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良好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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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内，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年轻警察拷问着卫军：“经医院初步判定高龙，柳天精神失常，一人头部重伤，另一人下颚骨开裂，你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可能要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已经在我意料之中了。”卫军双手被拷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比较凶狠的年轻警察，虽说他也才二十一岁，可他卫军却见惯了大场面，这点真不算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知道吗，现在证据都属实，不出一个礼拜你的判决书就会下来！”年轻警察虽然年纪轻轻可也别小看他，他叫林忠国，二十九岁就已经当上了刑警支队长，不容小视。

“呵呵，或许不出一个小时，你应该就可以接到释放我的命令了，”卫军闭着眼睛，毫不着急自己被拷在这里，别说三年有期徒刑，即使是死刑那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相对无言。

沉闷的审讯室内，卫军被拷在铁制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三米开外的刑警大队支队长林国忠满脸愁容，一旁的女警察坐完笔录后，看着卫军从容淡定的样子，一双秀眉皱起颇为不满：“林副这犯罪分子死路一条我们就别在这废口舌了！”

林国忠手托着自己的腮帮，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始终直盯着卫军不放，他内心始终觉得事情难道真有这么简单？一个大学生专门引起轰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脱掉另外两个大学生衣服！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么眼前这个人的性格明显应该是属于范中二病一类人或是有断背流的一类人。

可偏偏眼前这个叫卫军的大学生给他的感觉却是沉稳有心机，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样子，林国忠真的想不通尤其是他最后的一句话，一会有人会释放他！难道是有很强的背景？可资料显示他是个孤儿！

“你的动机是什么？”林国忠准备换一个思路来撬开眼前这个臭石头的嘴。

“没动机，想做就做了，”卫军回答的很简单，因为他真的就是想做就做。

“林队，咱别问了，早已经证据确凿了，这家伙只有等着吃牢饭了，”一旁的警花打着瞌睡，看了看手上的腕表都快凌晨了，只想早点回家睡觉。

“小何，什么事情不要只看表面，要慢慢刨析整个过程，还有嫌疑人的犯罪心理，做一个警察就要凡事留心，”　林国忠看了看依旧范困打瞌睡的何丽，暗暗摇头，这刚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还是太缺历练。

林国忠摸出香烟点了根，夜深了他记得今天还有个同事应该还没走正好和小何顺路，吐出一口浓烟道：“小何你去和李东一道回家吧，正好你和他顺路，三更半夜的有个伴。”

何丽自然欢喜连天，收拾起自己的记录本谢过林队后出了审讯室的门。

林国忠看着何丽走后，顺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走到卫军身旁：“来一支。”

卫军自然接受，用嘴含住香烟，看着林国忠打着火后，道了声谢：“清河牌香烟，这味道真不错。”

“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烟，”林国忠坐在审讯桌上，比较惊异卫军能一口辨别这香烟的名字，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经常抽这种牌子的。

卫军吐出几个烟圈，看着它们逐渐消散道：“呵呵，这牌子实惠，味道好，抽着舒服，自然喜欢。”

“你不觉得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吗，你为什么要这么早自己断送前程，”林国忠以为这时两人拉近些关系后能使卫军不经意间松懈，马上便看似随意的说了句。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没什么可断送的，”卫军的回答依旧很简单，给林国忠的感觉便是他一直在挖坑，可卫军一直在填坑，这感觉让他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毫无意义。

气氛再次沉默，两人只顾抽着烟，也不在看对方，大家都互有心事，整个审讯室弥漫在浓重的尼古丁内。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打开，一身警服，浓眉大眼挺着个将军肚，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明显是个当大官的。

“孙局，你怎么来了？”林国忠有些惊讶，一般局内若不是出什么恐怖袭击的大事，孙局一般不会亲自来的，尤其这事态已经大致明了的案件。

卫军心中其实已经猜到八分，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收回目光，依旧凝视着天花板。

“小林啊，赶紧把这位英雄的手铐打开，我们抓错人了，”这个孙局看着两三米外的卫军内心其实有点范触，着小子到底是真的误打误撞，还是有着大背景？

“孙局，我们为什么放人，这明显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即使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释放吧？”林国忠心中的疑问突起，这果真被眼前这个叫卫军的学生预料到了，但他必须知道为什么，不然即使王局现在就在自己身边，他也不会听这个命令。

“小林，眼前这个人是省会里的领导亲自给我下达的指示，这个叫卫军的小伙子是个好市民，他为我市消灭了两个午夜强奸魔，值得表扬！”王局哈哈大笑，目光投向卫军中的是充满了赞赏。

“可他为什么私自对两人实施殴打和精神侮辱，而不是将他们带到公安机关或其它司法机关处理，这样的行为置我国的法律为何顾，”林国忠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放，放了就是一个社会的祸害。

孙局看着卫军有点鄙视他的感觉，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林国忠你难道连局长的话都不听了！”

“抱歉，孙局，作为警察只讲求证据，”林国忠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他要对任何案件负责，就要保持一颗高警惕的心。

“哼，那你自己看吧，”孙局将手中文件丢在桌上气氛离去，林国忠心感疑惑，拿到手后开始认真观看，据这份文件说，南海校园的柳天，高龙二人乃是近几年国内所有午夜强奸案的凶手，甚至连路边的流浪小狗都不放过，实在是残暴至极！

不料却被同寝室的卫军发现，可此时二人早就防备，表示身上设有炸弹，让卫军远离自己，可英勇的卫军及时将二人引出宿舍大楼走到操场之上，最后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卫军才脱掉两人衣服排除炸弹，若不然带给整个校园的将是毁灭性打击。

林国忠看得很迷茫，这一切明显是瞎扯淡，原本的杀人犯摇身一变成为城市好市民，这一切真可以说是政府腐败。

然而，这上级省政府领导都批示了，林国忠也不好在问什么，只好走向前打开了卫军的手铐。

“多谢你的烟，”卫军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下浑身酥软的肢体，脸上莫名一笑：“城市中的黑暗深不可测！”

看着门外的背影，林国忠眼神中露出凝重，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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