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何顾VS张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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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顾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坐下轮椅动都没动，这种小场面早在他预料之中。

数十名在贵宾席负责服务的铁焰招待员只是迅速对各位大员耳语了几句，本来眼看就发作的百官忽然一起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一个个垂头丧气又坐了回去。

即使还有少数几个梗着脖子想继续闹事，也被周围同僚强行给按了下去。

尤其是韩爌，长叹一声悻悻坐回。服务员对他耳语了什么？内容很简单——你还想不想救袁都督出狱了？想？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坐下去！

袁崇焕曾经是韩爌的学生，他岂能置之不理，又岂能为了面子把自己学生给坑死？那别说自己心里过不去，就是朝中朋党和辽东诸将也得把自己弄死。

因失机问罪的大臣并不是只有一个袁崇焕，也不是只有东林一派牵涉其中，皇太极可不管你是阉党、东林还是新晋派系，见谁就弄谁。凡是皇太极所到之处，当地官员基本个个失机人人有罪。

这些日子各大派系为了捞人，纷纷重金贿赂何顾的消息早就传遍朝堂，捞人的银子几乎都是众筹的，如今银子都撒出去了，眼前这点耻辱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

你看看，崇祯要向大臣众筹军饷他们没钱，为啥？因为不掏银子给崇祯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但同伙出事可不能不管，今天你袖手旁观，那改天下狱的换成你也没人管，保不齐还有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的。

是不是有点嘿社会的意思？父母可以不管，兄弟比天还大。

众文武官员和富绅巨贾落座完毕，一声声高吼从正阳门方向依序传了过来：“万岁驾到！”

前面是四十名锦衣卫开道，随后是二十名大汉将军跨马而行，然后才是崇祯乘龙辇徐徐而至。

数百文武官员、商绅巨贾及周围数千百姓顿时犹如潮水一般呼啦啦跪倒在地，齐呼“万岁！”之声如同山呼海啸。

负责和评花颁奖委员会对接安保工作的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按照之前演练的流程，他和数名大汉将军和锦衣卫护着崇祯来至在颁奖高台之上，随即口传旨意：“众爱卿子民平身！”

崇祯坐在这位子上心里还有点美滋滋的。上次见这种类似阵仗，还是去天坛为选内阁抓阄的时候，远没有今天这场面气势。

摆排场装逼这种事谁不爱啊，为什么有些明星宁肯赔本也要开演唱会，宁可倒贴也要登台演出，不为别的，追求的就是在舞台中央万众瞩目的那种感觉。

皇帝也是人，崇祯也不例外，这万人朝拜的场面他也有瘾！

可惜，煞风景的很快就来了！张溥率领数百书生早就埋伏在附近，只等皇帝一到便要上前搅局。还有什么比在天子面前痛骂仇敌来的痛快？

听到正阳门前山呼万岁之声，张溥顿时一抖身后大氅，咬牙切齿沉声喝道：“众位！我圣贤门生千百年来的脸面尽在今日，随我来！”

语毕，呼啦啦一声，数百书生自大街两旁的小巷之中一涌而出，张溥居中为首，率领数百书生煞气腾腾直奔正阳门而来。看这架势，知道的是书生们要去辩论，不知道的还以为铜锣湾的扛把子穿越到大明朝了。

何顾这边刚刚安排好崇祯落座，正准备宣布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就听到远处传了一阵阵整齐的高呼之声：“清除奸佞何顾，还以朝堂清明！”

“打倒新阉何顾！！”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还是群体性的，何顾很冷静，还是那句话——这都在预料之内。

张溥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铁虎队员的监视之中，可以说他一撅屁股何顾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因此现在毫不意外，而是先拿眼睛看向了崇祯。毕竟这位才是场面上的头号大佬，自己下一步行动还是要看看崇祯的神色。

崇祯有点闹心，他本来就对这些只知道骂街的书生没啥好感，再加上刚才自己正美滋滋中，忽然被他们打断，不禁越发看这些书生不顺眼。

不顺眼归不顺眼，崇祯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处理合适。

驱散那是不可能的，大明朝可是华夏有史以来朝政最为开放的年代，随便什么猫三狗四都能议论几句朝政，随便什么张五赵六都能对文武百官指名道姓骂一通街。

海瑞当年指着嘉靖鼻子一通臭骂都能不死，这要赶上大清朝，写错一个字可能就给你满门抄斩了。这其中就有某些人最喜爱的四阿哥雍正，到现在这位阿哥的恋爱故事还在经典永流传呢。

有些人就是天生没骨头，看汉人王朝哪哪都是毛病，仿佛个个都是汉奸，人人都是窝囊废，看大辫子倒啥啥都好，老鼠尾巴搞对象真就那么有意思吗？

万幸特么岛倭在近代战争输了，否则现在我们可能看得就是皇太子搞对象了。民族主义固然偏激，但至少民族脸面你得要吧？

固然要团结，可也没说让你忘了自己骨子里流的什么血啊！被别人尊重的前提不是你爱看人家搞对象，而是你自己首先得要脸有骨头。

崇祯就秉承了朱家皇帝的优良传统——要脸。所以这些书生他没法处理，无论是下令抓人还是大棒子轰散了，这类旨意他都没法下，只能把纠结的眼神投向了何顾。

何顾一看他的表情就全明白了，一拍胸脯，远远的向崇祯道：“万岁，既是冲下官而来，请准许下官前去理论一二！”

崇祯有些诧异，这何顾是不是疯了，大明朝可不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时代，而是不管是谁遇见秀才，全都有理说不清的大环境。你何顾一个文盲，要去和这些书生理论，这不是拿鸡蛋磕石头吗？

周围的官员和商绅也惊着了，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还是你何顾拉下脸来直接给这些书生先抓起来再说啊。怎么还要去和人家这专业辩手去辩论？还是一群最强王者……

何顾先是招手将张浦等为首的七八个人放了进来，随后转动轮椅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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