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剑锋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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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顾这所作所为，可以说是暗抢明夺，连蒙带骗，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用上了。

但是，山西境内发生了这一系列大事，竟然一时间没有本地官员上报，为什么？因为这所有一切都是在暗流之下操纵完成的，在明面上看山西地面甚至比以前太平了许多。

比如，大城市周围不再有匪群出没，群匪不再进行规模性的摧毁农耕区域，也不再有正面的攻城行为。

只要没有以上行为，那偶尔打家劫舍抢几个富户要什么紧的，有山贼和闹民变，在官场来说这完全是俩概念啊！

除了有钱人倒了血霉，平民百姓的日子似乎倒还好过起来了，因为铁焰商镇开到山西来了。人们这才发现，原来神仙金属公司是铁焰镇的下属分支企业……

铁焰镇几乎只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收购了山西境内黄河沿岸区域的所有矿藏企业。

浩大的建筑工程和农垦开荒旋即开始，大批的外来饥民和本地饥民都找到了活计，这日子自然就逐渐开始太平了。

那些被抢了的有钱人虽然急的要杀人，但你要知道，被抢了的有钱人就不再有钱，一旦没了钱那他可就算是p民一族了。

偶尔还会遇见一两个家里有人在北京做官的士家，不要紧的，这头你山西老家被抢，那头你家在北京做官的肯定就被罗织罪名下到天牢里去了。

何顾在京师逗留这最后半个月，之所以以雷霆手段扫荡官场，不止是在扫除政敌，更是以此为掩护替远在山西抢劫的彭阔擦屁股。

这两万匪兵，从此摇身一变，化身为职业劫匪了……

当然，职业劫匪并不是他们的全部职能，他们还有另外一个主要属性就是偶尔闹点大事情，比如和关外的鞑靼部落联合一下子，逼着明朝分兵来防卫宣大一带。

毕竟很快何顾在关外也要有势力了——不是辽东，而是鞑靼漠北。

除夕夜满桂北直隶夜奔，便是被何顾说服前往漠北为铁焰镇开辟草原经商点。在山西俘虏的十万随众至少有四万被送到了漠北，一个个小型铁焰镇补给经商点犹如棋子般洒落在茫茫草原之上。

这些经商点什么都卖，且不挑客人，不管你是蛮夷还是夷蛮，拿马来啥都敢卖给你。粮食、铁器、军器、甚至铁焰镇鸟铳，全都是朝廷命令禁止和番邦交易的违禁货物。

何顾不管那么多，花重金打通一条铁焰镇直通漠北的走私通道，铁路都已经提上了日程，他要马，越多越好的马！

满桂不承认自己是蒙古人，却无法抹杀一些部族对他天生的信任感，更关键的是现在鞑靼实在是太苦了……有道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大概就是鞑靼现在的境遇。

就在几百年前，老子还是一统世界的黄金家族，怎么一转眼就落得人见人欺。大部族还好点，对优良草场有话语权，小部族可就惨了，否则怎么会有骄傲的鞑靼人去投靠女真人的。

何顾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既然皇太极可以招募蒙古二旗，那我为什么不能招募蒙古八镇呢？他虽然不了解鞑靼的底细，但满桂了解啊，他在辽东就招募过不少鞑靼人作为骑兵主力。

满桂现在干的就是这个活，被何顾任命为漠北行政使，总领招募鞑靼部族一事。

经商补给点，更主要的目的是和鞑靼人把关系拉近，如果遇见想抢劫的，大草原上骏马固然可以来去如风，可玩过不少塔防游戏的何顾要设计一套针对草原地形的防御方案不要太轻松。

不需要太多投入，只要围绕经商点撒一圈纵深二百米的三角钉防备骑兵快速冲锋就可以了，二百米的距离正好是火线枪的射击距离，躲在射击孔和暴露在旷野的敌人对射，无论是火器还是弓弩，都是一边倒的屠杀。

在破坏力不够的火器时代，防御方是占有巨大优势的，就仿佛欧美一战，凡是进攻方几乎受到了大屠杀一样的狂虐。

大炮破坏力还行，但何顾可不会蠢到连大炮都卖给他们。

物质永远是让社交关系进行的事半功倍的好东西，在历史中一些原本就要倒向皇太极的鞑靼小部落，现在已经注意到了铁焰镇在漠北的出现。

这是何顾计划的另一环，养寇不能只养内寇，还要资外敌才更到位。如果将来漠北的蒙古八镇可以顺利建成，那别的不说，至少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皇太极的兵源。

而且还可以和山西的两万黑衣匪军遥相呼应，哪天风声紧，进出关卡也好有个接应，免得被包围在山西自己也尴尬。

最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一个男人，何顾无法抑制对骑兵的偏好。如果自己训练代价太大，那为什么不能引漠北骑兵改良以为己用？

什么番邦蛮夷，将来迟早大家都是一家人，搞什么种族歧视呀！

就在山西和漠北的工作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时候，何顾终于到了登州，从各路调集来的各行业精英也开始陆续抵达，开始前期的筹划工作。

这一日，铁焰镇数十位行政使和守备使奉命抛下手中工作，秘密来到登州，何顾带领众人凭栏望海！

只见水气袅袅如云，波浪层层如鳞，一阵海风袭来，一道海浪激荡而起拍落在沙滩之上。

何顾一时意气勃发，不由得挺身跨马，在海滩之上纵横狂奔，就在滚滚浪涛之前拔刀向海一声长啸：“诸君可知！自此大洋破浪东去不知万里，有一大洲名曰美！自此北进辽东，过西伯利亚冰原，有一大洲名曰欧！

今我辈剑锋所指，何止区区女真；今我辈奋起，雄略岂止区区漠北；我们的征程，是星辰大海！”

数十位行政使与守备使双瞳放光血液奔腾，吼声刺破层层波浪传向无垠海面——剑锋所指！星辰大海！

铁焰镇最重要的一次会议，第二天在登州举行，何顾在这一天第一次宣布了他的定国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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