保洁员阿姨隐姓埋名用意的原因：为了就是不让自己影响亲生儿子的声誉，可又架不住对孩子的想念，所以才一个人默默站在孩子身后。那么她的真实心愿必然不会是母子相认，那样子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我不解地看向了冯警官。

即使收到我的疑问，冯警官半天没有开口，一开口便又是惊天一雷：“想要杀死那位保洁员的不仅是她亲生儿子一人。”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觉得血液都凝固在了大脑里，坐在我旁边的大叔甚至吃惊到忘记吸嘴里的烟，过长的烟蒂掉到了他的手上，引来他“嗷”的一声惨叫，这才打破了饭厅里死一样的沉寂。

大叔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为什么啊？”

冯警官摇了摇头：“真实的原因我并不知道，事实上，除了都山育告诉我们当年洪小唐所说以外，我们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保洁员大姐的哈养子有谋杀继母的可能性。”

“我想听听都山育是怎么重复当年那浑小子的话的。”虽然大叔的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是他拿着烟不停发颤的手直接出卖了他现在的心情。

冯警官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这样说并没有直接根据，后来我们也向保洁员大姐的继子确认过，得到的是全盘否定，但是都山育所重复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洪小唐有一种近乎于变态的控制欲和炫耀欲，他曾用很轻蔑的口吻描绘他生母寻找他的过程，其中就有一次当听到邻近的城市有和当年强迫她的男人相似的人带着一个孩子出现的时候，她害怕没有她的看护继子会出事，所以强行将年幼的继子锁在家里面两天两夜，一人去邻市寻找。虽然她给继子准备了足够的餐食，但是年幼的孩子独自被锁在家中两天也让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而后来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只要听到关于亲生孩子的风吹草动，这位被抢了孩子的母亲就会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地冲向提供消息的地点。即使在外人看来那消息的可靠性着实堪忧，但是他的继母仍然每一次抱着极大的希望去验证。这让那孩子感受到了极大的不平衡，所以当他知道继母再一次去寻找自己被夺走的孩子，而这一次她确实发现了这个孩子，而因为害怕身份暴露而隐藏真实身份的时候，为了报复继母对自己的疏忽，也是为了东窗事发，继母身份暴露后彻底被亲生儿子赶走，彻底断了接近亲生孩子的可能，这位继子便告知了洪小唐他的真实身世。因为无数次听继母哭着说我这段往事，所以他对细节都可以倒背如流，自然也就完全符合了洪小唐经历的前因后果。而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这一番话竟为自己的继母招来了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冯警官停住了，他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那个继子本意并非是杀害继母，他只是嫉妒继母对亲生孩子的爱意，才会头脑一热酿下大祸。事实上，他在得知继母惨死后就崩溃了，甚至认尸回去的路上还坐在离警局不远的马路牙子上哭的脸通红，差点背过气。”

我眨了眨眼睛好奇冯警官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冯警官长叹了一口气：“还能从哪里知道，小米调出来的照片，里面有一张就是那孩子哭的崩溃的照片，还取了题目就叫做《崩溃》。洪小唐曾经还向都山育炫耀过这张照片，说是本想将他弄崩溃的人自己先崩了盘。洪小唐说这辈子是不会为人类的感情而流泪的。

“他都没有人类感情。”听了冯警官的话，我下意识地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我又轻声补充了一句，“她到底是生了个什么孩子啊？”

冯警官听完也是颇为无奈地摇着头。

大叔自始至终眉头都是紧锁着的，看得出来他为这件事情极端地气愤着。

“那我学妹怎么样了？”我突然想起在警局里那个冲我笑的嚣张的学妹，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和案子有关系。

冯警官摆摆手：“她的话，就是听了都山育他们的蛊惑，事实上，那孩子也算是个受害者。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也有把柄落在老师手里。无论是在校内造谣同学罗薇梵在学校师生恋，还是一次又一次以不同方式羞辱罗薇梵，事实上都是都山育在出主意。她那时候冲你挑衅也是因为她傻乎乎地相信都山育和其他老师也会像以前那样摆平所有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造谣恐吓也是一样犯法的。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直接在审讯室里嚎啕大哭起来，也交代了自己听从都山育的话逼迫罗薇梵就范。至于为什么会特别注意到你，是因为她曾经在往年的学生会合照中看到过你，知道你和死去的学长志诚是情侣。因为志诚的死因一直有疑问。”说到这里冯警官和大叔一同看向了我，“你桀灵叔和我说信件的事情了，虽然陆离承认一切都是他做的，但我仍认为这里面存在着疑点，信上所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具体的细节并没有在信中写明。可以说，他对志诚的死有些含糊其辞，但是现在他仍未恢复意识，所以真相是什么，我们只能重新去查。不过有一点很肯定，志诚的死绝对和你们学校曾发生的这两起命案有关。”说完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叔。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正是因为你的学妹知道你未婚夫志诚的死和这两起命案有关，所以一开始便对你有了提防，而你后来不断地发问也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确定了自己的怀疑？”我顿时警觉起来，“所以她知道志诚死亡的真相么？”

冯警官并没有做出明确回答只是留下一句还有太多疑点便转身离开了饭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