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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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敏安公主的生辰之后，所哟事情像是没了动静。不管是宫里的人也好，市井中的人也罢，所有的人都不再提及食心鬼的事情。

帝后和睦，朝堂和后宫一派和谐。

太子安安静静地在东宫跟着修习功课，偶尔参与朝政讨论，偶尔去民间走访。

敏安公主烧了晏柏泽的诗集，天天想着那天晚上看到的人犯花痴。虽然那晚上食心鬼的出现着实吓坏了不少人，不过在打杀了几个不起眼的太监以后，就这么平息了——毕竟，总有那么几个争宠的太监会给看不顺眼的同行使绊子不是？

皇宫之中的宫女，以每月一位的速度均匀消失。

晏柏泽则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带孩子，准备来年的会试。时不时也会去外公送给自己的别院里住上一阵，毕竟带孩子太累了，而母亲的家长铺子也在那附近，经常去打理一下也是应该的。

京城中的大户都传言，从蓬莱来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接一些作法驱邪的活，灵验得很。可是这小道士长什么样子，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只有那些请过他的人才知道，找漫香阁的一位小厮，才能联系到他。

说到漫香阁，这里面的花妈妈最近的打扮确实让人大吃一惊。往常她都是一副少妇打扮，着实不像一位花楼吗吗。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偏偏打扮得有点奇怪，穿着一身红衣裳，不管是妆容还是发饰，全都是类似新娘子的样式，惹得花楼里的客人都在问：“花妈妈一个冬天了，是这副打扮，您这是准备要把自己嫁出去了么？不知道新郎官是谁呀？”“您要是嫁出去，这花楼还开不开呀？要是不开了，咱们可是没有地方玩了呀。”

而花九娘只是笑着跟他们说：“我这不是没怎么穿过红色的衣服嘛，今年想了想，觉得该穿就才穿嘛！我一个开花楼的，哪还有嫁人这一说呢？诸位爷可别多想，我这漫香阁，可是不会关的！”

“那可是，咱们花妈妈想要什么好看的男人没有啊？这漫香阁要是关了，你还能有这么多银子挣么？啊？哈哈哈哈哈哈！”一位蓄着花白胡子，挺着大肚子的男人打趣道，“要我说咱们花妈妈可是京城里面最会挣钱的女人了，跟那些内宅里面的妇人确实不一样，不一样啊！”

“哎呀！王大人！您可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挣得再多，不还得靠着您嘛！来来来，我敬您一杯！”说着，花妈妈拿起酒杯，仰头喝下，然后对着坐在王大人旁边的女子说道：“都伺候好了啊！”说完，拎着手绢一扭一扭地走了。

转眼二月就到了，会试第一场，二月初八入场，二月初十出场；会试第二场，二月十一入场，十三出场；会试第三场，二月十四入场，十六出场。整整九天，有的考生身体差一点，考完直接就被抬出来了。身体还差不多的，考完之后，身体疲软，面色苍白，脸冒虚汗，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身体好的考生，也是累得走不动道了。

毕竟，会试考验的不仅仅是这些举人们的才学，还有心理和身体。有的人比较容易紧张，进了第一场就把自己吓晕过去了，接着就被抬出来了

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那就是传说中最顾家，最会做生意，作诗还特别好的晏柏泽。

健步如飞，拿起书童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就走了，今天是去别院查账的日子。晏柏泽刚刚从外面回来，去卧室换了一身衣服之后，走了进来。

“考完会试还这么精神的，也就你晏绍荣了。你没被抬出来就算了，竟然还能自己走到这边来，也真是佩服你了。”太子赵启光打趣道。

“我可跟那些只修文，不修体的文弱书生一样，我可是在书院扎扎实实的学了两年骑射课的。会试，没有好的身体可不行，我可不想跟我爹一样，被人从考场里面抬出来，很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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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便衣打扮，等在外面的太子赵启光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一起去别院吃点东西吧。源真也在别院，说是有事情。”

到了别院吃完东西，天已经快黑了，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食心鬼的话题。

“整整查了一个冬天，还是没有查到《元德秘录》的下落。”太子焦急地在正房内踱来踱去，“连一个食心鬼都对付不了，我还真是无能！”

“太子殿下怎么能是无能呢？毕竟这那位说书先生也说了，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被食心鬼杀死，不得已才编了个瞎话，这《元德秘录》本来就是他听说的，他连影子都没有见到，又怎么会知道上面有没有杀死食心鬼的方法呢？”源真上前一步安慰道。

“说起来，我在各位大人家作法驱邪，倒是知道了一些别的事情。”源真突然说道，“听说咱们大雍境内有一个地界儿，是不是旱灾，就是水灾，年年粮食歉收，这些年朝廷每年都要拿出一部分粮食来赈灾，这是真的吗？”

“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那是永安县，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是每年需要拿出粮食来赈灾这事儿是真的，毕竟那永安县的问题，除了灾害，还有山匪，是个让人头疼的地方。道长为何提起这永安县呢？”晏柏泽疑惑地问道。

“按天道来讲，一个地方不可能年年闹灾，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据各位大人家豢养的姬妾，有许多都是来自永安，据她们说，永安县已经不是乱能形容的了，经常有人被抓来献祭，而那些人献祭之后的模样，跟您说的曹美人死去的模样并无二致。”

太子听了，内心一阵惊骇，瞪大了眼睛望着源真小道士：“献祭？！这是给食心鬼的献祭么？”

“看起来像是给食心鬼的献祭，只不过······食心鬼不是在京城吗？永安县离京城可不近啊，难不成，这食心鬼，有两个？”晏柏泽提出了一个骇人的假设。

“或者更多呢？”太子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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