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下熙熙，皆为交易（3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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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总决选舞台将转移到城墙上，好在这小县城墙也就五米来高，不会对观看比赛造成太大影响。城墙上的舞台两端将设置导师席和铂金级尊享vvvip席位，每桌套餐纹银五千，仅有十桌。

这套餐包含五十支烟花、十个花篮、六个热菜四个凉菜，酒水不限量供应。城墙下面的vip和vvip也采取套餐制度，价格分别为一千和两千。

由于观众的热情程度超出了主办方的预料，为避免发生踩踏事故，投票门劵不再发放，将仅限于前三天领到了门劵的观众进行投票。

其次漷县进入戒严状态，不再允许无关人等进入——除非是消费者。

然后何顾转手就把剩余的六千多张门劵以每张十两的价格放到了黑市里……现代人别的不会，唯独赚起这一路钱来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头脑灵活。

这些票原本是他留着准备暗箱操作投给自己小姨子的。可现在冠军才一万白银，这些门劵少说也能卖个五六万，孰赚孰赔何顾还是分得清的。

但何顾这昧心钱赚的很坦荡，老子这是劫富济贫，又不像现代都是盘剥粉丝以饱私囊。

这人要是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总决选当天凌晨，漷县又有一批不速之客急急而至。这批客人是带着自己的选手过来要求在决赛里面加塞的。

铁焰镇虽然给北直隶地区大部分清红馆都发了评花贴，但其中总有一些自持身份清高，又对主办方不甚了解的不肯前来。但此时见这评花大会忽然爆红，自然立刻就产生了蹭热点的心思。

这也是逼不得已的选择，现在评花大会声势如潮，几位评花导师全是当朝大员，而且文武齐备。总颁奖典礼又在京师举行，届时还有大人物加持。

可以想象，这次空前绝后的评花大会将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力。红倌人也就算了，但清倌人可主要就是靠声望揽买卖，一旦声望旁落门前生意就会立刻一落千丈。所以这个热点她们必须得来蹭，花多少银子也得蹭！

这也是现代水军当道的原因之一，一些小花小鲜肉没有热点也要创造热点，总之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持住曝光度，否则一旦从公众视野消失就等于过气了。

何顾就深谙这一类现代套路的威力，比如凡是类似活动，安排托儿从来都是他眼中的重中之重。当然，一个活动也不是安排好了托儿就能成功的，要打组合拳。本次评花大会的成功可以简单归纳几条必不可少的因素。

第一，过硬的选手，这一点通常花轻语和董蓉的出场令佳丽的整体水平提高不少。

第二，请大牌嘉宾，最好是各种特质都有，比如有文臣必有武将。可惜的是何顾不认识名士。

第三，安排水军在周边造势，安排观众托儿带动现场节奏，安排土豪托儿刺激消费。

第四，通过免费餐食吸引流量。（你有没有联想到现代某些送鸡蛋送盐的勾当？有没有想起下载app就送小礼物的手段？）

当然，以上只是前提，真正落实下来还是因为铁焰镇有一支执行力奇强的文娱团队，否则何顾纵使诸葛再世，也难为无米之炊。

活动成功了，各路送钱的神仙自然也就驾到了，比如眼前这几位。愿意以每人一万两白银的代价，换取四位京师一线清倌加入最后总决赛的资格。

比赛固然可以暗箱操作，但也不能吃相这么难看，中途插队直接进行决赛是万万不可以的。可何顾还是把银子收了下来——决赛不可以参加，上去几个表演嘉宾还是很合理的。

单就评花大会而言，何顾的底限就是没有底限。

打发走了这拨客人，何顾在想是不是再搞个大新闻出来，比如让花轻语退赛。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看这个小姨子的时候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坦然了，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虽然理智在告诉他应该拒绝，但这种东西往往做主的都是身体。

自古以来，有意志会思考的一直是大脑，可二者的需求一旦产生冲突，胜利者往往却是只有本能的身体。身体和大脑，到底哪个更聪明？到底是身体为大脑服务，还是大脑在为身体服务？

就像花轻语，原本是何顾逼着她去参赛的，可自从发生了杨嗣昌求婚一事之后，何顾再看一帮土豪对舞台上的花轻语投去不轨的目光，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了。

与之相反的是，花轻语倒是越来越来劲了。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越来越积极的准备比赛节目……难道是美女都有一颗想红的心？

这么想着，何顾坐着轮椅便来找花轻凝，也许这事通过她去劝花轻语退赛更合适。花轻凝对评花大会也帮了不少忙，完善赛制啊，票拟相关批文啊，登记各种输出收入啊什么的。颇有些秉笔夫人的意思。

见何顾来，花轻凝抛下手里的工作，急忙迎上去从两名铁虎队员手里接过了轮椅，两名铁虎旋即垂首施礼，退到一旁厢房去休息了。

花轻凝推着何顾沿新修的无障碍通道往客厅里走：“顾郎，你一天天坐这上面不闷么？这附近也没别人，活动一下身体也是好的。”

何顾笑道：“人多眼杂，宁可坐着，也绝不跪着。”

花轻凝无奈道：“到底也是个皇上，跪他一跪又吃什么亏。”

何顾连连摇头：“男儿膝下有黄金，一拜父母，二拜尊长，三与兄弟相拜。便是这天我也不曾跪它一跪，何况区区朱由检。”

花轻凝笑道：“嗯嗯，我顾郎才是天下第一。你好好坐着，我在后厨炖了你最爱吃的烀猪蹄，趁热多吃几个。”

不多时，一大盆烀猪蹄端了上来，何顾拿手指戳戳，不凉不热温度正好，便直接抓起来一个放嘴里啃。

这种吃相搁以前花轻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可现在她看着还觉得怪有趣的。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他/她无论做什么你都喜欢；讨厌一个人连他/她喘气你都觉得是错的。

花轻凝笑吟吟的看着他，道：“顾郎，怎么偏喜欢吃这些东西？”

当然是有原因的，猪蹄富含胶质蛋白，对于伤口的愈合是很有好处的，不过这纯属是何顾根据华夏传统‘吃啥补啥’，自己幻象出来的。他认为既然自己身上外伤多，那吃点补皮肤的总没错吧？

但何顾并没有这样回答，而是笑道：“那怎么办？我又搞不来基因解锁剂和筑基渡劫丹，只好凑合啃俩猪蹄补一补了。”

花轻凝听惯了他嘴里时长冒出一些怪话，因为也不以为意，见他吃完又忙着给他擦手端茶。何顾好奇的四下看看：“你的丫鬟呢？端茶倒水这种事也要你来做。”

花轻凝答道：“评花会场的事情太多，我让她们去前面帮忙了，正好也看看热闹开开眼界。”

何顾听了忽然想到，自己这个媳妇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酷爱出风头的，想当初西安府第一次见她，那是何等艳压群芳的气势。如今嫁给自己以后便开始了独守空阁的日子，门也出不得，丈夫一年也见不着几天，心中不禁便有些愧疚。

不止是她，江、白、唐、周、秦五人，哪个不是如此。都是大好青春、风华正茂，却甘心为了自己牺牲一切……这明朝的女人，女权主义看来可悲，男权主义却是要爱死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何顾心里久未露头的现代意识又开始作祟，觉得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抹杀花轻语对于冠军的渴望。

正想着，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花轻凝顿时皱眉道：“小语这丫头原本性格很是沉稳，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野了起来，整日里嘻嘻哈哈，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何顾有点心虚，心想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逼她参加评花大会的原因？这人啊，学好不容易，学坏就是一出溜的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啊，花轻凝当年坐馆的时候，不也一直带着她妹妹，那时都没能学坏，现在就更不应该了。

花轻语和董蓉牵着手嘻嘻哈哈进来，一看何顾在屋里，立刻收起了笑容，乖巧的站到一侧，施礼道：“见过镇主。”

何顾现在看见花轻语就觉得尴尬，因此端起茶杯来掩饰，把脸扭向一边道：“你们聊你们的，别拘束。”

花轻语瞥了瞥假装正经的何顾——她已经发现了何顾最近对自己似乎有点不太正常，首先眼神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坦荡，一旦和自己对视就会立刻把视线移开。其次评花会上也有点异样，一看到自己和台下的导师土豪互动，他就会显得全身不自在。

何顾越是这样，花轻语越是乐此不疲。事实上花轻语不是对评花大会变得积极了，而是爱上了评花大会上何顾在乎自己的那种神情——她在玩火！

“姐姐，我设计了今晚决赛的衣裳，给我掌掌眼呀？”

“也好，回去换来我看。”

“嘻嘻，不用，就穿在身上呢。”

说着话，花轻语‘唰’的一声掀去了身上披的大氅，露出了里面一袭华衣。

花轻凝还没说话，何顾腾的一下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行！”

里面穿的可不是寻常衣服……这简直是活脱脱一个cospaly的不知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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